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美好時光,在於等待的事物是美好的,如果等待的事物是一件可怕的,那麼等待就成了一種折磨。

我們坐在辦公室裡等著,我看著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但是這個時間,恰恰是珠寶街棚戶區商戶開張的時間,這個時候,他們的生意是最好的。

瑞麗的天氣很悶熱,日照很長,往往七八點還有有太陽,所以,晚上十點,是出攤的最好時間,而晚上的光線,又是看料子的最好光線,所以,晚上很多人淘料子。

李吉站起來,說:“師父,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我搖頭,我說:“不用,等著就行了,吳彬這種人,不用我們收,必須得天收。”

李吉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我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是緬甸那邊的電話,我就接了電話,我說:“喂。。。”

“邵老闆,你好啊。”

我聽到是金絲眼鏡男的聲音,就笑了一下,我說:“謝謝,希望你不好,我也會讓你不好過的。”

“哼,邵先生,我還是一直抱著我們能合作的態度。”金絲眼說。

我聽著就嘆了口氣,捏著鼻樑,這種人真的可怕,死纏爛打,又他媽的有手段,被他纏上,真的就像是被閻王的小鬼給纏上了一樣。

我說:“有什麼要說的,快點說,我很忙。”

“剛才,我看到新聞,你辦的公盤很成功,你賭贏了兩百億,真的是可喜可賀啊。”金絲眼說。

我沒有說話,準備掛電話,但是金絲眼很快就說:“邵老闆,你賺了錢,一定要幫我們也賺一筆才行啊。”

我苦笑了一下,我說:“憑什麼?”

“憑什麼?邵先生,我想,你不想知道憑什麼,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那麼我們也不介意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但是這個驚喜,你能不能承受的起,那就另說了。”金絲眼笑著說。

我聽著他的笑聲,就覺得可惡,我說:“你他媽的。。。”

“幫我們安排一艘貨輪,我們要以你的公司的名義,走一批貨到泰國去,上次的生意,你讓魏先生很不爽,這是你彌補錯誤的機會,不要錯過,否則。。。”金絲眼冷笑著說著。

我解開領口的扣子,這個混蛋,是吃定我了?媽的,我說:“你不要著急,你想死,我肯定會滿足你的。”

“噢,邵先生,看來,你選擇了對抗啊,那對不起了,我只能在給你寄送一點東西了,希望你看到之後,不要傷心。”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有點惱怒,媽的,這個混蛋,我把電話拍在桌子上,內心很憤怒,真的,上次他給我寄送了一件東西,讓我至今還覺得恐怖,他有多狠,我是知道的。

“李吉,多派一點去家裡,把家裡的安保在提高一點。”我說。

幾個人看著我,都覺得有點不解,我說:“那個金絲眼打電話,讓我幫他們走一批貨還威脅我,我怕家裡出什麼事,所以。。。”

田光點了點頭,說:“有些人,對於死亡一無所知。”

我苦笑了一下,田光要我把對付金絲眼的事交給他,他已經在辦了,但是,似乎還沒有到動手的時機,可見金絲眼是有多難對付。

我坐在辦公室裡等著,等的有點心煩,我說:“還是下去看看吧。”

我說著,就站起來,朝著外面走,幾個人都跟著我,下了樓,我看著廣場上有不少人都在忙碌,機器,吊機,都在,我看著吳彬,站在一邊,很嚴肅,他是有點狼狽的,西裝髒了,領帶亂了,那鬍子也顯得有點扎心了,尤其是那規整的頭髮,變得有點亂糟糟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得意又貴氣的吳彬了。

我捏著戒指,站在一邊,料子很大,有一噸多,天津人叫他大寶,這證明這塊料子是有盼頭的,就是裂,如果裂進去了,所有的盼頭都沒有了。

我看著吳彬在忙活,他不停的指揮著工人,吊裝,捆綁,料子很快上了切割機,一噸多的料子,也沒有什麼值得開窗的了,吳彬也沒有開窗,因為他知道,他手裡的料子,現在除了我買,沒有人能買,也沒有人會買。

所以,他只有把料子給切了,這是一次傾家蕩產的賭局,他賭上了一切,如果贏了,那麼我就危險了,以吳彬的性格,他一定會利用所有的能力,資源,以及我的敵人來對付我,所以,我希望他輸。

