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傲天垂眸,看著他,想著適才的所言,眸光一凝,“也許,爺知曉凌霜雪為何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寒瑾抬眸,看著鳳傲天,“皇上,您猜到了什麼?”

鳳傲天看著他,“嗯,應當是。”

慕寒瑾不免好奇地問道,“是什麼?”

鳳傲天輕撫著他胸前的銀髮,“你如今該擔心的是自個的身子,這些事情,爺自然會處理。”

慕寒瑾淺笑著,他知曉,她如今比他自個還要擔心他。

流星一股腦地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盡數傾訴給了小白蛇,終於說得口乾舌燥,吧唧了一下嘴角,接著說道,“小白蛇,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說罷,便轉身,入了屋子。

鳳傲天正與慕寒瑾說著體己話,屋內,燈火明亮,映照著二人淡然的容顏,卻顯得甚是溫馨。

流星上前,仰頭,看著鳳傲天,“聖主,時候不早了,該回宮了。”

鳳傲天看著流星,“可都說完了?”

“嗯。”流星點頭,“該說的都說了。”

鳳傲天低笑一聲,低頭,在慕寒瑾的唇角輕輕地淺酌著,“明兒個,爺再來看你。”

“好。”慕寒瑾淺笑著應道,抬眸,看著她。

鳳傲天起身,笑看著他,接著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流星滴溜溜地轉著眼珠子,看了一眼慕寒瑾,跟著鳳傲天離開了風族。

慕寒瑾躺在床榻上,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徹底地消失,他幽幽地嘆了口氣,“風清。”

“族主,有何吩咐?”風清抬步入內,垂首問道。

慕寒瑾有些乏累地揉著眉心,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九名女子可都準備好了?”

“族主放心,已經安置妥當。”風清低聲應道。

慕寒瑾看著他,“嗯,每日發生之事,係數來報。”

“是。”風清垂首應道。

慕寒瑾擺手道,“退下吧。”

“屬下告退。”風清抬眸,看了一眼略顯憂桑的慕寒瑾,沉默不語地退了出去。

風雲侯在屋外,看著風清面帶憂慮,不禁問道,“怎麼了?”

“看到族主那般,著實不忍心。”風清低聲嘆著氣。

風雲沉默了片刻,“總歸是要活著的。”

鳳傲天徑自回了帝寢殿,遠遠便瞧見衛梓陌與邢無雲糾纏在一起,看來,今夜,他們二人是不用歇著了。

貓公公見她回來,連忙笑著迎上前去,“主子,您回來了。”

“嗯。”鳳傲天點頭,看著他,“爺有些乏了。”

“奴才伺候您沐浴。”貓公公扶著鳳傲天入了內堂,看著她比起前幾日更加的乏累,便知,這幾日,她甚是難熬。

他不由地心疼著,“主子,這幾日,您便別再奔波了,當心累壞了身子。”

鳳傲天擺手道,“無妨,爺挺得住。”

貓公公見她執意如此,便不再勸說,而是小心地伺候著她沐浴,鳳傲天走出屏風,直直地倒在了龍榻上。

她側眸,看著鳳胤麒,抬步,在他的臉頰上捏了一下,“這小傢伙又張開了一些。”

流星不知何時,已經竄了上來,躺在了鳳胤麒的身側,看著鳳傲天,“聖主,流星今夜也要在這處歇息。”

鳳傲天想著,這些時日,他都在大殿的軟榻上歇著,今兒個,難得清靜,便應允了,“睡吧。”

流星見鳳傲天應了,便笑呵呵地扯開錦被,蓋在自個的身上,嘴角掛著香甜的笑容,很快便睡了過去。

貓公公端著湯藥走了進來,看著鳳傲天平躺著,他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有多久,他未陪著她就寢了?

