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極為興奮,沒想到居然能遇到天然斷口的料子,這等於是大自然給你開了個窗,直接能省了了三倍的價錢。

我站起來,看著垛堞依舊在憤怒的顫抖著身體,我有點驚訝,我說:“我跟你握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只是無意的碰了一下你的腳…”“住口…”她惱羞成怒的說著。

我嚇了一跳,立馬舉起手,我說:“好,我們談生意,冷靜一點.”

我看著她的手已經按在了腰帶上的皮鞭上了,我就後退了一下,她真的很在意這件事,在意到憤怒,她的腳有什麼問題嗎?她深吸一口氣,把鞭子抽下來,說:“如果你在敢刷什麼花樣,我就埋了你.”

我點了點頭,絲毫不認為她說的是玩笑的話,我看著她的長裙,一直蓋在腳面上,腳下也是一條長靴,我有點鬧不明白,在緬甸,穿成這樣,真的不熱嗎?但是我不敢再問了,我說:“這塊料子…”她看了一眼,對著外面吼了一句,很快就進來幾個人,把料子給搬了出去,我們來到了外面,礦區已經架上了燈,天空黑下來,顯得有點昏暗。

我看著料子,像是山芋被咬了一口留下來一個坑似的,垛堞也看著料子,說:“損毀的地方是天然的,你不能怪我,撈上來就是這個樣子,如果你說他是殘次品,我不會同意的.”

我看著料子,她的話是給我打預防針,但是我不在意這個殘次的地方,當然,我還很高興這個地方殘缺了,要不然,我怎麼能看到裡面的肉質呢?不過我當然不會點破了,我說:“但是在怎麼說,他也是缺口啊,沒了這一塊,得少打多少料子.”

“那我不管,料子是你挑的,你就必須要為他的殘缺買單.”

垛堞說。

馬炮扣了扣鼻子,說:“我靠,這麼囂張啊,我們別買這塊了,換一塊,這裡到處都是…”我皺起了眉頭,馬炮並不懂,但是他說的正是時候,我看著垛堞,她不買賬,說:“可以換…”我聽了就搖頭,馬炮這個助攻沒有打響,反而把我推到一個不利的地步,我咳嗽了一下,我說:“料子我看中了,不錯,殘缺的地方,我也買單.”

“那就好…”她說完就繞著石頭看了一圈。

天黑了,我估計她也看不出來什麼來頭,我問:“多少錢?”

“你出人民幣,我也給你便宜一些,莫西沙老坑的料子,水石,你也看到了,水下作業有多辛苦了,所以,這塊料子要貴.”

垛堞說。

我看著料子,確實是水石,有刷皮感,我說:“多少錢?”

“三千萬.”

垛堞嚴肅的說著。

我捏著下巴,他們三個走了過來,但是都只是看著料子,沒有說話,我看著料子,其實,三千萬的價格,我是賺的,這種料子如果放在公盤上,肯定不是這個價格,至少翻三倍。

我說:“便宜點…”“一分不少.”

垛堞一步不讓的說著。

我有點無奈,還真是個不講價的女人,不過我的目的也達到了,如果我一口答應了三千萬拿下,估計她心裡該不好受了。

“好,三千萬就三千萬.”

我說完就看著他們三個,我說:“你們兩個出多少?”

“我出六百萬…”二指說。

我皺起了眉頭,我說:“你帶了兩千萬來,就出這麼點?”

“小小的玩,細水長流.”

二指笑著說。

我笑了笑,沒多說什麼,二指是個笑面虎,但是卻是個沉穩的人,不管賺了多少,他都不冒進。

“我出一千萬.”

三指說。

我點了點了頭,我說:“我出一千四百萬兜底,三百萬的行用我出,所以我佔五成,三指老大佔三成,二指佔兩層,合適嗎?”

兩個人都點了點頭,說:“我沒意見.”

我點了點頭,既然沒意見,就這麼定了,我說:“拿錢吧…”“哎,我草,你們問我了沒有?”

馬炮不爽的說。

我看了看馬炮,我說:“你有現金嗎?”

“剛才不是贏了一百五十萬嗎?那不算錢嗎?”

馬炮不爽的說。

我笑了笑,說:“賭石的規矩,一碼歸一碼,一局歸一局,料子還沒有出手,我沒辦法給你分紅的.”

“我草,你的意思就是我沒得完咯?”

馬炮不爽的說。

我笑了笑,說:“是,告訴過你,帶錢過來,我們都帶了幾千萬,你帶幾十萬,你來旅遊啊?”

