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冤家路窄?這不就是?
今兒抓了李劍宇,孔迎輝正打算去跟魏凱康彙報一下,然後隨便給李劍宇安個罪名什麼的呢。
可沒想到,在門口就碰上了李長恭。
此時此刻,孔迎輝也是想好好的在自己女人面前威風一下。
而瞧著眼前身穿衙役服飾的孔迎輝,李長恭輕笑一聲,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道:“就是你帶人抓我兄弟的?”
聽聞這話,再瞧見李長恭那模樣,孔迎輝不由一愣。
他不是沒見過李長恭。
甚至不久之前他們還在一個賭桌上賭過錢。
可時隔多日再見他時,總覺得這傢伙有些不一樣了。
但他卻也沒多想,直道:“呦呵,還狂呢?”
“李長恭,你現在可是真的站起來了啊。”
“不過瞧你這樣子,的確也挺唬人。”
孔迎輝冷笑著上前道:“可旁人或許能被你這鬼樣子嚇住,你看我怕你麼?”
越說,孔迎輝臉上的嘲弄表情就越深。
他抬手用手背拍打著李長恭的胸口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啊?”
李長恭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他揮手擋開了對方的豬爪子,隨即收起笑容,道:“一句話, 放了我兄弟,什麼事兒都沒有。”
反正他該做的事兒已經做完了。
現在不論孔迎輝說什麼,對於這事兒來說都沒什麼意義。
只不過,他不想將事情做的太絕,想給眼前人一個機會。
可他的好意,孔迎輝哪裡會知道?
“呦呦呦。”
“你嚇唬我呢?”
聽見他威脅自己,孔迎輝差點笑出來了。
他是見過李長恭的窘態的。
怎麼可能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不就是現在有幾個臭錢了?”
“不就是得了機遇能給陳家和章大人打個雜嗎?”
“你有什麼可狂的?”
聽聞他這番話,李長恭微微搖了搖頭,暗道一聲:“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而見他不說話只是搖頭,孔迎輝以為他怕了,心中更是得意。
曾幾何時,李長恭過的可比他好。
他女人也沒少在他面前叨叨李長恭。
如今,在他看來,他明顯凌駕於李長恭之上,又怎麼可能不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找一下當初的面子呢?
“我知道你來衙門是幹什麼的。”
“但是姓李的,不妨跟你說句實話。”
“從你兄弟抬起他那狗爪子打了我女人那一刻起,你那兄弟出不來了。”
說話間,他貼近李長恭挑釁道:“而且我也和你保證,你那兄弟在裡面會被好好關照的。”
最後幾個字他咬的很重。
而李長恭自然也能聽出他的話裡有話。
李長恭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猛地一腳踹出,正中那孔迎輝的胸口,將其整個踹飛出去。
孔迎輝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晌沒爬起來。
“你……你竟敢動手!”
反應過來的孫玉,驚叫著撲到自家男人身上。
“孔郎!沒事吧?”
她將其上下打量一番,見其沒什麼事兒後,直扭頭怒視李長恭吼道:“姓李的!這可是衙門口,你在這毆打官差,你是真的不怕死嗎?”
“怕死?”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才對。”
李長恭一邊拍打著胸口處的衣襟,一邊邁步走向那孔迎輝。
他一把推開想要撲上來的孫玉,隨之一把揪住孔迎輝的衣襟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目光直視對方雙眸。
“你說,五十兩銀子夠不夠要你一條腿?”
“你說,五百兩銀子夠不夠要你一條命?”
李長恭滿面陰冷的盯著孔迎輝道:“告訴你,不跟你一般見識,那是因為我有素質,我講禮節。”
“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底線,我不介意找人弄死你。”
聽著李長恭這番話,孔迎輝臉上哪裡還有開始時的囂張。
尤其是聽見找人弄死你這幾個字的時候,孔迎輝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戰。
他能感覺到,李長恭不是嚇唬他,更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可也就在求饒的話即將脫口而出之際,他瞥眼看見了自家婆娘。
身為男人的自尊也在此刻迸發出來。
他咬著牙,對上了李長恭的目光道:“行啊,你有種就來啊。”
“我倒要看看,這中陽誰敢動我。”
“就算你有錢怎樣,就算你能拿出來錢又怎樣?”
“我就不信,誰敢碰我!”
說到底,他也是朝廷在職的官差,拿著朝廷的俸祿呢。
動他那就等於是跟朝廷作對,殺他更是與造反無異。
他就不信李長恭真敢弄死自己。
“呵呵。”
“敢不敢弄死你這事兒,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
“一句話,要是今兒天黑前我能看見我兄弟平安回來,你的命還是你的。”
“但若是沒看見……”
說話時,李長恭直接鬆手,任由孔迎輝再度倒在地上,順勢嗓音冰冷道:“那你就自己掂量後果吧……”
話落,李長恭也再不管那孔迎輝與孫玉兩人,邁步便離開了當場。
而這時,孔迎輝直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李長恭的背影大喊道:“我就不放人,而且我還得好好招待他,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李長恭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而那是一種怎樣的目光呢?
宛如鷹隼捕兔,恰似猛虎下山。
用一個字來形容,是狠。
用一個成語來形容,是殺氣縱橫。
僅僅是這一道目光,就將孔迎輝搞得宛如被點穴了一般愣在當場。
直至自家婆娘走過來,他方才回過神。
想到剛才的窘迫景象,孔迎輝亦是覺得有些羞憤。
他直對自家婆娘道:“放心,他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今天咱先處理他兄弟,明兒我找人封他鋪子!”
也就在他對孫玉吹噓的時候,府衙的大門忽而被人從裡面開啟。
出來那人看見孔迎輝也是愣了下。
隨後,他道:“孔迎輝啊,你來的正好,大人正找你呢。”
“找我?”
孔迎輝有些不解道:“什麼事兒啊?”
“大人沒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孔迎輝也沒多想,叮囑了孫玉一句稍等後,邁步便朝著府衙內走去。
而當路過開門那人身邊時,他根本沒注意到,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明顯帶著幾分憐憫。
這時,孫玉好奇的湊上前,詢問那開門的衙差道:“張兄弟,大人找我家夫君啥事兒啊?”
聞言,衙差瞪了孫玉一眼,沒好氣呵斥道:“衙內的事兒,跟你有什麼相干?不該問的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