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睡進去.”

我憤怒的說著。

老劉有點害怕,但是很快就說:“我跟你說,我賭石這麼多年,賭過的石頭比你看過的還多,我告訴你,有癬色的品種,即使是豆色豆種的,出高色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我可以肯定,上面的肉質肯定是被癬給吃了,所以,所有的賭性都在下面,你不應該失望,你應該慶幸.”

對於老劉的話,我嗤之以鼻,真的,現在他說這些,都是為了保命,我又走回去,看著我的料子,豆種,確實只能算是豆種,那邊的料子,也只能算是豆種,但是外面的表現有,只能說,越往外面切,料子的種水色就越佳。

我看著他們四個,圍著石頭打轉,還坐著升降機爬到了頂部,我看著他們很興奮,四個人都很興奮,雖然只是李宏跟何川賭贏了料子,但是陳發很黃槐也都很高興,因為他們是四大家族,雖然現在感情上可能有點裂痕,但是他們還是賭贏了,只要回去,慢慢的還是可以修補這個裂痕的。

幾個人下來了,在一塊商議,不給我們聽到,神神秘秘的,我也沒有心情去聽,只是看著我的料子,我該怎麼辦?腦子一片空白,真的,非常的煩躁,雖然還沒有被槍斃,但是感覺已經被判了死刑。

“邵飛…”李瑜拉著我,我推開了她,我說:“趕緊走吧.”

李瑜還是拉了我一下,她說:“我選擇的路,當然肯定是會走完的,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刻,為什麼要認輸呢?之前你可是意氣風發的,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萎靡不振,難道,你所以的本事,都是吹噓出來的嗎?”

我沒有看李瑜,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石頭的表現在這裡,我沒有說話,這時候,陳發他們過來了,陳發說:“幫我們在切一刀吧,把料子沒有癬的這一邊給切掉.”

“哼,早就告訴你了,我們只要有癬的地方,哼,給我們那麼多磚頭料,現在好了,還要害的我們多切一刀,快點,趕緊切,今天晚上,無比要把這塊料子給切掉.”

何川不高興的說。

張奇很憤怒,說:“奶奶的,老子是你大爺啊,你他媽這麼吩咐老子,這是廣東嗎?這是緬甸,老子是飛哥的人,是你能隨便使喚的嗎?找他媽老緬去,老子累了.”

張奇說完就走到棚戶裡面,躺在椅子上,直接就睡覺去了,理都不理他們幾個,張奇是這樣的脾氣,不管是誰,他不高興,就不會搭理他們。

陳發看著我,說:“邵飛,不用這樣吧?去安排.”

我拍著料子,我沒有說話,跟太子說:“去,讓緬甸人安排,照他們的話做.”

太子很不高興,說:“飛哥,要是我,就他媽不給他們切…”我很生氣的瞪著太子,我說:“幾歲啊?能解決問題嗎?”

太子有點無奈,瞪了幾個人一眼,就去找緬甸人,我站在一邊,看著太子去跟他們交流,很快,所有的工人都開始行動了,我們都站在一邊,我心裡沒有什麼概念了,對於這塊原石,我是比較沒有概念的,不知道該怎麼切了,現在是這種情況,我的垮了,他們的贏了,這是一開始就準備好的,要是我賭的是他們這一半的,我倒是知道怎麼辦,現在,我擁有的是這一半,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機器又開始動起來了,切割機又開始動了,巨大的聲音震耳欲聾,我站在一邊,看著他們,但是很快就坐回去了,我知道,這又是好幾個小時的切割過程,很累,我坐下來,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在捏我的肩膀,我知道是李瑜,他捏起來,很舒服,我覺得李瑜是賢妻良母型別的女人,但是這個時候賢妻良母不頂用啊。

我沒有在想什麼,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安寧,我不知道這一刀切下去之後,他們的料子會有什麼表現,真的,這一刀下來,可能就是深綠色了,因為癬下面通常都會有高綠,表皮都是蘋果綠,內部的色肯定不會差,我深吸一口氣。

我啊,是個賭徒,但是總是在賭石的最後關鍵時刻,被人給逼迫,我總是自大妄為,以為自己的運氣有多好,但是時運不濟啊,總是有那麼幾個人要來對付我,老天爺也總是嫉妒我運氣太好,總是給我在人生最需要運氣的時候來給我找點事。

