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我坐在車裡,看著來來往往的遊客,聽著嘈雜的聲音,我需要等,等三天,等陳發來,等著大人物幫我解決對我來說是天大的事情。

“飛哥,幹什麼去?”張奇抽著煙說。

我看了看張奇,笑了一下,說:“花錢去…”

兩個人都意外的看著我,但是隨後就瘋狂起來,立馬開車走人。

瑞麗大道的服裝店,我們量身定做一身休閒西裝,阿瑪尼品牌英倫風,三個人十二套,量身定做的衣服,刷掉了我二十萬…

愛馬仕精裝定做純黑男士皮鞋十二雙,刷了我十二萬…

三個男人在瘋狂的掃貨,一條街幾乎都被逛了個遍,換了衣服,去做頭型,張奇帶我去時尚世界,這裡是瑞麗頂級的時尚造型店了,裡面幾乎都是非主流,像是鬼一樣。

這裡是張奇之前鬼混的地方,我們坐在鏡子前,看著那一寸的短髮,被修理的異常的精緻,臉上的鬍子被刮的乾乾淨淨的,我看著那一根根噴上髮蠟的頭髮,豎起來像是針一樣。“

刺頭,這就是刺頭,以後,我也要做一個刺頭…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我覺得戴上墨鏡之後,我會變得很精神,非常非常精神,很有型的感覺。

離開美容師,我們戴上準備好的眼鏡,三個人走在大街上,有點拽,路過的人,都看著我們,走到車邊上,我開啟了車門,有點不爽,我說:“是得換輛車了吧?”

趙奎說:“當然,車是男人的尊嚴,咱們就得開大奔,媽的,要那種霸氣的,開到街上,讓人都不敢碰,見到咱們就得躲著走,我們之前軍隊有采購商的聯絡方式,到時候,我帶你去買車,車子我挑,你付錢。”

我點了點頭,說:“可以,咱們賺了錢,就得花…”

“飛哥,咱們還得買別墅,媽的,有泳池的那種,到時候我找幾十個美女,天天開趴梯…”

“飛哥,咱們也搞個倉庫吧,專門買車,男人的車得有型,不能總開一款…”

“飛哥,咱們給兄弟們也定一些衣服吧,你看光哥酒吧的小弟,都他媽的穿阿瑪尼,咱們的就是背心,多掉檔次…”

“飛哥…”

我知道我要花錢,但是也沒這麼花的吧,這一套行頭下來,估計小千萬沒了,但是不能心疼,你不給兄弟們花錢,兄弟怎麼給你賣命,草,這個錢得花…

等待是一件熬人的事情,我站在酒吧的門口,看著瑞麗的陽光,真他媽的刺眼,鞭炮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炸的我耳朵都疼…

“操他媽的,放了三個小時了吧,從早上七點,都他媽十二點了,還他媽不停,珠寶街的這幫雜碎,真他媽有錢,你看那些銷售員,我草,每個人都他媽的拿袋子裝年終獎…”張奇羨慕的說。

我伸出手,張奇給我點了一根菸,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看著對面,三天了,對面天天的他媽的放炮,珠寶街三天都他媽被震的跟煤礦似的。

今天是瑞麗玉石協會在珠寶街切標的日子,在此之前的三天,珠寶街就已經開始造勢了,他媽的,連放了三天的鞭炮,而且還給員工發年終獎,真的,那錢就堆在珠寶街的門口,一疊疊的,磊了一米多高,看著真他媽的豪氣。

我狠狠的抽著煙,這個時候光哥來電話了,我接了過來,田光說:“陳發到了,五爺準備去珠寶街,這次的規格很高,沒有邀請函都進不去,珠寶街已經戒嚴了,五爺要我通知你,在邊貿街等他,一會坐五爺的車參加切標的儀式。”

我說:“知道了光哥…”

我掛掉電話,看著遠處發年終獎的珠寶一條街,真他媽的豪氣,等那一天,我也他媽的給我的小弟發年終獎,我讓他媽的整個邊貿街都羨慕。

我抽了一口煙,心裡開始緊張了,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解決掉我的麻煩,如果解決不掉,這個年,我就沒法過了,六千萬,媽的,陳發,如果你一定要我的錢的話,那就別怪我要你的命。”

我丟掉菸頭,狠狠的踩了幾腳,在門口等著,到了中午十一點半,我看著五爺的車來了,趙奎眯起眼睛,說:“真他媽的酷,一看就是改裝車,看標誌應該埃爾法…”

我笑了笑,沒說話,車子到了,車門開啟了,我走了上去,裡面有七個坐,田光跟馬欣坐在裡面,我們上車跟五爺打了個招呼,車裡面也算是豪華,沒有人說話,所有的聲音,都被鞭炮聲淹沒了。

