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低笑一聲,靠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不是你還有誰?爺都聞到一股子醋味了。”

衛梓陌不可抑制地微微側著身子,“你到底是來做什麼?”

鳳傲天勾唇淺笑,“自然是帶著美人觀戰的。”

衛梓陌聽著她的話,還有她如今環著自個的腰際的手正在不安分地移動著,越發地沒個正經,他眸光一沉,轉眸,卻與她淺笑著的唇碰上,他頓時惱怒地睜大雙眸。

鳳傲天趁勢隔著面紗親吻著,一個淺吻之後,她還舔了一下舌尖,像足了一隻偷腥的貓。

衛梓陌無奈地嘆著氣,他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無賴又狡猾的人?

鳳傲天抱緊他,順勢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你這樣陪著爺,真好。”

衛梓陌聽著她的聲音自耳邊傳來,冷風吹過,他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寒冷,反倒是溫暖無比。

他輕輕地環上她的腰際,側著頭,與她相擁著,“你總是讓我無可奈何。”

鳳傲天嘴角掛著淺笑,只是靠在他的肩上,這個時候,她希望有人陪著她,跟她一起經歷這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

冷千葉站在小鎮的城樓之下,看著付卓帶著將士們奮勇殺敵,城樓的前方,有著一道天險,而他們今日一早,便越過了這道天險,如今,已經逼近了城樓之外,上面守著的南迴國士兵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過,他們依舊拼死抵抗著。

付卓卻是一鼓作氣,帶著人馬強行地攻城,沒有給南迴國守衛的將士一絲喘息的機會,很快,士兵們透過雲梯,已經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城樓,與城樓之上的南迴國士兵進行著廝殺。

冷千葉目視著前方,只要兩個時辰,便可以開啟南迴國南面的第一道口子,接下來,便是與黑風真正對決的時候。

相反,慕寒遙這處卻是不易,只因,他這處看似簡單,實則是最難啃的地方,畢竟,南鈺將八成的兵力都放在了這處。

而他帶的人馬,能夠撐多久,他不知曉,如今只能先試探,而後,再做打算。

夜魅晞城樓之上,看著遠處的戰況,時間緩緩流逝,如今,已經是晌午之後,整個上空喊殺聲不斷,雷鼓陣陣,鳳棲國計程車兵依舊在奮勇攻城,可是,沒有見任何的效果。

顯然,南迴國已經做好防範,並沒有派人出兵迎戰,只是緊閉城門,任由著鳳棲國士兵攻城,他們卻站在城樓之上看著。

李肅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情形,再看向慕寒遙,“將軍,如此下去,怕也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慕寒遙冷峻的容顏透著冷厲,抬眸,看著眼前的情形,他低聲道,“無妨,今日,就當是讓將士們熟悉熟悉。”

李肅跟在慕寒遙身邊也有多年,自然知曉他的習慣,如今,聽他如此一說,也便知曉了用意,接著點頭,便騎馬上前,帶著兵士們繼續攻城。

夜魅晞一眼便越過重重計程車兵,看到端坐在戰馬之上,穩如泰山的慕寒遙,見他沒有絲毫的波動,他眸光微沉,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這樣安靜地站著。

孟初當真是不容小覷的,如今,攻了幾個時辰,也不見城樓有任何的動靜,而孟初則是站在城樓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阿九眸光微沉,這也是她第一次與孟初交鋒,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如今,她也在等待最少的時機。

鳳傲天看著遠方,低笑了一聲,“當真是有趣。”

衛梓陌聽得出鳳傲天話中的意思,“你打算速戰速決,還是如此耗著?”

鳳傲天笑意深深,“這要看她的本事。”

衛梓陌點頭道,“你對你的手下真是有信心。”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爺對你也有信心?”

“有何信心?難道還怕我對你始亂終棄不成?”衛梓陌冷哼一聲,低聲問道。

“始亂終棄?”鳳傲天還從未聽過這四個字,如今聽到他說,不禁覺得新鮮,難道不應當是她始亂終棄嗎?

衛梓陌冷豔的雙眸微微一動,那眉間的硃砂越發的妖豔,他注視著她,“難道不是?”

