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她嗎?手裡抱著一大包物品,也看不到前方的路。
況且他自己剛才就只顧著保持石碗的平衡,一直在低垂著頭,也不在看前方。
姜汪深嘆了一口氣,見對方放下手裡的東西想要幫撿石碗,便無奈地開口:“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現在再追究是誰的錯,也無濟於事了,還不如節約點時間呢。
還好他煮的車前草水有點多,不然還得要從頭再來一遍。
慕思白心裡本來都準備被責罵的準備了,她也都想好了要怎麼回懟回去,結果他卻沒有一句責怪的字眼都沒。
這多少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都習慣被他指責了,現在卻那麼平和。
她總感覺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姜汪肯定在心裡偷想出了要怎樣對付自己!她急忙跟上去問道:“你怎麼都不說我了?該不會準備去找莎姐告我狀吧。
可別這樣阿,我給你賠錢還不行嗎?一千塊,買你碗水應該不過分的吧.”
因為是自身犯錯在先,她說話的氣勢都弱下好幾分,底氣都不足了。
姜汪並沒出聲回應她,雖說有錢真的可以任性,但此刻他卻一點都不想搭理。
從石鍋裡勺出了大半碗藥湯,照著剛才的模樣,在兩個石碗間來回過騰。
慕思白見他不作搭理,再看著眼前出現的黃色汁水,推測出剛才自己弄灑的不是普通的水了。
她堅持著追說道:“那兩千可以沒,只要你別去告我狀,算我拜託你了.”
昨晚剛做好的警告,轉天就再犯錯誤,她自己都忍不下去。
姜汪手上不停地倒轉的動作,邊開口說:“想要我不去告你狀也行,五萬封口……”“五萬!一碗藥水而已就要價五萬,怎麼不去搶銀行啊!”
慕思白雖然平時大手花錢習慣了,但她可還沒聽說過什麼樣的藥湯能高到五萬塊的!這是把水當成人參價賣嗎?就算趁火打劫,那也劫得太過火了!姜汪在心裡暗呵一聲,打劫銀行哪有坑你這個地主家的傻大女來錢快呢!三百萬的賠償說給就給,都沒帶半點猶豫,再說動銀行風險可是很大的,他才不會去自找苦吃呢。
他篤定了慕思白很怕被去告狀,昨晚要不是有自己在旁邊勸解,她怕是當時就要趕出山洞了。
“別這麼激動,先聽我把話講完。
五萬呢就只是封口費,灑掉的湯藥你還得另付五萬才行…不同意嗎,那行吧,我去找莎姐談會話先~”慕思白看他真的朝著莎姐的那個方向過去,她只好跟上去,強顏歡笑著說道:“別走阿,我又沒說不答應,十萬嘛我給你還不行嗎.”
姜汪見自己得逞後就笑道:“你看,我們這樣聊天多合適,何必要去麻煩人家莎姐呢.”
慕思白表面微笑回應,心裡卻在暗罵好了許多句。
這男人她記下了,以後千萬別被她逮到機會,不然有得他苦吃!姜汪選擇無視掉某人眼眸裡的狠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既然他都已經決定要徹底得罪一個人了,又怎麼會讓自己落到對方手裡呢。
在他把藥湯放溫的過程中,慕思白一直在旁邊忿忿不平地看著,就像是欠了她好多錢沒還一樣。
姜汪等放溫後,就端著自己的大半碗藥湯走人,臨行前還不忘欠一句。
“記得答應我的錢,十萬,可以多不許少。
不然,我可得找莎姐和肖哥教會天了.”
慕思白在聽完這話後,整個人的臉色都完全黑下來了,卻還得微笑面對。
這男人果真是厚臉皮,居然真好意思劫走她十萬塊!若日後被她抓到錯處了,一次性都要讓他全部吐還回來。
姜汪儘管得錢喜悅了,但他還是沒忘記咕朵一直在等自己,加快腳步前進。
他彎身進到小木屋內,把藥碗放在一旁。
他雙手並用著把還在昏睡的女人摟抱起來,慢慢地將用車前草熬製的汁水喂到她嘴裡。
在喝下幾口後,咕朵緊蹙著柳眉,低喃道:“這什麼啊?好苦~”姜汪這才想起來車前草的水是極其苦,不過尚且沒到達難以下嚥的程度,柔聲開口:“你發燒了,這是給你退燒用的。
雖說是有些哭,但良藥苦口嘛.”
咕朵撥浪鼓式地連連搖頭,“不要,不喜歡喝這麼苦的東西,你放點甜的進去我再喝.”
姜汪有些無奈地看著她,輕問道:“真不喝苦的嗎?”
這會他上哪裡去找甜的東西阿,可又不能硬逼著她給灌下去。
她都那麼大的人,不能再用喂小孩子藥的方式來對待,但自己又真的不知去哪找甜物。
這時木門被人為開啟來,咕朵習慣性地要正坐起來,結果卻發現自己使不上力氣了。
姜汪見她用眼神在看自己,嘆息著解釋道:“你昨晚都沒吃東西,加上生病發燒,沒有力氣也很正常啊.”
他昨晚可是一直都在守洞門的,哪有機會對她乾點其它的啊,就連是什麼時間發燒的都不知道。
咕朵細想了一下,覺得有些許道理便也就沒多說什麼。
慕思白進來後看到靠抱著的兩人,臉上一點震驚都沒有,反而還笑嘻嘻地說道:“是要甜的東西嗎,我這有啊~精品蜂蜜,絕對夠甜.”
還好她剛才收拾東西的時候,沒把這罐莎姐存制下來的蜂蜜丟掉!她剛帶著不甘心和好奇,就故意在這木屋外停留了一兩分鐘,然後就發現這麼個機會了。
姜汪看著慕思白嘴邊下藏著的笑意,暗叫不好,這女人肯定沒按好心,過來報復的。
咕朵聽到是蜂蜜後,稍淺地笑問:“真是蜂蜜嘛,快拿點給我放進藥水裡喝吧.”
“可以的啊,不過這可是我珍藏已久的蜜釀,得要收費~”“收費?我要拿什麼跟你交換嗎?”
咕朵有些費力地提問,表情上很困惑的樣子。
姜汪聽到“收費”這兩個字後,恍然大悟道:“說吧,這點蜂蜜,準備要劫我多少錢?”
女人當真是個極其記仇的生物,不到特殊時刻可別輕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