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鈺一動不動地端坐與皇輦之中,直視著鳳傲天,不禁對她好奇起來,一身銀灰色錦袍,一雙冷若寒潭的眸子,深不可測,朱唇微抿,俊美非凡,單單是那淡然一笑,便透著不容置疑的王者之氣。

南鈺只覺得眼前的鳳傲天不太真實,最起碼,這世間,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只看一眼,便能深深地印刻在心裡的人,她,鳳傲天是第一個。

越是如此,越說明,此人的厲害之處,對於他來說,必定是要除之之人,否則,日後,南迴國怕是真的會遇到大劫難。

他抬眸,再看向身側的流星,懷中的小白蛇,他的眸光更多了幾分的冷寒深邃,南迴國,絕對不能在他的手中毀了。

龐將軍親自騎著馬開啟了城門,前去迎戰,而南迴國所派的也是一名大將,人高馬大,力大無窮,亦是南迴國的第一勇士。

鳳傲天不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南鈺,而後,便將目光落在了龐將軍與南迴國第一勇士的身上,雷鼓陣陣,兩軍對峙,龐將軍手握長槍,與南迴國的大將單槍匹馬比試。

“爺,這南迴國第一勇士也不見得是四肢發達之輩。”夜魅晞第一次有些正視眼前的南迴國勇士。

鳳傲天微微點頭,“南鈺能夠御駕親征,必定是早有謀算的,他帶來的人自然是各種翹楚。”

夜魅晞隨意應道,“不過,魅晞手中的人也不差。”

鳳傲天點頭道,“嗯,你的屬下不錯。”

夜魅晞淺笑道,“魅晞的人便是爺的人。”

鳳傲天在他的唇角淺酌著,“貧嘴。”

夜魅晞低笑一聲,引得身側正在專注看著戰況的巫月國的將士一陣愕然,連忙斂去心中的不適,將目光重新落在了城樓之下。

流星抬眸,盯著眼前打情罵俏的二人,想著要不要這麼光明正大的,生怕旁人不知曉巫月國的皇帝是聖主的愛寵。

夜魅晞巴不得所有的人知曉,如此,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待在她的身邊,這皇帝之位,他由始至終都不稀罕,而從未放在眼裡。

南鈺抬眸,看著城樓之上的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的明目張膽,讓他閱美無數的人,都覺得有些訝異,不禁疑惑道,這鳳傲天到底有何本事,能夠讓堂堂的巫月國一國之君,都甘願投懷送抱,而且,不理會世人的眼光。

對於男子與男子相愛,他著實是不解的,因著,作為一個正常的男子來說,應當遵循的乃是天地之氣,向來都是陰陽調和,如今,卻換成如此,便覺得不可思議,可是,看向鳳傲天與夜魅晞那樣相擁著,他又覺得沒有不妥之處,反而甚是和諧,他有些不明白自個的眼光是怎麼了?

鳳傲天將南鈺的神情盡收眼底,她本就不會看旁人的眼色,一向唯舞獨尊怪了。

而夜魅晞更不會在意,相反,看到南鈺有如此的神情,他更是高興,最好能夠噁心死南鈺,他便更覺得暢快了。

小白蛇探著舌頭,此時此刻,它也想要抱抱,可是……想及此,便覺得悲傷不已。

流星捏著它的蛇頭,“你要傷心,滾一邊去,最好衝著南鈺噴水,我才高興。”

鳳傲天聽著流星的,側眸,看著小白蛇明顯一副霜打得茄子般,靠在流星的懷中,不發一言。

“讓它到爺的懷裡來。”鳳傲天知曉小白蛇如今在鬧情緒,便淡淡地說道。

小白蛇聽聞,連忙斂去內心的悲傷,顯得異常的激動,蛇身一動,便毫不留戀地落在了鳳傲天的懷中,還忍不住地蹭著她的手臂。

流星看著小白蛇如此的迫不及待,嘴角一撇,“當真是重色輕友。”

鳳傲天斜睨著他,“嗯?”