鳳傲天眸光一冷,將他的頸項勾起,輕輕一壓,“你打算如何始亂終棄?”

衛梓陌任由著她如此,接著俯身,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你若是讓我等得太久的話,我當真會做出一些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鳳傲天知曉,他還在記著玄墨國的事情,她幽幽地嘆了口氣,“還真記仇。”

“難道你不記仇?”衛梓陌抱緊她,低聲說道。

“日後不許跟爺說這樣的話。”鳳傲天沉聲道,抬眸,看著他。

“你是害怕嗎?”衛梓陌向來說話算數,那日,如若她再晚來一日,他怕是當真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

鳳傲天環著他的腰際,她知曉他心中的害怕與擔憂,如今,他是在慢慢地放下心中的結,嘗試著去靠近一個人,依賴一個人,相信一個人,愛一個人,可是,這條路他會走的很辛苦,在所難免的會擔心她會在半途將他丟棄。

“嗯。”衛梓陌不可否認,他一直在害怕著,如今,能夠走到這一步,他已經付出了所有的氣力,他不敢想象,日後,若是有朝一日,沒有她在身邊,他會不會瘋了。

鳳傲天抱緊他,“爺會一直陪著你。”

南迴國京城內,南鈺沒有想到的是,鳳傲天竟然在西面的邊關也安排了人馬,當真是棋逢對手,他俊朗的容顏透著冷笑,他倒要看看,鳳傲天到底還有多大的能耐。

“皇上,您放心,西面如今正是樂啟國的孟初在守城,定然不會出任何岔子。”一旁的有人低聲回道。

“這世上沒有什麼萬無一失之事。”南鈺低笑一聲,“孟初雖然是猛將,但,終歸不是南迴國人,你且派人馬暗中趕往西面,若是孟初不慎敗落,也好做防範。”

“是,臣這便去辦。”一旁的人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南鈺看著手中的密摺,眸光一凝,好戲才剛剛開始。

鳳棲國內,藍璟書與易沐等人回到宮內,便看到邢無雲正坐在帝寢殿內等他們。

三人入了帝寢殿,藍璟書上前,坐在他的一旁,“有什麼我要做的?”

邢無雲側著身子,指尖敲打在矮桌上,“上次跟你說的那事,可記得?”

“嗯。”藍璟書點頭應道。

“我要出遠門一趟,這些時日,京中的事情便交給你了。”邢無雲看著他,鄭重其事地說道。

“好。”藍璟書知曉,如今鳳棲國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南迴國上面,邢無雲如今要離開,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邢無雲起身,拍著他的肩膀,“一起用午膳吧。”

“我正有此意。”藍璟書溫聲應道,緩緩起身,顧葉峰與易沐抬眸,看著二人打著啞謎,對看了一眼,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流星坐在一側,看著邢無雲,接著問道,“你出遠門,帶上我吧。”

“不方便。”邢無雲笑看著流星,直接拒絕。

流星低垂著頭,“如何不方便了,我恨輕巧的。”

邢無雲低聲道,“難道你不怕那九公主嗎?”

“她如今還不會找上門來。”流星抬眸,看著他說道,“你就帶我去吧。”

“待在宮中不是更好,反正,有無風在。”邢無雲抬手,捏了一把流星的臉頰,“你不是還等著喝野果酒呢?”

流星興致缺缺,很顯然,待在宮中太久,他會覺得無聊。

邢無雲摸著他的頭,“有空去風族看看小白蛇,你好像很久都未去過了。”

流星聽著邢無雲說得這些緣由,無非是不帶他,所以,也便沉默下來,不搭理他。

邢無雲笑道,“我逍遙自在慣了。”

“哼。”流星冷哼一聲,隨即坐在桌前。

藍璟書看著流星耍著小性子,抬眸,看著邢無雲,一行人坐下,安靜地用著午膳。

午膳用罷,藍璟書便與顧葉峰、易沐前去津軒宮內批閱奏摺。

邢無雲則是帶著流星前去了偏院,無風剛從屋內走了出來,看著邢無雲,“你這是又去何處?”