他將湯藥遞給鳳傲天,“主子,趁熱喝了。”

鳳傲天微微坐起身,接過湯藥仰頭喝下,便將藥碗丟給貓公公,接著躺下,緩緩地合上了雙眸。

貓公公將藥碗放在一側,輕手輕腳地上了龍榻,側著身子,眼角含笑,就這樣安靜地注視著她,他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的畫面,記得自個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她不同其他的皇子,整日哭鬧,而是睜著那一雙黑漆漆的雙眸,好奇地盯著他瞧,那時,他唯一的念頭,便是這一世,拼盡所有,都要好好地護著她。

再後來,他前去山中習武,待學成歸來,他便待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他看到她因為當時的太子,而遭受的痛苦糾結,再後來,皇上駕崩,她一改素日的性子,變得狂肆暴力,可是,他還是任由著她,只要她想做的,他便會義無反顧地為她達成,只為了博她一笑,馮公公見他越發地肆無忌憚地嬌慣著她,便藉機讓他去江湖遊歷,讓他離開了她的身邊,那兩年,似是過了一世那麼久,他對於她的心,早已經根深蒂固,不可自拔,以至於越陷越深,直至到最後,深入骨髓。

他目光怔怔地凝視著她,轉眼間,那個還是在襁褓中的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如今的她,撐起了整個鳳國,她的羽翼越加地豐滿,可是,他卻知曉,她的內心是脆弱的,是孤獨的,是要用心去呵護的。

鳳傲天突然睜開雙眸,那清冷的眼眸與他四目相對,她低聲道,“看爺做什麼?”

貓公公微微向前挪著,待靠近她,將她攬入自個的懷中,輕撫著她的後背,“主子,奴才對您的心至死不渝,不論日後發生何事,您都要記得奴才。”

鳳傲天聽著他的話,卻覺得這話語中意味深長,她敏銳地捕捉到了要緊的話語,低聲道,“你要離開爺?”

貓公公垂眸,看著她,“奴才怎麼會捨得離開爺呢?您可是奴才的根,奴才即便是一棵草,若是沒有爺這條根,奴才又怎能活?”

鳳傲天挑眉,盯著他看了半晌,沉聲道,“你有事瞞著爺。”

“奴才可不敢。”貓公公連忙勾唇淺笑著,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柔聲道,“奴才怎會有事瞞著主子呢?”

聰明如她,又怎能不知他到底有沒有事隱瞞著她,可是,他如今不說,便知曉,此事甚是嚴重,那麼,到底是什麼呢?她在聖池內所看到的一切,難道當真要成真了?難道,以她的能力,當真不能將他留在身邊?

鳳傲天有些迷茫,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迷惘,她步步籌謀,步步算計,將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只為了自個的私心,只為了讓他們能夠好好地待在她的身邊,難道這都不可以嗎?

她靠在他的懷中,深深地吸了口氣,將他身上的氣息徹底地吸入自個的肺中,她突然將他壓入懷中,暴力地撕扯著他的錦袍,低頭,咬上他的肩膀,用力十足的力道,似是要將他肩頭上的肉活生生的咬下來,不到片刻,她鼻翼間便充斥著血腥味,她鬆開口,抬眸,看著他始終笑顏如花。

她冷視著他,那眸光中透著狠戾,“你當真不說?”

貓公公低聲笑道,“主子,您要奴才說什麼?”

鳳傲天冷哼一聲,“你可知瞞著爺的後果是什麼?”

貓公公不顧肩頭湧出的鮮血,而是抬手,又將她攬入懷中,貪戀著她身上的氣息,“只要是為主子好,後果又有何重要的呢?”

鳳傲天猛地閉上了雙眸,她知曉,只要他決定的事情,即便是她無所不用其極,他也不會說出口,可是,她卻不喜歡坐以待斃,她討厭所有的事情超脫她的掌控,她討厭這種分離的感覺。

貓公公何嘗不知,這對於她來說極其殘忍的,可是,對於他呢?那便是割肉般的疼,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只要是為了她,他又在乎什麼呢?

鳳傲天抬眸,直視著他,而貓公公便任由著她看著,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收回視線,徑自從龍榻上起身,抬手,掌心一吸,便將一側的瓷瓶吸入掌中,低頭,看著鮮血直流的肩頭,她為他上好藥,接著將他攬入懷中,“你給爺聽清楚了,只要你敢離開,不論你到天涯海角,爺都會將你抓回來,然後,將你用鐵鏈鎖住,這輩子,你休想離開爺的身邊半步。”

貓公公噙著笑意,眼角卻透著瀲灩的華光,隱隱有淚光閃過,他雙手環上她的腰際,低頭,輕吻著她的頸項,輕聲應道,“奴才等著主子。”