流星抬眸,狠狠地瞪了一眼小白蛇,接著向一側挪了幾步,衝著鳳傲天傻笑,“呵呵,聖主,我什麼也沒說。”

夜魅晞看著流星這幅鬼精靈的模樣,低笑一聲,側眸,看向鳳傲天,“爺,這流星還真是個活寶。”

“耍寶才對。”鳳傲天直截了當地回道。

流星嘟著嘴角,又忍不住地向一側挪動了幾下,然後,雙手撐著城牆,看著城樓之下的兩人的打鬥,再看向夜魅晞,“你跟南鈺兩個人,誰武功高?”

夜魅晞未料到,流星還會問他,靠在鳳傲天的懷中,看著他,“你想瞧瞧?”

“當然,下面那兩個打著真沒勁。”流星嫌棄地說道。

夜魅晞嘴角一抽,這話,雖然不大,卻還是傳到了下面二人的耳中,連帶著,兩軍的將士也聽到了,一時間,無數道凌厲地目光射向流星,似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流星見狀,一溜煙鑽入了鳳傲天的懷中,抬眸,可憐兮兮地盯著鳳傲天,“聖主,流星說的是實話。”

鳳傲天看著他這幅得了便宜賣乖的模樣,接著側眸,看向夜魅晞,“你說呢?”

夜魅晞難得附和著流星的話,回了一句,“的確沒勁。”

正打得起勁的龐將軍聽到自個皇上都如此不給面子,索性,有些鬱悶,不過,想著,他是見識過皇上的武功的,比起自個的,他的那幾招卻是是班門弄斧,如此一想,再看向對面的這第一勇士,也便覺得不過如此,索性,用了自個的看家本領,笑話,若是,連對面的南迴國的大將都搞不定,他真是不用當這個將軍了。

南鈺聽著城樓之上的聲音,眸光透著冷沉,他手中的良將,在他們眼中怎變成跳樑小醜了?

流星的話真實的意思就是如此,他就是要讓南鈺丟臉,誰讓他是個小肚雞腸的性子呢?

小白蛇現在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對於其他的事情都置若罔聞,反正,只要待在她的懷中,就是最高興的事兒。

流星看著小白蛇這幅陶醉的模樣,無奈地嘆著氣,同樣待在鳳傲天懷中的流星,抬起手指,抵在小白蛇的蛇頭上,“你沒救了。”

小白蛇不置可否,依舊享受著,它才不管有救沒救呢。

鳳傲天低頭,看了一眼流星,拍著他的腦袋,“小鬼頭一個。”

流星對於鳳傲天給他的特別稱謂,已經習以為常,抬頭,只是笑呵呵地點了一下頭,而後,便拽著鳳傲天的衣袖,不放。

夜魅晞這才反應過來,自個被這個小鬼頭給耍了,不過,想著也只有他的話,才能激起他們的鬥智,那被利用一下也無妨,只要爺高興便好。

鳳傲天攬著夜魅晞的腰際,依舊看著下面的戰況,兩軍的將士,被流星的話一激,更是鼓舞了兩軍計程車氣,看著兩軍的將領拼盡全力對打,他們恨不得此刻便衝上前去,撕咬著對方。

南鈺抬眸,注視著鳳傲天,似是在盤算著什麼,他倒是小瞧了夜魅晞的本事。

時間緩緩流逝,烈日炎炎下,城樓之下的兩人打得越發的激烈,滿頭是汗,但是,依舊沒有分出勝負。

流星看著下面的二人,忍不住地打著哈欠,不知不覺地趴在鳳傲天的懷中,就睡著了。

夜魅晞看著流星這幅模樣,忍不住地笑道,接著自鳳傲天的懷中,將他接了過來,抱入了自個的懷中,流星如今是困極了,尋到一個舒適的抱枕,自然是不會錯過的,索性,在夜魅晞的頸項處蹭了幾下,嘴角還吐著泡泡,睡了過去。

