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說著。
女兒不嫁,自己也可以養她一輩子。
讓她快快樂樂無憂無慮。
可女子不嫁人,終究不是什麼好事。
對於她來說也不公平。
所以,李長恭還是得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次日一早。
李長恭就讓人給沈建堂去了書信。
畢竟這世上有句話叫人微言輕。
李長恭雖然有錢,但名望這東西可不是靠錢能買來的。
據李長恭瞭解。
沈建堂的家族是出了名的軍戶。
他妻子的母族在當地頗具名望。
求他們出面找個嬤嬤過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並且,以李長恭與沈建堂的交情來說,這就是一句話的事。
等到忙完了家裡面。
李長恭就著手繼續開展與蔣高義對抗的事宜。
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隔一天一個降價,隔一天一個降價。
這樣的操作,簡單粗暴,但卻十分有效。
在接下來的十數日內,蔣家與陳家的商鋪門可羅雀。
一整天都見不到幾個人進去。
見到這樣的場景。
蔣高義終於開始發愁了。
他身後的蔣家,在中陽盤踞百餘年,可謂根深蒂固。
但再大的樹根也嗆不住一輪接著一輪的折騰。
如今,李長恭已經截斷了蔣高義引以為傲的布匹行當。
不論是進貨商,還是供貨商,現在都成了李長恭的人。
他的店鋪可以不進賬,但是工人的工錢得給啊。
蔣家鋪的極大,旗下工人就有數以千計。
每日光是花在這些人身上的開銷,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蔣高義揉著額頭說:“今天是什麼情況?那李長恭還是半價麼?”
“是。”
蔣國點了點頭。
“這個王八蛋!”
蔣高義一拳砸在桌子上:“他是真準備跟我玩到底了是吧?”
這還用說嘛?
人家李長恭從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打算給他留活路啊。
蔣國面露苦澀。
“老爺,這幾日下面的工人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攛掇。”
“都開始叫嚷著,讓我們一日一發工錢。”
“而且今日一早,有十幾個人一起跑到我這裡提出走。”
蔣國滿面為難的說:“屬下這邊,著實有些扛不住壓力了。”
工人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要追逐利益。
人家總不能白乾活吧?
你蔣家雖大,雖說底子厚。
那人家也得給自己一個保障。
一天一算錢,其實已經算是厚道了。
畢竟蔣國也說了,不厚道的那些乾脆都走了。
蔣高義聽聞這話也覺得有些頭痛。
“扛不住也得抗!”
蔣高義說道:“現在是我們和李長恭爭鬥的關鍵時刻,要是沒人給我們做事,我們拿什麼和他鬥?”
“他們說要一日一發工錢,那就去發就是。”
“只要能留住人做事,也不怕將來這錢賺不回來。”
蔣國聞言,抿了下嘴:“可是,咱們那坊子的賬上已經沒錢了呀。”
“什麼?”
“花光了?”
蔣高義有些難以置信:“之前我可是從來沒有動過坊子的錢啊。”
“若老爺不信。”
“你可以親自去查。”
蔣國低垂著頭道:“坊子賬上的錢,的確已經花光了。”
商戰,玩的就是一個錢字。
買料要用錢,僱人做事也要錢,吃喝拉撒更要錢。
雖然之前蔣家的布坊賺了很多錢。
可也經不住一個月只出不進。
在這樣的糟蹋之下,坊內的賬早就劃空了。
甚至,這還是幾天前的事。
只是蔣國沒好意思說。
蔣高義緊緊地握了握拳。
他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落得這樣的地步。
我。
蔣高義。
在中陽佔據著頭把交椅的人物。
竟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給虐了?
蔣高義胸口劇烈起伏,顯然他的心情並不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
蔣高義才長長的撥出口氣道:“罷了,罷了……”
“坊子裡沒錢,就去別的地方挪用一下。”
“如果都用光了,那就再跟我說。”
“我們蔣家別的沒有,錢卻很多。”
蔣高義搓著手指道:“我們還能陪他李長恭再燒個幾年。”
……
中陽的商戰,進行的如火如荼。
李長恭的生活日漸忙碌。
他白天要去店鋪裡盯著。
晚上又要回到東山,盯著大傢伙做事。
蔣高義也說了,現在是關鍵時期。
就看誰率先繃不住這一口氣。
好在,東山上的眾人早已習慣了這一切。
加班加點的趕工也不算什麼。
也就在李長恭忙活著,進行新一輪的攻勢時。
東山突然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貴客。
端王,趙軒逸。
當聽說趙軒逸過來時。
李長恭滿臉意外。
在他的印象裡,趙軒逸是非常不屑自己的。
甚至之前,他主動去給趙軒逸送東西,趙軒逸也沒多跟自己說一句話。
讓他熱臉貼了冷屁股。
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主動過來找自己來了?
但人家的身份,畢竟是王爺。
所以,李長恭倒也沒有太過多想,直接領著人下山迎接。
等看到趙軒逸時。
李長恭邁步上前下意識就要施禮。
可還沒等他出言,趙軒逸就將他扶住了。
“這是在外面,沒有外人,不必這麼客氣。”
趙軒逸依舊是那張死魚臉,沒有半點波瀾。
李長恭見狀,還是露出了最熱情的微笑:“您的身份尊貴,不管怎麼說,禮數不能少。”
“什麼禮數不禮數的。”
“我最瞧不慣的就是這些臭規矩。”
趙軒逸隨口道了句。
李長恭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做出請的手勢。
“外面冷,還請王爺移步,咱們屋內聊。”
“好。”
趙軒逸沒有拒絕,直接跟著李長恭一起上了山。
等進入屋內後。
府內的丫鬟立刻送上熱茶。
兩人喝過茶水後。
李長恭當先開口:“王爺,您來我這裡,可是有事?”
他這話問的無比直白。
當然,他這也不是不尊重趙軒逸。
只是瞭解他的性格。
趙軒逸很耿直,說話也一直是直來直去的。
所以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最好還是直接一些。
要不然一些話,他都有可能聽不懂,甚至還會誤解李長恭的意思。
趙軒逸的確很直白。
在李長恭開口後,他就立刻接過話茬道:“我想收購一批棉布,為我手下的兄弟裁定冬裝。”
“當然。”
趙軒逸看向李長恭道:“這次是給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