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反應就是完了,退路被人給切斷了。

我看著林子裡傳來密集的火光,就急忙趴在地上,我知道完了,垛堞吼道:“打,撕開一個口子,突圍出去.”

我趴在地上,拿著槍,看著林子,我看不到敵人,真的,一個都看不到,趙奎說:“都在樹後面,來的時候應該藏在書上面,飛哥,我們真的中了埋伏,這是個口袋計,我們已經落入口袋了.”

我擦掉頭上的汗,很緊張,四處看著我,說:“跟他們分開走,我們朝著南傘的方向走,只要突圍出去,我們就能入境,過了邊境,他們就不敢開槍了.”

趙奎看著南傘的方向,說:“沒有埋伏,光哥,你們先走,我跟柱子殿後.”

我立馬站起來,朝著南傘的方向跑,貓著腰跑,田光跟我一樣,在我身後跟著,我們兩個沒有太緊張,我們必須要鎮定下來,我們一亂,就麻煩了,我斜眼看了一眼垛堞逃的方向,他們打的非常激烈,我心裡期盼著,你們打,把精力都放在垛堞身上,不是我不仗義,這個時候,誰能逃出去誰走運。

我們一路小跑,我突然聽到了王青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朦朧的天空下,王青站在高地上,慘笑著對我喊:“邵飛,我在寨子裡等你…”我很憤怒,這個王八蛋,我拿著槍就要打死他,但是他突然一彎腰,我突然就看不見他了,媽的,這裡都是林子,草擬嗎的,賠了夫人又折兵,本想來個偷襲,沒想到被人給埋伏了。

我也管不到王青了,等有機會一定弄死他,我只管跑,朝著南傘的道路跑,我一路小跑著,路是下坡的路,趙奎跟我說:“飛哥,離開林子,就是南傘公路,到了公路往南一直跑,千萬別停留.”

我當然不會停留了,林子裡面的槍聲越來越少了,我心裡有點忐忑,不知道是垛堞被消滅了,還是突圍了,但是不管那樣,對我都是不利的,我很揪心,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逃出,我跟田光前後跑著,他一句話都不說。

突然我看著田光開了一槍,打死了林子裡的一個人,我有點驚了,這邊林子裡也有人。

“走,邵飛.”

田光對著我喊。

我沒有停下腳步,我看著田光一邊跑一邊開槍,他的槍法還算準,一槍打死一個,我回頭看著柱子跟趙奎,兩個人也在開槍,但是他們卻是找了掩體。

我驚魂未定,只管跑,我必須得逃出去,我不知道這片林子還有多長,我必須要跑出去,媽的,我痛恨緬甸這個地方,媽的,都是山林,我痛恨這些極端的地裡。

“砰…”這一聲槍響之後,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沉悶的倒地聲,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光哥被打中了,他倒在地上,身體滾了下去,我急忙追上去,將田光抱住,我手一摸,媽的,都是血,我看著他的胸口,在肩膀上有一個血窟窿,他很疼。

我有點後悔自責,田光說:“快走…”我二話不說,就把田光架起來,他說:“你自己走,他是我舅舅,抓了我不會殺我的.”

我沒有理會田光,身體顫抖,緊張的夾著他,帶著他走,田光說:“你夾著我,走不了的,快走,他不會殺我的.”

“要走一起走,我不會丟下你的,你是我大哥,你是我大哥…”我顫抖著重複著這句話,我從來都沒有這麼堅定過,我也從來都沒有想為我自己做的錯事彌補過,這是第一次,我不能丟下田光。

我看著兩個人撲過來,直接把我們撲倒了,在倒下來的那一瞬間,槍聲大作,我們趴在地上,不敢動。

過了一分鐘,槍聲停下來,我感覺有人朝著我們跑,柱子肥碩的身體站起來,說:“你們走,我掩護…”趙奎抓著我就要走,我想要拉著田光,但是田光推開了,我拿著槍,繼續開槍,我很憤怒,我說:“光哥…”田光沒有理我,抓著槍繼續開槍,給我們開了一條路,我吼道:“趙奎,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對不起飛哥,能逃一個是一個.”

趙奎咬著牙說。

我很憤怒,突然,我看到柱子身體一錯,倒在了地上,我知道他中槍了,而接下來一瞬間,田光也倒地了,我看著兩個人倒在地上,身體顫抖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但是最後一定會被周老大給抓住,他真的很變態,就算田光是他舅舅,但是我也不覺得周老大會放過他。

我很絕望,這就是個陷阱,早就安排好的陷進,等著我的陷進,我也不覺得我能逃的出去,但是我看到田光倒地的那一剎那,我就下定了決心,我就是爬,也要爬出去,我會報仇的。

我跟趙奎飛快的跑著,他一邊掩護我,一邊跑,但是很詭異,好像埋伏已經消失了一樣,我們就這樣的奔跑著,沒有人攔著我們,我內心很緊張,祈求著,我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長,我祈求著不要在出現人了。

我跟趙奎玩命的奔跑著,腎上腺素讓我已經失去了疲憊的感覺,黎明的天空在方晴,東方魚肚,所有的感覺都給了我一種希望的感覺。

我默不作聲的跑著,整個人嚴肅而沉寂,林子裡都是我跟趙奎的腳步聲,突然,我看到了公路,遠處的公路,我很興奮,是出路。

我跟趙奎的腳步更加的快了,突然,我滑到了,身體踉蹌的滑了下去,坡度很高,下面沒有樹木攔著,我直接掉在了公路上,我摔的七葷八素的,身體疼的要死,感覺手臂上,胳膊上都是擦傷。

我想要爬起來,但是爬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我仰面躺在公路上,艱辛的看著天空,天空已經亮了,媽的,我邵飛居然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疲於奔命,幾次了?我已經想不起來幾次了,這次算是最艱險的時刻吧,我坐起來,嚥了口唾沫,休息一下在起來跑,已經上了南傘公路,只要沿著公路跑,他們就不會追上來了,畢竟,這裡有武警崗哨的,突然,我聽到了汽車的聲音,我回頭看了一眼,是一輛普通的車,我叫不上來名字。

當我看到車上那個矮子的笑臉的時候,我整個天空都被撕裂了!“你好,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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