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遷身上,刀劍所留下的傷痕大大小小十七處,其中絕大多數都在他背部兩側,正前方和雙腿之上雖然也有,但卻極少。
眾人仔細的看著他身上的傷勢,駭然發現這些傷口都不深,哪怕是最重的六處傷口,也沒能完全破開唐遷的肌肉組織,沒辦法斬到骨頭上去。
這怎麼可能?要知道,當時的戰鬥絕對是你死我活,沒有人會手下留情。
唐遷的那些對手,要麼死,要麼就是重傷致殘,可見唐遷的力道有多猛。
那些對手自然也不可能對唐遷留手,所以每一個人出刀或者出劍,都是抱著斬殺唐遷的心思而去。
這樣的刀劍,一旦落在唐遷身上,勢必會盡可能的造成最大傷害。
可是現在,唐遷身上的傷卻沒有一處及骨。
這就太詭異了。
如果只是三四處傷口,沒有重傷,還說得過去。
現在,是十七處傷口,哪怕是重傷,也沒能傷害到他的筋骨,這就有點說不通了。
不可能敵人的每一次傷害,都被唐遷閃躲到最佳狀態,然後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就是輕傷吧?“你小子的一身筋骨皮,已強大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那些刀劍落在你的皮表,破開你面板之後就已經被御去了大部分力量,而你周身肌肉也練得緊密無比,以至於刀劍砍中之後難以深入.”
司徒承德望著唐遷,深吸了一口氣,神情無比駭然。
這樣的強悍軀體,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武者,一旦邁入化勁之後,便可以將勁道散步在周身筋骨肌肉之中,達到最強的戰鬥狀態,同時也能讓自己的一身筋骨肌肉變得更加強大。
化勁一品巔峰的高手,如果有準備的話,普通人刀劍砍過去,都很被傷害到。
但是面對武者,尤其是化勁武者用刀劍砍刺,卻根本扛不住的。
現在,唐遷也沒能抗住那些刀劍帶來的傷害,可是他的防禦力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武者範疇,對於那些外在傷害,已經將之降到最低。
“刀槍不……”肖石發出驚呼,只是目光看到唐遷身上錯綜密佈的傷口,那個‘入’字被他活生生吞了回去。
司徒凡建卻接過話道:“雖說還沒能達到真正刀槍不入的境界,但唐大哥這身體的防禦強度,已經超出想象,如果能夠繼續強化下去,只怕一般的化勁高手真的沒辦法傷害到他.”
“不錯,武者通常所說的刀槍不入,也並非真正的刀槍不入,冷兵器依然能夠給大家身體帶來一定的損害,這種刀槍不入,是指刀劍沒辦法真正破開肌肉皮表的防禦,對武者帶來致命的傷害.”
司徒承德望著唐遷道:“唐小兄弟你這身體,已算得上刀槍不入了.”
“刀槍不入嗎?”
唐遷輕聲自語,隨即搖頭道:“老爺子,我這要是真的刀槍不入,就不會麻煩您來過來給我療傷了.”
司徒承德卻正色道:“按照武者的說法,你這的確已經是銅皮鐵骨,刀槍難入了.”
司徒凡建也跟著道:“是啊,老大,化勁高手的攻擊,絕對不弱於普通的手槍子彈威力,這麼多傷都沒有致命的,就足以說明你的防禦力已經強到變態了.”
肖石道:“是這個道理。
今天這樣的戰鬥中,老大你都沒受重傷,可見你對一般的武者攻擊,已經有了很強的防禦.”
唐遷見他們都這麼說,想到上次在姬家被子彈襲中,但子彈卻沒能完全傷害到自己的筋骨,在皮肉組織就被夾住,貌似自己的防禦能力,的確很強了。
而且,今天這場戰鬥表明,自己的防禦能力比上次在姬家,也強了不少。
這是為何?難道是這幾日自己修為有所精進?唐遷又想到了昨天發現的四肢骨頭麻麻癢癢的感覺。
莫非,與此事有關?難道隨著不斷修煉,自己的肌肉皮表結構,還能再增強?思及此,唐遷又想到了一個被困擾許久的問題,望著司徒承德道:“司徒老爺子,先天之境後,是什麼境界?”
司徒承德望著唐遷苦笑:“我等武者,化勁都是難如登天,先天之境,對絕大多數武者而言更已成了傳說,想不到你小子年紀輕輕,卻已邁入先天之境,如今,卻還在追求更高的境界。
當真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爺爺,您就別感慨了,既然現在確定擁有更高階別的武者世界存在,那就說明咱們這些所謂的武者,不過是最低等級的武者罷了.”
司徒凡建忍不住道。
司徒承德苦笑道:“關於更高的武道境界,我也不知道了,或許,只有等你真正進入到更高的武者世界,你才能得到準確的答案.”
唐遷聞言皺眉,沒想到武者的斷代這麼厲害,司徒承德這種老前輩竟然都不知道更高階別的武道境界。
或許,胡不敗應該知道。
下次遇上,一定要問問這傢伙。
很快,司徒承德在司徒凡建的幫助下就將唐遷的傷口處理乾淨,然後又給他上了最好的外傷藥,做完這一切,唐遷身上除了頭部和中間那段,幾乎都被紗布纏繞著,看上去挺慘的。
忙完這一切,司徒承德便回去了,司徒凡建自然充當司機的角色。
肖石要留在這裡,說是護衛唐遷,以免有宵小之輩趁機襲擊。
唐遷直接將他罵走。
雲山之巔的時候,唐遷受了傷,體能與真氣損耗巨大,那麼多武者都不敢一擁而上,更何況現在已經離開?經此一役,低武世界的武者,已是對唐遷聞風喪膽,沒有誰會前來送死。
“哭了啊?”
等人都走了,別墅裡就只剩下唐遷和蕭秋雨兩個,看著蕭秋雨泛紅的眼眶,唐遷心裡很舒服。
這女人,竟為自己擔心,為自己流淚。
這是關心,是愛上自己的節奏啊。
“你又沒死,再說了,哪怕你死了,我也不可能為你落淚.”
蕭秋雨扭過頭去。
唐遷嬉笑道:“那你為何眼眶泛紅?”
“剛剛血腥氣太濃,燻的.”
蕭秋雨哼道。
唐遷完全愣住:“血腥氣太重,還能燻出眼淚來?”
“不可以嗎?”
蕭秋雨轉頭望著唐遷,怒目而視。
唐遷:“這……這也行?”
蕭秋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道:“聽說你殺了很多人,會不會有事?”
“規則範圍內,不能有事.”
唐遷自通道。
蕭秋雨不懂,但見他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來,說道:“你傷成這樣,一時半會兒沒辦法北上了.”
“過幾日便可,而且,秦霸天已死,秦家兩兄弟最大的依靠倒下了,他們不足為患.”
唐遷自通道。
蕭秋雨點了點頭,眸中閃過仇恨之色:“我要親眼看著秦正陽跪在我面前懺悔!”
唐遷眸中,也迸射出兩道寒芒。
八年了。
當年的委屈與恥辱,他整整揹負了八年,現在,的確是時候做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