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佖目肓無法騎馬,於是寧復和他一同乘車,由那個皇城司的劉牧帶領,一行人趕往永厚陵。

路上趙佖顯然有些沉默,坐在角落裡一直沒有開口。

“殿下在想什麼?”

寧復最終忍不住打破了車廂裡的沉默問道。

只見趙佖忽然嘆了口氣,隨後壓低聲音問道:“寧兄,你說那個幕後黑手會不會和太后有關?”

趙佖的話一出口,寧復也是心中一驚。

自殺的老宮女周秀,曾經是高太后身邊的人,所以趙佖會有這樣的聯絡也很正常。

不過這件事要真和高太后有關的話,那最終很可能會查到高家身上,要知道高家可是將門出身,所以最終很可能會牽扯到那些將門。

這要是繼續查下去,那可就是驚天大案了,甚至可能會動搖大宋的統治。

“應該不會,那個周秀只是負責打掃的宮女,與太皇太后並不怎麼親近,如果她是太后的心腹,至少會在宮裡有一定的地位.”

寧復想了片刻這才慎重的開口分析道。

“這麼說也有道理,但也可能是太后為了隱藏周秀的身份,所以才讓一直做一個普通的宮女,而且太后死後,周秀還要為太后守陵,雖然可能是因為地位低被逼去的,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甘心情願去的.”

趙佖再次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道。

“官家那邊也是這麼想的?”

寧復沉默了片刻,這才再次開口道。

“皇兄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以皇兄的聰慧,肯定會想到這一點!”

趙佖說到最後也嘆了口氣,如果可能的話,他也不願意把這件事鬧的太大,可現在看來,這件事卻似乎註定會牽連到更多的人。

“如果那個幕後黑手真是一個嚴密的組織,而且從真宗時期就開始對宮裡下手的話,那幾個開國將門倒是有很大的嫌疑,至少他們都有能力做到這些事.”

寧復這時也神情凝重的分析道。

“從太宗皇帝開始,皇室幾乎都與幾大將門聯姻,歷代皇后大都出自將門,李家、藩家、曹家、高家等,如果真是他們的話,那……”趙佖說到最後時,也不禁吸了口涼氣。

如果這件事真和某個將門有關,或者再嚴重一些,與幾個將門都有關係,那後果可就太嚴重了。

“我倒覺得不必往壞處想,畢竟這些將門也不是一條心,怎麼可能聯手針對皇家的子嗣?”

寧復這時卻搖了搖頭,感覺這個分析有點說不通。

“另外歷代夭折的皇子公主中,也有不少都是這些將門出身的皇后所生,正所謂虎毒不食子,而且皇后的兒子只要不犯大錯,幾乎百分百可以繼承皇位,所以他們更沒有動手的理由啊!”

趙佖聽到寧復的分析也再次點頭,覺得他的話有道理。

但越是如此,卻越讓這件事顯得撲朔迷離,無法讓人看到迷霧後的真相是什麼?寧復他們的馬車一路飛奔,路上還曾經換了兩次馬匹,終於在晚上二更天時,他們來到了永厚陵。

寧復下了馬車,看著黑暗中的永厚陵也不禁有些感慨,上次他和趙煦來永厚陵時,也是晚上才趕到,大晚上來上墳,怎麼聽都不吉利。

劉牧下馬,然後親自引著寧復和趙佖兩人進到皇陵之中。

皇陵早就被皇城司的人接管,一路上也是暢通無阻。

寧覆上次雖然來過皇陵,可主要去了高太后的陵墓前,其它區域根本沒去,畢竟皇陵的規模這麼大,平時也不允許人亂走,所以許多區域寧復都不熟悉。

劉牧帶著寧復他們來到皇陵東邊的一片區域,這裡是皇陵內部人員的居住地,一個又一個的小院連成一片,居住條件比宮裡強多了。

劉牧帶著寧復兩人來到一處小院,院子外被皇城司的人重重把守,嚴禁任何人靠近。

“殿下,伯爺,這裡就是周秀的住處,我除了將她的屍體帶出來外,再也沒動任何東西,也沒讓任何人進去過!”

劉牧親手開啟門,然後又向寧復兩人介紹道。

“你辦的不錯,跟我們一起進去搜查吧!”

寧復當即一指劉牧道。

他知道劉牧不想摻和到這件事中,但皇城司對於抄家這種事肯定十分在行,相比之下,趙佖是個肓人,根本指望不上,寧復雖然有眼睛,卻沒這方面的經驗,恐怕不比趙佖強多少,所以還是要藉助劉牧這個專業人士的能力才行。

劉牧心中發苦,臉上卻還得笑呵呵的答應一聲,然後跟著寧復進到了院子裡。

房間裡依然保持著周秀自殺後的場景,地上有一個摔倒的酒壺,裡面還殘存著一點毒酒。

油燈已經滅了,但地面上的確有一點紙張燃燒後留下的灰燼。

可惜這個時代不像後世,哪怕紙張燒成灰了,據說也有辦法可以看到紙上寫的字。

“四處搜一下吧!”

趙佖對身邊的兩個侍女吩咐道,這兩個侍女從小跟著他一起長大,可以說是他最信任的人了。

兩個侍女答應一聲,寧復和劉牧也開始在房間中翻找起來。

寧復最先來到周秀的床上翻找,按照心理學來說,床最容易讓人感受到安全感,因此人也最喜歡把一些重要的東西藏在床上。

比如寧復那個藏著復國日誌的鐵盒,甚至連宋太祖趙匡胤,也說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名言,由此可知床對一個人的重要性。

枕頭、被子,最後連褥子也被寧復掀了起來,將床板仔細的檢視了一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趙佖的兩個侍女在翻看著周秀的衣櫃和書架。

劉牧則伏下身子,一塊塊的檢視地磚,甚至連床下和櫃子下面都沒有放過。

周秀的這個房間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是一覽無遺,所以寧復他們很快就將整個房間檢視了一遍,結果竟然一無所獲。

“不對啊,我們來的時候,周秀才剛中毒,人還沒有嚥氣,如果這裡真有她和別人聯絡的證據,應該來不及銷燬啊!”

劉牧這時一臉不解的問道,以他的經驗來說,像周秀這樣的人,再怎麼著也能找到一點線索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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