邢無雲挑眉,看著他,“反正,你是不去的。”

“我在這處等師公。”無風淡然一笑,接著坐下。

流星看著無風,“他不帶我去。”

無風又是低笑一聲,“他也從來沒有帶過我。”

流星側眸,看著邢無雲,“他一向都是如此?”

“一向如此。”無風點頭應道,“你若是當真隨他一同前去,也會被他丟在半道上,還不如不去。”

流星聽著無風的話,點著頭,“那我還是待在宮中好了,最起碼還有你。”

神犬趴在一旁,看著流星,嗤之以鼻,在他眼中,真當自個是空氣了。

無風微微側眸,便看到了神犬那一雙黑漆漆的雙眼中流露出的情緒,他看著流星,“再說了,你若是亂跑,神犬不是也要跟著你受累?”

流星這才想起神犬來,連忙笑道,“對哦。”

轉身,蹲在神犬的面前,摸著它的頭,“對啊,還有你陪著我呢。”

神犬晃動著頭,將他的手甩開,現在才想起它,晚了。

流星以為神犬是太困了,懶得理他,也不在意,笑了一聲,便起身,看著邢無雲,“你走吧。”

邢無雲挑眉,想著適才對自個依依不捨地是誰?這些,看都不看自個了,這性子,跟她還真是真像。

他低笑著轉身,便離開了偏院。

流星見邢無雲轉身,想著也不知道這慕寒瑾如今如何了?他的確有段時間沒有去看小白蛇,轉身,看著神犬,“我們回一趟風族吧,去看看慕寒瑾。”

無風看著他,“慕寒瑾又是誰?”

“是聖主心中最重要的人,跟貓公公一樣。”流星一面回著,一面便離開了偏院。

無風看著他離開的小身影,看著神犬不情不願地起身,慢悠悠地跟著的模樣,他嘴角一勾,腦海中迴盪著流星適才說過的話,最重要的人。

戰事一觸即發,南迴國邊關已經是戰火連天,整個大陸因著鳳棲國對南迴國開戰,而弄得人心惶惶,尤其是四等國,更是擔心不已。

兩個時辰之後,付卓終於派兵攻破了南邊小鎮的城樓,帶著大隊的人馬入了城,迅速地佔領了城樓,部署好了兵力。

冷千葉抬眸,看著眼前的屍橫遍佈,並未有過多的情緒,他駕著馬,緩緩地入了城,這是開啟南迴國的第一道防線,接下來等待著他的才是重中之重。

小鎮內,異常地安靜,百姓們皆是關門閉戶,不敢出來,等了許久,並未聽到任何的喊殺聲,也沒有聽到有官兵闖入百姓家中的聲響,可是,百姓們依舊懼怕,不敢出門。

這一日,阿九並未攻破城樓,與孟初僵持了一日,並無進展。

慕寒遙這處亦是,守城的乃是南迴國大將林霄,與慕寒遙一樣,有著一馬當先,萬夫莫開之勇,再加上一早他便有了部署,故而,如今兩軍對峙,慕寒遙這便並未有任何的進展。

慕寒遙抬眸,看著城樓之上亦是冷眼看著他的林霄,他若有所思,整整大戰了一整日,他接著揮手,便聽到退兵的號角聲響起,鳳棲國將士統一退了下來。

慕寒遙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霄,帶著人馬轉身離開。

鳳傲天帶著衛梓陌回到了山內的軍營處,阿九依舊派兵強攻著,二人用罷晚膳,衛梓陌便前去沐浴

鳳傲天則端坐與軟榻上,魂飛身落下,“主子,冷將軍那處已經攻下小鎮。”

“嗯。”鳳傲天不過是淡淡地應道,“增援的人馬何時能到?”

“明日便到。”魂垂首回道。

鳳傲天點頭,“好,黑風雖然厲害,但是,千葉定然想到了法子。”

“主子,邢公子今日已有離宮。”魂接著回道。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可知去了何處?”

“他不讓屬下跟著……”魂垂首回道。

“無妨,只要他到時候出現便是。”鳳傲天淡淡地應道。

“主子,那呂雲秀還未死。”魂抬眸,看著她,接著說道。

鳳傲天嘴角噙著笑意,指尖劃過一旁的茶杯,“如今去了何處?”

