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煙花在雲南,尤其是在騰衝,瑞麗這幾個城鎮,從來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騰衝也是賭石的大城市,可以說是最早一批的賭石城市,只不過漸漸被瑞麗取代,現在成為了賭石聖地的廢墟,但是每天還是有人會放煙花。

清晨五點多,我放下陳玲,身上的汗水滴灑在他的臉頰上,他摸著我的臉,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看著陳玲,翻身躺在沙發上,我不敢大聲,深怕吵到臥室裡的小娃娃,我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沒有頭緒,一片空白,又雜亂無章。

陳玲過來,躺在我的懷裡,說:“你從來都不肯告訴我,你在外面有什麼事,要做什麼,我們以前不管有什麼誤會,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們是夫妻了,不是嗎?我希望能幫你分擔一些事情。”

“照顧好阿默啊召就行了,外面的事情,我一個人扛著。”我說。

我說完就站起來,準備去洗澡,陳玲說:“又來了兩個人,我感覺到,家裡會有事,你是不是不準備過年了?”

我回頭看著陳玲,她站起來,朝著我走過來,擁抱我,捏著我的下巴,說:“你的謊言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我不想說謊,但是…

我說:“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會好好陪陪你們。”

陳玲笑了起來,沒有在說話了,然後在我的嘴巴上親吻了一下,轉身,就朝著臥室去,我走進浴室,洗澡,用的是冷水,冰冷的水,淋在頭上,讓我腦子一片空白,身體不停的顫抖,肌肉收縮的厲害,很難受,但是我卻讓這種痛苦肆意的在我身上蔓延,我緊繃著身體,直到小腿要抽筋,我才關掉花灑。

我劇烈的喘息著,然後放鬆下來,

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之後,身體會感覺到疲倦,我伸手推著牆,咬著牙,今天是年二十九,明天就過年了,但是,我沒有辦法留下來過年,我要去緬甸。

養的老虎,現在已經足夠大了,目的也達到了,他也真正的現身了,所以是時候打虎收割皮毛了。

我到臥室,看著陳玲站在窗戶前,一個人靠著窗戶,就走過去,擁抱了她一下,我感覺到了她的不開心,我雖然不想告訴他任何事,但是這個時候,我好想找個人說說我的壓力,我說:“我要去緬甸,有一件事,威脅到我,還有你們的安全,我必須要去擺平,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了,等我把威脅到我們安全的人和事都擺平之後,我絕對,會好好的陪你們的。”

陳玲轉身,直接擁抱著我,緊緊的擁抱著我,她說:“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不想失去你,不管我愛你還是不愛你的時候,我都想你能屬於我,答應我,不要再騙我,你就算不想陪我,也要陪陪啊召…”

我親吻著陳玲的額頭,我從來沒有體會到這種離別的痛苦,我看著啊召,我還沒有走,但是又開始想念他了,我很不想走,但是我必須要走,因為,老虎已經對我們虎視眈眈了。

陳玲為我準備了白色的西裝,我覺得去緬甸穿白色的西裝不適合,但是他沒有為我換,他說我穿白色的比較帥氣,於是,我就穿著白色的西裝,太陽昇起來了,騰衝的早晨太陽昇起來的很早,我走出別墅,陳玲就站在門口看著我,沒有說任何話,沒有離別的情話,只有那一雙不捨的眼神!

我下了山莊,到了停車場,看到了張奇跟趙奎,我走過去,跟張奇擁抱了一下,我說:“為什麼不上去?”

張奇抬起來手,手上是一把尖銳的假肢,他說:“我覺得挺酷,但是可能會嚇到大侄子,就不上去了。”

我看著他的手,很無奈,我說:“上車吧。”

我們上了車,朝著碼頭開,我們兄弟幾個,又聚在了一起,這一次,又去緬甸,我的計劃很明確,第一,礦區,第二,周老大,第三,把該殺的人都殺了…

我拿起來電話,給李瑜打電話,我覺得,我需要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因為,我沒能如約去廣東…

“喂,邵飛,你準備來廣東了是嗎?需要我去接你嗎?”