夜魅晞有些後悔自個這個好心的舉動,他不過是不想鳳傲天太過於辛苦,才攬下這個活,未料到,流星這個小傢伙,還真的沒將他當成外人。

小白蛇可不管那麼多,如今,它舒舒服服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便覺得心滿意足了。

夜魅晞本想著也將小白蛇從鳳傲天的懷中拎過來,可是,對上小白蛇那陰森的綠光,他覺得,若是真將它拎入自個的懷中,它定然會一口將他吞了,所以,就如此吧,雖然,他還是很吃味。

鳳傲天看著夜魅晞這短短的時間,便想了許多,嘴角一勾,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摩挲著,低頭,看著下面的二人,如今,還未分出勝負,著實是讓人著急啊。

如此,便又過了一個時辰,儘管,下面的二人已經累得筋疲力盡,可還是咬牙堅持著,現在,就是比耐力的時候了。

而就在此時,氣定神閒,悠然自得的邢無雲終於走出了營帳,看著對面的城樓上赫然站立的冷千葉,他舉起手中的酒壺,遙遙相望,接著仰頭喝了一口酒,看著身側的將領,沉聲道,“攻城!”

“是。”身側的將領這些時日一直在等著這一刻,如今,得了命令,連忙帶著人馬氣勢洶洶地向城樓處趕去。

而邢無雲則是轉身,回了營帳,繼續斜臥與軟榻上,飲著酒,低頭,看著手中的兩個木偶,笑意深深。

冷千葉自然看到了對面邢無雲敬酒的舉動,他微微點頭,看著不一會,對方便吹起了號角,接著,大隊的人馬向這邊浩浩蕩蕩地狂奔而來,他便命令易武親自帶兵下去相迎,這個時候,不需要守著城樓,而是,要讓樂啟國看看鳳棲國的威風。

易武亦是躍躍欲試,連忙帶著人馬走出了城樓,看著相迎而來的樂啟國的將領,旗子上赫然寫著一個偌大的“洛”字,易武亦是得到了訊息,洛雲前往了巫月國,而眼前的將領,乃是洛家的誰呢?

眼前的將領乃是洛雲的大哥,命為洛遲,與洛雲的心思深沉,更多的是勇氣。

他看著眼前的易武,嘴角微勾,一雙深邃的雙眸,透著的是殺伐果斷的魄力,接著抬手,便聽到又一聲號角聲,緊接著,樂啟國計程車兵們便高舉著兵器向前衝去。

易武陰沉著臉,接著抬手,身後的人馬亦是向前衝去,轉瞬間,整個上空,便飄蕩著廝殺聲與喊殺聲。

冷千葉負手而立與城樓之上,看著城樓下的情形,再看向不遠處樂啟國的軍營內,在思謀著邢無雲到底有著怎樣的謀算。

似是早有預謀,慕寒遙一直在等待著洛雲出招,而就在適才,便看到樂啟國的人馬相繼向城樓走來。

他眸光透著冷沉,凌霜雪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側,低聲道,“久聞慕將軍驍勇善戰,今日一戰,便看慕將軍的了。”

慕寒遙側眸,看了一眼凌霜雪,眸光深邃冷寒,冷峻的容顏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語氣淡淡道,“本將軍自當遵從皇上之命,不會讓樂啟國得逞。”

“有慕將軍坐鎮,本相最是放心不過。”凌霜雪客氣地說道。

身側,巫月國的將領有些不解,如今,這個時候,為何要讓鳳棲國的人打頭陣呢?若是傳出去,巫月國豈不成了笑話?

慕寒遙轉眸,看著凌霜雪,他心中一陣冷笑,她如此做,不過是將他當成馬前卒,為的便是鼓舞巫月國計程車氣。

他肅然轉身,每一步走得都極其的沉穩,李肅跟在他的身後,緩緩地下了城樓,他翻身上馬,騎著戰馬,輕撫著鬃毛,腦海中浮現出鳳傲天與他一同並肩相攜的畫面,他眉眼間不可抑制的劃過一抹暖意,而後,帶著人馬走出了城門。

凌霜雪看著城樓之下的慕寒遙,待慕寒遙帶著人馬踏出城樓時,她冷聲命令道,“關閉城門。”

巫月國的將領有些不解,但,還是依照命令,將關閉了城門。

李肅看著城門關閉,有些憤然,看向慕寒遙,“這女人好陰險。”