我聽著切割機的聲音發動了,料子開始切割了,我們就站在一邊,看著工人一邊沖水,一邊切割,整個現場很多人圍觀,那些棚戶區的老闆,有的都放下手裡的活,來這裡圍觀,雖然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麼大的料子切割,還是能吸引他們。

沉默,大家都在沉默的看著那塊料子,料子在理片,因為料子太大了,所以只能理片,我看著這塊料子,一噸重,皮殼很好,很薄,燈光下,都能見水見色了,所以,這塊料子的種水顏色,應該都是沒問題的,要賭的,就是裂。

切割機的聲音,讓我內心煩躁,我看著吳彬,他站在遠處,死死的盯著,我不知道他內心現在是什麼一種想法,但是我看到他猩紅的眼睛,我知道,他已經紅眼了,像是一頭被逼入絕境的猛獸。

我們之間的戰爭,是看不見的,但是很殘酷,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他吳彬自找的,如果當年,我坐牢的時候,他選擇保留我,不,甚至是,我出來之後,他沒有選擇打壓我,那麼今天都不會是這個結果,所以,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我們所有人都站在遠處看著,天氣很悶熱,我剛換的西裝,背後又溼透了,所有人臉上都掛著一層油光,但是吳彬卻剛好相反,他的臉色很蒼白,時不時的還打個冷顫,我知道,他緊張,緊張到內心發寒,他害怕,害怕到絕望,他希望,但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自己把自己逼入了一種天人境界。

第一刀理片的料子下來了,我看著切割機停下來了,切了一個蓋,大概有一百多公斤吧,很深,有一尺厚,需要幾個人合力,才能放下來,我沒有急著去看,吳彬跑了過去,他看著地上的料子,突然,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懵了。

我眯起了眼睛,走了過去,拿著手電,朝著上面打燈,我咬著牙,暗歎了一句可惜,料子是非常好的,種水俱佳,皮殼很薄,下刀一公分就見肉,這個顏色,至少是翠綠,是一級綠當中的上等了,種水可以達到七分水,高冰。

但是可惜,大裂周圍都是小的裂縫,像是一棵大樹的枝幹蔓延了出去一樣,密密麻麻的,在整個肉質層裡,顯得有些可怕。

我敲了敲料子,我說:“可惜了,帝王裂。”

吳彬突然看著我,憤怒的說:“什麼帝王裂?胡說八道,才第一刀而已。”

他說完就站起來,直接朝著師父走過去,跟他嚴肅的說了一些什麼,我後退,站在遠處,沒有說話,所有人都在看著。

這個時候,機器又開動了,我看著,這一刀,從中間開始切的,這是要一切兩半啊。

“他瘋了,師父,這樣的料子,已經見到結局了,外面的裂都那麼多了,肯定是從裡面蔓延出來的,他再切,還有意義嗎?”李吉問我。

我笑了一下,我說:“什麼叫困獸之鬥?說的就是現在的他,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這就是賭石啊,不賭到底,他怎麼甘心。”

我站在遠處看著,看著料子一點點被切割開,沒有人說話,

現場死一樣的沉寂,但是這種沉寂跟我賭石的時候又不一樣,我看著吳彬,他已經沒有表情了,但是,帶著一種悲壯,讓人覺得可悲。

我們站在原地等著,我看著時間,十一點半,第二刀切割開了,吊機開動了,把切開的料子給吊起來,然後放在地上,我沒有過去,珠寶街協會廣場的大燈下,我已經看到了那巨大的裂痕,整個料子是非常好的,但是,那裂縫真的讓人覺得可怕,像是深淵一樣。

我說:“吳老闆,車柱子吧,車珠子,還能賣個幾個億,這個種水,真的不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吳彬抬頭看著我,眼神已經迷離了,料子垮了,垮在了裂上,做大件是不可能了,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車珠子了,但是,在賭石界,車珠子的料子,就是代表,垮了。。。

我看到吳彬迷離的眼神,轉身就走,朝著辦公室去,我們上了辦公室,吳彬已經一無所有了,我們也沒有再說什麼,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命運選擇了,但是不管他怎麼選,他都亡了。

我坐在辦公室裡,周瑤給我們開了紅酒,每人倒了一杯,說:“乾杯。。。”

我們所有人都碰杯在一起,我喝了一口,突然,身後看到一個人影,那人影一閃而過,我皺起了眉頭,我說:“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掉下去了?”

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把我們的心情沖淡了,雖然沒有人說話,但是,我們每個人似乎都想到了一起,是的。

他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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