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曼仍舊搖了搖頭,沒有絲毫讓步的意思。

一星皺了皺眉頭,正想著用什麼辦法撬開這貨的嘴時,大殿外面卻突然鬧騰了起來。

兩個中氣渾厚的男子在大殿的門外爭執了起來,兩個人的聲音粗豪有力,一絲不漏地傳進大殿內的眾人耳內。

一星向七煞招了招手,二人湊在一起,低聲嘀咕了兩句。

六位祭師看見一星和七煞的動作,臉上同時變色。古曼隱晦地向坐在他左手位的一名祭師打了個眼色,那名祭師站起身來道:“尊貴的客人,我需要一點時間去處理一下教內的事務,失陪了。”

一星卻已經站起身來,他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古曼的眼睛道:“我好像聽見外面的那位兄弟說他是教皇派來的,呃,你們的教皇大人果然好客啊,病倒了還要專門派人來致上問候,嗯,這個。。。這個在下很是感動呢。”

古曼眨了眨眼睛,呵呵笑了起來,道:“尊貴的客人,您太客氣了,您,您的身份當得起,哈哈哈。。。放他進來。”

殿外的吵鬧聲平靜了下去,重重的腳步聲隨之響起,一個身著銀甲的年輕男子從殿外走了進來。

銀甲騎士眼角都不瞅六大祭師一眼,徑自走到一星身前,恭敬地道:“先生,教皇大人對這次的事情深表關切,他讓我代話給您,他會給您一個最完美的交代。。。教皇大人正在寢宮等您。。。”

銀甲騎士的話不卑不亢,雖然他的衣衫和外甲很有那麼幾處明顯的破損,但這並不影響到他高貴的氣質。

一星抬起一指搓了搓鼻樑,饒有興趣地對古曼道:“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古曼點頭微笑道:“客人,您應該去,您不應該拒絕一個老人家的邀請。。。儘管您有這樣的資格。但是我不得不說,尊老愛幼一向是你們中土人士的道德準則,不是嗎?”

一星重重地點了點頭,對銀甲騎士道:“好吧,我就去見見你們的教皇大人,你帶路吧。”

一星帶著七煞跟在銀甲騎士的身後走出了大殿。先前坐在一星左邊的祭師突然跳了起來,他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權杖,壓低聲音對古曼吼道:“你瘋啦,讓他去見那個老不死的,你就不怕那老不死的在後面算計我們麼?”

坐在一星對面的一個祭師也同樣站起身來道:“古曼,讓他去見教皇,是極不明智的決定。”

剩下的三名祭師也同樣站起身來,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

古曼坐在首位的椅子上,他用權杖輕輕敲擊著桌面,道:“好吧。。。那你們說說,以什麼理由留下他?他應該還不知道我們神聖教庭內部的事情,而且經過剛才的交談,我看的出來,他是一個惟利是圖的中土修士,他竟然向我們神聖教庭勒索一百萬塊鏡古。。。該死的。。。不過,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要知道,教皇他可拿不出這麼多本錢,所以,我們不用擔心他會和那個老傢伙勾結在一起。”

古曼這麼一說,剩下的五名祭師的神色才緩和了下來。

最先發話的那名祭師悻悻地坐了下去,道:“希望如此吧。。。呃。。。剛才那個中土人竟然說我們精心為他準備的食物不好。。。天啊。。。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失禮的中土人。。。”

古曼用權杖用力地敲了敲桌子,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事實上,極西這邊的食物確實和中土相差太遠,這也怪不得他。”

“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古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神聖教庭雖然在極西佔有絕對的優勢,但是真要和中土的修真大派比起來,連人家的一根小指都不如。。。”

古曼的眼神在五位祭師不以為然的臉上緩緩掃過,淡淡地道:“你們沒有去過中土,沒有遇見過他們最為頂尖的人物。。。如果你們見過了那些輕輕一揮手就可以翻江倒海的大人物,你們就會選擇相信我的話。”

最先發話的祭師轉變話題道:“古曼,你說教皇見了那小子會說些什麼?”

