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風按照堯小青說的大小編好揹簍,看著揹簍口子處那些張牙舞爪的枝條、藤蔓,總覺得那裡不對。

轉頭看到睡得打呼的小青,想問又捨不得吵醒她。

堯虎看著圍著揹簍轉圈的木風說道:“木風,你傷痛不痛?快來睡下,阿父看火守夜.”

沉浸在編織樂趣中的木風,笑道:“阿父,我的傷不痛,也不困,我想再編一會兒.”

堯虎點點頭,把挖好的木碗打磨光滑,見木風還不想睡,讓他添了些柴禾在火堆裡,自己躺下睡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堯小青就醒了,準確的說是被米田共憋醒了的。

醒來的一瞬間看著山洞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拿了兩張紙,忙慌慌的跑到林子裡解決。

到小溪邊洗了手臉,回到山洞,木風就指著揹簍問她,“小青,你看是這樣的嗎?”

堯小青這才看到揹簍已經編好一個了,另外一個也編了大半。

仔細看了一下,雖說沒爺爺編的好看,編的還是蠻緊實的。

做手工活講究的是熟能生巧,多編幾個就會越做越好。

等到了新部落再把涼蓆、魚簍子,筲箕,簸箕,撮箕……那些都編出來。

木風見她提著揹簍翻來覆去的看,還以為自己做的不好。

看著她有些緊張。

“小青,是不是編的不好?”

堯小青笑了一下,“還不錯,阿兄的手真巧。

最後的工序就是鎖口了,你看,把多餘的枝條藤條用刀割掉一截,折彎後斜插壓進孔洞,再用兩根粗枝條兩面夾著,細藤條穿進去,在口子上緊密的鎖一圈,最後穿上龍骨,綁上揹帶就成了.”

堯小青說完覺得山洞裡少了什麼,看了一圈,“阿父,金毛哪裡去了?”

“金毛天沒亮就出去了.”

堯虎在一旁說道。

木風也說:“它出去玩去了,小青,你看是這樣鎖口的嗎?”

“對,就是這樣.”

堯小青看了一下,就放心的收拾睡袋去了。

木風按照堯小青的指點,把揹簍口子鎖好了一些,高興的提著還沒完工的揹簍到堯虎面前,“阿父,你看!”

堯虎看著揹簍不住的點頭,“好,跟著小青好好學,秋季換食物就靠它了.”

堯小青看著堯虎,“阿父,揹簍也能換食物嗎?”

堯虎露出自豪的笑容,“能,小青的揹簍比大巫家的罐子還好。

大巫家的罐子能換一頭羊,揹簍也能.”

罐子?難道是陶罐?堯小青在腦子裡搜尋了一圈,發現記憶裡有木碗、石碗、石鍋。

“什麼樣的罐子,部落裡有嗎?是石頭磨的嗎?”

“不是,我們部落沒有,大巫部落做出來的,”堯虎比劃了一下,眼神有些羨慕,“這麼大,一個就能換一頭羊.”

看樣子不是陶罐就是陶缸了,想著等去了新部落,燒製幾個出來給他看看,就明白了。

木風興致勃勃的指著還沒收口的揹簍,“小青,鎖口就交給我了.”

堯小青點點頭,“好,我再去砍些粗藤條回來,撕下藤皮編幾條辮子,穿在龍骨上就能背了.”

木風連忙去灰堆裡刨腳板苕,“小青,腳板苕在火堆裡,你先吃了,我陪你一起去.”

堯小青提起工兵鏟,“不用,你的傷還沒好、藤條洞口的林子裡就有,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好,你別走遠了.”

木風把腳板苕埋回了灰堆裡。

****堯山部落,天都亮了,洞外的壩子還是冷冷清清的。

火狸從山洞裡出來,吹響了雄牛角號,“嗚…嗚…嗚…”山阿姆看著愈發顯得虛弱的山和大石,說道:“火狸要趕我們走了.”

雄牛把山和大石扶了起來,山看著阿母,氣喘吁吁的說:“阿母,你扶我們起來,把獸皮收拾好,粟種和菽豆種就藏到我身上.”

“對,藏在你們身上.”

山阿姆趕緊把用兩塊皮子包著的種子交給了山。

幾人剛收拾好,黑獾就在洞口喊,“山阿姆,首領有話要講.”

山阿姆愁眉苦臉的走到洞口,“黑獾,山他們起不來,首領換了藥回來了嗎?”

黑獾倨傲的看著她,“山阿姆,連食物都沒有了,用什麼去大巫部落換藥?”

大夥兒都聚集到首領居住的山洞外,火狸站在一塊大石上,裝模作樣的說了一通部落的難處,最後看著山阿姆幾個,“山阿姆、彘,雲阿姆,蟲、水,部落養不活你們了,你們去找新的居住地,等部落強壯了你們再回來.”

彘餓得沒力了,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拄著一根木棒,虛弱的說道:“首領,我堯山部落從來沒有趕走過自己的族人,你不能趕我們出去當野人.”

火狸沉聲道:“現在部落裡的勇士只有二十幾個,養不活你們了,你們不走堯山部落就要一起死,勇士們也不答應.”

山阿姆傷心的哭了起來,“我的兒子也是勇士,為什麼要我們走?”

一個族人不滿的看著山阿姆,“你的兒子已經不能捕獵了,我們憑什麼養你們?”

山阿姆怒道:“阿河,你以前被牛角戳到,還是我的山和大石救的你。

火狸,就算你成為了首領,你也不能幫他們趕我們走.”

阿河撇嘴,“沒有食物我們就要餓死,大夥兒不想和你們一起死。

首領說了要你們走,快走.”

黑獾帶著其他的族人喊了起來,“快走,我們憑啥養你們?”

山阿姆看著幾個年紀和她不差上下的幾個族人,“我的孩子為了部落受傷,等你們的兒子受傷,你們也會被趕走的.”

那些人訕訕的看著她垂下了頭。

雄牛揹著獸皮,山和大石拄著木棒從洞裡走了出來,“阿母,我們走.”

“這是部落裡的,你們不能帶走.”

山鼠看著幾人揹著的皮毛,上前一步就要搶。

山阿姆攔在他前面,“這是我們分到的獸皮.”

山鼠舉起拳頭要打山阿姆,雄牛和大石、山用石刀指著山鼠,喝道:“你敢!”

彘、蟲、水也拿著石刀走到山他們身後,憤怒的看著山鼠。

火狸朝山鼠擺了擺頭,山鼠退到一旁。

山和大石的女人花,也揹著獸皮和孩子從山洞裡走了出來,走到山阿姆面前,“阿母,我和你們一起走.”

“我們走.”

山帶著十幾個人離開部落,朝堯虎他們棲身的山洞走去。

火狸看著剩下的人,心裡的歡喜都快溢位來了。

他總算把堯虎的人從部落裡清除出去了,覺得天都比以前亮堂了,堯山部落從此就是他火狸家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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