鳳傲天不再說話,只是就這樣擁著他,感受著他的氣息,這一刻,她有了深深的無力感。

翌日,鳳傲天一早便醒了,看著身側空著的地方,抬眼,便看到貓公公端著湯藥走了進來。

鳳傲天嘴角一撇,沒好氣地接過湯藥,仰頭喝下,下了龍榻。

貓公公卻不氣惱,依舊掛著笑意,伺候她洗漱更衣,待她穿戴妥當之後,便隨著她踏出內堂。

冷千葉一早便入了宮,如今正好入了帝寢殿,便看到鳳傲天陰沉著臉,顯然,正在氣頭上。

他看了一眼一側的貓公公,見他含笑站在她的身側,他不禁疑惑道,這些時日,他甚少看到皇上會如此生氣?

鳳傲天抬眸,看著冷千葉,抬手,便將他拽入自個的懷中,賭氣似地抱著他,“爺過些時日便去看你。”

冷千葉能感受到她如今冷沉的氣息,卻只是淡淡地應道,“好。”

鳳傲天抬眸,看著他,“陪爺用早膳。”

“好。”冷千葉並未用“是”,而是用了一個“好”,他明白,在她發脾氣的時候,這樣親近的點頭,比起順從的應聲,能讓她的脾氣消散不少。

貓公公已經讓四喜備好早膳,看著鳳傲天,“主子,早膳備好了。”

鳳傲天冷哼一聲,接著起身,便行至桌前,她如今就是要耍小性子,誰說只有他們能在她的面前耍小性子,她就不能在他們的跟前使小性子了呢?

貓公公站在她的身側,為她佈菜,而冷千葉則坐在她的一側,流星伸著懶腰走了出來,睡眼惺忪,不過,卻已經洗漱更衣,顯然,他是在睡意朦朧之下,能做好的這一切。

流星踏出內堂,便感覺到今兒的氣氛不對,抬眼,看著鳳傲天那比千年寒冰還冷的臉,僅存的睡意也瞬間被凍醒,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乖順地坐在鳳傲天的身旁,也不吭聲,而是拿起碗筷,自個默默地用著早膳。

鳳傲天不知為何,今兒個一早起身,便覺得氣不順,看誰都不順眼,尤其是看到貓公公,便更加地不鬱。

或許旁人不知她為何如此,可是,貓公公知曉,這是葵水來之前的鬱結之氣,看來這幾日,他們是要小心才是。

冷千葉安靜地用罷早膳,便看到鳳傲天已經起身,牽著他的手,向外走去。

藍璟書與顧葉峰、易沐剛行至帝寢殿外,便見鳳傲天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便這樣向前走去。

顧葉峰坐在輪椅上,轉身,隨著鳳傲天離開的身影望著,“皇上這是怎麼了?怎得如此反常?”

藍璟書也覺得皇上適才似是蘊藏著極大的怒火,那樣的神情,就像是回到了攝政王府的時候,讓他不免有些擔心。

貓公公走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三人,“皇上去送冷將軍了,幾位晌午後再來吧。”

藍璟書看著貓公公面色無常,本欲詢問皇上為何如此,卻還是將話嚥了下去,接著轉身,推著顧葉峰離開。

易沐看了一眼貓公公,也隨即轉身離開。

貓公公看著藍璟書並未問什麼,便離開,想著,若是他當真問起的話,難道要說皇上即將要來葵水,故而,這幾日脾氣不好?

好在,他們沒有問,貓公公轉身,便步入了帝寢殿。

鳳傲天始終牽著冷千葉的手,輕吹著口哨,便看見“傲雪”飛奔過來,鳳傲天帶著冷千葉飛身落在“傲雪”上,她帶著他不到片刻,便出了城門。

“爺便送你到這,路上小心。”鳳傲天側著身子,看著他,低聲說道。

冷千葉微微點頭,笑著應道,“臣遵命!”

鳳傲天勾起他的頸項,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個淺吻,接著飛身翩然落下,抬眸,看著他俊美如塵的容顏,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意,“走吧,再不走,爺可捨不得讓你走了。”

冷千葉聽著她的話,本就隱忍著的不捨,如今越發地濃烈,他微微點頭,握緊馬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騎著“傲雪”離開。

鳳傲天目送著他的身影離去,想著自個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葵水來之前的情緒病?

