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奇是回不去了,無論怎麼樣,他都無法在回到內地了,因為,他需要背鍋。

他很暴躁,或許,是被這裡憋得太久了,所以性情也大變,獨臂閻王的這個外號,也不是白叫的。

我看著張奇,我說:“有沒有想過,什麼都不做,離開雲南,離開緬甸,去一個新的城市生活,娶個老婆,生個孩子…”

“誰他媽會嫁給我啊?你看看我,現在是什麼鬼樣子,你看看我,我他媽還是個殘疾,通緝犯,連他媽緬妹都不願意嫁給我。”張奇咬著牙說。

我看著張奇,他也瞪著我,有點乖張,我問:“如果有呢?”

張奇倒在沙發上,看著我,嘲笑著說:“我不是你,沒有那種心情結婚生孩子,老子就是他媽一個浪子,老子不浪死都不甘心,除非有一天,我打敗你,讓你叫我一聲奇哥…”

我看著他的樣子,就笑了,我說:“這也沒什麼難的。”

“哎,你千萬別叫,我要靠我自己的本事,讓你心服口服的叫出來。”張奇急忙說。

我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貌桑走過來,說:“奇哥,太子讓我們現在去礦區,看來,他是發火了。”

“屁話,老子殺了他三十多個手下了,他不火才怪了,王八蛋,以為我張奇好騙啊?”張奇不屑的說。

他說完就去桌子前,把抽屜開啟,從裡面拿出來一把槍,說:“走吧,去你的礦區看看。”

我聽著就站起來了,這句話還真的諷刺,礦區已經不是我的了,但是卻掛在我的名下,我是想得到,但是卻被別人控制,真的是諷刺啊。

我們上了車,車子朝著龍肯礦區開,到達龍肯礦區,估計也是深夜了,阿寶在車上問我:“師父,他是你兄弟嗎?為什麼對你的怨恨這麼深啊?”

我看著外面,我說:“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做好你的角色就行了,晚上到了礦區,不要說話,不要做多餘的,但是記住了,如果有人對你們不利,可以殺人,到了礦區,能活命與否,就看自己本事了。”

我說完,阿寶點了點頭,冷超就問我:“師父,既然那麼危險,為什麼還要去?”

我回頭看著冷超,我笑了一下,是啊,那麼危險,為什麼還要去?

我說:“你怕啊?怕現在就下車,沒人攔著你。”

冷超有點尷尬,他說:“師父,我不是怕,而是,我們沒必要冒險。”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多做事,少說話,就像李吉那樣,聽話就好。”

我說完,就閉上眼睛,沒有說什麼,這次去礦區,我要會會太子,他當然不可能對我怎麼樣,因為我們還要去賭石,我想到賭石,就睜開眼睛,我說:“你們三個下車…”

聽到我的話,柱子就把車停了,三個人都很奇怪的看著我,我說:“這張卡里面,有三個億,你們拿著,去仰光,到時候直接去仰光皇家水上餐廳。”

三個人看著我手裡的卡,眼睛都在冒光,但是沒有人敢接,我看著他們三個,心裡有點失望。

我說:“媽的,錢放在你們面前,你們都不敢拿?活該你們窮一輩子。”

三個人聽了,都低下頭,但是很快,李吉就把卡拿走,說:“知道了師父,又是你通知我們。”

他說著就下車了,我靠在後座上,心裡多少有點安慰,李吉是個聰明人,有擔當,這次希望他能幫我把事情辦成吧。

車子繼續開,我跟柱子前往龍肯,柱子問我:“兩億,足以讓任何人心動了。”

“你想說懷疑他們就說,你這個人,嘴笨的跟鴨子一樣,所以,不要拐彎抹角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沒上過學的話,你就說,我給你解釋一下。”我調侃著說。

柱子笑了一下,說:“跟你一塊做事的樂趣就是在於看著你這個人自以為是,就挺好笑的。”

我笑了一下,

沒想到柱子居然還會拐彎抹角的罵我,看來柱子這個名字,不適合他,應該叫朽木才行,他的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閉上眼睛,沒有再說什麼,心裡想著礦區,不知道礦區現在還是什麼樣子了,緬甸從來都不是我的福地,兩次來緬甸,兩次都栽到緬甸,好不容易拿下礦區了,但是居然被太子給搶走了,現在還要過去看他臉色。

不知道礦區現在是什麼樣了,兩年的建設,是不是已經超脫蠻荒了,我挺期待的。

車子在夜晚到了十二點到了龍肯礦區,來緬甸,最讓人痛苦的地方,就是坐車,在緬甸交通是極為不方便的,你想去哪裡,要麼坐車,要麼步行,顯然,坐車更方便一點,但是坐車一坐就是七八個小時,能坐到你懷疑人生。

