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涼用念動力,舉起兩百多斤的大床。

床底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個邊長為三十五厘米,正方形的切痕。

取下嵌在上面的木板,艾涼從裡面掏出一個木盒,然後把床重新放回原位。

正常的床板當然不會有這種藏東西的暗格。

這是艾涼搬過來時,自己改造的。

房子就那麼大,如果想把東xz得隱秘一些,做暗格是最好的選擇。

只不過別人的暗格,都是在床的側面或者床墊下方。

艾涼的暗格則是在床底。

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別人在做暗格,不僅要隱秘,更要考慮到儲存是否方便的問題。

不然警察突襲來抓你的時候,你半天都沒能把東西取出來跑路,豈不是很尷尬?

艾涼就無所謂了。

他有念動力,隨時隨地都可以把實木大床輕鬆舉起來。

無需擔心,存取東西方不方便的問題。

之前的書桌後方的保險箱裡,放的是對艾涼有著特殊意義的紀念物品。

那麼這個木盒子裡放的是什麼呢?

答案很容易猜到。

放的是對一般人來說,非常致命的危險物品。

裡面放著一把手槍,兩個裝滿子彈的彈夾,兩顆手雷,一塊巴掌大小的塑膠炸彈,一小瓶蓖麻毒素……等等各種危險物品。

另外還有一部工作手機。

這些裝備都是過去,信使留下來的遺產。

信使自殺之前,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對隱者有所幫助的東西,全部都整理好放到了一個盒子裡。

如果艾涼選擇代替他,作為信使活下去。

那麼以前戰鬥風格,肯定要有所收斂,不能再帶著一把短刀了。

這時槍械就能起到很好的輔助作用。

至於手雷,炸彈還有毒藥這些東西。

那是信使最後一次行動時,用剩下的,被他順手放了進來。

也不知道信使到底是想讓艾涼代替他,過正常人的生活。

還是讓隱者換個馬甲繼續殺人。

可能二者兼有吧。

他想讓隱者自己選擇,是過普通人的生活,還是選擇繼續沉淪在黑暗之中。

而不是刻意引導隱者,順從自己的意願隱退。

無論何時,信使都是一個十分尊重別人意志的人。

這點很讓人敬佩。

艾涼取出信使的手機,將無線充電線插在插座上。

然後整理起其他物品。

等電衝了差不多五分之一,艾涼拔下了充電器。

他拿著信使的手機走出家門,乘坐電梯來到樓頂天台。

來天台主要是為了透過飛行的方式,離開居民樓,換個地方使用信使的手機。

這樣做,是防止楊興國和施宏方這兩人,透過定位信使的手機,查到自己的位置。

尤其是楊興國,他每隔一陣子,就會到利用自己的關係。

找運營商定位一下信使的手機。

楊興國之所以如此執著於找到隱者。

單純是因為隱者很危險嗎?