鳳傲天搖著頭,不由得覺得自個適才的行為甚是幼稚,接著飛身回了皇宮。

流星用罷早膳,便坐在貓公公的身側,昨夜,雖然他睡著,但是,貓公公對聖主所言,他卻聽到一清二楚。

他雙手撐著下顎,盯著他瞧著,“是你惹聖主不高興的?”

“不是。”貓公公不緊不慢地回道。

流星面露狐疑,“是嗎?”

貓公公將茶盞遞給他,“自然。”

流星嘴角一勾,“那聖主今早是怎麼了?”

貓公公笑意深深,“還不喝茶?”

流星知曉貓公公不會告訴他,他冷哼一聲,便端著茶盞,輕呷了一口。

邢無雲沒有半分力氣地坐在了冰涼的石階上,抬眼,看著眼前落下一抹豔麗的紅色,他抬手道,“我實在是動不了了,要麼,你即刻一掌打死我,要麼,便讓我去好好睡一覺。”

衛梓陌站在他的面前,冷哼一聲,“如今武功越發的回去了。”

邢無雲對他的嘲諷全然不顧,知曉,他是不會對自個動手了,顫顫巍巍地自地上站了起來,捂著胸口,便離開了他的寢宮。

衛梓陌看著邢無雲被折騰的不輕,他心中的鬱氣也散去了不少,接著翩然轉身,入了寢宮。

聽風與聽雨已經備好洗漱用具,送了進去。

“殿下,浴湯已經備好。”聽風站在一側回道。

衛梓陌只是低聲應道,便抬步入了屏風後,看著眼前的浴桶,都是他素日用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

抬手,將身上已然沾染著溼氣的錦袍褪下,抬腳,沒入了浴桶。

鳳傲天本以為這二人還在打鬥著,卻未料到,她回來時,便已經消停了,她飛身落在了浮夢宮,閃身入了寢宮,便聽到屏風後傳來悉悉索索的水聲,她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接著便落入了屏風。

衛梓陌正張開雙臂,舒服地伸展著,便看到一抹身影落下,笑意深深地看著他,而他此時的動作,正好被她一覽無餘。

他大驚,連忙雙手環胸,蜷縮著,遮住自個的迤邐,冷豔的雙眸迸射出怒火,“你……”

鳳傲天雙手環胸,看著他,“叫什麼,爺又不是沒見過,昨夜,還是爺親自給你沐浴的,也未見如此大的反應。”

衛梓陌扭過頭不去看她,“你出去。”

鳳傲天卻不為所動,緩步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爺出去做什麼?難道你想讓你的人都看到爺走出去?”

衛梓陌緊咬著唇,恨不得給鳳傲天一掌,他背對著她,“你無賴。”

鳳傲天低笑一聲,又上前一步,指尖滑過他光滑的後背,“爺一直都很無賴。”

衛梓陌便覺身後滑過一絲的涼意,連忙轉身,面對著她,“我不過是想好好沐浴,你就不能讓我自在點?”

鳳傲天挑眉,“你沐浴便是,爺不打擾你。”

衛梓陌見她竟無半分要離開的意思,他始終環著胸口,冷視著她,二人便如此僵持著。

鳳傲天看著他如此,越發地覺得可愛,接著抬手,便將他自浴桶內撈了出來,抱在自個的懷中,低頭,額頭抵著額頭,“水都涼了。”

衛梓陌又是一怔,盯著她,“我若是染了風寒,便怪你。”

鳳傲天低笑一聲,“放心,在未洞房之前,爺保你的身子無恙。”

衛梓陌冷嗤一聲,“誰說要與你洞房的?”

鳳傲天的手臂一用力,將他抱得更緊,低頭,看著他依舊戴著面紗的豔麗容顏,她低頭,隔著面紗印上他的唇,“難道你想與旁人洞房?”

衛梓陌惱恨地看著她,不過是的短短兩日,她便理所當然地輕薄著他,而他卻完全沒有任何的脾氣,他不禁鄙視著自個,看著她,“你胡攪蠻纏。”

鳳傲天點頭道,“爺最喜歡胡攪蠻纏。”

“你……”衛梓陌掙扎著要下去。

鳳傲天卻不鬆手,“你難道要光著身子走出屏風?”