慕寒遙冷笑一聲,“無妨,她若是想置我於死地,自然不會輕易地將城門開啟。”

李肅看著慕寒遙,隨即不再開口,看著遠處樂啟國的人馬,他面色冷沉。

慕寒遙抬眸,看著眼前打著頭陣的洛雲,冷峻的容顏波瀾不驚,同樣是風之色變的風雲人物,強者對上強者,才更有挑戰性。

慕寒遙完全未將凌霜雪的算計放在心上,即便是,她可能接下來會與洛雲一同算計,讓他葬身在此,他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洛雲直視著慕寒遙,所為一戰成名,揚名立萬,放在慕寒遙的身上,那便是最恰當不過了,誰能料到,一個不起眼的鳳國,能夠將一直佔據鳳國上峰的棲國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便收入囊中,而這其中,慕寒遙則是最讓各國將領好奇之人,更多的也是敬佩,畢竟,在這個和平的時代,身為將領,能夠實戰演練的機會少之又少,而能夠擁有著超凡膽識與謀略的人也少之又少。

慕寒遙當然知曉,如今,他在各國將領心中必定是有了一絲的分量的,故而,對上洛雲,他反倒有著一絲的興奮,畢竟,洛雲的謀略與冷千葉不相上下,而他此次,若是能夠打敗洛雲,那便意味著對於樂啟國的瞭解,便會更進一步,即便他戰死沙場,也是死而無憾。

洛雲看著慕寒遙,拱手,低聲道,“早聽聞慕將軍的膽識謀略,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慕寒遙亦是拱手道,“彼此彼此。”

洛雲單單從慕寒遙的神情語態中,便知曉他的性子,冷靜中帶著狠戾,他低笑一聲,而後,也不再說什麼,二人對看一眼,他便抬手,身後計程車兵便向前衝去。

慕寒遙依舊端坐與戰馬上,沒有絲毫的波動,而他身後的將士已經齊齊地高喊著,迎上上去。

同一日,巫月國南北邊關拉起了戰火,鳳棲國東邊的邊關亦是戰火紛飛,這一日,依舊會被載入史冊,平靜了一千年的神州大陸,再一次地燃起了戰火,這也意味著,過不了多久之後,整個神州大陸,都會戰火連天。

巫月國的北面城樓上,鳳傲天饒有興趣地看著城樓之下二人的對打,夜魅晞感覺到自個的錦袍上有著粘稠,低頭,便看到自己的肩膀上溼了一大片,他嫌惡地恨不得將流星丟出去,轉眸,看向鳳傲天,“爺,這個小鬼頭……”

鳳傲天側眸,看著夜魅晞肩膀上流星沾溼的口水,而此刻,流星感覺到了自個臉下有些溼,便蹭著腦袋,換了個地方,接著靠在夜魅晞的另一個肩頭上,繼續睡著,那嘴角依舊不停地流著口水。

她嘴角勾起淺淺地笑意,側著身,在夜魅晞的耳邊低聲道,“回去,爺好好補償你。”

夜魅晞面帶嬌羞,美眸流轉,看著鳳傲天,乖順地點頭道,“好。”

小白蛇聽著二人曖昧的話語,抖動著蛇身,有些不滿,抬起蛇頭,盯著鳳傲天,它也想要王尊對他笑笑。

鳳傲天順著眸光,看向小白蛇,抬手,輕撫著它的蛇頭,“又在胡思亂想了?”

小白蛇連忙晃動著蛇尾,表示著自個絕對沒有亂想,它的思想是很純潔的。

鳳傲天抬起雲袖,將它的蛇頭蓋在雲袖下,順著城樓之下的吶喊聲,便看到南迴國的第一勇士被打落下馬,口吐白沫,當場倒地。

而龐將軍也是撐著一口氣,目視著眼前的第一勇士,端坐與戰馬上。

南鈺看著眼前的情形,眸光透著冷厲,抬眸,對上鳳傲天嘴角邪魅的笑意,他大手一揮,“撤兵!”

