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洮路與臨洮府為金設,而宋設熙河路熙州臨洮郡,大宋黑旗軍攻取臨洮府之後,又改名為臨洮郡。

臨洮郡臨洮歷史悠久,古為戎、狄、羌之地,被稱為狄道。

臨洮郡是漢人、党項人、吐蕃人、回鶻人、契丹人、女真人雜居之地,其中以漢人與吐蕃人為主。

而木波部是臨洮郡吐蕃諸部之中最大的一個部族,其地北接洮州、積石軍。

其南隴逋族,南限大山,八百餘里不通人行。

東南與疊州羌接。

其西丙離族,西與盧甘羌接。

其北龐拜族,與西夏容魯族接。

地高寒,無絲枲五穀,惟產青稞,與野菜合酥酪食之。

其疆境共八千里,合四萬餘戶。

其居隨水草畜牧,遷徙不常。

木波部說起來疆境共八千里,人口四萬餘戶,疆域遼闊、人口眾多,看起來似乎是勢力頗為龐大,其實不然,其疆域之內還分佈著無數小的部族,木波部其實就是個鬆散的部族聯盟。

木波部族長名為結什角,號王子,結什角是吐蕃首領唃廝囉的後裔,唃廝囉與宋交好,曾被宋朝廷冊封為保順軍節度使,仍兼邈川大首領,旋兼保順、河西節度使,洮、涼兩州刺史。

此時結什角正焦躁不安的在定羌城寨之內來回踱步,根本靜不下心來。

“楊府尹,此舉是不是太過冒失了?若他們知道此事是我們做的,該如何是好啊?”

結什角看著楊仲武焦急的問道。

“結什角贊普,稍安勿躁.”

楊仲武心中對結什角暗暗不齒,事情已經做下了,現在後悔有什麼用?楊仲武不明白完顏雍為何對結什角如此看重?遇事驚慌失措,沒有擔當,不是個能成就大事之人。

楊仲武,關中漢人,本是宋王庶手下一名將領,勇猛善戰,金天會七年,金大將完顏婁室率軍攻入陝西,宋軍戰敗,楊仲武與鄜延路兵馬都監鄭建充一起降金,楊仲武被任命為環慶路兵馬都監。

楊仲武均是在關隴之地為官,對吐蕃各部較為熟悉,且善於處理金與吐蕃的關係,與木波部關係也較為良好,結什角對楊仲武是言聽計從的。

“結什角贊普放心就是.”

楊仲武隨後說道:“本官都已安排好了,就算他們察覺,也不會對你產生疑心的,最多會疑心鬼盧部,你儘管放寬心就是.”

吐蕃鬼盧部與木波部乃是世仇,雙方互相攻殺許多年了,早已結下了不共戴天的死仇了。

結什角聞言才稍稍有些放心,於是說道:“萬一事情敗露,你們可不能不管啊.”

“結什角贊普放心.”

楊仲武說道:“陛下已經應允了,待此事一了,你即可隨本官前往京城,並敕封你為我大金的郡王.”

結什角聞言大喜道:“如此多些陛下,多謝楊府尹了.”

結什角是唃廝囉之後,唃廝囉與宋交好,共擊西夏。

結什角的曾祖父巴氈角也投靠了宋廷,並賜名為趙順忠,並被封官,趙順忠死後,其後人也與宋交好,直至金攻佔了關中之後,結什角的父親趙世世昌就叛宋投靠了金,被金冊封為忠翎校尉。

趙世昌不久之後就在部族衝突中,被鬼盧部京藏所殺,趙世昌之子鐵哥與結什角為報父仇,就求助於金,金隨後派兵捉住了京藏,並將其斬殺,為結什角兩兄弟報了父仇,其後金又將結什角之兄鐵哥立為了把羊族都管。

金為了達到分而治之的目的,不久之後,又扶持結什角坐上了木波部的族長之位。

因此結什角根本無法掌控木波部疆域之內的所有部族,只能依靠金,此時金被大宋黑旗軍趕出了關隴之地,結什角在此地立足都困難無比了,於是就想幹脆就帶著部族之人前往金地,完全投靠金朝廷。

關隴的吐蕃各部夾在宋、金、西夏之間,左右搖擺,那個強大就投靠那個。

此也不失是個妙策,同時也是無可奈何。

京兆府館驛之內“民不聊生?”

趙忠信接著問道:“讓百姓養馬為何會造成民不聊生?難道保馬法有何不妥之處嗎?監牧為何又施行不下去了?”

