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孃家姓丁。

她的兄長丁老闆,在她追出去後,吩咐夥計。

“你馬上去朝芳宮,找司芳殿的仙姑,把這件事稟給大長公主。”

夥計點點頭,出了門一溜煙就跑不見了。

丁老闆左右看看沒人,放下柺杖,一手一個提起暗衛,往牆裡頭一甩。

兩個高壯的大男人,竟然就這麼被他扔過牆了。

他拍拍手,氣都不帶喘一下,柱著拐進了自家院子,關上門。

……

樓晏今天下衙遲,回去的時候,天色已晚。

看到他的車駛過來,站在門口和人說話的夜雨連忙招手:“四公子!四公子!”

寒燈率先跳下車,不滿地道:“喊什麼?往日也沒見你這麼殷勤。”

夜雨今天卻沒跟他鬥嘴,一把拉了樓晏,低聲說:“朝芳宮來報,池小姐不見了。”

樓晏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來。

“不見了?什麼意思?”

來報信的人拱了拱手,稟道:“我們小姐今日與耿小姐有約,本該在落日時分回來,可現下不見了蹤影。大夫人的兄長,鋪子正好開在華亭橋,發現跟著小姐的暗衛被人打暈了。”

樓晏立刻轉身回馬車。

“等等。”北襄太妃從裡頭出來,“我和你一起去。”

“母妃!”

北襄太妃二話不說,跳上馬車,反過來向他招手:“愣著幹什麼?”

又叫那個來報信的人:“你也過來,仔細說說,是個什麼情況。”

“是。”

樓晏只得上車。

路上,報信的人很快把經過說了一遍,末了道:“我家殿下已經趕去華亭橋了。”

樓晏點點頭,吩咐車伕:“我們也去華亭橋,快!”

失蹤的人,時間拖得越長越危險,他是掌過刑獄的人,知道這一點。

北襄太妃沉著臉,說道:“能夠悄無聲息收拾掉暗衛,這是有備而來。你在京城得罪的人多嗎?”

樓晏道:“說多也多,但有動機和本事動手的,不過那麼幾個。”

北襄太妃想了想:“是不是這幾個,恰好跟驪陽也是仇人?”

樓晏應了聲:“大長公主的暗衛,是宮裡出來的。對方一定知道他們的做事方法,才會這麼幹脆利落。整個京城,能拿出這種人手的,只有三個地方。”

“哪三個?”

“康王府,平王府,還有宮裡。”

北襄太妃冷笑一聲:“康王府?”

樓晏默不作聲。

皇帝現在正信重他,且宮裡他安插了人手,有動靜的話不會一點訊息也沒有。

平王府的話,目前談不上衝突,沒有動機。

那就只有康王府了。

看來,康王世子已經動殺心了。

母子倆到華亭橋時,天完全黑了。

丁家的筆墨鋪子,已經關了門。

寒燈過去敲門。

夥計探頭出來,滿臉堆笑:“對不住啊,客官,東家有事,已經打烊了。”

寒燈剛要開口,樓晏過來了:“大長公主可在此處?”

夥計一聽這話,笑容收了起來,打量他和後頭的北襄太妃幾眼,腦袋鑽了回去。

很快,門開了。

大長公主正和丁老闆說話。

看到他們,她頗覺欣慰:“你們來得正好,基本可以確定,阿韞被人劫走了。”

北襄太妃問:“找到線索了?”

大長公主搖了搖頭,指著剛被找回來的車伕:“他上茅房的時候,讓人打暈了。阿韞的馬車,不知道駕去了哪裡,我還沒來得及找。”

丁老闆目光動了動,沒說話。

“所以說,現在一點線索也沒有?”樓晏問。

大長公主沉痛地嘆氣:“可以這麼說。”

京城這麼大,人口這麼多,池韞已經失蹤大半個時辰,到哪裡找去?

北襄太妃急了:“你怎麼回事?連義女都護不住,誰都能爬到你頭上拉屎了?”

樓晏咳了一聲:“母妃!”

說話斯文些!

可惜大長公主也是一個脾氣,哼道:“先讓他拉個痛快,過後看本宮怎麼捅他菊花!”

樓晏:“……”

他只能努力拉回正題:“先找人。”

大長公主接道:“對。要是過了夜,就不好了。”

說著,還看了樓晏一眼。

那眼神看得樓晏十分別扭。

這是擔心他心裡有疙瘩?真是想太多了……

北襄太妃憂心忡忡:“人手不夠吧?我沒帶人來,府裡只有當初隨阿晏出走的侍衛,全派出去也沒多少。你現在連公主府都沒了,想必手下的人也不多。”

這確實是個問題。

京城太大了,人手不夠找人難度太高。

“還有鄭國公府呢!”大長公主說,“我馬上去借人。”

說到這裡,她又遲疑了,瞄著樓晏:“就是怕動靜太大,引人猜疑。”

樓晏平靜地說:“不夠。”

“什麼?”

“這動靜不夠。”樓晏說,“殿下,臣請您再派人去巡檢司和府衙,把他們的人也借過來。另外,凡是熟識的人家,全都去借人。”

大長公主大吃一驚,說道:“你小子出的什麼破主意?難道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阿韞失蹤了嗎?要是馬上找回來還好,如果拖上一夜,她的名聲還能聽?”

她簡直要懷疑,這小子不想娶阿韞,才會這麼說。

北襄太妃不樂意了:“你慢點!阿晏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先聽行不行?”

“行!”大長公主衝他揚揚下巴,“你說。”

樓晏道:“我們不但要宣揚這件事,還要有多大鬧多大,最好把它做成一件荒唐事,這樣,不但能保住她的名聲,還能儘快把人救回來。”

大長公主一愣:“怎麼講?”

……

大長公主出去了。

北襄太妃和她分頭行動,凡認識的人家都走上一趟。

樓晏出門前,看向丁老闆。

“丁舅爺,可願隨我同行?”

丁老闆聽他這麼稱呼,連稱不敢,回道:“樓大人,我這腿不大方便……”

樓晏卻笑了:“你不跟著,我如何能儘快找到線索?”

丁老闆愣了。

樓晏慢條斯理:“你或許不知道,我已經派人盯了令妹個把月。你們兄妹,可真是大隱隱於市!”

丁老闆臉上變色:“原來是你。”

他還以為是仇家的人。

樓晏截斷他的話:“這事過後再說,我們現在有同一個目標。你也不想阿韞出事,對不對?”

丁老闆沉默片刻,拿起柺杖:“走吧!”

兩人出了門,馬車駛了過來,樓晏請他上車。

丁老闆卻擺了擺手:“我腿雖然瘸了,馬還是能騎的。”

樓晏笑了笑,示意寒燈牽馬來。

丁老闆跨上駿馬,夜風一吹,心中生出暢快之感。

藏在市井這麼多年,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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