南迴國的將士有著片刻的呆愣,待聽到號令,心有不甘地拖著倒在地上的勇士,撤了回去。

流星聽著下面的歡呼聲,幽幽轉醒,揉著惺忪的雙眸,瞟了一眼城樓下面,“總算完了。”

“你也該下來了。”夜魅晞的聲音傳入流星的耳朵。

流星連忙揉著自個的耳朵,不滿地嘟囔著,“知道了。”

他如今還未全醒,有些晃晃悠悠地自夜魅晞的懷中下去,夜魅晞看著自個雙肩上沾染著口水,忍不住地皺著眉頭。

流星抬眼,看著鳳傲天,“聖主,何時回去?”

鳳傲天看著他,“你還不能回去。”

“啊。”流星沒有反應過來。

此時,魂落在了鳳傲天的身側,低聲稟報著。

鳳傲天眸光一沉,看著流星,“帶著小白蛇去尋慕寒遙。”

她轉眸,看著懷中的小白蛇,“給爺聽清楚了,誰若是敢傷他,你噴火噴水都行,明白嘛?”

小白蛇抬眸,看著鳳傲天,有些不捨,可還是點著頭應道。

流星摸著腦袋,有些煩躁,他很討厭沒有睡醒的感覺,抬眼,看著鳳傲天,央求道,“聖主,能不能讓流星睡醒再說。”

鳳傲天眸光冷沉,“在路上睡。”

流星嘴角微撇,接著看著她,“路上怎麼睡?”

鳳傲天抬起手指,嘴角便發出一道聲音,接著便看到一隻雄鷹盤算在上空,小白蛇看著空中的飛鷹,有些害怕,連忙縮著蛇頭,看著鳳傲天。

鳳傲天上前,輕撫著它的蛇頭,“它不會傷你的。”

小白蛇有些委屈了,天知道,老鷹跟蛇是天敵,它忍不住地掉下幾滴眼淚來。

雄鷹看到流星懷中的小白蛇,露出陰鷙的雙眸,嚇得小白蛇又抖動了幾下。

鳳傲天抬手,撫摸著鷹頭,“不許傷它。”

雄鷹得到鳳傲天的指令,撲閃著翅膀,接著扭著頭,不再看小白蛇,所為眼不見心不煩。

流星連忙將小白蛇收入自個的袖子內,接著縱身一躍,便騎在了雄鷹的身上,沒有骨頭地趴在上面,拍著雄鷹的翅膀,“走吧。”

鳳傲天看著雄鷹,“去尋慕寒遙。”

雄鷹點著頭,撲閃著翅膀,飛身離開。

小白蛇自流星的袖中探出蛇頭,可憐兮兮地盯著鳳傲天,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認命地嘆了口氣,鑽進了流星的袖中,緊緊地纏著他的手臂,心裡不停地祈禱著。

如今,夜魅晞是最高興的,流星跟小白蛇離開,他便可以獨佔著鳳傲天了,掛著淺淺地笑意,靠在鳳傲天的懷中。

龐將軍撐著入了城樓,便撐不住,接著暈倒過去。

身下的將領連忙前來稟告,夜魅晞看著眼前的將領,沉聲道,“這幾日,好好歇著。”

“是。”將領領命,隨即便派人前去照顧龐將軍。

而鳳傲天則帶著夜魅晞回到了芙蓉閣內,夜魅晞進屋便將自個身上沾染著流星口水的錦袍褪去,軟弱無骨地靠在鳳傲天的懷中。

鳳傲天抱著他,低頭,看著他,“怎麼了?”

夜魅晞的指尖劃過她的唇,“爺忘記了,剛才答應魅晞的。”

鳳傲天挑眉,“爺答應你什麼了?”

夜魅晞嘟著嘴角,接著勾著她的頸項,低頭,吻上她的唇,輕輕地吸允著。

鳳傲天嘴角微揚,手指輕輕一勾,便將他身上的衣衫褪盡,輕撫著他凝脂般的肌膚,引得夜魅晞一陣陣的顫慄。

慕寒遙看著眼前廝殺的兩軍人馬,目光始終落在洛雲的身上,如今,已經打了整整兩個時辰,眼看著天色已暗,雙方並未有任何一方退縮。

凌霜雪立在城樓之上,看著下面的情形,身側將領低聲道,“凌相,如此下去,是不是?”