“南迴國。”魂接著應道。

鳳傲天低笑一聲,“無妨,讓她去吧,爺倒要瞧瞧,她還有什麼本事。”

“主子,慕侍妃那處?”魂想著主子要不要去瞧瞧?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你何時關心爺的人了?”

“只是,今兒個流星前去了,還未回來。”魂垂眸說道。

鳳傲天淺笑一聲,“爺相信他能挺過來,待到時辰,爺便去。”

“屬下多言了。”魂連忙跪在地上說道。

“退下吧。”鳳傲天輕笑著,側眸,便看到衛梓陌已經從屏風走了出來。

魂已經聽命退了出去。

衛梓陌緩步上前,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慕寒瑾何時能回來?”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接著起身,“爺去沐浴。”

“當真是你心尖上的人,問都不能問。”衛梓陌起身,便要離開。

鳳傲天拽著他的手,“難道你不是爺心尖上的人?”

衛梓陌抬眸,看著外面的天色,“怕是不及他。”

鳳傲天眸光微沉,她握著他的手腕的力度緊了緊,“若是再說這等氣話,爺可要生氣了。”

衛梓陌大力地將她甩開,接著便抬步離開了閣樓。

鳳傲天看著他負氣離開,並未再去哄勸,而是,轉身,入了屏風,褪下身上的束縛,將自個沒入浴桶內。

衛梓陌站在院中,卻久久等不到她出來,他仰著頭,如今,他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豔紅常服,背影顯得異常的蕭條,冷豔的雙眸透著一抹嗤笑,他足尖輕點,飛身離開了院中。

鳳傲天感覺到那冷然的氣息消失,她無奈地嘆著氣,自浴桶內走出,重新穿戴好,踏出了屋子,已經不見那抹冷豔高貴的身影。

她眸光一沉,飛身離開。

衛梓陌翩然落在一片空曠的山丘上,任由著深夜的冷風吹散他未乾的墨髮,他抬眸,看著掛在空中的明月,神情有些落寞。

他不知自個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容易的動怒?為何如此輕易地便洩露了內心的情緒?他一步一步地,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任由著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極長,他不禁抬眸,看著眼前漆黑一片,這裡是哪裡?他又要去何處?

鳳傲天循著那抹熟悉的身影,翩然落下,大步流星地上前,看著那吹起的衣袍,還有那單薄的讓她心疼的身影,她一把將他拉入懷中,抱緊,“又想要被爺打是嗎?”

衛梓陌感受著這突如其來的擁抱,竟然是那麼的暖,可是,他能夠擁有多久呢?她能忍得了他如此反覆無常的性子嗎?

“我真的很自私。”衛梓陌低聲道,自私地只想一個人擁有你。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不許再折磨自個。”

衛梓陌的身子一軟,接著蹲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她,“我已經變得不是我了。”

鳳傲天將他輕輕地納入懷中,他的敏感,他的脆弱,讓她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爺不該丟下你一個人。”鳳傲天半跪在地上,低聲地應著。

衛梓陌靠在她的懷中,“日後即便是我甩開了你的手,你也不許丟下我。”

鳳傲天點頭,緊緊地將他的手握在掌心,“回去吧。”

“嗯。”衛梓陌點頭,如今的他就像是回到了幼年時的自個,那是的他,剛剛懂事,母妃總是這樣牽著他的手,一步一步地走著,這是他僅存的溫柔。

鳳傲天握緊他的手,攬著他的腰際,飛身落在了閣院內,二人入了屋內,她便牽著他行至床榻,二人躺在床榻上,她連忙將錦被拉起,蓋在他的身上,他倔強地不肯鬆開握著她的手,無助地靠在她的懷中,緩緩地合上雙眸,安然地睡去。

衛梓陌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中的自己回到了三歲的時候,那時的他很幸福,母妃溫柔嫻靜的笑容總是掛在嘴角,整日地陪著他,牽著他的手,帶給他溫暖。

突然有一日,他醒來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母妃自縊身亡,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只是就這樣安靜地走了,他被拋棄了,那時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無助與恐懼,再有沒有人陪著他笑,再也沒有人握著他的手,陪著他一同用膳,一同就寢,再也沒有人像母妃那樣給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

