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瑤的存在,看上去是個秘書,但是我跟吳彬都知道,她不是一個單純的秘書,而是週會長用來制約我們兩個的人,所以,我們都不喜歡她,沒有人喜歡被制約。

週會長雖然人不在了,但是心還在,這叫餘心。

就是這一點餘心,讓我放棄了珠寶街,雖然我還在珠寶街,但是心已經不在這裡了,盈江,是我最後的歸屬地,我在珠寶街的去留當中,苦苦掙扎,但是最後我還是決定離開珠寶街,不過,這不代表我要摧毀他,珠寶街的存在,是必須要存在的,因為,他是瑞麗最大的翡翠成品銷售基地。

所有的賭石產品,有三分之二都流入這裡,所以,他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看著茶又端來了,看著是之前那杯,我就說:“所以,你就打算這麼敷衍我嗎?都不想再重新給我泡一杯嗎?”

周瑤看著我,抿了抿嘴,我也看著她,我並不是故意要針對她,只是要告訴他,我是個比較難搞的人,周瑤深吸一口氣之後,還是去換了一杯茶。

當一杯新茶端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笑了笑,是個能沉浮的女人,如果她連這點氣都受不了,也就沒有資格在我們之間鬥了。

“邵飛,以你的實力,你是拿不到龍肯礦區的,珠寶街的錢,我們都已經收齊了,那麼大的礦區,基建都是個問題,我相信,沒有幾億是拿不下的,所以,你買礦區,我們負責基建,這樣也行的通,可以吧?”吳彬問。

我搖了搖頭,我說:“如果,我只有這點本事的話,那你也太小看我了,龍肯礦區,絕對跟珠寶街不會有一丁點關係,如果非要有的話,那就是我可以把上好的原石,賭出來,賣給你們。”

“邵飛,你這是把珠寶街當做接盤的了是嗎?”周瑤問我。

我看著周瑤,我問:“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問我?秘書?還是你覺得是協會監督委員會的人?如果是前者,請你出去,如果是後者,這塊徽章還給你,你也給我出去。”

我把胸口的徽章摘下來,丟在桌子上,兩個人看著滾動的徽章,臉色都很難看。

周瑤的存在,就像是週會長紮在我心裡的一根刺,週會長覺得我會在意珠寶街,是,我很在意,但是,不是非他不可,他用這種方式,來匡住我,讓我很不爽,所以,我希望自由,渴望自由,那怕是終點衝刺的繩子,我也會覺得他是我的阻礙。

“你知道這枚徽章代表什麼嗎?”周瑤指著徽章質問我。

我笑了一下,我說:“週會長說是榮譽,但是,在我看來,只不過是把陰險的勾心鬥角美化了而已,在我眼裡,還不如一堆臭狗屎來的好看,至少,狗屎就是狗屎,他永遠不用美化自己。”

“你,你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這枚徽章代表的是我們珠寶街玉石協會?是我們用幾十年換來的,你居然這麼羞辱我們珠寶街,你太過分了。”周瑤憤怒的說著。

我嘆了口氣,看來,我是過分了點,讓周瑤都已經怒不可歇了,但是無所謂,我去意已定,她生氣不生氣,與我沒有什麼關係,週會長努力打造的三足鼎立,很快就會成為破局。

我站起來,準備要走,但是吳彬說:“邵飛,都是成年人,何必動氣,都是男人,何必跟一個女人鬥氣?沒有必要,該合作,就合作,該談生意就談生意,沒有必要撂挑子不幹,你沒有榮譽感,我懂,因為,你在珠寶街時間不長,這都是無所謂的。”

我看著吳彬,他是老陳很辣的,沒有因為我的態度而生氣。

“吳會長,你這麼說,我雖然同意,但是他未免也太不把珠寶街放在眼裡了,居然讓我們做接盤的人?憑什麼?”周瑤憤怒的說。

對於周瑤的憤怒,我是無法理解的,吳彬呵斥說:“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翡翠生意,所以,請你倒好你的茶,端好你的咖啡,要不然,就去你的辦公室,做好你的監督委員,生意的事,不需要你出面,如果你一定要出面,這個會長給你做好了。”

吳彬的話,讓周瑤很憤怒,她看著我,又看了看吳彬,很鬱悶,或許,她是不知道為什麼兩個為什麼這麼討厭她,但是她很識趣,直接就離開了房間。

我坐下來,解開西裝的扣子,吳彬說:“好了,現在她走了,眼不見為淨。”

我點了點頭,吳彬說:“接盤?哼,她真的會想詞,以為自己是名牌大學畢業的,就很有學問,以為自己是週會長的孫女,就很維護珠寶街,其實她什麼都不懂,珠寶街以什麼為生?當然是翡翠,能夠得到上等的翡翠,當然是好事,我們每年去公盤,去各地收購翡翠,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就是為了得到上等的翡翠嗎?現在你為我們省掉了那麼多中間的環節,她居然還在生氣?”

