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也察覺出不對勁來,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這個翠環,真是無法無天了。

竟連寧汐的話都敢不聽了……“你沒聽見少奶奶在叫你嗎?”

容瑾沉聲說道,眼底浮起一絲怒意。

翠環不敢不轉過身來,眼裡滿是委屈和自憐,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盈盈欲墜,頗有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

容瑾卻看都沒正眼看她一眼,反而問寧汐:“這丫頭是不是不聽你的話?”

寧汐點了點頭:“嗯,大概是瞧不上我這個少奶奶吧!”

她可沒誇大其詞,翠環擺明了沒將她放在眼底。

有這麼一個丫鬟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打轉,別提多礙眼了。

還是趁早打發了為妙。

容瑾聽到這話,頓時動了真怒,目光冷冽極了:“翠環,你好大的膽子!”

翠環壓根沒料到寧汐如此直接,更沒料到容瑾反應這般激烈,臉色陡然白了一白,忙跪了下來,哀求道:“少爺,奴婢對少奶奶並無不敬……”容瑾挑眉冷笑:“並無不敬?那剛才少奶奶喊你,你怎麼動也不動?”

當著他的面都敢這樣,背地裡豈不是更過分?翠環慌亂無措,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說辭圓場,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容瑾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

你待會兒就去收拾東西,去史媽媽那兒吧!”

史媽媽是李氏的陪嫁嬤嬤,專門負責府裡的人事調遣。

容瑾這麼說,分明是要攆翠環走人了。

翠環頓時花容失色,哭哭啼啼的央求道:“少爺,都是奴婢的錯,求您看在奴婢伺候您幾年的份上,不要攆奴婢走……”容瑾生平最厭惡的便是這等矯揉造作的女子,看著翠環痛哭流涕的樣子非但沒有心軟,反而更添了幾分厭煩:“行了,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那張面如冠玉的俊顏此時冷的似冰一般。

翠環絕望之餘,終於生出了悔意。

可憐巴巴的看向寧汐,無言的乞求著。

寧汐卻並未動容。

既已決心要攆翠環走,就得狠下心腸。

若是一時心軟留下了她,無疑是給日後的自己添堵。

與其將來紛紛擾擾,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翠環終於哭著起身走了。

門外的幾個丫鬟見她這副樣子,俱是五味雜陳。

翠環平日裡自視甚高,仗著是家生子又有幾分姿色,從不把其他的丫鬟放在眼底。

這個院子裡大大小小的丫鬟誰沒受過她的閒氣?沒想到剛過門的這位少奶奶看似溫柔,卻不動聲色的攆走了翠環。

讓人解氣之餘,不免也有生出了幾分自危……翠環被攆走一事,很快傳遍了容府上下。

第一個得到訊息的,便是李氏。

史媽媽斟酌著言詞,委婉的將此事稟報了李氏。

李氏先是一愣,旋即意味難明的笑了笑,隨口吩咐道:“既然是三弟的意思,你就照辦吧!”

史媽媽躊躇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那翠環該往哪兒安置才好?”

若是別的丫鬟倒也罷了,這個翠環卻有些特別。

她爹是容府名下最大一間鋪子的掌櫃,她娘是田莊管事。

都是有頭臉的下人。

翠環又生的標緻,給容瑾做通房丫鬟也是夠格的。

現在卻被容瑾這麼打發了出來,自然不能隨意的安置。

可各個院子裡的大丫鬟名額都滿了……李氏似笑非笑的看了史媽媽一眼:“這點小問題還用問我嗎?”

再有臉面的下人也只是下人,被主子嫌棄到這份上,還要什麼臉面?史媽媽立刻聽懂了李氏的意思,唯唯諾諾的應了。

轉臉就將翠環安排到了漿洗房。

翠環做慣了風光的大丫鬟,哪裡能做得來這樣的粗活。

再時不時的聽別人的譏諷恥笑,更是羞惱怨懟不已。

將所有的怨氣都記到了寧汐的頭上。

故意在背後惡意中傷寧汐:“……我什麼都沒做錯,三少奶奶看我不順眼,慫恿少爺攆我出來。

這樣心胸狹窄的妒婦,不知用了什麼妖法,將少爺迷的暈頭轉向……”下人們本就愛無事生非亂嚼舌頭,很快便將翠環這番話傳了開來,不乏添油加醋的,將寧汐說成了一個不能容人的妒婦。

李氏略有耳聞,卻只當做不知道。

總不能世上所有的好事都被寧汐佔光了吧!既然正大光明的對付翠環,自然也不會在乎這麼一點閒言碎語。

蕭月兒從荷香的口中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之後,頓時惱了,忿忿的拍桌子:“這都是誰在背後亂嚼舌頭,實在太過分了!”

