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看作業了!”呂康順手分他一疊。

樓晏心不在焉,手上翻著文章,目光卻跟著那條船。

他沒看錯吧?她怎麼跑書院來了?

呂康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這些孩子,比我當年老道多了,一個個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懂應試之道。”

他倒不是嫌棄學子們功利,科舉嘛,出題破題,本來就有格式的。

只不過,思路限制久了,就不容易有靈氣了。

“這幾篇倒有點意思,可以留下來。”

“咦,這個……”呂康一張張地看著手上的畫,漸漸入了神。

翻到最後一頁,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池璉?這是哪個學生?”

老僕翻看了一下,回道:“老爺,名冊上沒有。”

“莫非是外人?”呂康覺得有趣。

樓晏回過神來,留意到這個名字:“池璉?”

“怎麼,你認得?”呂康揚了揚手上的畫紙。

“或許認得。”樓晏伸手要來畫紙,目光落在名字上,已有八分肯定,“果真是她。”

“誒?”

樓晏仔細地看著這些畫,每一個線條,都像是從記憶中走來。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她的畫了。

呂康看著他的表情,心裡發毛:“小師弟,你這樣有點嚇人啊!”

樓晏收了笑,回視他。

“現在才對嘛。”呂康拍拍胸口,“好端端的笑成那樣,還以為你思那個春了。”

樓晏抽了抽嘴角,問那老僕:“書院裡可還有姓池的?”

老僕回道:“有兩個,一個叫池琰,一個叫池璋,似乎是兄弟。”

池不是常見的姓,書院裡不過幾百個學子,恰巧撞上的機率不太高。

樓晏點頭:“那就沒錯了,就是他們家的。”

池璉是池家三公子,現年不過九歲。她這是借了堂弟的名。

“你認得他們?”

“池老相爺,師兄知道吧?”

“哦,他們家啊!”呂康恍然大悟,翻看起文章來,“這個池琰,頗懂應試之道,我瞧著再磨一磨,中個舉人問題不大。至於池璋,文章過得去,思路頗有新奇之處,我方才抽出來,準備見一見人的。”

……

老僕拿著名冊跳下船,正在議論的學子們紛紛圍了過來。

尤其池琰,他自覺方才那篇文章寫得精妙,信心十足。

瞥到正在遊湖的池璋等人,目中露出幾分輕蔑。

交完功課就去遊湖,可見他們根本沒想過會取中,真是沒志氣。

他幹嘛跟這種人爭,真是掉份!

池琰面帶高傲,專心聽老僕報名字。

可是一連報了好幾個,都沒有他。

眼看到了最後一頁,他暗暗提起了心。

老僕念道:“……孔蒙,池璋,池璉。”然後合上名冊,“請以上幾位隨我來。”

池琰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沒有他的名字,反而池璋幾個中選了!

怎麼可能呢?

池璋的水平他還能不知道?還有那個才回家的大妹妹,池璉就是她冒名的吧?一個女孩子,懂什麼文章?

和他一樣驚訝的大有人在,池璋還罷,孔蒙的水平,居然也能得呂先生青眼?

池琰不由伸出手,叫住老僕:“已經唸完了嗎?沒念錯吧?”

老僕恭敬笑道:“老爺要見的,便是以上幾位。”

池琰的朋友知道他的心思,叫道:“這不可能啊!怎麼會沒有池大,反而叫了池二?池大的文章一向寫得比池二好,大家說是吧?”

不少人點頭附和。

老僕回道:“這老奴就不知道了,老爺給的名字就是這幾個。”

有人忽然發現:“他們人呢?怎麼不在這?”

“剛才好像看他們借了艘船。”

學子們在湖上找了一會兒,果然瞧見遊湖的幾人,急忙衝他們招手,大聲喊道:“……快回來,先生要見你們!”

池璋等人玩得正開心,乍然聽得岸上齊齊呼喊自己的名字,給嚇了一跳。

孔蒙有點慌,問道:“我們做錯事了嗎?”

戴嘉大大咧咧地道:“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四人划船回去,戴嘉張大嘴巴:“不是吧?他們倆真中選了?”

有和他熟的嘲笑:“是啊!就你沒中,失不失望?”

戴嘉滿不在乎:“我不中不是很正常嗎?快快,你們去見先生。”

孔蒙受寵若驚,再三確認:“真的是我?沒搞錯吧?”

“沒錯!唸了好幾遍了!”看他這傻樣,少年們哈哈笑了起來。

池璋很開心,看到神情陰鬱的池琰,故意給了個挑釁的眼神。

哼!沒想到吧?

池琰臉色更黑,可沒中就是沒中,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上船去了。

另幾個中選的學子,已經見過呂康了。

三人上船,看到倚在船舷上的樓晏,池韞吃了一驚。

兩人目光相對,樓晏平靜地挪回,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真能裝。

池韞低頭笑了笑。

呂康翻出他們的答卷,問池璋與孔蒙:“你們這麼答,雖然新奇有趣,但與公認的解法不同,就不怕考試的時候被判下等?”

池璋老實答道:“倘若是考試,學生不會這麼寫。”

“哦?”呂康笑意隱隱,“你這是承認自己鑽營了?”

池璋飛快地瞅了他一眼,說道:“科考是大事,不僅關係到學生一人,還有家中父母,自不能隨心所欲。”

呂康點點頭:“這倒是個正當理由。”又問孔蒙,“那你呢?”

孔蒙呆了一會兒,才回答:“學生沒想那麼多……”

呂康失笑:“這麼說,你考試也會這麼答了?”

孔蒙抓了抓頭:“考試的話,學生可能想不到這點。”

呂康明白了,這個是真老實。剛才或許被提點了一句,就一門心思往這個方向想了。

問完這兩個,他把目光放在池韞身上:“你不是我們書院的學生吧?”

池韞施禮:“小子是來看望兄長的,湊熱鬧交了一份作業。”

呂康點點頭,問:“為何畫了這樣一副畫,我瞧不出與題目有什麼相干,你能解說一下嗎?”

池韞應了聲是,答道:“小子畫這副畫,意思就是,君子與小人,本無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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