凌霜雪抬眸,看著身側的將領,“難道你懷疑慕將軍的本事?”

將領連忙低頭,不知如何回應,但是,如今,看著兩軍交戰,明明攻打的是巫月國,相迎的不是巫月國的人,而是鳳棲國,這……算什麼事。

凌霜雪嘴角一勾,“若是,慕將軍抵擋不了,將軍再上去,必定能一擊即中。”

將領聽著凌霜雪話,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厲害之處,可是,此舉,未免有些太過於小人,對於他這種耿直之人,著實有些不願意接受。

凌霜雪猜到了眼前將領的想法,接著說道,“兵不厭詐的道理,將軍想必是知曉的,如今,當務之急是要將樂啟國的人馬擊退,難道不是嗎?”

將領不再回話,而是站在一側,沉默不語。

凌霜雪眸光透過一抹看不清楚的幽光,看著城樓之下的慕寒遙,她心中卻想著,若是,她的舉動,怕是他已經知曉了。

正在此時,空中盤旋著一隻飛鷹,接著,便看到飛鷹上面落下一道小小的身影,直直地坐在了慕寒遙的前面。

慕寒遙看著自個前面落下的小傢伙,一臉的好奇,“你是誰?”

“叫我流星便好。”流星自來熟的說道,接著看向慕寒遙,仔細地打量著,而後,甩了甩自個的衣袖,“出來了,已經安全了。”

小白蛇這一路可是提心吊膽的,如今,知曉已經安全,連忙探出蛇頭,但,看到眼前的慕寒遙深邃的雙眸,它看向流星。

“這個啊,是慕寒瑾的大哥,也是爺的人。”流星熟門熟路的介紹道,對於鳳傲天身邊的人,他自然很清楚,雖然,沒有見過慕寒遙,但是,他能聞到慕寒遙身上屬於鳳傲天的氣息。

慕寒遙看著流星,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既然知曉自個是誰,又接著問道,“你是皇上派來的人?”

流星側眸,看著慕寒遙,笑得一臉的無害,“是啊,聖主派我來的。”

慕寒遙打量著流星,卻不知為何皇上要派個小娃娃過來,不過,想著皇上自然有她的道理,也不再多問,而是,大手一揮,雙手擋在他的面前,“這裡危險,你還是去城樓上吧。”

流星微微一怔,想著,這還是第一個看到他沒有吃醋的人,不禁對慕寒遙多了幾分好感,接著靠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看著懷中的小白蛇,“看吧,聖主身邊的人都很厲害的。”

小白蛇自然能夠感受到慕寒遙身上透著的威武之氣,他不苟言笑,首當其衝地便是關心他們的安危,而不是一再地追問著他們的來歷。

小白蛇探出蛇頭,盯著慕寒遙,吐著信子。

慕寒遙低頭,便對上小白蛇射出的綠光,他抬手,將它一把按入自個的懷中,“刀劍無眼。”

小白蛇低頭,對上流星明亮的雙眼,想著這個人還真是惜字如金啊。

慕寒遙抬眸,看著洛雲,觀察著眼前的戰況。

凌霜雪亦是看到了流星,不禁疑惑道,怎得突然冒出個小孩來?

洛雲將慕寒遙的舉動看在眼裡,他眸光透著冷沉,接著便足尖輕點,手握著大刀嚮慕寒遙揮來。

慕寒遙隨即飛身而出,拔出手中的長刀,迎上前去。

流星坐在戰馬上,看著懷中的小白蛇,再看向慕寒遙俊朗的身影,低頭,說道,“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

小白蛇有些興致缺缺,適才被老鷹嚇得不輕,如今,它靠在流星的手臂上,不停地打著哈欠。

流星看著它這幅蔫蔫的模樣,低聲道,“你啊。只有在聖主的面前,才乖順。”