我說完也不管馬炮願意不願意,就跟垛堞交易,我刷卡,他們兩個付現金,點鈔機不停的點著,那種聲音很爽很清脆,能爽到人的骨子裡去,人都為錢活著,這種聲音真的很讓人著迷。

我們交易之後,垛堞走過來,說:“交易完成了,老規矩,行用錢,我會替你交給洛斐老爹.”

我點了點頭,我說:“張奇,那磨刀,把缺口上的嫩皮給我除掉.”

張奇點了點頭,蹲下來,沒有急著動刀,而是點了一顆煙,吸了一口之後,然後才開始下刀。

打磨機在摩擦著,我看著火花飛濺,我覺得很穩,從切口就能看到糯冰的種,裡面變種的機率非常的大,這塊料子是白撿的便宜。

張奇摩擦了十分鐘左右,摩擦完了,用水清除掉原石擦口的渣滓,天色太黑了,燈光很暗,所以看不清楚裡面的肉質。

我蹲下來,咬著菸頭,朝著裡面打燈…“我草,這水頭,這他媽的透啊…”張奇驚訝的說了一句。

我看著張奇,他興奮的笑著,我也笑起來了,外面的一層嫩皮都是糯冰的種,裡面的種當然很好了,變種了,冰種的,我朝著下面看,種水很長,光能到的地方很透,料子的總體重量應該不少,晶體略細,水頭較好,光澤度較好,但是可惜,沒有色。

底子還可以,青水的底子,如果拋光好一些,可以當做玻璃種來賣,張奇說:“飛哥,咱們運氣真他媽的,沒話說,這玩意,當玻璃種賣,沒有人有意見吧?就是可以,沒色.”

翡翠就是這樣的,種好,色就可能差一點,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種好色又好的翡翠並不是那麼多,而且想要遇到,得看機緣的,這塊料子就是走了大運碰到的,天然的斷層,缺口都是糯冰種的,傻子遇到都會買的。

“邵飛,我真的很好奇,你這雙眼睛是不是機器眼睛,你怎麼就知道這塊料子裡面有貨呢?我在這座礦山生活了二十七年,我三歲就跟著我媽媽在這裡工作,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斷定料子到底有沒有貨,你真的讓我覺得神奇.”

垛堞有點憤怒的說著。

我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可能是嫉妒了,要是我,我也嫉妒,剛剛開了冰種的墨翠,現在又開了一塊高冰無色的料子,是人都會嫉妒的。

我說:“你認為是,就是吧.”

我看著料子,這塊料就算不切,現在這個缺口就已經能斷定料子的肉質不會少,一百多公斤的高冰的料子,市場能有七八千萬,但是我覺得不夠,這塊料子還有賭頭,我之前看到料子在燈光下,漸變明顯,這裡面肯定有色,我一開始就覺得可能出飄花的料子,但是從斷口上看不到飄花的色,這說明還在裡面。

我捏著下巴,看了看幾個長著嘴巴看料子的合夥人,他們懂個屁,所以我也不打算問他們了,我說:“張奇,從下面理片…”“飛哥,不用吧,這料子打皮殼就行了,理片沒必要啊,咱們來了這麼多人,扛著回去也行.”

我搖了搖頭,我說:“賭飄花.”

他聽了就眉頭一挑,我看著他,我說:“你他媽的扛著一塊石頭走幾百公里試試看.”

張奇笑了笑,說:“只要有錢,絕對有人願意幹.”

我聽了就點了點頭,但是我不想請人,誰知道請的人靠譜不靠譜,他半夜揹著我的料子跑進森林裡,我找鬼去。

張奇讓趙奎把料子固定好,然後開始切割石頭,幾個人都站在我身邊,二指說:“邵飛,現在賭什麼?”

“賭飄花,現在料子八千萬不是問題,如果能出飄花,多一種顏色加一千萬,兩種就是兩千萬.”

我說。

兩個人都驚訝的點著頭,但是我心裡想,你們懂個屁啊,你們驚訝,只是被價格給嚇到了。

“也有可能斷掉…”垛堞認真的說著。

我看著料子,笑了一下,女人就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這塊料子雖然結構不好,但是水長種老,我斷定了,料子肯定會過半,滿料也說不定,這塊料子算是極品了,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高色,如果有高色,那麼厲害了,至少九位數開頭。

突然,張奇的刀停了,他把刀片抬起來,跟趙奎一起,把切片給拿下來,當切片一拿下來的時候,我看到切口上的成片成片的點的時候,就知道穩了。

“我草飛哥,滿料飄花,穩的跟鐵蛋似的.”

張奇高興的說著,我們聽著,都走了過去,我看著切口,果然很穩,在燈光下,料子的切口就像是剝開皮的松花蛋一樣美麗。

媽的,真的是白撿的一塊寶貝料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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