“你到底想要怎樣?”衛梓陌瞪著她,無奈地問道,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對她動手。

鳳傲天淺笑不語,抱著他走出屏風,將他放在床榻上,將一側早已經備好的錦袍遞給他,“穿著吧。”

衛梓陌連忙將錦被拉了過來,蓋在自個的身上,看著她,“看我狼狽的樣子,你很開心?”

鳳傲天盯著他看著,“怎得還不穿?難道是想讓爺親自動手?”

衛梓陌見她故意岔開了話題,他冷哼一聲,將錦袍拉入錦被內,慢悠悠地穿著。

鳳傲天卻斜靠在一側,噙著笑意看著,他就喜歡看到衛梓陌生氣的模樣,這樣,才能看出他有生氣,而不是整日那個冷豔高貴的模樣。

衛梓陌不疾不徐地穿著,終於穿戴妥當,而後掀開錦被,走了下來,直接從她的身旁越過,向外走去。

鳳傲天看著他疾步離開,笑著跟上,二人走出寢宮,行至院中。

衛梓陌踏出寢宮,適才好不容易散去的怒火,如今,又蹭蹭地燃了起來,她不惹自個生氣,難道不自在嗎?

他猛然轉身,盯著鳳傲天,“我如今不想見你。”

鳳傲天卻抬手,勾起他胸前的青絲,把玩著,“爺可是很想見你。”

衛梓陌連忙抬手,便要但她纏繞著自個青絲的手揮開,卻被鳳傲天握在了手中,輕輕地摩挲著。

衛梓陌一怔,連忙要用勁甩開,卻被鳳傲天死死地抓著,他瞪著她,“鬆手。”

“鬆手做什麼?”鳳傲天不緊不慢地反問道。

“你……”衛梓陌再一次被堵得無話,隨即抬腳,向她踢去。

鳳傲天順勢,雙腳將他的腿束著,手腕輕輕一動,他便倒在了她的懷中,他的唇更是碰巧撞上了她的額頭,他又是一怔,惱羞成怒,用內力將她的手腕震開,順勢向後退了幾步。

鳳傲天看著他地狠辣勁,揚聲一笑,“還真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衛梓陌對於鳳傲天如此的形容有些不解,“玫瑰是什麼?”

鳳傲天挑眉,想著好像在這世上還未見過玫瑰,她笑著說道,“是一種帶刺的花。”

衛梓陌冷哼一聲,抬手,揉著被她捏痛的手腕,疾步向外走去。

鳳傲天卻並未追去,而是飛身離開了浮夢宮。

聽雨與聽風自然看到了適才的一慕,實在是無法想象,殿下竟然還有如此多的表情,以往的殿下,整日只有一種神情,那便是冷若冰霜,對任何事情都是不喜不憂,波瀾不驚,可是,適才,他們竟然看到了殿下生氣的表情。

衛梓陌正欲踏出浮夢宮,轉身,便看到鳳傲天早已經不見,他眼眸中沒來由的劃過一抹黯然,接著抬步,跨出了浮夢宮,抬眸,便看到站在宮外的鳳傲天。

他止步,看著她,“身為一國之君,整日無所事事?”

鳳傲天站在原地,負手而立,“爺怎會無所事事,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帶你好好逛逛。”

衛梓陌冷哼一聲,“京城我又不是未逛過。”

鳳傲天低笑一聲,上前一步,將適才握著他的手抬起,便看到手腕處已經紅腫,許是適才他掙扎地太過於厲害,而她用得勁有些大。

她將他的手腕放在自個唇邊,輕輕地落下一個淺吻,握著他的手,“你這小性子,就不能順著爺一些。”

衛梓陌本欲掙脫,可是,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與他交融,他的心沒來由得一暖,這樣的牽手,怕是隻有她敢對他如此。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她,她勾唇淺笑,沒有說話,只是牽著他的手緩緩地走在甬道上,清晨的空氣極好,風和日麗,偶爾吹起絲絲的冷風,卻透著清亮。

衛梓陌一步一步地跟著她的腳步走著,看著前面的路,似乎沒有盡頭,他想起玉羅國的皇宮,也是這般的走不到盡頭,兒時的他,過的很孤單,沒有人敢靠近他,更沒有人敢陪著他走這麼長的路。

不知過了多久,衛梓陌看著她,“還要走多久?”