哪有這麼編排主子的,簡直目中無人!荷香忙安撫道:“公主殿下請息怒,奴婢也只是偶爾聽丫鬟們閒談才知道的。

具體是誰傳出來的,奴婢並不清楚。

不過,肯定跟那個翠環有關.”

蕭月兒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給我去把她帶過來,我來親自問問她.”

荷香為難的勸阻道:“這可萬萬使不得。

這畢竟是三少爺院子裡的事情,您過問的太多了,只怕不好.”

要是落個仗勢欺人的惡名,未免不美。

一旁的菊香也婉言勸道:“荷香說的有理,您現在懷著身孕,不宜情緒波動。

還是別管這事了。

說到底,也沒什麼大事。

下人閒來無事嚼舌根罷了,也傷不著三少奶奶什麼.”

蕭月兒怒氣平息了一些,想了想說道:“她指不定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我這就去告訴她一聲.”

荷香菊香都勸不動她,只得跟著她一起去找寧汐。

此時的寧汐,正悠哉的翻著一本閒書打發時間。

見蕭月兒來了,忙放下笑著迎了過來:“你來的正好,我一個人正無聊呢!”

容瑾的婚假只有三天,這兩天又開始恢復了上朝。

寧汐乍然一個人待在容府裡,別提多憋悶了。

蕭月兒不擅長拐彎抹角那一套,三言兩語的道明瞭來意:“……你還不知道吧,府裡的下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說你這個三少奶奶心胸狹窄……”“容不得人,把伺候相公幾年的貼身丫鬟都攆走了是吧!”

寧汐接的很順溜。

臉上卻毫無生氣的樣子,反而浮著漫不經心的笑容。

蕭月兒一愣:“你、你知道?”

寧汐聳聳肩:“早就知道了.”

小安子早將這些閒話學給她聽過了。

“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蕭月兒疑惑的問道。

這要是換成是她,早就氣的七竅生煙了。

寧汐笑了笑:“說一點不生氣是假的,不過,為了這點閒氣去和一個丫鬟置氣,實在沒意思.”

她這麼豁達,倒顯得蕭月兒這個局外人太過激動了。

這反應也太奇怪了。

蕭月兒忍不住擰起了眉頭:“你是不是怕找那個丫鬟的麻煩會讓流言更厲害?要真是這樣,就把這事交給我,我替你出這口惡氣.”

寧汐哭笑不得,連連擺手:“別別別,你現在是孕婦,要保持心平氣和才好.”

見蕭月兒還是一臉的忿忿,寧汐心裡湧起一陣暖流,主動的拉起了蕭月兒的手:“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過,我是真的不介意。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隨他們說得了。

我為人到底怎麼樣,時間長了他們會知道的.”

她面容平靜語氣平和,唇畔還有淡淡的笑意。

這幾年,她身為一介女子卻一直拋頭露面在鼎香樓裡做事,不知惹來了多少閒言碎語。

不也照樣若無其事的挺過來了?這點陣仗真的不算什麼。

蕭月兒終於相信寧汐真的沒生氣,不由得洩了氣:“你也真是的,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也不想著狠狠的反擊一次,讓他們徹底領教你的厲害.”

寧汐啞然失笑,耐心的說道:“翠環已經被攆走了,我才是贏家,她說再多的閒話也沒用。

我又何必和她計較這些.”

這事放在李氏或是蕭月兒的身上,保管沒人敢多嘴。

一個是容府的長媳,是容府的當家主母,另一個是堂堂公主,誰敢在背後亂嚼舌根?而她,明明是平民出身,偏嫁到了容府做起了三少奶奶。

下人們當面不敢說什麼,背地裡免不了要編排幾句。

要是這一點閒言碎語都受不了,她還怎麼和容瑾廝守終身?有些事情無法改變,不如看開一些,反而活的坦然瀟灑。

再說了,落個妒婦的名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正好讓府裡那些自恃有幾分姿色的丫鬟都趁早都死了這條心,省了將來的麻煩。

蕭月兒聽了這番話,徹底服氣了,嘆道:“你也別這麼妄自菲薄。

要我說,你才貌雙全性情樂觀開朗,和容瑾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些亂嚼舌頭的,根本就是瞎了眼.”

寧汐笑了,俏皮的眨眨眼:“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呢!”

兩人對視一笑,把這個話題徹底拋到了一邊。

容瑾每天早出晚歸,忙於朝務,一時也沒留意到這些。

很快的便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容府一家子圍著飯桌坐下,吃起了年夜飯。

李氏不知怎麼的閒閒的提了一句:“三弟,你還記得翠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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