小白蛇不置可否,漸漸地合上了雙眼,任由著耳邊傳來喊殺聲,兵器交響的聲,它只管睡自個兒的。

流星盯著它,無奈地嘆著氣,接著便抬頭,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慕寒遙與洛雲正在過招,比起適才看到的,精彩了許多,他不禁嘀咕道,這才有看頭嘛。

凌霜雪看著端坐與馬上的流星,接著自手指上彈出一支飛鏢,直直地向他的後腦射去,待看到那飛鏢插入流星時,那坐在戰馬上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凌霜雪眸光一沉,接著便看到流星已經坐在她身側的城牆上,歪著腦袋看著她。

凌霜雪又是一驚,盯著他,“你到底是誰?”

流星看著凌霜雪,搖著頭,嘆著氣,“背後傷人,太卑鄙了。”

凌霜雪正欲抬手,去抓流星,卻看見眼前的身影再一次的消失不見,如今,不僅她覺得驚愕,連帶著站在城樓之上的巫月國將士看著都不可置信。

流星的身影再次坐在城牆上,看著凌霜雪,低頭,摸著小白蛇,低聲道,“小白蛇,她欺負我。”

小白蛇聽著流星的話,微微地睜開雙眼,一道森寒的綠光射向凌霜雪,接著飛身而出,身形快如閃電,對準凌霜雪,便噴起火來。

凌霜雪躲閃不及,連忙抬起手臂,遮住面容,身上的衣衫轉瞬便被燒成了焦炭,她抬眸,看著小白蛇,更是不可置信,“你們……”

巫月國身旁的將士見狀,又是一陣錯愕,盯著眼前的流星,大驚失色。

流星明亮的眸光透著純真,“你暗箭傷人,心腸太歹毒了。”

身側將領適才,只關注著慕寒遙,並未看到凌霜雪的舉動,如今聽著流星的話,再看向凌霜雪時,神色變得怪異。

凌霜雪抬眸,注視著流星,再看向自個身上的衣衫便燒的焦黑一片,她猛然轉身,下了城樓。

流星看著眼前的巫月國的將士,接著露出可愛的笑容,而後,坐在城牆上,晃動著雙腿,看著不遠處的戰況。

慕寒遙與洛雲二人依舊在交手,二人的武功可謂是難分上下,流星看在眼裡,再看向小白蛇,接著說道,“喂,別忘了聖主囑咐你的事。”

小白蛇晃動著蛇身,不情願地看著,顯然,現在,還沒有到最後時刻。

流星也只是在一旁看著好戲,顯然,他對慕寒遙的印象是極好的。

芙蓉閣內,夜魅晞靠在鳳傲天的懷中,其實,他想做一些更親近的事,每次,都是點到即止,讓他不免有些心癢難耐。

鳳傲天看著他面色泛著紅暈,在他的腰身輕輕一捏,“怎麼了?”

夜魅晞如今身無寸縷地靠在她的懷中,手指隔著衣料滑過她的後背,“爺,您不想要魅晞嗎?”

鳳傲天低笑一聲,看著他,“還不是時候。”

夜魅晞羞紅了臉,連忙垂著頭,靠在她的肩上,低聲道,“那何時才可以?”

鳳傲天勾起他的下顎,“待爺未你鋪上萬裡紅錦,親自迎娶你時。”

夜魅晞的面頰更加地紅,安靜地靠在她的懷中,“爺,魅晞會等到那一天的。”

鳳傲天嘴角微揚,“不會讓你等很久。”

夜魅晞心中感動不已,這是她給他的承諾,他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她對自己的心意,他緊緊地靠在她的懷中,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鳳傲天輕撫著他光滑的後背,她儘自己的全力,能給他的只有這些……

鳳棲國的邊關,冷千葉看著眼前的戰況,怕是又要一夜。

是夜,衛梓陌穩穩地躺在馬車內,聽著馬車外的車轅聲,鳥鳴聲,如今,他已經徹底地離開了玉羅國,一切似是已經註定,可是,變數卻是瞬息萬變的,抬眸,看著遠方,鳳傲天,希望我沒有看錯你。

鳳棲國的皇宮內,貓公公斜臥與軟榻上,這幾日,明顯有些憔悴,不知為何,自鳳傲天離開之後,他便心緒難安,總是感覺有事要發生。

四喜步入殿內,站在他的身側,“貓公公,已經三更天了。”

貓公公抬眸,看向四喜,嘴角微勾,“今兒是第幾日了?”

