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看了報紙,很多人被抓了,有一個兄弟也進去了,我的手機響了,是五爺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今天他要做就職演說,他說他準備好了。

我站起來,換了一身西裝,走了出去,我說:“去吉馬幫賭石文化會所…”

車子前往馬幫文化賭石會所,這裡曾經叫吉茂賭石店,但是現在老闆跟店都換了,曾幾何時,這裡是我嶄露頭角的地方,但是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了。

店鋪周圍擺滿了煙花,我看著很多人都站在外面,都是馬幫的小弟,我的到來,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或許在馬幫,我微不足道。

“哎,兄弟你來了…”馬炮過來握著我的手拉著我進去。

我笑了笑,他穿上了西裝,頭很油,一副大佬的作風,馬炮說:“兄弟,自己家的貨,你幫忙看看,咱們今天好好玩,幾百萬幾千萬的,你隨便幫我賺,我分你一半夠義氣吧?”

我笑了一下,我說:“我昨天輸了三千萬,你還要跟我賭嗎?”

“我草,真的假的?媽的,你有點衰啊最近,我帶你去拜拜關公,然後找幾個老媽子給你去去晦氣怎麼樣?”馬炮笑著說。

“好了,別廢話了,今天是總鍋頭就職典禮,你們都給我正經點。”四叔說著。

馬炮不屑的努努嘴,但是也沒說什麼,就職典禮在賭石會所,也不是很隆重,只是有馬幫的兄弟們在,我看著馬玲的車停在了門口,她從外面走進來,穿著一身火紅的衣服,踩著高跟鞋,帶著墨鏡,他的到來,讓不少人都擔心起來,幾個兄弟走過去,但是被馬炮給推開了。

“我草你阿媽的,你們找死啊,敢攔大表妹?”馬炮不爽的說著。

馬玲狠狠的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罵道:“你這個王八蛋最沒義氣,老孃帶你吃好的,喝好的,帶你去嫖娼,你他媽的在背後捅我刀子,王八蛋。”

馬炮被罵的有點臉上無光,所有的人都笑話他,但是他無所謂,說:“不止我一個人捅你,大家都捅,我不捅,那我就是跟大家過不去咯?”

馬玲氣的直髮抖,這個時候四叔五叔過來,說:“啊玲,今天是老大的就職典禮,你別鬧事啊。”

“哼,我鬧事?我那敢啊?你們馬幫這麼厲害,我怕被砍死啊…”馬玲憤怒的說。

我沒說話,而是坐在大廳裡準備好的椅子上,馬玲也過來了,說:“王八蛋,親爹又怎麼樣?還不是坑女兒?老不死的…”

“你想五爺死啊?我幫你啊…”我笑著說。

馬玲看著我,說:“好,你有種就做…”

我笑著點頭,沒多說什麼,我回頭看著外面開來的車,車子一到,鞭炮聲就想起來了,煙花四起,我看著馬欣扶著五爺下車,而田光也從隔壁的車子裡下來,跟馬玲一起扶著五爺下車,朝著店裡面走。

“媽的,姦夫淫婦,老不死的,你們一家子可幸福了,王八蛋…”馬玲痛恨的罵著。

我看著他墨鏡下面滴下來的淚水,可能是真的傷心了,我伸手握著她的手,我說:“如果我真的殺了你爸爸,你會恨我嗎?”

“殺了最好,我獎勵你啊…”馬玲痛恨著說。

我聽著就點頭了,但是我知道馬玲只是憤怒才這麼說的,她跟馬欣不一樣,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得到她爸爸的認可,所以我知道馬玲越傷心,越證明他愛啊爸爸。

五爺走了進來,我看著田光就站在他身邊,兩個人很和氣,可怕,人性真的很可怕,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要至對方於死地,但是現在還是面對面的站著。

我看著五爺走到賭石店的前臺,他對著馬幫的兄弟們說:“今天,是我就任馬幫文化公司的第一天,我會像以往一樣,帶領大家創造財富,發展我們馬幫的文化。”

“好…”

所有人都叫好,五爺揮揮手,說:“大家各自就位,中午在餐廳舉行就任宴會。”

就職典禮很簡單,就是簡單的一句話,馬幫文化公司,說白了,

就是馬幫的人借殼上市,所有的股東都是馬幫自己的人,所以,沒有必要搞那麼大的典禮,而且,公司也不是什麼大公司。

馬玲摘下眼鏡,說:“什麼玩意,媽的,耍威風都不會…”

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就無奈的搖頭,我說:“你明明是愛你的爸爸…”

