第二天就恢復如常地來喚她起床吃飯時,陶寧還是怔忡了片刻。
難道他是要在飯菜裡下毒,把她折磨得要死不活?陶寧望著眼前豐富營養滿滿的早餐,微微蹙了眉頭。
“幹嘛又不動?昨晚都沒吃,你還不餓?”
顧正初挑眉看著她,眸光裡是明顯的不悅。
“你還記得我昨晚沒吃?”
實在難得,他竟然是一點都不避諱。
“你當我記性那麼不好?”
受到了質疑,顧正初放下筷子,擺正姿勢看著陶寧,“你現在不吃,是想說什麼嗎?”
“也沒有想說什麼.”
陶寧小聲嘟囔了一句。
她不過是不適應顧正初的轉變,揣測他會不會在飯裡下毒,但是想起來有些好笑,他不是也要在桌子上吃飯嗎?而且就算他要弄死她,有的是辦法,不用來暗中下毒這麼低劣的手段吧?“那你還不快吃?”
顧正初冷著聲音,瞪著她的眸裡似乎閃著凌厲的光。
陶寧不接話,默默地拾起了筷子。
她準備把昨晚的計劃秉持到底,先養足精神再說,管它來的是什麼大風大浪。
竟然不犟嘴了,也不跟他作對了,而是乖乖地吃飯,陶寧突然變得這麼聽話,也是顧正初始料未及的。
不過看她肯聽話了,他心裡的那股悶氣也就散了。
吃過飯之後,還是照常外出散步,照常帶了不少保鏢,一切如常,任何變化都沒有。
但她實在想不通,在她已經跟顧正初坦白之後,顧正初是怎麼繼續保持著從容心態,和她維持之前的相處?難道他想以此來打動她,讓她改變主意,再把給大哥的股權拿回來?應該也只能是這樣了吧?不然還有什麼原因呢?不過若他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他就真是太天真了。
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陶寧了,那麼好騙,而且已經跟大哥簽訂了股權讓渡書,就是永遠也拿不回股權了。
這是她在按手印之前,杜凱特地在她耳旁提醒她的,為的就是讓她想明白。
不過她不後悔,不管顧正初怎麼做,她都不會這個決定。
剛想到杜凱,讓陶寧沒有料到的是杜凱立刻就出現在了她面前,他的車子一路開過來,顧正初和他的保鏢立刻提高警惕湊了過來。
顧正初更是立刻將她拉到身後去,張開雙臂,像個鷹似的保護著她。
一雙冷眸瞪住迎面開來的車子,雖然還未看清來人,可是他已經當做仇人看待。
而他身旁的保鏢更是高度警惕狀態,感覺人人都是時刻準備著,只等那車子停下來,然後那人只是下車,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就會被立刻擒住。
真是沒想到斐奧婷上次救她的方法,竟然會令顧正初尤為在意,甚至到了時刻防備著的地步。
要是斐奧婷還來這招,一定不行的,但是陶寧知道斐奧婷是不會有此一出的,因為她們事先已經商量好了,除非她示意,否則斐奧婷不會做出任何行動。
因而料想中的是這輛車子會徑直從他們身旁開過,讓顧正初和那些保鏢白白緊張一場,但是誰想車子竟然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車門推開後,從裡面走出的人更是熟悉到不行。
“吉月小姐.”
杜凱只是喚了一聲,還未靠近陶寧,保鏢已然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他的肩膀,令他掙脫不得。
“幹什麼?你們快放開!”
陶寧見了又急又氣,連忙朝著那兩人大喊。
誰想那兩人根本就不理會她,都只聽命於顧正初。
陶寧只好轉頭瞪著顧正初,“立馬讓你的人放開杜律師.”
“放了他?讓他帶你走是嗎?”
顧正初挑眉睨著陶寧,雙目含怒。
“你怎麼知道他是來救我走的?”
陶寧翻了個白眼,“杜律師就算要救我,也不會一個人來吧?”
虧他總是自以為很聰明,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到?“也是啊,就他一個人來,太不自量力了!”
顧正初撇嘴,勾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別說是要救陶寧走了,這個叫杜凱的就是想跟陶寧說句話也得經過他的同意,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顧正初抬了抬下巴,給了那兩個保鏢一個眼色,杜凱這才被放下。
杜凱沉著臉色鬆了鬆被弄疼的胳膊,鼻子裡發出一個憤怒的聲音。
當杜凱抬眼看向陶寧,剛向她走出一步時,顧正初立馬上前,攔在兩人中間。
“別以為我叫人放了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顧正初瞪著杜凱,嘴裡發出冷冷的警告。
“我只是想跟吉月小姐說幾句話.”
杜凱臉色很是難看,卻還是強壓著心裡的火氣。
顧正初人多勢眾,他根本不是對手,不能硬來,何況這也不是他此次前來的目的。
“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好了.”
顧正初說完,低頭整理著袖子,並不願意讓開,執意要阻攔在杜凱和陶寧之間。
“我已經說了,我是要對吉月小姐說話,而不是對你.”
杜凱顯然對他這態度表示強烈的不滿。
“我也說了,有什麼話,就這麼說,要麼,就給我馬上走人.”
顧正初不但毫不退讓,態度更為強硬。
再這樣僵持下去,處於下風的杜凱肯定會吃虧,想到這裡,陶寧連忙上前兩步。
雖然顧正初及時伸手攔住了她,但到底是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杜律師,你來找我是為什麼事?”
陶寧懶得再和顧正初爭論,她現在更關心的是杜凱來找她為什麼事。
“我來找吉月小姐,是為了兩件事.”
杜凱點頭,說到這裡,抬眼瞪了顧正初一下,“第一就是要確定吉月小姐現在處境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