車子開到珠寶街的入口,珠寶街的門口站著警察,荷槍實彈的警車,我們的車進來,都需要檢查,我看著柱子拿著請帖,對方才放我們進來,車子通行之後,我看著那一排排紅瓦樓,爭的很氣派,一條街都是紅白相間的樓房,房子不是很高,雲南瑤族典型的吊腳樓風格,但是裝修的卻是極其富麗堂皇的歐派風格。

店鋪裡面的展臺,全部都是精緻的玻璃展櫃,裡面站著的都是美女,每一個店鋪都連著下一個店鋪,店鋪裡面的玉石製品都是精美絕倫的,看著都讓人羨慕。

車子聽到了內部停車場,我們下了車,我一看停車場裡面的車,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我草,就算田光的一百多萬的車在這裡,也只能算是中等了,而五爺的車,也就更不算什麼了。

五爺的車雖然大豪華,但是並不貴,在這裡,只能算三等,我們朝著出口走過去,停車場出口站著很多穿著西裝的人,見了我們,就說:“馬武先生,請跟我來,其他人去到等候廳吧。”

馬武點了點頭,就跟著那個穿著西裝的保鏢走了,只有馬欣跟著,而我們都不能進去,被帶進了一棟大樓的等候廳。

等候廳也很豪華,像是精緻的咖啡廳一樣,我們到了之後,看著裡面有不少人,都是保鏢之類的,我們坐下來之後,有專門的人給我們倒了咖啡。

看著倒咖啡的女人走了,張奇就吹了個口哨,引來了不少人注意,但是都是厭惡的眼神,田光說:“穿上龍袍都上不了席面。”

張奇笑了一下,說:“光哥,在乎別人的眼光就是讓自己受罪,不過這裡真他媽豪氣啊…”

“廢話,珠寶街行政大樓,佔地五畝,全瑞麗最有名最有錢的富商都在這裡經營生意,能不豪華嗎?”田光嚴肅的說。

“我草,我們什麼時候才在這裡有一席之地啊,我草,天天看著這些妞,都他媽爽啊。”張奇笑著說。

我給了張奇一巴掌,我說:“有點出息,咱們總有一天,會在這裡落地生根的。”

田光搖了搖頭,但是沒有說話,我看著他的眼神裡對這裡並沒有太多的希冀,我知道,他的夢想不在這裡。

我看著窗戶外面,突然從行政大樓裡面走出來很多人,我看著許多人都站起來了,朝著透明的落地窗走過去,看著外面,還指指點點的。

“週會長來了,廣東的陳發跟週會長一起,兩個人是朋友,也是敵人,在公盤上交手好幾年了,本來以為週會長就要撒手人寰了,但是沒想到標王一到,他的手術就成功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沖喜啊,週會長算是福大命大了吧…”

我聽著許多人議論紛紛,就朝著外面看過去,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人,被兩個女人攙扶著,一老一少,雖然走路有點不方便,但是還算是精神,他說說笑笑,被一群人擁簇著,這些人都是西裝革履,身上的名錶西裝都讓人羨慕,由此可見這位老人的地位。

想來,他就是會長吧,人活到這個地步,也應該知足了,我看著五爺站在人群裡,顯得有點落寞,只能賠笑,怎麼說,也算是馬幫的總鍋頭,在瑞麗北城,誰見了都得喊一聲五爺,但是在這裡呢?只有賠笑的份,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我看著陳發,他也在人群中,他穿著比較簡單,雖然年紀比周會長小了很多,但是不妨礙他的地位崇高,他們在生意場上或許是敵人,但是在這裡,他們可能就是朋友,我們看著他們漸漸的離開行政大樓,朝著珠寶街明珠廣場去,我知道,那塊翡翠標王就在明珠廣場上,現在已經到了十二點,馬上就要切標了。

那塊標王能夠拿下,可以說有我一半的功勞,但是現在他就要被切開了,但是我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我們只能坐在這裡等著,跟這些沒有相關的人一樣,只能等著,這就是地位的差距,這種差距有著天壤地別的距離,就連田光這種大哥級的人物,也只能坐在這裡等著。

想要參觀標王的切割儀式,也只有像五爺那樣有地位的人才能看,但是呢,五爺還是特例,如果不是吳彬要幫我解決那個麻煩,我估計五爺都沒有資格來。

我喝了一口咖啡,看著哪些人,說不羨慕,那是假的,都是人,為什麼別人就能有資格,為什麼別人就能這麼有錢這麼有地位,而我們呢?只能看著,連線近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沒關係,我總有一天會站在這裡,成為這裡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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