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碗,李長恭乾笑了聲。
“您還是先來一點嚐嚐再說。”
李長恭提起碗,盛了小半碗遞給耿德元。
耿德元暗罵這貨小氣。
他明明釀了那麼多,就捨得給自己喝這麼一點。
聞著那誘人的酒香味,耿德元再也抑制不住,端起酒碗就喝了一大口。
那高度精純入口辛辣的白酒直讓耿德元覺得心中舒暢,痛快無比。
“哈……”
耿德元哈了口氣。
他心中也不免好奇,李長恭是怎麼釀出這麼好的酒的。
耿德元砸了下嘴,問道:“你是怎麼釀的,回頭我也弄點。”
“就是按照普通的釀酒流程釀的。”
“唯一的不同是經過了提純和蒸餾。”
“濃度要比別的酒高一些,所以入口辛辣爽快。”
李長恭笑著解釋道:“現在正好是桂花盛開的時候,所以我就在裡面摻入了一些桂花。”
“嗯……”
耿德元點了點頭。
什麼蒸餾提純,耿德元那是絕對沒聽懂的。
不過這酒好喝是真的。
他人在軍中,平素裡能接觸到的好酒也不少。
可是卻從沒聞到過這麼香的酒,更沒喝過這麼好的酒。
甚至連多年都沒有躁動過的酒蟲都被勾起來了。
不過這麼看來,李長恭好像原本就會釀酒啊。
之前自己怎麼沒喝過呢?
一時間,耿德元有些鬱悶,又喝了一大口酒:“你小子,有好東西就知道自己藏著,也不知道拿出來分享分享。”
“我也是剛剛想起來這一茬。”
李長恭道:“要不然,怎麼可能不給你老人家送去一些?”
“少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了。”
耿德元撇了下嘴,將空酒碗遞到李長恭面前道:“來,再給叔叔來兩碗解解渴。”
李長恭本來還想勸說。
但看見耿德元那不容拒絕的眼神後,乾脆也就隨他去了。
反正喝多了難受的又不是自己。
再者,這酒已經經過了他的除錯也就三十多度的樣子,應該也不會喝出人命。
抱著這樣的想法,李長恭就又給耿德元盛了一碗。
接過酒碗,耿德元一仰頭就把碗酒裡的酒給喝光了。
蒸餾白酒雖好喝,但卻也是精純白酒。
酒的度數雖比不上後世的二鍋頭,但也有三十幾度呢。
這個度數雖對後世人來說不算什麼。
但對這時代沒有接觸過高純度白酒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一碗下肚,耿德元直接就開始原地打晃了。
李長恭見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走過去扶住耿德元,攙扶著他走到一旁坐下。
耿德元坐下後,只感覺眼前的李長恭已經多長出來好幾個腦袋。
“你小子該不會是往酒裡面下了蒙汗藥了吧?”
“什麼蒙汗藥啊。”
“是這酒的濃度高,你喝一碗頂著喝別的酒十碗。”
李長恭笑著說:“要不然我怎麼說,讓你先喝點試試,別太著急呢。”
耿德元那是知道自己的酒量的。
平平常常的小黃酒,他喝上十幾二十碗都沒什麼事兒。
可卻沒想到,竟被李長恭這酒給放倒了。
但即便如此,耿德元也已經算是不可多得酒人。
他是第一次喝這種高純度白酒,還喝的那麼急,一口悶,沒有直接給自己悶倒地上就算不錯。
看著耿德元的樣子,李長恭無奈搖頭。
李長恭一邊輕撫耿德元的後背一邊道:“叔,要不您給這酒取個名字?”
“要我說,就叫一碗倒,迎風醉!”
耿德元胡亂揮手道:“實在不行,就叫悶倒叔。”
聽見最後那個名字時,李長恭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怔住。
緊接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
對啊,後世的確有種酒跟悶倒叔差不多啊……
……
兩日後的清晨時。
李長恭的書行與鹽行如往常一樣開始排起了長龍。
固然李長恭現在已經不再搞什麼打折促銷,但他的書籍與精鹽還是別人拍馬都難以企及的。
畢竟,同樣是八百文的鹽,別人家的都是鹽塊,而他這邊是精鹽。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書本也是一樣,李長恭這邊的書不論怎麼賣都比別人家便宜。
現在,李長恭的書這幾個字,都快成了書籍行業的活招牌了。
就在人群漸漸聚集的時候,李長恭叫來李劍宇等人,在店門口支起了桌案。
對於這時代的百姓來說,撂地不算是什麼奇景。
只是他們這造型有點別緻。
桌案上擺放著酒罈就不說了,但桌子後面還擺放了許多東西。
有布匹,有糧食,有書籍,還有精鹽等物,都被大包小裹的精心打包好,做成了禮品的模樣。
這時代撂地做生意的不少,但是這種經營模式可是不常見的。
一時間,百姓們都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都被這奇景給吸引的駐足觀看。
看著人越聚越多,李長恭站到了桌案前,對人群拱手說:“感謝潼隆的老少爺們,近來對李某人的支援。”
“李某人今日特地擺下此桌,給諸位謀福利。”
“桌子上的這些,就是我家的新上的酒水,雅號桂花釀,綽號悶倒驢。”
“誰喝了三碗,還能穩穩地走上十步,後面的這些東西,就可以任選三樣!”
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傳來陣陣的議論聲。
一個壯漢揚手朝李長恭喊道:“喝酒要錢嗎?”
“能喝下三碗就不要錢。”
李長恭張開手大聲道:“要是喝不了,就得倒給我酒錢,十文錢一碗,謝絕還價!”
聽見這話,人群中的一些個漢子躍躍欲試起來。
這話說的不就跟免費送一樣麼?
喝了三碗,能走十步不打晃得的就可以任選禮品,不能走的也不要酒錢。
這誰做不到啊?
不就是三碗酒嗎?
那最先開口的壯漢第一個走出人群,來到李長恭近前。
他笑呵呵的看著李長恭說:“老闆,我喝完了,你可別不認賬啊!”
“這麼多老少爺們看著呢,有啥不認賬的?”
李長恭展示了一下面前的三個二大碗,道:“喝你的就是。”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漢子是一點沒慣著李長恭,抓起酒碗就往嘴巴里面灌。
桂花釀,入口辛辣。
一碗下去,漢子的臉色就發生了變化。
他神色痛苦的看著眼前的李長恭。
“怎麼著兄弟?”
“還能不能喝得下去?”
李長恭笑吟吟道:“不行就不要硬撐麼。”
男人麼,說他什麼都行,唯獨不能說他不行。
那漢子咬了咬牙,又抓起了個酒碗,又是一飲而盡。
這一下,漢子的臉色幾乎比猴屁股也不差多少了,更是被辣的直吐舌頭。
見此情景,李長恭臉上的笑容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