並不是。

當年內華市比隱者還瘋狂的變態比比皆是。

一個危險分子,還不至於讓他極端到那種程度。

楊興國憎恨隱者,是因為隱者將自己的友人徹底拉入黑暗。

當年楊,夏,施,還有信使,這四人中。

楊興國和信使的關係最鐵,他們兩人理想抱負最為相近。

而且從高中開始,一直到警察學院畢業,他們都是搭檔的關係。

信使辭職去做賞金獵人,也是為了兩人共同的理想。

楊興國始終堅信,信使是在隱者的蠱惑下,才做下那種瘋狂的事情。

所以他對待隱者的態度,才會極端到魔怔人的程度。

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是一樣非常玄學的東西。

艾涼在內華市,從來不用信使這個馬甲。

因為即便他完全複製了信使的人格記憶。

也沒有瞞過楊興國的自信。

在空中飛了差不多十幾公里,艾涼找了個沒人的公園降落。

他掏出手機,開始翻找內華市情報商人的聯絡方式。

信使畢竟是拿過亞聯榮譽勳章的人。

他的人脈關係,雖然沒有施宏方和楊興國那樣有深度,但勝在廣闊。

有些犯人喜歡在各個城市間輾轉作案。

因為警方受限於地區限制,不方便跨地區聯合執法。

在沒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併案調查的申請流程非常麻煩,

這時候就需要信使去當地收集情報了。

所以基本上,很多城市的黑色地帶和地下勢力,各種三教九流,信使都有所接觸。

這給予了艾涼極大的便利。

讓他省下了不少和情報商、線人,磨合的時間。

艾涼在通訊錄中翻找起合適的人選,最終鎖定了一個叫海兔的傢伙。

這人曾和信使有過兩次合作,本人也是警方的線人。

可以搞到警方的一些內部訊息,職業道德也比較強。

而且奉行金錢至上的原則,

只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是艾涼合作的首選人物之一。

艾涼沒有猶豫,直接撥通了海兔的號碼。

嘟,嘟,嘟。

第一通電話無人接聽。

艾涼並不著急,他等了兩分鐘,又撥了第二次。

很多情報販子都是這樣,除非是熟人來電,否則他們通常不會接第一通陌生電話。

因為倉促之下,很容易暴露自己。

有句俗話說的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搞情報的,都容易讓人惦記,誰也無法確認來者是不是惡客。

他們會利用來電轉駁的手段,進行簡單的偽裝。

如果對方還會打過來第二通電話,那就準備接聽。

艾涼的第二通電話,沒過多久便打通了。

“哪位?”

一道警惕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艾涼改變聲線,用信使的聲音說道:“信使,我們之前應該有過合作,你還記得嗎?”

“信使……那個信使?”

艾涼思索了兩秒鐘回應道:“沒錯,就是那個信使.”

“等我一下.”

海兔話音剛落,手機裡便傳來一陣摩擦聲,然後再也沒有聲音傳過來。

過了一會兒,對方重新拿起手機。

“你找我有什麼事?”

既然這麼問,就代表著海兔已經確認了艾涼的身份。

至少確認了這個手機號碼是信使的。

別問我為什麼有過兩次合作,卻連號碼都記不住。

情報商人之間,除非是長期合作,否則不會留下對方的任何聯絡方式。

哪怕大家在街上偶然碰面,也會裝作沒見過面的樣子。

客戶主動跟你打招呼,也要裝傻充愣。

做出一副你認錯人了的樣子。

在合作結束後,情報商會將合作期間調查的資料整理歸納,全部發給客戶。

自己這邊的資料則是全部銷燬,並讓客戶親自確認。

這其中包括聯絡方式,具體合作內容,調查到的隱私等等。

不要儲存,不要儲存,不要儲存。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千萬不要想著,擔心別人事後反悔報復,留下備份當做把柄。

要是別人事後能證明,這些情報是從你手上得到的。

那隻能說你自己做事不專業,沒有把痕跡清理乾淨,怪不得別人。

一般人不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殺情報商滅口。

每一個情報商人的反偵察能力都強。

有找到情報商滅口的能力,你自己去調查不就得了,還找什麼情報販子。

只有穆斯這些頂流,才能接觸到招來殺身之禍的情報。

而他們往往都有應對的能力和龐大的勢力,客戶也不敢輕易對他們下手。

絕大多數情報商,更像是私家偵探。

平時百分之九十的工作,不是抓小三就是查外遇。

有些淡季接不到單子,為了餬口,冒充學生家長去學校開會的都有。

那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慘不忍睹。

只有少部分混跡在灰色地帶的情報販子,才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動不動就在電影被人做掉,為電影留下懸念。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有點小聰明,沒啥大本事。

但又一門心思想搞快錢。

於是開始幫人牽線搭橋,幫助買粉的經營下線,和其他地盤的人進行業務洽淡。

硬要說的話,這些人狗頭軍師的成分,比情報商還要重一些。

他們收入雖然要比抓小三查外遇要高,但同時生命也沒了保障。

屬實不划算。

又扯遠了。

艾涼沒有跟海兔兜圈子,直接了當的問道:“警方今天調查的案子,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艾涼沒有明說是什麼案子。

萬一對方壓根就不知道,警方正在調查割喉案。

自己說出去,豈不是讓這傢伙白嫖了一個情報?