“我才不愛他呢,老不死的…”馬玲憤怒的說著。

看著外面的鞭炮又炸裂了起來,煙霧繚繞,刺鼻的硫磺味渲染的到處都是,舞獅的隊伍從街頭到街尾,五爺是傳統的人,所以請來了舞獅的隊伍,煙花整整放了二十多分鐘,鞭炮炸了幾百萬發,光是放煙花估計都有幾十萬了。

當煙花停止之後,煙霧消散,我看著馬幫的五個老輩人走到了一起,開心的很…

“大個恭喜,我們馬幫重出江湖了…”

“恭喜啊大哥…”

“同喜,同喜…”

五爺應酬著,然後朝著外面走,馬炮吼了一聲:“留任的準備好,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其他人去餐廳吃飯,留下來看店的也別生氣啊,有紅包的…”

我看著大部分人都朝著外面走,上車,我也出去了,我站在外面,看著四眼從田光的身邊走出去,我就追了上去,我拍了一下四眼的肩膀,我說:“我來做…”

四眼有點詫異,他看著我,小心翼翼的說:“你瘋了?”

我點了點頭,我說:“我現在是有點瘋,我說我來做,你聽到了嗎?”

四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又回頭看著田光,而田光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他才回頭說:“邵飛,你不必這樣幫我,你不欠我什麼。”

“你老婆死在我面前,我們是兄弟,這就是我欠你的,我還你…”我說。

他看著我,有點激動,他說:“謝謝你兄弟…”

我沒有多說,看著五爺的車門開啟了,我直接跑過去,跟阿福說:“五爺,我來開車…”

阿福看了一眼五爺,臉色很為難,五爺看了我一眼,說:“讓邵飛開吧,給他個機會…”

“是啊,邵飛做了那麼多事,也該上位了…”

我聽著幾個人說著,就笑著走進車裡,發動了車子,五爺上了車,阿福轉過去,但是還沒有上車,我直接就把車子開走了,車子加速,衝了出去,不少人為了躲車,都摔倒了地上…

“搞什麼鬼啊?邵飛?”

我聽到背後有人大喊,但是我沒有停車,很快車子就上了公路,我看著後視鏡,沒有人追上來,可能是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不重要,一定回來的。

我看著五爺,我說:“真的準備好了嗎?”

五爺平淡的點了點頭,說:“阿玲是我最擔心的,你想好了怎麼面對他嗎?他會殺了你的。”

我笑了一下,我說:“五爺放心好了,我的事,我會處理。”

五爺點了點頭,看著外面,說:“馬幫在明代的時候就存在了,幾百年了,我們做過的生意多如牛毛,茶葉,棉花,鹽,藥材等等,到了近代,我們又做了原石,我們的腳步遍佈東南亞,是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的運輸主力,我父親那一代,面臨過很多威脅,生存問題等等,但是我們都沒有賣鴉片,沒有賣毒品,這是我們的底線。”

我笑了一下,我說:“為什麼?難道只是法律問題嗎?我覺得馬幫不像是單純的商人社團。”

“法律是一個,還有一點很重要,我們馬幫走南闖北,看過很多因為毒品而死的人,在五十年代的時候,我們馬幫也是受害者,那時候大家都很累,在東南亞做事,身體上的勞累能折磨人到死,那時候我們的兄弟們會找女人發洩,但是女人無法滿足勞工們的需求,而那時候東南亞秩序混亂,毒品橫流,馬幫有很多兄弟們沾染上了,死了很多人,我親眼看過我的幾個好朋友,好兄弟死在毒品上,那種死,很可憐,你懂他們隱上來的時候有多痛苦嗎?”五爺問我。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不懂,但是我感受的到,尊嚴,靈魂都丟了。”

五爺點頭,說:“你懂最好,我並不是掃毒先鋒,我只是不想這些東西在毒害馬幫,毒害我地盤上活著的人。”

我點了點頭,五爺不是聖人,他只是在堅守馬幫的底線而已,我也不是聖人,我只是要救田光而已,天下的生意那麼多,你為什麼專門做壞人才做的生意呢?

車子朝著碼頭開,我看到了很多車子從後面追趕,我知道肯定是馬幫的人追上來了,車子到了碼頭,我加速將車子開進河裡,我說:“五爺,會有人救你的…”

“混亂,就交給你…”五爺說。

我點了點頭,猛然開啟車門,跳了下去,車子一頭扎進了水裡,我看著漂浮在河面上的車子漸漸沉下去,被水淹沒,沖走,就深吸一口氣,我等了幾分鐘,看著蛙人遊走,就放心了,而這個時候,身後的車子到了,一輛接著一輛,從車子上面下來很多人,他們看著我,我轉身面對著他們,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驚訝,但是我卻笑著面對他們。

混亂,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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