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寶纓含笑點頭,李綏這才再轉過頭,寶纓的話也響在耳邊。

“這沈家娘子是個好性子,不似那些扭扭捏捏的性格,可謂是有趣極了,平日裡無論是在太尉、太尉夫人面前,還是對平輩兄弟姐妹,下面的下人都是有說有笑的,自你走了,府裡便沒那麼熱鬧了,不過這沈娘子著實得太尉夫人歡喜,平日裡也就來往的多,人都說她來了,也算彌補了你離開的遺憾,也讓阿孃有個說話逗樂的人了.”

回首間,看到寶纓臉上的笑,李綏拉著她的手道:“能叫你誇讚不絕的人可不多,走,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說罷,李綏便拉著寶纓朝那九曲亭去。

就在亭外數步時,正對著亭前綠堤浮廊的楊徹便先看到了走近的李綏,原本憋著笑的臉滯了滯,但很快又如從前般熱絡的打趣道:“難怪今日府裡總是看著金碧輝煌的,原來是有貴人回來了.”

說話間,眾人皆轉頭看過來,一眾人自然站起身朝著李綏行下一禮,還未待李綏說起,楊徹已是朝著苦思冥想的楊昭努嘴道:“阿蠻可是這彈棋高手,你還不快將這外援巴結巴結,輸在這一眾姐妹面前可是不好看.”

聽到此話,楊昭頓時眼中亮晶晶的,起身有些紅著臉,滿是想求又不好意思的道:“阿蠻姐姐——”看了眼楊昭,李綏將目光落下去,只見和闐玉打磨的中圓高拱,四角方平的棋盤上,有象牙所制的紅棋、黑旗各十二枚,楊昭的棋子已是被打得七零八落,便是貴棋也被打落了一個。

“去歲擊鞠場上郡主的英姿已是讓我神往許久,依著三郎的話,彈棋你也是個中高手——”就在此時,對坐的沈家娘子好似技癢一般摩拳擦掌地道:“遇強則強,平日裡便罷了,今日我便讓著四郎一回,可否請郡主賞臉與我重新玩上一局?”

面前的少女挽著垂髫分肖髻,髮間只綴著一隻金鑲寶蝶鳥登枝花樹的簪子,雖簡單卻絕非凡品,一張小小鵝蛋臉白嫩嫩的,因著彈棋正盡興,臉上也泛著紅潮潮的薄汗,盈盈的水眸中泛著躍躍欲試的模樣,身上的粉桃百蝶紋雲錦裙子更襯得人面桃花般,可人極了。

“娘子有心,四郎有意,我又豈能不識趣?”

李綏逗趣著上前,楊昭連忙讓出座位來,當李綏整裙坐下時,看到沈家娘子要收拾殘局時,李綏已是笑著抬手擋了道:“每局都是算了銀錢的,這局若是就此作罷,你可不是虧了?”

說罷,李綏示意的笑道:“就以此殘局,你我再來便是,贏了算四郎的,輸了算我的,如何?”

聽到李綏的話,楊徹一看楊昭興沖沖充滿鬥志的模樣,頓時笑著道:“瞧瞧,還是你阿蠻姐姐財大氣粗的.”

一聽此話,李綏轉首看向楊徹皮笑肉不笑的道:“倒是提醒我了,你這樣的金主站在旁邊,哪裡算得上我——”說罷,李綏笑著看向對面的沈娘子道:“若是輸了,就算在三郎頭上,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個不要錢的打手罷了.”

聽到這無理攪三分的話,楊徹總算是無奈地笑了,那沈娘子一看越發熱鬧,便擺出一副不會輸的架勢滿口應了。

在眾人幾乎屏息地看向棋局時,李綏拔下發間金簪,低頭看了看棋上局勢,適才輕一撥動面前黑棋,面前的黑棋頓時應金銀鏗鏘聲而出,正正好越過面前高崗阻力,彈向了對面傲然屹立的紅棋。

“叮噹——”一聲,楊昭看得激動撫掌道:“好,貴棋落了.”

這一剎那,眾娘子驚撥出聲,楊徹低首含笑,坐在李綏身旁的寶纓不由鬆了口氣,也是與有榮焉的模樣。

倒是那沈娘子頓生佩服地看向來,儼然要拜師的模樣。

就這般眾人簇擁著,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綏與沈娘子這場彈棋之弈才算是落於尾聲,眾人看著這平手之局,都無不驚歎精彩。

要知道,方才楊昭留下的可是場落花流水的敗局,未曾想竟也能在永寧郡主的手上起死回生。

“我已是盡力了,沈娘子太過厲害,這錢我可是要不回來了.”

