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嫣被秦戰以整副藍色的血戮棋盤，操控了所有思維，但這番話，卻是她的真實想法。
等到離開妘族之後，她才恍然發現，這個族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太自傲了。
若非如此，也不會發生數十幾年前，追殺畢月烏一家子的事，也不會在如今這個時候，妘族依舊沒有悔悟之心。
誠然，妘族作為上古八族之一，有著擅長蠱物之能，以及十二祖巫的存在，的確有著自傲的資本。
可過度的自傲，終究會為妘族自己，帶來致命的災禍。
更重要的是，相比於妘族，姜族……他們只關注畢月烏，妘嫣卻沒有忽略秦戰的存在。
她知道這兩人相加，就算是妘族，也未必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
“你說什麼？”
帝江聽到妘嫣的話後，目光冷了下來，隨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眉頭一皺道：“等等，你的精神空間似乎有被他人操控的跡象……”“原來如此，難怪你會脫離妘族……”秦戰以精神力操控妘嫣的事，並非是什麼絕對無法發現的事，更何況，對方也已經站在了當前修行境界的巔峰，所以，此刻被帝江察覺出什麼，也極為正常。
不，更準確的說，如果他察覺不到，那才是真的奇怪。
“什麼！？”
“竟然敢操控我妘族副族長的精神世界，當真是不怕死嗎？”
“哼！妘嫣作為副族長背叛妘族之後，可是大大折損了我族的威望，原本以為是她自己的決定，可沒有想到居然是有人操控？”
“雖說如此，但她如此容易就遭了敵人的算計，也該接受相應的懲罰！”
“另外，那個操控她的人，此舉分明是對我妘族的蔑視和羞辱，必須得窮極一切折磨手段，讓他受盡懲罰不可！”
“……”原本沒有注意，此刻聽到帝江的話後，其餘十一名祖巫仔細一看，果然也發現了妘嫣的異常，當即紛紛大怒！“小雜種，是你操控了妘嫣嗎？”
下一刻，帝江看向畢月烏，語氣中飽含殺氣的質問道。
他雖然看出妘嫣的精神世界遭到操控，但要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察覺出是誰做的手腳，卻是沒有那麼容易，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
而帝江，也是下意識的認為，是畢月烏做的。
別說是他了，就連旁觀的姜族眾人，此刻也都認為是畢月烏，壓根就沒往秦戰身上去想。
因為在他們眼裡，秦戰也僅僅只是白虎戰尊而已，儘管有著至尊境巔峰的修為和戰力，但要對付，甚至是操控妘嫣，恐怕還得畢月烏這個擁有二十八星宿的星宿神君出手，才行。
“你叫我什麼？”
畢月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她此刻更關注的，是帝江對自己的稱呼。
因為那不僅是對她的侮辱，更是對她父母的。
“哦，我有叫錯嗎？”
帝江冷聲道：“你不過是我妘族叛徒與外族螻蟻生的野種罷了，能讓你苟活到現在，你就該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了，區區叫你一聲雜種，又算得了什麼？”
在帝江等人的眼裡，畢月烏的母親和隱世風家的人結合，那就是自降身份，同時也是對妘族的汙點。
而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畢月烏，壓根就不應該存在，就算存在了，也不會被他們當成人來看待。
在他們眼裡，畢月烏只能有兩種下場，一是死亡，二是作為被妘族驅使的工具人。
“好，好，很好……”畢月烏聞言怒極反笑，目光以及整張俏臉變得無比冰冷。
同時以她為中心，方圓百萬裡的空氣溫度都在急劇下降，且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姜族長，抱歉，要借你的秘境一用，來清理一些垃圾……”聲音冰冷的說完這句話後，也不等姜長生他們回應，畢月烏就身形一閃，出現在了秘境深處的上空。
畢竟這裡有著姜族的眾人和建築群，只有秘境深處，才是真正適合於戰鬥的地方。
“呵呵！這是想要和我們戰鬥嗎？真是自不量力！”
“別以為擁有了二十八星宿的傳承力量，就能對付我們十二祖巫了，要知道現在可不是神明該現世的時候啊……”“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同出手將她給鎮壓，或者，直接就地誅殺吧！”
“小雜種，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妘族十二祖巫見狀，神色間沒有絲毫慌亂，有的只是輕蔑和殺意。
當前境界和規則限制下，畢月烏或許單挑無敵，但群戰的話，可就是很容易被弒神的。
“對了，還有你……”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帝江看向秦戰道：“當年救下那個小雜種的人就是你吧？如今更是敢將我妘族原本的副族長收入麾下，等我們解決了那個小雜種，就會來對付你！”
“站住！”
眼見帝江他們欲走，秦戰忽然出聲，語氣無比冷漠道：“雖說我很想讓月兒自己完成復仇，但她終究還是我的下屬，戰友……所以，即使她對付不了你們，我也會讓你們今日，走不出這姜族秘境！”
如果今天來挑釁的，是姬族，或者十二祖巫一開始就衝自己的話，那麼秦戰會毫不猶疑的出手。
但現在，或許畢月烏更加願意親手打敗十二祖巫，為自己以及父母復仇吧！雖說如此，秦戰自然也不會任由畢月烏如何，若是她待會兒在戰鬥處於絕對的弱勢，那麼他也會立刻插手其中。
“呵！真是大言不慚！”
“不過一個小小的白虎戰尊，以為殺了幾個眾神殿的主神，就天下無敵了嗎？”
“哼！等一會兒，恐怕就不敢再像現在這般嘴硬了！”
“……”顯然，妘族十二祖巫並沒有將秦戰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還增加了他們對他的仇恨值。
如果不是秦戰身處姜族建築群之中，擔心惹惱姜族的話，妘族十二祖巫就已經出手，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了。
“哼！我們走！”
下一刻，帝江冷哼了一聲，就和同伴們一起離開了秘境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