鳳傲天始終凝視著他面紗下的容顏,他渾身顫抖地抱著她,眼角滴落著淚水,一滴一滴地滑過他的臉頰,浸溼了她的衣袖。

她抬手,輕撫著他的容顏,她突然想著,就這樣霸道地闖入了他的世界,這樣的她,也是自私的吧。

翌日,衛梓陌醒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鳳傲天俊美的容顏,他微微一怔,低頭,看著自個的雙手始終懷著她的腰際,他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一切,還有夢中的情形,冷豔的雙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他緩緩地鬆開她,徑自起身。

鳳傲天猛地睜開雙眸,看著他,“要去哪?”

衛梓陌轉眸,看著她,“洗漱。”

鳳傲天不緊不慢地起身,握著他的手,“一起。”

衛梓陌任由著她牽著他下了床榻,門口候著的婢女連忙將洗漱用具放下,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牽著他的手,行至金盆前,挽起衣袖,親自浸溼,而後放在他的手中,接著轉身,“爺不看。”

衛梓陌看著她的動作,不免覺得好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淺地笑意,接著摘下面紗,淨面洗漱,接著重新換了一個面紗戴上。

鳳傲天轉身,看著他已經洗漱妥當,便自個開始洗漱。

衛梓陌已經將棉帕浸溼,擰乾,放在了她的手中,接著抬步,行至梳妝檯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若有所思。

鳳傲天行至他的身旁,“爺給你束髮。”

“好。”衛梓陌點頭,只是一動不動地坐著。

鳳傲天像昨日一樣,為他束髮之後,便牽著他的手,二人一如往常地用罷早膳。

阿九已經攻了一天一夜,卻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穫,如今的城樓依舊是固若金湯。

阿九身旁的副將有些沉不住氣,“將軍,必須要想個法子了,不能再耽擱了。”

“繼續。”阿九抬眸,看了一眼城樓之上的孟初,沉聲道。

副將不知她在坐著什麼盤算,但是,如今只能聽令,便帶著人馬再一次地攻城。

慕寒遙在南迴國北面城樓五里之外安營紮寨,自撤兵之後,他便再無任何的動靜,直至天明,都再未出兵。

夜魅晞亦是站在城樓之上一整夜,不知他在盤算著什麼,不過,他能做的便是等待。

流星在風族帶了一整夜,不過是坐在大殿面前,對著金卷內的小白蛇說著一些話,而神犬卻樂得個清閒,回到自個許久未睡的暖窩,美美地睡了一夜。

冷千葉亦是剛剛得到訊息,援兵今日便能抵達,他如今只是等著援兵一到,他便可以帶著人馬前往第二座城池。

百姓們經過一夜,都未聽到外面的任何動靜,膽大的百姓便偷偷地走了出來,見街道上並未有任何的不尋常,依舊入往日那般的寧靜,不過,路上巡邏計程車兵,卻換成了鳳棲國計程車兵,只是,他們並條不紊地巡邏著,並沒有任何的不妥。

百姓們頓時鬆了口氣,接著三三兩兩地走出了家門,直至晌午之後,寧靜的小鎮恢復了以往的生氣。

鳳傲天並未前去觀戰,而是與衛梓陌飛身入了南迴國,衛梓陌則是去了酒樓,而鳳傲天則是去了芙蓉閣。

芙蓉閣內的老鴇翠蘭亦是等著鳳傲天前來,如今,見她來了,自然是欣喜萬分。

鳳傲天行至天台上,看著對面的酒樓,衛梓陌正端坐與珠簾內,專注地看著賬本。

她則是愜意地折回,躺在躺椅上,“南迴國所有的商賈可都控制住了?”

“奴婢已經辦妥。”翠蘭垂首,將手中的賬本遞給她,“主子,這便是南迴國所有商賈的來往賬目。”

鳳傲天接過賬本,粗略地看罷,抬眸,看著翠蘭,“嗯,五日之內,將他們全部安全帶走。”

“主子放心,一切已經安排好。”翠蘭笑著應道,“主子,那握著把柄的官員呢?”