“你想要走多久?”鳳傲話中有話。

衛梓陌怎不知她話中的意思,只是沉默不語。

鳳傲天側眸,看著他,“不回,那便繼續走著,若是你一直不回,那便一直走著,就這樣走一輩子,如何?”

“一輩子?”衛梓陌心思一晃,“那該有多遠?”

“有爺陪著,你不會孤單。”鳳傲天繼續向前走著,低聲說道。

衛梓陌有著片刻的恍惚,當真能這樣走一輩子嗎?為何,他感覺到了一陣心痛呢?

偌大的皇宮,寂靜無聲,遠遠便看到兩抹俊美的身影,漸行漸遠,獨留下兩道淡淡的背影。

無雲宮,邢無雲已經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他也顧不得身上的汗味,直接躺在床榻上,便閤眼睡去。

帝寢殿,流星看著貓公公,“聖主怎得還未回來。”

“應當是去看三皇子了吧。”貓公公看著流星,淡淡地說道。

“哦。”流星故意揚聲應道,“貓公公,你不吃醋嗎?”

貓公公看著他,“灑家吃醋過敏。”

流星嘴角一抽,“我才不信,你不吃醋。”

貓公公知曉流星話中的意思,不過,他即便再吃醋,也懂得分寸。

一整個晌午,鳳傲天便牽著衛梓陌的手緩步走在皇宮內,二人再未說過一句話,只是心照不宣地沉默著,只是如此安靜地,牽著手,慢慢地走著。

當鳳傲天重新站在浮夢宮前時,她轉眸,看著他,“記住,這裡便是你的家。”

“家?”衛梓陌從來不知“家”為何意?

鳳傲天點頭道,“你我的家。”

衛梓陌目光怔怔,家是什麼?他與她的家又是什麼?

鳳傲天鬆開他的手,向後退了幾步,“進去吧。”

衛梓陌低頭,看著她指尖劃過,而他的掌心傳來一股涼意,他緊抿著唇,抬步,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鳳傲天看著他踏入寢宮的身影,嘴角掛著淺笑,接著轉身,向帝寢殿走去。

衛梓陌轉身時,看到的是她挺拔的背影,他微微蜷縮著手,呆愣在原地。

聽風與聽雨面面相覷,接著上前一步,輕聲喚道,“殿下?”

衛梓陌緩緩地收斂心神,轉身,步入了大殿,似是虛脫般,倒在了軟榻上,一手扶額,一手緊握著。

聽風與聽雨站在一旁,聽風低聲詢問道,“殿下,該用午膳了。”

衛梓陌只是淡淡地應道,“嗯。”

鳳傲天徑自回到帝寢殿,便看到貓公公備好午膳等著她。

“主子,心情可好?”貓公公上前一步,卻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問道。

鳳傲天微微應道,“你若是不惹爺生氣,爺心情會更好。”

“奴才怎敢惹主子不悅。”貓公公忍不住低聲笑道,接著牽著她的手,“主子,早膳您便用的少,午膳要多吃些。”

鳳傲天坐在桌前,抬眸,看著貓公公,“你也坐下吧。”

“是。”貓公公點頭應道,接著便坐在她的身側。

流星知曉,今兒個的氣氛不對,甚是懂事乖巧地坐在一側,繼續默默地用著膳。

這幾日,鳳傲天再也未去過衛梓陌的寢宮,而衛梓陌將自個關在寢宮內,足不出寢宮,似乎又回到了他以往的生活狀態,他閒暇時便坐與涼亭內撫琴。

邢無雲睡了一整夜,才恢復了元氣,這幾日,每日都會前去衛梓陌那處,與他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話,或是二人鬥著嘴角。

直至大婚的那日,天色未亮,衛梓陌便身著著豔紅嫁衣,依舊是男子的裝扮,他的墨髮被紅綢束起,依舊戴著紅色面紗,眉間的硃砂越發的光彩奪目,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依舊冷豔華貴的邁著沉穩的步子緩緩地行走在紅毯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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