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處理的好與不好,看心情就能知道了。

我心情一直很低落,我一直想要忘掉李瑜,但是,換來的,卻是一場大病。

我回瑞麗之後,就病了,我一直都認為我很健康,但是回去之後,整個人就覺得垮了,三十歲的人,覺得像是五十歲的身體。

醫生告訴我,是應激性二型糖尿病,在極端的壓力下,還有失血過多,造成的胰腺細胞受損型的糖尿病。

所以,我會頭暈。

我在醫院裡掛胰島素,掛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每天只能吃一個包子,不能喝酒,不能抽菸。

“他是累的,一個人在廣東,做那麼大的生意,開那麼大的店鋪,還一連開了十幾家,還做什麼會長,主席,名譽教授,幹什麼?幹什麼怎麼累?”

我聽著媽媽的話,就摘掉頭上的毛巾,他伸手接過去,又在熱水裡潤了一下,然後擰乾了,放在我頭上,我說:“媽,我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了。”

我靠在床上,陳玲抱著孩子,老二出生一個月了,我回來的時候,還是沒能趕上陳玲的預產期,我剛下飛機,她就生了,是個兒子,八斤重的兒子。

我很高興,我兒子的降生,讓我從悲傷中走出來,雖然,我變得沉默寡言,雖然我變得慵懶,甚至是渴望在醫院裡度過每一天,但是,我還是開心,內心默默的開心。

但是,總是要回家的。

“兒啊,別那麼辛苦了,錢賺的再多,又怎麼樣?身體要緊,賺再多錢,身體垮了,也是不行的,聽媽的話,以後,別在做那麼事了,都讓別人去做吧,咱們付他們工資,好不好?”

媽媽抓著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嘮叨著,我點了點頭,我說:“不做了,以後,都交給別人去做。”

媽媽點了點頭,把孩子抱過來,說:“你們爺倆,真是福緣薄的很,你沒回來,他出生了,你回來住院了,他又回家了,到現在才見一面。”

我看著孩子,長的很像我,尤其是眼睛,我笑了一下,我說:“陳玲,辛苦你啊。”

陳玲平淡的說:“我不辛苦,生孩子跟下蛋一樣,使點勁就出來了,倒是你,日理萬機,又是開分公司,又是創立基金會,還要做什麼工會主席,你才辛苦。”

陳玲的話很酸,我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我媽聽著,就說:“好好說,我帶孩子出去喂喂。”

她說著,就抱著孩子出去了,我看著陳玲,她眼睛盯著我,說:“心收了嗎?”

我點頭,抓著她的手,我說:“收了…”

“沒算計死你,算你命大,告訴你,外面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你別以為自己長的帥,有錢,但是該算計你,還是算計你,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陳玲說著。

我點頭,沒有反駁什麼,也沒有要說什麼,一切,都過去了,過去就算了,陳玲也沒有多說什麼,她坐下來,摘掉我頭上的毛巾,伸手摟著我,說:“我能感受到你的變化,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我喜歡你開心,喜歡你霸道,不想,看到你像是一條死狗一樣,男人,大氣一點,死了一個情人,沒什麼了不起的,你還有其他的情人,她懷孕了,還有盼頭,給你個承諾吧,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允許你去看她。”

我聽著,就摸著陳玲的頭髮,像她這麼大度的,少有,我笑了一下,我說:“真的累了,不想幹了,田光…”

“噓,不要說田光,你要是累了,我安排,廣東那邊,相信,你已經安排好了,這邊,讓周瑤跟李吉做,雖然李吉身體還虛,但是咱們還得用他,畢竟,他是你徒弟,又是大師兄,得有點擔當,周瑤也是野心勃勃,把事情交給他們,你也放心,泰國那邊,張奇跟趙奎,也做的不錯,所以沒必要讓田光來做。”陳玲說。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我問:“為什麼?我還擔著馬幫的總鍋頭,馬幫大小一家子,我不能…”

“那就擔子,你總有歇過來的時候,田光不能在爬上來了,否則,以他的手段跟能力,都不是你現在這個熊樣能對付的,他還是退休的好,晚上我約了陸拾魚來吃飯,精神好點,你們兄弟這段時間,就多說說話,多玩玩,就當是休假了。”陳玲說。

我深吸一口氣,我說:“他有退意…”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有,好好休息,我的小霸王…”陳玲說。

她說著,就在我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然後把我的頭髮整理好,就走了出去,我看著陳玲的背影,眯起眼睛,她知道?