“你想委託我調查這個?”

為了確保自己沒有聽錯,海兔又重複確認了一遍:“你確定?”

“警方也找過你了?”

艾涼反問了一句。

從海兔的語氣中不難看出,這應該不是第一次,有人讓他調查割喉案。

估計今天下午,田浩那邊已經找過他了。

“沒錯.”

海兔痛快的承認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

警方找線人調查死者身份,不是什麼新鮮事。

甚至某些地方還出現過,懶到把案子直接移交給賞金獵人調查的情況。

工程外包了屬於是。

“你想要查的,應該也是倉庫那起命案吧?”

艾涼用行動給出明確回答:“這邊只有現金和虛擬幣,你自己挑一個結賬方式.”

“那就萊特幣,定金五個,不過咱們先說好,如果真要發現關鍵情報,我會先通知警方,沒問題吧?”

一份情報先賣給警方,再賣給客戶,在情報界這種一魚兩吃的情況很常見。

海兔沒有問艾涼,為什麼要調查這起案子。

只是提出,交給他的情報要延後一些而已。

客戶讓你打聽這種,涉及到人命的事情,能不多問就儘量別問。

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你只管拿錢辦事就是了。

不過為了不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成為犯人的幫兇。

一般這種情報,都是先給警方,過一段時間再發給客戶。

這是某位情報商用血淚得到的教訓。

那位老哥被一位連環殺手僱傭,去調查他本人做下的命案。

然後這位殺手透過情報商的反饋,總是能先警方一步,消除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他就這樣逍遙法外了整整半年多。

最後還是因為警方懷疑有內鬼,換個線人幫忙調查,才最終把殺手逮捕歸案。

那位被殺手當做,查漏補缺工具人的情報老哥,也跟著進去了。

罪名有協助毀滅證據罪、窩藏包庇罪、非法出售資訊罪……包括他以前在灰色區域犯的事,也都被翻出來定了罪。

老倒黴蛋了。

故事很魔幻,卻非常真實。

因為現實壓根就不跟你講邏輯,它比小說還扯淡。

海兔那邊噼裡啪啦一通操作,艾涼手機的通訊軟體上,很快便出現一個賬戶請求新增好友。

艾涼切開屏,同意了好友請求。

然後透過他發來的資訊,加上了一個虛擬賬戶。

這是專門用來轉賬的臨時賬戶,十五分鐘後便會被銷燬。

如果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你就把它看做電信詐騙用的轉賬賬號。

艾涼登陸自己其中一個海外賬戶,往海兔的號裡轉了五個萊特幣。

至於為什不用信使的錢……

信使當年接了不少委託,也算是個有錢人。

但因為那場爆炸案,他的所有財產都被沒收。

明面上的賬戶,比臉都乾淨。

哪怕暗地裡留給妹妹的存款,也都被內務部扒了出來。

只有房子是記在他妹妹的名下,才倖免於難。

信使擔心自己會牽連到楊興國等人,所以死活不願意接受他們的援助。

不然他當年也不至於,靠著送快遞養活自己。

確定交易達成後,艾涼掛掉電話將手機關機,重新飛回家,做後續準備。

讓海兔幫忙盯著案件程序是一回事。

自己親自調查又是另一回事。

找情報商幫忙調查,不代表艾涼本人就不參與這次案件了。

況且海兔只能說是小有名氣,算不上什麼大佬級人物。

艾涼找他只是為了瞭解警方的動向而已。

一旦他通知自己案件的進展,就代表警方也有所行動。

艾涼想要的不是趕在警方之前,而是避開警方。

死者被割喉,明顯是有人在刻意挑釁他。

真想要迅速摸清是誰殺了死者,還是要去找千花市的情報頭子宋傑,或者他的直屬手下。

海兔查的到的,宋傑能查到。

海兔和警方都查不到,宋傑還是能查到。

好人行事,總是會受到規則約束,有所顧忌。

惡人則是肆無忌憚,無所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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