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從前不得已，此後自由身
“從前不得已，此後自由身，”梨羨喃喃輕語。
“放心，我會的，”晏喬給的承諾，讓梨羨格外安心。
而這邊翠雲走出房間，坐在亭子裡看著明媚的光景有些失神。
“翠雲姨姨你在幹嘛呀～”小姑娘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
隨後幾個小姑娘把她圍在中間，她們的眼神清澈，“翠雲姨姨要來玩嗎？”
翠雲抱起一個小女孩，“今天晚上不要出門，知道嗎？”
小女孩不懂，但是她聽話，“我知道了。”
翠雲摸著她的頭，“真乖。”
而梨羨帶著二人來到書房，“這裡就是整座法陣的核心。”
嫻娘有些驚訝，“梨羨，你是真的天才。”
晏喬伸出手摸了摸桌案，“你沒有把心陣告訴她？”
梨羨淺淺一笑，“沒有，她至今不知道這個心陣的用處。”
“晏喬，穿過心陣，你會到達大災前的軒轅，我希望你能有個準備，那是一個對女子格外殘酷的地方，”梨羨的語氣含著擔憂。
嫻娘不自覺看了眼晏喬，“要不我去吧？你對軒轅太重要了……”
晏喬搖頭，“這樣的陣法，只能使用一次，如果失敗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只有我才是最好的選擇，你是鬼修承受不起這裡的功德之力。”
梨羨有些訝異，“你看出來了？”
“你很強，用滿身功德造了這樣一個心陣，哪怕只是短暫的逆轉時空，我也只見過你一個，”她語氣溫和，帶著肯定。
梨羨笑了，臉頰邊的梨渦若隱若現，“能得一句你的誇讚，我也不算枉費。”
“你對我很特別，”晏喬語氣含著疑惑。
梨羨笑而不語，晏喬也不在深究，所有的一切她去過就會知道。
見她的身影她去心陣之中，嫻娘不自覺往前幾步，卻還是忍著停下了腳步，“梨羨，你到底想要什麼？”
聽到嫻孃的話，梨羨搖了搖頭，“我只奢求女子自強。”
嫻娘欲言又止，“但願她能平安歸來，還是那句話，你明明可以成仙，為何寧願放棄一切，連功德都捨棄做了這樣一座陣法呢。”
“嫻娘，人有執念，修真者也有，我的執念很快就會解決。”
嫻娘還有疑惑，可她知道梨羨不會告訴她，於是壓下所有的思緒，也許晏喬回來一切都會明朗吧。
梨羨抱起晏喬的肉身，“將她藏在你的畫卷裡吧，心陣的時間和我們這裡不一樣。”
簌雨濛濛而落，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百姓跑的很快，他們在雨中腳步急切凌亂。
一身青衣的女子打著雨傘，頭上戴著帷帽，她的腳步比起匆忙的人來說，太過閒適，若是以往恐怕又要被說教一番，可今日落雨倒是遮去了許多麻煩。
不知何時，雨越發大了似乎要向著暴雨進發，也就在這時，那個戴著帷帽的女子不見了蹤影。
“天生的木靈體質，是個做爐鼎的好苗子，”耳邊響起一道醇厚的聲音，晏喬朦朧間睜開眼睛。
此時她臉上的帷帽已經不見，露出一張溫婉動人的面龐。
見到她睜開眼睛，那個說話的人轉過頭來，“醒了？”
晏喬握緊的手，“是你們抓的我嗎？”
“是，可願隨我們回仙門，”那身穿白衣的男子笑問。
“仙？”晏喬的語氣有些困惑，“需要什麼代價。”
“哈哈哈哈，你這女子倒是清醒，”白衣男子哈哈大笑，顯然心情極好，“師兄這丫頭給我養著了，待她木靈體大成在還給你。”
一旁穿著灰衣的男子倒是並沒有反駁，“帶走吧。”
白衣男子彎腰抬起晏喬的下巴，“代價以後會告訴你，跟著我們回仙門你至少能活千年。”
晏喬被子底下的手握緊，“好，”看這二人的表現，她別無選擇，只有這一條路。
白衣男子揮袖，二人就消失在了原地，灰衣人搖了搖頭，眉間頗有些無奈。
一座矗立在半空中的仙山映入她的眼簾，只見其中亭臺樓閣雕樑畫棟，像極了雲上仙境。
白衣男子帶著她落在仙山之上，就有一個穿著碧綠色長裙的女子走了出來，“師尊回來了。”
白衣男子點頭，“帶下去吧，她是你們的師妹，聽雪，好好照顧著。”
女子走過來挽住她的胳膊，“師妹隨我來。”
聽雪，晏喬聽著這句話心內一驚，“師尊我有名字的……”
白衣男子垂眸看她，“到這裡，聽雪就是你的名字。”
晏喬內心有些不安，可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面色大變的師姐拉走。
晏喬不解，“師姐，你拉我幹嘛。”
“師妹聽好了，在這裡你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聽雪，至於原先的名字就忘了吧。”
聽到這句話，晏喬心裡下意識湧起一股荒誕之感，可她看著面前師姐擔憂的眉眼，將所有的思緒全部壓下。
不知道為何，晏喬總有種割裂感，來到仙山這兩天她終於明白那份割裂感體現在哪裡，在這裡的女子比人間女子好不到哪裡去，她們的一生都是作為爐鼎存在。
晏喬來的第五天，那個經常陪她說話的師姐被帶走了，晚上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整個人幾乎被掏空了精氣神。
晏喬不可置信的抬頭，“師姐，”她握住師姐冰涼的手指，眼裡多了淚水。
師姐嘴角帶著笑意，“沒關係的，小師妹，我活的太久了，也是時候解脫了。”
她說著嘴角的笑容越發歡快，哪怕如今整個人虛弱不堪，卻遮不住眉眼的輕鬆，“對不起師妹，但我真的很開心，看到你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快要得到解脫了，師姐想告訴你，在這裡把自己的心思放下吧，這裡容不下異心。”
她說著喘了幾口氣，“修真界，是個比凡間還可怕的地方，這裡的女子都是爐鼎，不止我，也不止你，而是他們手中控制著的千千萬萬個女子，想要解脫只有等著下一個替代者出現。”
“為什麼不反抗，”晏喬低聲問。
“反抗，”師姐嘲諷的笑了，“當你能接觸的只有這些，任你有通天的智謀都是個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