她怎麼可能知道?除非,是她安排做的,我無奈的搖頭,陳玲,還真是個賢內助,厲害啊。

我的事業,已經到了巔峰,三十歲的時光,五十歲的身體,這是不行的,我也該休息休息了,但是就如陳玲說的那樣,我現在還不能退,我的事業才剛剛建立,如果我這麼輕易的就退了,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垮的,因為,會有人爭,只有我坐在那個位置,才能鎮得住人。

晚上,我們坐在溫泉山莊的陽臺上,我穿著簡單,傣家人的白衫,田光穿的也很簡單,很少看到他不穿西裝的樣子,他也穿著傣家人的短衫,頭髮還是那麼短,每一根都像是一個刺一樣,田光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個刺頭。

菜上桌,很豐盛的一桌,陳玲把紅酒給田光還有陸拾魚倒上,也給梁英倒了一杯,梁英說:“謝謝…”

陳玲說:“跟我客氣什麼,對了,你家小的要出國是嗎?有阻力嗎?需要我們幫忙嗎?”

梁英笑了笑,說:“不用,我已經打通了。”

“別跟我們客氣。”陳玲說。

梁英點了點頭,陸拾魚抱著孩子,說:“他真可愛,長的很像嫂子你啊,真可愛。”

我聽著就笑了一下,把孩子接過來,送進去,說實在,我不想陸拾魚抱我的孩子,我挺討厭她的。

“怎麼樣?什麼時候打算生一個?”陳玲試探的問。

陸拾魚笑了一下,說:“看他啊,他什麼時候退啊?”

田光喝了一口紅酒,說:“一定要退了嗎?”

“你不退怎麼生啊?我演戲那麼忙?怎麼帶孩子,找保姆,你放心嗎?再說了,你不退,那麼多仇家,怎麼辦?像他一樣,到處被砍嗎?”陸拾魚說。

我聽著,就眯起眼睛,我說:“你演的什麼戲?那麼忙啊?”

陸拾魚聽到我的話,就無所謂的喝酒,陳玲說:“女人,都想有自己的事業,你不能怪她的。”

“還是大嫂理解我,但是關鍵是,生下來怎麼辦?到處都是仇家,砍死他不要緊,連累孩子怎麼辦?是不是?你們也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要有那麼多仇家吧?”陸拾魚說。

我聽著,就說:“光哥,別聽她的,婦人之見,我最近身體不好,你要多出來活動活動。”

田光聽了,就笑著,放下了酒杯,說:“你身體不好?我身體就好?我可是官方確認的有心臟病的,你都有兩個孩子了,我也該想想我自己了,男人該退的時候,就要退。”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我還想說什麼,但是陳玲立馬說:“光哥,你真的要退,就辦的風光一點,到時候,你們結婚,我們幫你操辦,我們坐遊輪,環球旅遊,剛好,也可以讓他散散心。”

聽到陳玲的話,我心裡鬆了口氣,其實,我是希望田光退下來的,但是,作為兄弟,我又沒辦法說出口,他之前雄心勃勃,正是我擔心的,但是現在他要退,讓我放心不少,我害怕我們之間在起什麼爭執。

田光對於陳玲的話,沒有李吉回答,他臉色有點難看,或許他是不喜歡陳玲的咄咄逼人,陸拾魚倒是立馬說:“好啊好啊,是不是你跟我說的那首昆明號啊,我們到昆明號上拍婚紗好不好?”

陸拾魚握著田光的手說,田光笑了笑,說:“好,你喜歡就好。”

我聽著,就鬆了口氣,陳玲也笑了一下,端起酒杯,我們碰了一杯,我喝了一口酒,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梁英說:“我去預約,對了邵先生,還有一件事,需要你親自去辦。”

聽到梁英的話,我就皺起了眉頭,我問:“什麼事?”

“泰國萬養馬幫懇親大會結束了,我們需要在哪裡,設立馬幫辦事處,你作為總鍋頭,必須要出席的,剛好,這次我們可以坐遊輪去泰國。”梁英說。

我聽著就點頭了,陳玲說:“梁律師,他現在身體不舒服,公司上的什麼大小事務,還需要你多看著點。”

梁英點了點頭,說:“我都會打點好了,紅寶龍,南馳,我都在盯著,三大基地,六大市場都有人看著,時時刻刻會像我彙報的,對了邵先生,那塊四會的料子,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靠在椅子上,那塊料子,我還真沒有想好怎麼處理。

梁英看到我發愁的樣子,就說:“邵先生,不如我們在遊輪上,舉辦一次賭石大會,剛好我們在泰國的生意要開業,我們可以藉此造勢。”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我說:“你看著辦吧。”

梁英點了點頭,田光站了起來,手裡拿著煙,沒有目標的走動,我也站起來,朝著他走過去,我知道,他有話跟我說,而且,這些話是不能讓女人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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