古曼輕嘆了一口氣,知道幾位祭師眼高於底,他說的再多也沒用。其實有句話他還沒說,那個小子絕不簡單,雖然他還很年輕,但是他的手段卻非常厲害,應該也屬於中土的大人物之一吧。

一星帶著七煞跟在銀甲騎士的身後,穿過好幾幢尖頂房屋,來到了一幢極高的建築面前。

一星仰頭一看,見眼前的建築至少有百丈之高,每一層徑渭分明,有陽臺,有窗戶,還有無數的花草。而那空中花園,它的中心好像也正好對應著這幢高高的建築。他暗地點了點頭,這極西之地的建築工藝卻是比中土的要強的太多了。

一星跟在銀甲騎士的身後跨上建築前的臺階時,身周的空氣突然扭曲了起來。紅,黃,白,藍,青。。。各種元素被硬生生地從空氣中剝離開來,肉眼可見的數道氣流在一星的身高徘徊,他體內的真元突然就滯澀了起來,隱隱有消散的跡像。

一星心下大駭,第一感覺就是被神聖教庭的教皇給陰了。這個念頭還沒轉完,銀甲騎士突然向著虛空微微鞠躬,空氣中發出波的一聲輕響,元素消散,一星的真元恢復了正常。

一星暗地擦了一把冷汗,偷眼看了看懸浮在天空中的空中花園。玄心宗的年長修士說這上面有八位紅衣大主教坐鎮,看來所言非虛了。

一星不敢在此地多留,趕緊尾隨著銀甲騎士走進了建築之內。

三人進到大廳之內,一星已經發現大廳中間佈置了一個極大的法陣,這種法陣和中土修士佈置的大不相同,不管是線條還是符文都有很大差異。

一星跟在銀甲騎士身後踏上了法陣中間的六角星形圖案。也不知銀甲騎士做了什麼動作,一星只感覺眼前白光一閃,再看時,已經來到了另一間大廳之內。

銀甲騎士又領著一星上了兩層臺階,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一星抬眼一看,見眼前是一個佈置的極為豪華的會客室,獸皮沙發,水晶茶几,地上鋪著厚厚的紅色地毯。在會客室的正中間,一位有著花白鬍子的中年男子和一位俊臉中年人正站在那裡迎接他們。

白鬍子中年男子手中握著一人高的黃金權杖,看到一星上來,他頓了頓權杖,笑道:“啊哈,我親愛的朋友,歡迎你的到來。”

七煞雙眼發直地看著白鬍子中年人,直到一星狠狠地踢了他一腳才回過神兒來,連忙把白鬍子中年人的問候傳達給了一星。

一星也笑道:“你就是教皇?”

白鬍子中年人哈哈大笑道:“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就是神聖教庭的第一百三十八任教皇奧里奧(作者按:這名字有點傻比啊),這位是奧拉朱旺騎士長大人。”

“我是一星,這是七煞。”一星非常乾脆地回應道。

奧里奧呵呵直笑,道:“請坐,我親愛的朋友,我想我們會有一些共同的語言的。。。嗯。。。比利,去把那瓶軒尼詩拿過來。。。對,對,就是珍藏了一百二十年的那瓶。。。快去,我的孩子,不要怠慢了我們的客人。”

七煞暗地咬了咬舌頭,低聲和一星說了些什麼。

一星咂了咂嘴,好傢伙,一百二十年的軒尼詩,在外面最少都是二十萬金幣一瓶,而且是有價無市。

教皇大人引著一星在獸皮沙發上坐下了,騎士長奧拉朱旺站在他的身後,並沒有坐的意思。

奧里奧明顯是一個交際的高手,雖然只是和一星討論了一些譬如天氣,極西和中土的風景習俗等話題,但是他風趣的語言,機智的談吐還是成功地營造了一個適合交心的氛圍。

奧里奧大笑著旋開了軒尼詩的瓶塞,在一星的玻璃玻中倒上了半杯紅寶石般的酒液。

“請!”奧里奧用蹩腳的中土語言向一星敬酒。

一星舉起手中的酒杯和教皇手中的碰了碰,一飲而盡,眉毛一挑道:“果然是好酒。”

奧里奧呵呵直樂,他輕輕地轉動著手中的酒杯,讓香濃的酒氣散發在空氣中。

“您——”奧里奧看著一星的眼睛道:“您應該不是中土玄心宗的人吧?”