我聽到李瑜的先入為主的話,就有點抱歉,我說:“對不起,我要先去緬甸辦一點事情…”

沉默…

我感覺到了李瑜的失望,她“呃”了幾聲,想說什麼,但是都沒有說出來,我笑了一下,我說:“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什麼事?”李瑜問。

我說:“田光跟陳飛聯手了,他們相互賣彼此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透過這種相互繫結的關係來確定合作關係,陳發要在那邊對付你爸爸,田光在這邊要對付我,現在我很危險,你也很危險,所以,你要小心。”

李瑜又沉默了,但是呼吸有點急促,她說:“怎麼可能?是四聯玉器公司嗎?公司並不是上市公司,而且,公司的四個股東我都知道,就是他們四個,沒有田光的名字,四大家族怎麼可能會讓外人進來呢?你是不是搞錯了?是不是田光故意放訊息給你?如果是真的,他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呢?他不會那麼傻吧?既然要對付你,何必還要特意通知你呢?”

我皺起了眉頭,李瑜的話,讓我有點意外,是啊,田光既然要對付我,跟陳發聯手的話,何必要告訴我呢?難道他真的自信於明著來對付我也不怕我?田光雖然狂妄,但是不是自大的人,這點讓我實在想不通…

我說:“小心點吧,不要貿然進行大的決定,等我過去。”

“知道了,我會等你的,我爸爸現在很糾結,我不能指望他能做什麼大事,而我…”李瑜沒有說完,沉默了一會,就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收起來,皺起了眉頭,陳發的野心,我或許想不到,但是大概也能猜的到,他控股馬幫,就是想要滲入瑞麗這邊的勢力,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就是要幫田光搞定我,把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盈江賭石基地佔有,他做幕後的老闆,這樣,盈江跟廣東,就聯起手來了,而且,還沒有人能知道,真是可怕。

但是田光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嗎?他真的就如此的看不起我嗎?明著來搞我?哼,真是不知所謂…

媽的,我到時候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車子到了碼頭,我看到楊瑞站在船上,休息了幾天,他的氣色好多了,我們幾個上船之後,船就開了,我給太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景康碼頭接我,現在周老大的身影已經浮現了,我不知道他會搞什麼鬼,而我身邊又有叛徒,所以,

我得小心點,這個叛徒很隱秘,像是在我身邊,但是又好像遠在天邊,讓我想抓,都沒有抓的可能。

到了景康碼頭,已經是下午的事情了,我們四個人下了船,在碼頭,我看到了太子,他穿著軍裝過來,跟我擁抱了一下,說:“大哥,明天就是你們內地人的新年了,為什麼突然來緬甸?”

我說:“有點急事要處理,現在礦區那邊怎麼樣?”

“能怎麼樣?軍政府那麼愛財,當然是開放了,現在已經在緬甸珠寶商人內部開始招標了,只要手續齊全的,正規的公司,都能承包礦區,而且,你猜怎麼著?”太子稀罕的說著。

我笑了笑,我說:“你他媽的也學會了賣關子?”

“呵呵,大哥,玩笑嘛,我跟你說,我得到了內比都確切的訊息,他們封鎖的公盤,在九月份會重啟。”太子說。

我聽著就笑起來了,我說:“那以前說徹底封殺公盤就是玩笑咯?”

“可不是嗎?一次公盤他們能賺幾十億美金,他們不辦才怪呢。”太子說。

說完,他就爬到軍車上,然後伸手給我,拉我上去,我們上了車,車子朝著仰光開,未來四年內,公盤肯定還是會辦的,只要軍政府掌權,我們玩賭石的,就還有好日子過,但是,這個好日子是屈指可數的。

我舔著嘴唇,我問:“你在礦區,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太子皺起了眉頭,說:“不對勁的地方?到還是真有一件,那個矮子,他媽的神神秘秘的在礦區裡面不知道幹什麼,帶著一個人來礦區,唯唯諾諾的,這個雜碎,平時那麼兇悍狠厲,但是對於那個人,居然低聲下氣的,我覺得挺奇怪的。”

我聽著矮子的話,心裡可以確定周老大是還活著,我有點惆悵,我說:“他們去礦區幹什麼?沒必要吧?”

“我從阿爸的老部下哪裡得到一點訊息,說這個矮子在跟內比都礦區委員會申請礦區開採資格,而且,還很大,大概佔了三分之二的龍肯礦區,我當時就覺得不可思議,這個王八蛋那來這麼多錢?要把龍肯礦區給買下來,得好幾十億,他能拿的出來嗎?”太子不屑的說著。

我咬著嘴唇,腦子裡大概有些思路了,我知道周老大去礦區幹什麼了,他們是想趁著我沒有拿定主意之前,把龍肯礦區買下來,但是他們有錢嗎?

我皺起了眉頭,周老大啊,你活著,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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