“放著,日後有大用處。”鳳傲天平靜地說道。

“奴婢明白。”翠蘭連忙應道。

鳳傲天抬眸,看著翠蘭,“去忙吧。”

“是,奴婢告退。”翠蘭應道,接著便退了出去。

鳳傲天自躺椅上起身,縱身一躍,便輕輕地落在了衛梓陌的身旁,“如何了?”

衛梓陌順勢靠在她的懷中,側眸,看著她,“今日一過,南迴國一半的經濟會徹底地癱瘓。”

鳳傲天點頭道,“好,累了吧?”

衛梓陌搖著頭,“這不過是日常之事,不累。”

鳳傲天抱著他,二人斜靠在一側,“若是累了,便靠在爺懷中歇會。”

衛梓陌低笑著,在她的懷中挪動了一下,“你若是累了,也靠在我懷中歇會。”

鳳傲天勾唇淺笑,將下顎抵在他的肩上,輕吻著他的頸項,“爺就喜歡你剛才說的那句話。”

“哪句?”衛梓陌故意問道。

“哪句都喜歡。”鳳傲天低笑一聲,一個翻轉,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冷千葉站在小鎮的城樓之上,眺望著遠方,不過多時,便看到一隊人馬愈來愈近。

付卓剛剛巡視完,走上城樓,待看到遠處的人馬,有些興奮,“是援兵?”

“嗯。”冷千葉點頭應道,當眼前的人馬越來越近,他看到打頭陣的人時,眸光一沉。

付卓也看到了領頭的人,有些驚訝,“怎會是女子?”

冷千葉縱身一躍,便從城樓之上直接飛身落下城樓,站在城門口,冷漠如塵的容顏透著冷沉。

馬蹄聲越來越近,直到行至城門處不遠,才齊齊停下,從馬上翻身下來的女子,嘴角勾著燦爛的笑容,疾步行至冷千葉的面前,輕聲地喚了一聲,“大哥。”

冷千葉抬眸,看著眼前的女子,來人正是他的妹妹,冷沛涵,他有些不解,皇上為何會讓她當援兵呢?

冷沛涵見冷千葉面色冷漠,沒有一絲的驚喜,她連忙收斂起笑容,接著躬身道,“卑職見過冷將軍!”

冷千葉這才回神,沉聲道,“你怎得來了?”

冷沛涵看著冷千葉,一臉的嚴肅,“卑職乃是奉皇上之命前來,聽候冷將軍差遣。”

冷千葉想起那次她不顧危險,前來邊關,稚氣未脫,如今確實沉穩了不少,他雖然不解,卻也尊重鳳傲天的意思,畢竟,她不是一個輕率之人,能夠派沛涵前來,自然是有用意的。

冷沛涵知曉,大哥是覺得自個還未成熟,她連忙說道,“冷將軍請放心,卑職絕對會盡心盡力。”

冷千葉抬手,拍著她的肩膀,“進去吧。”

“是。”冷沛涵連忙應道,便領著人馬入了城。

付卓看著城樓之下的二人,隨即,也下了城樓迎接,待看向眼前的女子,長相清秀可人,故作深沉,穿著一身銀色鎧甲,倒多了幾分的英氣。

她抬眸,正好與付卓四目相對,接著露出了一抹淺淺地笑容,接著又將目光落在了冷千葉的身上。

冷千葉看著付卓,接著說道,“她是家妹,冷沛涵。”

“原來你就是鳳棲國第一女狀元。”付卓對於當時轟動一時的鳳國女子入科舉一事早有耳聞,自然知曉,中了狀元的乃是冷千葉之妹,如今百聞不如一見,不禁多了幾分好奇。

冷沛涵看著付卓,淺笑著應道,“喚我沛涵便是。”

“在想付卓。”付卓笑著應道。

“原來是付將軍,沛涵失敬。”冷沛涵微微頷首,應道。

冷千葉看著冷沛涵,接著說道,“兄長不能與你閒話家常了,如今,戰事在即,這處便交給你看守,你可要萬分小心。”

“冷將軍放心,卑職必定不辜負冷將軍期望。”冷沛涵連忙躬身應道,收斂起笑意,鄭重其事地應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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