一星皺了皺眉頭,不知教皇大人問出這樣的話是何用意。他稍稍沉吟了一會兒,道:“不錯。”

“哈哈。。。”奧里奧笑道:“。。。我就知道是這樣。。。哦。。。我親愛的朋友,請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你向六祭師要求一百萬境石的事情很有趣。”

一星淡淡地道:“不勞誇獎,好不容易來一趟極西,總要收點辛苦錢。。。”

一星心下警惕,這奧里奧也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主啊。

教皇大人拍掌道:“哈哈,您真是太有趣了。。。當然,能看到六祭師吃虧,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呢。”

奧里奧句句不離六祭師,話裡分明已經傳達出了對六祭師的不滿。

一星眨了眨眼睛,把酒杯伸上前去,讓比利再次把他的杯子倒滿了。他學著教皇大人的樣子輕輕地轉動著酒杯,眼睛直盯著紅寶石一樣的酒液。

“有一件事情,我想您是應該知道的,”奧里奧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說道:“這件事情可能會影響到您的心情,不過,我想您越早知道這件事情,對您這次的行動越有利。”

“哦?”一星來了興趣,追問道:“什麼事?”

教皇大人道:“殺害玄心宗八名弟子的罪魁禍首,正好是古曼的侄子。”

一星渾身大震,眼中精芒一閃,道:“有這種事?不過,古曼已經答應把兇手交出來了,這是底線所在,不可能有商量的餘地。”

奧里奧搖了搖頭,輕輕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直視著一星的眼睛道:“我冒昧地問您一個問題,您代表玄心宗來和我們神聖教庭談判,難道就只想抓一個人回去嗎?還是說,你有其它的目的?”

一星懶散地把身體往獸皮沙發上靠了靠,道:“這。。。這個好像是我私人的事情吧?”

奧里奧揮了揮手,神色嚴肅了起來,道:“不,不,我親愛的朋友,我想你可能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古曼他如果交出了他的侄子,這也就是他的底線所在了,他是不可能再額外提供補償的。。。所以。。。”

一星挑了挑眉毛,看向了眯縫眼中突然暴射出精光的奧里奧,問道:“你的意思?”

教皇大人豎起了一根食指在一星的眼前晃了晃。

“這。。。這是。。。”一星有些摸不清深淺了。

“一千萬境石,”奧里奧坐直了身體,眼中精光迸射一尺多長,全身上下都釋放出只有位高權重者才能釋放出來的那種威壓,“一千萬境石,我,神聖教庭的教皇,答應你,我親愛的朋友,我會額外支付你一千萬境石,這可是我神聖教庭百年多的積蓄。。。”

一星感覺喉嚨有些發乾,恰在此時,車遲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一千萬。。。好傢伙,這神聖教庭還真是富的流油啊,要不是有那啥。。。幹上幾票豈不是很爽。。。小兄弟,好機會啊,還不答應他。”

一星伸出一指搓了搓鼻樑,強行讓自己鎮定了下來,他舉起酒杯,一仰頭,一飲而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才道:“說說你的條件吧。”

教皇大人呵呵笑了起來,說道:“不急,不急,我們可以簽訂一個協議,以我神聖教庭第一百三十八代教皇的名義與你協訂一個協議,這一千萬境石現在就可以交付給您,當然,前提是,您有足夠的人手把它們運出去。”

一星點了點頭,這教皇作事還真是老辣的很。他搖了搖頭道:“你還是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情吧,我可不想被你們綁上賊船。”

奧里奧哈哈大笑道:“我親愛的朋友,不得不說,您雖然是中土人,卻天生具有我極西三國民眾的幽默細胞,您風趣的談吐,就像是盛宴上最好的佐味品。。。”

一星苦笑了一聲,別看這教皇也是大人物,這吹牛拍馬的工夫也熟練的很嘛,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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