四喜低聲回道,“已經半月了。”

貓公公徑自從軟榻上起身,神情有些落寞,踏出寢宮,看著天色,“還真是度日如年啊。”

四喜側眸,看著貓公公,“貓公公,您以前不是如此的。”

貓公公看著四喜,“是嗎?灑家都已經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

四喜沉默不語,有些事情,不是他說了便能改變的。

魄的身影落下,在貓公公耳畔附耳道。

貓公公渙散的神色顯現出一抹冷厲,尖聲道,“好大的膽子。”

魄連忙立在一側,看著貓公公,“貓公公,此事該如何?”

“主子是何意思?”貓公公看著魄問道。

“主子答應過他,給他三年的時間,如今,才不過一年。”魄接著說道,“主子說,且莫動他。”

貓公公冷哼一聲,“那便死死地盯著,但凡有一絲的風吹草動,便將他大卸八塊。”

魄知曉,貓公公最是容不得對主子有半分威脅之人,如今,他只能應著。

貓公公抬眸,看著遠方,接著轉身,步入了內殿。

津軒宮內,藍璟書亦是感覺到了京城似是有異動,可是,具體哪裡不對勁,他還未尋到。

顧葉峰剛剛洗漱之後,看著今兒個還未批閱完的奏摺,似是覺察到不對勁,而後,推著輪椅趕往了易沐的寢宮。

易沐剛要歇息,便看到顧葉峰,“還不歇著?”

“你看這兩份奏摺。”顧葉峰將手中的奏摺遞給他。

易沐只披著一件披風走了過來,接過顧葉峰手中的奏摺,翻閱著,而後,眸光一沉,接著抬眸,看向顧葉峰,“去璟書那裡。”

“嗯。”顧葉峰點頭道,二人便行色匆匆地趕往津軒宮。

藍璟書正沐浴罷,聽到外面的稟報聲,走出內堂,便看到易沐與顧葉峰已經入了大殿。

他上前,看著二人,“發生何事了?”

顧葉峰將奏摺遞給他,“你且看看這兩封奏摺。”

藍璟書接過奏摺,仔細地翻閱著,聯想著這幾日他的疑惑,如今,總算有了頭緒,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冷然,“京城內怕是有大變動了。”

“嗯。”顧葉峰與易沐點頭道,“此事該如何?”

“且莫打草驚蛇。”藍璟書收起奏摺,看著二人,“我去找貓公公。”

“好。”易沐與顧葉峰點頭,便看到藍璟書披著披風走了出去。

二人對看一眼,並未離開。

貓公公此時正為適才魄稟報的事情生氣,殿外傳來四喜的稟報聲,“貓公公,藍侍妃求見。”

貓公公想著深更半夜,藍璟書前來,所為何事,接著走出寢宮,便看到藍璟書青絲未乾,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常服,披著披風,顯然是剛剛沐浴之後。

他斜靠在大殿石柱上,“找灑家何事?”

藍璟書看向貓公公,溫聲說道,“貓公公,借一步說話。”

貓公公看著藍璟書如此的神情,再看向他手中握著的奏摺,似是察覺到有此事非同小可,接著點頭,二人便步入寢宮。

貓公公步入內堂,看向緊隨其後的藍璟書,語氣低沉道,“說吧,何事?”

“貓公公且看。”藍璟書將手中的奏摺遞給他。

貓公公接過奏摺,仔細地翻閱著,接著抬眸,看向藍璟書,一掌拍在一旁的几案上,厲聲道,“豈有此理,當真是膽大包天了。”

他的聲音透著尖銳,響徹整個天際,顯然,很生氣。

藍璟書看向貓公公,依舊是語氣淡淡道,“貓公公,此事該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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