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恭當然能聽出對方言語中的諷刺意味。
但他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並未答話。
李長恭的目光在在場眾人身上掃過。
“我記得,魯康泰好像和我說。”
“他總共邀請了二十六個掌櫃過來。”
“但……”
李長恭皺眉道:“怎麼只來了二十三個呢?”
李劍東聽見李長恭的話,連忙道:“有三個掌櫃沒過來。”
“好吧。”
李長恭聲音淡漠道:“去把他們請來,等人到齊,咱們再說。”
李劍東答應一聲,開門走了出去。
這下,眾位掌櫃不願意了。
一個年齡大約三十六七歲的掌櫃重重拍了下桌子。
“李長恭,你到底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們的時間很多嗎?”
那掌櫃站起來,臉色不悅道:“今天各位掌櫃能來是給你面子,有話快說,咱們可沒時間在這浪費。”
其餘一些掌櫃見他開了口,也紛紛出聲附和著。
“是啊,有什麼事兒趕緊說,咱們還有正事兒沒做呢。”
“就是就是,誰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在這裡消磨啊。”
李長恭對這些聲音充耳不聞。
他輕輕笑了下,端起桌面的茶杯喝了口。
“各位掌櫃還真是急性子啊。”
李長恭說著話,看向那站起身的掌櫃道:“你是哪一個,做什麼生意的?”
“焦志初!”
焦志初沒好氣的說道:“做布匹生意的,怎麼著?”
“沒怎麼。”
“就是想知道,你的布匹行當有多大?”
“可有田建木的生意大?”
李長恭勾著嘴角道:“又能不能扛得住我李長恭半個月的打壓?”
焦志初聽見這話,臉色有些發白。
李長恭的打壓模式,簡單粗暴。
在田建木倒臺的時候,他們這些人都是看見了的。
田建木都玩不過李長恭。
那在場的這些人也就更別想了。
畢竟,他們的家底可沒有田建木大啊。
“李長恭,你這什麼意思?”
焦志初有些心虛的說:“你是打算吧所有人都給滅了?”
“別這麼說。”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李長恭笑言道:“我只是想提醒諸位一下,今時今日的李長恭,不是往日的李長恭。”
“你們說話的時候也請注意一點。”
李長恭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在這,我最大。”
對待這些人,就不能太客氣。
否則,他們容易蹬鼻子上臉。
“呵呵。”
這時焦志初不說話了。
一旁的趙掌櫃轉而接過話茬道:“看這個架勢,李掌櫃是準備用硬的逼我們就範了?”
“哎哎哎,趙掌櫃可別這麼說。”
“我李某人是正經商人,那裡會做那種違法亂紀的勾當?”
李長恭笑呵呵道:“我只是想表明一下,這地方我能說了算。”
“呵。”
焦志初冷笑道:“你說了算又能怎樣?”
“咱們這聊得是生意,不是江湖上的幫會火併。”
“再者……”
焦志初冷眼看著李長恭說:“你當我們是什麼都沒準備嗎?”
“準備什麼了?”
李長恭歪著腦袋看著焦志初道:“你說的,可是你樓下那些兄弟?”
焦志初昂首,沒說話。
但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他就是有依仗的,他樓下的那些兄弟就是他的依仗。
然而。
李長恭看見他這模樣,卻笑的前仰後合。
“你笑什麼?”
焦志初有些不悅。
“沒什麼,就是覺得好笑。”
李長恭指了指東面的窗戶道:“焦掌櫃,那扇窗戶就能看見樓下,你不妨去看看,你的那些兄弟都是什麼德行了。”
焦志初聽見這話,心頭一震。
他趕忙朝著窗戶跑去。
樓下的街道上,哪裡還有一個人影?
“這……這怎麼可能?”
焦志初一臉慌亂道:“剛剛人還在樓下呢!”
“什麼?”
“焦掌櫃你說什麼?”
覺察到事情不對的幾個掌櫃也連忙朝著窗戶跑去。
當看見空空的街道,自己的人全部消失不見時,臉上也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焦志初是個粗獷性子。
他轉過身,直指李長恭道:“李長恭,你特娘到底想幹什麼?”
李長恭微微皺了皺眉,端起茶杯呼喚道:“劍觀!”
“交給我!”
李劍觀點了下頭,隨後便朝著焦志初走去。
在距離焦志初還剩兩三步時,速度猛然加快,瞬間就來到焦志初身前。
李劍觀揮手一巴掌抽在焦志初臉上。
“再罵一句,要你的命!”
“孃的……”
被打了一巴掌的焦志初直接怒了。
焦志初一把抓起身側的凳子,朝著李劍觀迎頭砸了下去。
李劍觀不躲不閃,眼中露出鄙視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沒有閃躲的必要。
所有掌櫃看著李劍觀不閃躲,都鬆了口氣。
這就是個弱雞,隨便拿捏的。
再者,他們也知道焦志初的身手。
這可是個靠打架打出來的掌櫃,跟平常人不一樣。
就在他們認為李劍觀要被一凳子砸翻的時候。
只見焦志初手中的凳子,停在李劍觀頭部上方不足一寸的地方!
“你,你……”
焦志初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脖子上傳來的冰涼感覺,讓他不挪動分毫。
“還想玩麼?”
李劍觀歪著腦袋看著焦志初。
沒有人看清李劍觀是怎麼拔出匕首的,更沒有人知道他的匕首是怎麼來的。
剛剛,只覺得眼前一閃,然後一切畫面就跟定格了一樣。
見到那柄匕首,幾個掌櫃被嚇得面無血色。
難不成,他真敢在這裡殺人?
不過仔細想來,李長恭歷來都是以兇狠著稱。
剛剛出道時,就打斷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腿。
殺個人他或許不敢,但讓自己手下捅別人幾刀還是沒問題的。
這時,焦志初的身下流出了黃湯。
李劍觀見狀冷哼了聲,收回了匕首,幽幽道:“沒本事,就少說話。”
話落,李劍觀如同沒事人一樣,回到了李長恭的身邊。
而在他轉身那一刻,焦志初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原本以為焦志初掌櫃有多大膽量呢。”
李長恭輕笑一聲:“看來也不過而而……”
“李掌櫃。”
“你到底什麼意思?”
不待眾位掌櫃開頭,趙掌櫃有些憤怒的瞪著李長恭道。
他感覺李長恭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自己怎麼說在自己那地界也是老一輩。
雖說沒拼過蔣高義,但還沒人敢不給他面子的。
可眼前這傢伙倒好,直接當著自己的面就開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