“找存在感。”我說。

吳彬笑了起來,說:“是的,是在找存在感,讓人覺得討厭,我對週會長很尊敬,但是很厭惡他退休之後的這一招,我覺得,如果相信一個人,不需要用這種招數來限制他。”

我點了點頭,週會長歸根結底還是不相信我們,不管是吳彬,還是我,他都不相信,所以,他找了周瑤來限制我們。

“我們談談吧。”吳彬說。

我點了點頭,他說:“珠寶街現在的生意,已經恢復之前的八成的水平,雖然有差距,但是已經基本穩定,沒有什麼大的波瀾可以說了,但是高檔的,頂端的市場,基本是有價無市,週會長退休之前,把珠寶街庫存的最頂端的料子,全部都拿出來了,這就造成了,我們珠寶街現在沒有頂尖原石的庫存,那些中高階的料子,我不想做,我想做,頂尖的料子,我們擬定個協議吧。”

我點了點頭,我問:“什麼協議?”

“以後,你頂級的料子,必須先拿到珠寶街來,我們做一手貨商。”吳彬說。

我點了點頭,我說:“可以,只要你有錢,這個條件,我能滿足你。”

吳彬點了點頭,他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把徽章撿起來,遞給我,說:“不要把珠寶街當做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雖然你邵飛現在勢大,也建立起了自己的賭石市場,但是,你要知道,翡翠市場不是你一個人說的算的,對人尊重一點,沒有壞處。”

我把徽章接過來,扣在我的胸口,他看著我,說:“對於周瑤,我也厭惡,但是,能怎麼樣呢?她是週會長安排過來的,而且是監督委員會的,專門來限制我們的,說的不好聽的,就是監視我們,如果你不爽,我們可以聯手,把他趕走。”

我站起來,我說:“趕走一個周瑤,還需要我們聯手嗎?”

“哼,你太年輕,他代表的,不是週會長,而是整個珠寶街的商戶,之前,我們做的哪些事情,損害了很多沒有做壞事的人的名譽,所以,他們現在會嚴格監督我們的,周瑤有很大的權利,如果她覺得一筆生意不合法,不符合珠寶街的規則,那麼她就有權利不進行,我們到時候,會處處受到限制。”吳彬說。

我皺起了眉頭,他說我們?受到限制?

吳彬看著我疑惑的樣子,就說:“我希望我們現在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你遲早會去廣東的,你是希望多一個支援你的朋友,還是多一個打壓你的敵人?”

我笑了起來,我說:“我知道了,礙事的人,肯定是要她離開的…”

吳彬聽了我的話,很開心的笑了一下,說:“我喜歡你的聰明,更喜歡你的做事風格。”

我沒有多說什麼,就離開了辦公室,這次的談話,可以說是很不愉快,但是達成了一些協議。

“飛哥,你相信這個王八蛋?他只是要借我們的手,來剷除他的敵人而已。”張奇說。

我看著張奇,我說:“我不知道嗎?我又何嘗不是想借助他的手,剷除周瑤這個女人呢?她的存在,會礙事的,就如吳彬說的,我要把整個翡翠市場開啟貫通,那麼必然要去廣東,我那麼大的礦區,到時候開採出來的料子,盈江肯定會飽和,所以,我要去廣東做生意,那時候,跟陳發的矛盾肯定就會展開了,他不會放過我,也不會讓我做大的,所以,珠寶街的存在,對我很重要。”

聽到我的話,張奇撇撇嘴,說:“飛哥,但是你要小心,不要讓吳彬鑽了空子,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笑了笑,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好東西,我添了添嘴唇,剛要說話,我看到周瑤攔在了我的面前,嚴肅的瞪著我,看著她的眼神,我笑了一下,我說:“周小姐,如果你要是再緬甸用這種眼神瞪著我,你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裡不是緬甸,我想跟你單獨談一下。”周瑤說。

我笑了笑,說:“雖然我很不想鳥你,但是,作為一個有風度的男人,我願意跟你單獨談一下。”

她不屑的白了我一眼,我就笑了起來,這個女人,有點意思,小白兔的面具下,有一顆躁動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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