我下了車,看著那巨大的教堂,整條馬路都是現代化的馬路,很乾淨,我站在龍肯寨的入口,看到了一個鄉村小鎮,雖然沒有那麼繁華,但是每間房舍都整整齊齊的,很乾淨,而那間教堂屹立在整條街道的中心,讓人一眼就看到了。

我走在馬路上,已經半夜十二點了,但是我還是能看到礦工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小鎮,但是他們都繞過馬路,走到酒吧裡,不管多晚,他們都會去酒吧喝一杯,緩解身體的疲勞。

我跟柱子行走了一會,張奇走到我們面前,說:“看,這就是你的小鎮,邵飛街…”

他指著路邊的牌子,我看著,上面有三種文字寫的標牌,邵飛街,我摸著牌子,內心覺得十分的諷刺跟悲哀。

這個鎮子是我花錢建設的,他們也用我的名字命名街道,但是真實的情況是,並非我統治這個礦區,而是被別人霸佔了。

“走吧,太子就在礦區裡,現在他瘋狂的開採莫西沙的礦區,幾公里就到了。”張奇說。

我剛想走,但是我抬頭看到那棟別墅,就是最大的別墅,建設了一半,沒有建設完工的,我說:“那棟別墅,為什麼不建設了?”

“太費錢了,那是你的別墅,太子本來也想霸佔的,但是需要很多錢,他又不能來住多長時間,所以就停工了,太子那個人,更多的還是去教堂。”張奇說。

我笑了一下,我說:“去教堂?禱告啊?主應該不會原諒他的。”

“你傻啊?禱告?他去玩修女的,走吧…”張奇不爽的說著。

我沒有動腳,我說:“我是他大哥,讓他來見我。”

我說完就朝著教堂去,張奇對著我喊:“飛哥,你不是吧?你腦子壞了?現在還擺譜?”

我沒有理會張奇,直接去了教堂,教堂的路很豪華,都是用翡翠原石鋪墊的,我走到教堂門口,這裡沒有關門,二十四小時都會開門,我看著教堂的院子裡面,有很多人都躺在裡面,我看著,皺起了眉頭,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看到我來了,有幾個還沒睡的人,就挪了挪位置,似乎是要給我睡一樣。

我看著他們,是揹包客,這裡有好幾百個揹包客,我很納悶,我走到一個人身邊,他看著我,似乎像是認出來我似的,我說:“噓,會說中文嗎?”

“會,一點點,你,你是邵飛…”

我聽到他的話,我就點點頭,我問:“你們為什麼會睡在教堂裡?按照規劃建設,揹包客也有自己的居住地啊…”

他看著我,很可憐,說:“我們被趕走了,這裡的礦主,把我們的居住地規劃出去了,賣給了來做生意的內地人,我們抗議過,但是都被他們鎮壓下來了,礦主說,如果我們在敢鬧事,連撿石頭都不給我們撿了,他剝削我們好慘,我們本來可以賣一半的錢,都只能賣十分之一…”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這個太子,比他老子還要貪婪十倍,他看著我,臉上好像生起了一股希望一樣,但是我只能低著頭,走進教堂,雖然我很想幫他們,因為我欠他們的,我的命,都是這幫揹包客救回來的,所以我答應給他們生存的路,可是現在。

我不敢給他們希望,現在不敢,因為我自己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把礦區奪回來,我又怎麼敢隨便給他們希望呢?

我走進教堂,這裡的燭光很亮,整個教堂都被點亮了,我看著一個修女,坐在椅子上,還在禱告,她很高挑,我知道是誰。

我走了過去,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禱告,直到他念完了最後一句禱告詞之後,才站起來,回頭看著我。

當看到我的時候,她也震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穩下來了,她的眼神顯得很莊嚴,信仰或許洗滌了她內心所有的慾望與罪惡,讓他平和下來。

“還好嗎?”我問。

她點了點頭,黑色的面紗下面,只有一雙眼睛,我什麼都看不到,她說:“每天都很充實。”

我笑了一下,我說:“你是充實了,那麼外面的人呢?”

“主會派天使來拯救他們,我能為他們做的,就是替他們禱告,看,現在這位天使不是已經來了嗎?”

我聽著,就很詫異,我笑著說:“這個天使可不是好天使…”

“審判天使拿著大劍,會把一切罪惡屠戮。”

我聽著,深感意外,她居然真的拿宗教信仰那一套來跟我交流,看來,我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不過,這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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