有意思,人生真的有意思。

我閉上眼睛,耳朵裡聲音吵腦子,震耳欲聾,但是奇怪的事,我他媽的居然睡著了,這麼吵,我都能睡著,可能是太累了。

沒有人吵我,時間怎麼過去的,我也不知道,我腦子嗡嗡嗡的,我也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睡著的時候,就做夢,夢到好多人,夢到了齊老闆,還有那個女人,我他媽的夢真奇怪,我居然夢到跟齊老闆還有他的女人一起吃飯,有說有笑的。

人的夢都亂七八糟,時光轉換的也特別快,但是腦子消停了,沒有那種震耳欲聾的聲音了,我睡的很舒服,突然,有人推了我一下,我睜開眼,看了看,是張奇,他指了指石頭,我擦了擦眼睛,我沒有看,我說:“他媽的,你知道我夢到誰了?”

張奇說:“誰啊?嫂子?我那麼多嫂子,你說的是那個?”

我瞪了張奇一眼,我說:“齊老闆…”“我草,你夢一死人?不吉利啊…”張奇說。

我添了添嘴唇,乾的要死,確實不吉利,但是我沒有在想什麼,媽的,這夢真的是亂七八糟,我站起來,看著停下來的機器,天都亮了,這一切,又是一夜,我看著那塊巨大的原石被切了片,沒癬的部分被切割下來,一塊巨大的石片,五米多高,一米多寬,得有好十幾噸吧,我也懶得去測了,管他,反正又不是我的石頭,跟我沒關係。

我沒有走過去,我心裡挺難受的,有種想吐的感覺,可能是昨天淋雨了,肚子難受,我看著吊機過來,開始捆綁,我那幾個人都站在一邊,我問:“那幾個老東西一夜沒睡?”

“是的飛哥,他們可真能扛,媽的,這一夜都沒有睡覺,就看著那塊料子給切開.”

趙奎說。

我點了點頭,揉著肚子,覺得特難受,我揪心的看著,看著那巨大的石片被一點點的給吊走,因為這次的石片比較小,也比較輕,所以綁好了之後,二十分鐘就搞定了,我看著石片被吊走,距離有點遠,但是我看著那石頭的切面有點黑,我伸手擋住我的眼簾,我仔細的看著。

“張奇,什麼色的?墨翠嗎?怎麼黑的?”

我驚訝的問。

張奇也皺起了眉頭,說:“飛哥,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他媽的是色盲,所以,我看石頭不準.”

“去你媽的,色盲看黑白有問題嗎?我問你,是不是黑的?”

我著急的問著。

幾個人都沒說話,都仔細的看著,這個時候李瑜拉著我,說:“你過去看看不就行了嗎?”

我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我很不服氣,如果真的是黑的,那有可能是墨翠,這大莫邊的料子出墨翠也有,但是這塊料子出墨翠,讓我始料未及,怎麼可能出墨翠呢,但是我看著切口就是黑的,如果是墨翠,這一百多噸的墨翠,我擦,這得賣多少錢?我呼吸有嗲緊張,我回頭看了一眼,我發現少了個人,我在旁邊走來走去,我看著人確實不見了,我吼道:“媽的,太子,老劉呢?”

我這一聲吼,把睡在藤椅上的太子給嚇醒了,他一睜眼,就爬起來,手裡拿著槍,四處看了一眼,老劉不見了,他罵了起來,叫道:“草你嗎的,這個老畜生,居然跑了,我草,打斷一條腿都能跑了,媽的,下次抓住了,把兩條腿都打斷…”我耳朵一陣轟鳴,我感覺我被老劉坑了,媽的,是他在誘騙我,是的,是他在誘騙我,我轉身看著那塊巨大的石頭,媽的,我怎麼腦子一熱就妥協了,怎麼就聽老劉的話妥協呢?我怎麼就…我這個時候很懵逼,真的感覺像是有一隻惡鬼在引誘我,我現在知道我做那個夢的意思了,媽的,齊老闆來索命來了,報應啊。

突然,我感覺鼻子流血了,我伸手摸了一下,都是血,所有人都過來,擔心的看著我,我無話可說,真的,真的是氣急攻心。

我看著他們四個人朝著料子走過去,四個人都拿著手電看料子,我哽咽了一下,這一塊料子是我的啊,怎麼就變成他們的了,我敗了嗎?答案肯定…突然,我皺起了眉頭,我看到有人倒地了,李宏倒地了,怎麼回事?他一頭栽倒地上了,我看著他雙腿亂蹬,就懵逼了。

怎麼回事?高興死了?我突然感覺有一種意外的驚喜在我身上開始蔓延,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說不上來,非常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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