看到李綏攤手看過來,楊徹哈哈笑道:“他輸出去的,若要一局贏回來,除非是專門替他改了規矩,加了碼數.”

這話說得楊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向李綏時眸中是難掩的熠熠光芒道:“阿蠻姐姐好生厲害,早知道,我方才該再等等,等你來幫我的.”

看到楊昭如此,李綏笑了笑看向眾人道:“她們都知道的,我平日裡別的不行,吃喝玩樂上可不比三郎他們這些郎君來得少.”

聽到李綏的自損,眾姐妹皆掩嘴輕笑,對面的沈娘子卻是上前來拉住李綏的手道:“琴棋書畫也好,吃喝玩樂也罷,總歸是消遣娛樂的東西.”

說罷,那沈娘子也不羞赧,只一心撲在李綏身上道:“郡主可能教教我擊鞠、彈棋,收了我這個徒兒?”

看到這一幕,一旁的寶纓不由噗嗤一笑,一旁的楊徹也笑著顧自看起了熱鬧。

“阿蠻姐姐尚未教我,你倒是比我還快一步.”

聽到楊昭佯裝不滿的低聲嘰咕著,沈娘子便“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罷了,這樣好看的娘子求教,我怎會不答應?”聽到李綏應了聲,那沈娘子臉上頓時浮起跳躍的笑來。

“不知道郡主芳齡?”

聽到沈娘子突如其來的問話,李綏並未怪逾矩,只是笑著回應道:“待到六月,便是十七了.”

“那我尚比你大上一點,我是今歲正月的——”說罷,沈娘子笑著道:“那我便像三郎他們喚你阿蠻可好?”

看到面前那樣笑盈盈的可愛臉龐,李綏笑著點頭應了。

“正好,東市新開了個畢羅肆,我和三郎他們正說著一會兒去瞧瞧,嚐嚐那的西域酒,阿蠻和寶姐姐也一起去罷.”

聽到沈娘子大咧咧說出要去酒肆的事情,楊徹頓時欲言又止,一旁的楊昭已是以食指抵唇噓了聲道:“閨閣娘子家去酒肆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沒見著如姐姐你這般恨不得半個城都知曉的.”

見楊昭脫口制止,沈娘子卻是不以為意的道:“府裡品酒,酒肆品酒不都是吃的酒?難不成換了地方,便有高下之分了?咱們大周可沒有這般古板又拘謹的規矩,那些小娘子暗裡喝,我明裡喝又怕什麼?”

看到眼前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眾娘子皆是羨慕地捂嘴一笑,看著楊徹一臉無奈,楊昭悻悻然的模樣,李綏這才出聲道:“我雖想去,但方才過來時姑母已讓銀娘她們備好了晚飯,一會兒我自是要去陪姑母用飯說話的——”說罷,李綏看向沈娘子和楊徹他們道:“你們只管去你們的,我也好捨身給你們作掩護了.”

那沈娘子聽了頓時失望了些,但下一刻便又想起來的道:“那便明日,明日我去拜訪府邸,邀你一起單獨再去.”

聽到這話,楊徹已是伸手欲制止,倒是一旁楊昭出聲道:“阿蠻姐姐如今是待嫁的女兒,姐姐你可莫出這些么蛾子了.”

話音一落,聽到這促狹,沈娘子抬手就要給楊昭一個暴慄,而一旁楊徹原本憋笑的眸子卻頓時黯了幾分,神色也不露痕跡地冷淡下去。

“那好罷.”

沈娘子此刻卻是不曾看旁人眼色,只惺惺相惜地對著李綏道:“我先去替你嚐嚐,到時你出閣,我再挑最好的那壇送去.”

此話一出,眾人被這淳樸的回答弄得啼笑皆非,而那沈娘子卻是道:“對了,我叫青琅,你與阿孃他們一般喚我梅娘便是.”

“梅娘?”

看到李綏眼中的疑惑,青琅笑著道:“阿孃懷我時喜食青梅,阿耶便為我取了乳名青梅.”

看到眼前笑起來彎彎如月的眼睛,李綏笑著道:“好.”

說話間,亭下碧波盪漾,亭外翠鳥啼鳴,照著暖陽,竟是難得的和諧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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