王之望聞言答道:“臣就以仁宗皇帝時候為例吧,仁宗朝期間,全國監牧約三四萬匹,可佔用良田約九萬餘頃,歲費錢百萬貫,平均每養一馬需耗錢約五百餘貫,官家,從西北購得良馬再運到江南之地,不過三百餘貫,如此還不如不養好了,從西北購馬要便宜得多啊,並且內地監牧佔用良田,虛耗民力,得不償失啊。

保馬法讓民養馬,官府收購,若百姓將馬養死需賠償朝廷,不過臣記得當時的保馬法並不是強逼百姓養馬,百姓自願養馬,若百姓養馬,朝廷還能免除部分賦稅、徭役等,因此保馬法並無不妥之處。

可問題就出在了所養之馬的死傷之上,馬死傷之後,百姓要賠償朝廷的,本來朝廷是按照購馬之費收取賠償的,可到了底下官吏手中,就變本加厲的收取賠償錢,不但如此,百姓將馬養成之後,這些官吏還拼命壓低馬價,甚至能壓到百姓養馬所費的一半以下,還必須得賣給朝廷,如此一來,百姓誰還願意養馬?養的越多,虧的越多,能賠的你傾家蕩產,可官吏們仍是不顧朝廷政令,強逼百姓養馬,百姓們也因此養馬養的妻離子散、困苦不堪.”

“真他孃的是一群碩鼠啊.”

趙忠信笑著搖搖頭道。

趙忠信完全被氣笑了,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女,莫我肯德;碩鼠碩鼠,無食我苗,三歲貫女,莫我肯勞。

這些人哪裡是在吃黍、麥、苗啊?完全是在吃人,吃人還不吐骨頭。

在場的黑旗軍舊將均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接話,他們都知道趙忠信此時是氣極而笑,心中其實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了。

現場此時是一片鴉雀無聲,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楚。

良久之後,趙忠信問向張敵萬:“敵萬,目前我黑旗軍在關隴之地有多少戰馬?有多少騎卒?”

張敵萬聞言起身躬身答道:“官家,鎮江、瓜洲渡等戰後,共繳獲馬匹九萬餘匹,其中戰馬五萬餘匹,關隴之戰後,剩餘了七萬餘馬匹,四萬餘戰馬,宋金休戰之後,末將奉旨招募新卒,已招募了七千餘西北擅騎之士,漢、蕃都有,再加上我黑旗軍老卒,目前共有騎卒三萬餘人.”

趙忠信聞言皺眉問道:“這麼少?”

才三萬餘人,離趙忠信心中的目標還差了不少,趙忠信心中的目標是建立起一支十萬人的精銳鐵騎。

“官家”張敵萬無奈說道:“目前是又缺馬,又缺人,馬匹奇缺,特別是缺能夠上陣衝鋒的戰馬,一支騎軍必須是一人雙馬,甚至三馬,當下我黑旗軍騎卒胯下坐騎許多仍是一般的馬匹,而不是戰馬,此其一也,其二就是缺人.”

“這是為何?我黑旗軍軍餉不可謂不優厚,沒人願意來嗎?”

趙忠信問道。

“不是不願意來.”

張敵萬搖頭道:“而是臣等不敢招募了.”

“這又是何緣由?”

趙忠信詫異的問道。

“官家”張敵萬答道:“來的人許多都是奴隸,臣遵照從前我黑旗軍的律典,只要加入我黑旗軍的就免去奴隸身份,並與黑旗軍所有將士一樣,一視同仁,決不會區別對待,無論是漢人還是蕃人,軍餉、軍械、軍衣等等都是一樣的於是從那些部族跑來了許多奴隸,如此已經引起了許多部族統領的不滿,臣等恐妨礙陛下的安撫諸蕃之策,因此就不敢多招.”

各部族頭人視奴隸為自己的私產,都跑到黑旗軍去了,特別是青壯,心中肯定是異常憤怒,此與黑旗軍在滇東之時差不了多少,只不過當時黑旗軍是得到施迦羅、秦虎等人的支援,因此麻煩就小多了,此時關隴之地就不一樣了,那些部族頭人與趙忠信可沒有什麼關係,黑旗軍如此大規模的招收騎卒,定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嗯?難道此次有刺客行刺也是與此有關嗎?趙忠信忽然想到。

“呵呵”趙忠信隨後笑道:“我招我的人,又與他們何干?再者說你自己沒有本事留住自己的人,反倒怪我們嗎?世上可有此理嗎?”

“如此,陛下的意思繼續招收擅騎之人?”

張敵萬問道。

趙忠信點頭道:“嗯,繼續招,不過你們得仔細甄別,我黑旗軍絕不要濫竽充數之人,寧缺毋濫.”

“臣遵旨.”

張敵萬應道:“如何平息部族頭領的不滿?”

“打,打到他們滿意為止.”

趙忠信淡淡的說道。

“對,對,陛下說的太對了,打到他們滿意為止.”

“哈哈,揍痛了,看他們還能不滿不?”

眾將聞言均是哈哈大笑,大堂之中壓抑的氣氛一掃而空。

“官家”虞允文見狀連忙勸道:“此事不能完全憑藉武力啊,需細細斟酌出一個穩妥之策.”

“嗯”趙忠信想想也是:“虞卿家所言甚是,是要斟酌一個穩妥之策,不過目前招兵之事不能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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