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征服海洋的勇士,你們的豐功偉績將永遠載入史冊,你們的不朽功績將會被天下臣民所牢記。
此次出海將會是我大宋從未有過的遠洋航行,時間也許會是數月、數年,甚是是永無期限,但無論多久,朕會一直等著你們,等著你們凱旋而歸,大慶殿上的酒宴永遠不會涼.”
皇甫清、吳翼等一千餘名舟師將士、船工、跟隨船隊出海的膽大商賈聞言均是熱血沸騰。
眾人一起躬身接旨道:“臣等甘願為陛下開疆拓土,甘願為陛下征服海洋,雖萬死,亦不辭也.”
這支遠洋船隊的統領是大宋舟師參謀軍事皇甫清,護衛戰船統領是舟師正將吳翼。
皇甫一直戴著恐怖的青銅面具,已經戴了十年了,在剿滅海賊、抗金金軍之中出謀劃策,立下無數戰功,大宋舟師均稱其為鬼面相公。
隨後碼頭之上鑼鼓喧天,鼓號齊鳴,為大宋第一支遠洋船隊送行,眾人心中明白,他們之中的許多人將會永遠回不來了,甚至是全部。
趙忠信,包括送行的大臣、家人心中難過,場面顯得有些悲壯。
“出發!”
趙忠信大手一揮道。
“遵旨!”
眾人躬身接旨,一起應道。
隨後眾人依次走上了海船,準備拔錨起航。
“皇甫參軍,請等一下.”
趙忠信隨後喊住了皇甫清。
“陛下,微臣候旨.”
皇甫清應道。
“出海之後,就取下面具吧.”
趙忠信淡淡的說道。
皇甫清就是當年的大溪山海賊柳聰,因家中變故,憤而落草為寇,犯下了死罪,趙忠信憐其身世,惜其才能,就網開一面,使了一招偷樑換柱,饒了他一條性命,並將其安排在了軍中。
到目前為止已經十餘年了,知道皇甫清的真實身份的人是極少的,並且皇甫清已經離開了廣南,因而趙忠信允其以真面目示人。
“陛下隆恩,微臣感泣.”
皇甫請聞言哽咽著說道:“不過陛下,這麼長時間了,微臣早已習慣了,臣還是老樣子吧.”
趙忠信此言一出,就表明了趙忠信已經完全饒恕了皇浦清當年的罪孽。
這些年來,趙忠信對待皇浦清與其他舟師將士沒有什麼兩樣,立功封官授爵,並沒有在意他從前的身份,使得皇浦清對趙忠信感激涕零。
同時皇浦清心中是感嘆異常,當年趙忠信與他們一樣,是個反賊流寇,只不過趙忠信勢力更大,野心更大,並割據一方。
可到了最後,趙忠信居然成了大宋獨一無二的皇帝陛下,此使得皇浦清是異常感嘆世事無常。
此時皇浦清已經傳出了名號,鼎鼎有名的鬼面相公,如此取下面具,皇浦清心中反倒是不願意了。
趙忠信聞言點頭道:“如此就隨你了,皇浦卿家。
此去一路順風,多加珍重.”
“微臣謝陛下隆恩.”
皇浦清施禮後,就走上了跳板,率領船隊緩緩緩緩駛離了臨安碼頭。
趙忠信看著逐漸遠去的船隊,暗歎了口氣,吩咐燕厲風等人道:“回宮吧.”
趙忠信都想隨同船隊去闖一闖變幻莫測的大海,可趙忠信是大宋皇帝陛下,如此怎麼可能?做了皇帝之後反倒使得趙忠信束手束腳了,趙忠信經常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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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武六年五月,兩浙東路紹興府紹興府原名會稽,唐將會稽改名為越州,趙構南渡之後,將越州改名為了紹興府。
紹興府是個魚米之鄉,物產豐富,其絲織業也極為發達,各種官營、私營的紡織作坊是數不勝數。
朝廷最大的紡織作坊,綾錦院就在紹興府。
此時數輛馬車加上兩百餘騎兵正行進在前往紹興府綾錦院的官道之上。
因此時宋已收復了河套、河湟,因而宋國內的馬匹是越來越多了,雖說因道路遙遠,西北戰馬一般情況之下不會運往江南,不過西南產的馬可以滿足朝廷需要了,同時也有許多西北一般的馬運往了江南,因而許多官宦人家、商人已經將牛車、驢車等更換為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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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此時是以騎兵為主了,護衛趙忠信的皇宮宿衛全部都是騎兵。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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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信長子信王趙孝文坐在車中,看見一路之上綠油油的莊稼,輕輕的吟了一首詩。
趙忠信聞言放下手中書籍,微笑道:“吾兒好文采,為父可做不出如此絕妙的詩句呢.”
十餘歲的趙孝文已經長成了一名英氣勃勃的少年小兒郎,面如冠玉,身材挺拔,個頭雖不如趙忠信次子趙孝魁,可也不矮。
趙孝文的眼睛與眉毛長得與趙忠信特別相像,劍眉星目。
趙忠信此次巡視綾錦院,為了培養趙孝文理政的能力就將趙孝文帶上了。
“父皇謬讚,讀書破萬卷不如行千里,孩兒倒是羨慕爹爹金戈鐵馬呢.”
趙孝文跪坐在城中,微微躬身拱手施禮道。
“呵呵”趙忠信聞言不由得笑道:“馬上取天下,可不能馬上治天下,今後治理國事,還是要靠讀書人呢.”
“父皇教誨,孩兒謹記在心,不敢忘記.”
趙孝文應道。
“你啊”趙忠信不由得嘆道:“你父皇可不是個拘禮之人,車中也沒有旁人,就不必如此多禮了,隨便點好.”
“孩兒知道了.”
趙孝文說道。
“過來,坐到父皇身邊來.”
趙忠信隨後對起身坐在身邊的趙孝文說道:“你看看窗外的莊稼,有何感想?”
趙孝文聞言思量了片刻後說道:“莊稼就是糧食,是百姓的口中之食,是關係到千千萬萬百姓的生計,不可等閒視之,甚至關係到江山社稷,父皇是天下臣民的君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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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應該注重此事.”
趙忠信聞言喜道:“吾兒所言甚是,為君者就當如此,百姓們其實很簡單,只要吃得飽、穿得暖,生活安定就行了,因此他們是很容易得到滿足的,為君者若強奪百姓口中之食,必將為萬民所拋棄.”
趙忠信喝了口茶接著說道:“歷朝歷代所謂賢君,無非就是為百姓著想的君主,所謂暴君,無非就是奪百姓口中之食,視臣下如家奴,驅百姓如豬狗之人而已.”
“爹爹說的是.”
趙孝文點頭道:“孩兒常聽人說爹爹可是一代賢君呢.”
“哈哈”趙忠信聞言不由得笑著拍了拍趙孝文的肩膀道:“你這孩子,從哪裡學的溜鬚拍馬的本事?”
父子兩人正說著笑,車隊已經到達了綾錦院門口。
“官家,已經到了.”
車外馬上的燕厲風稟報道。
“臣等參見陛下,參見信王殿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早已等候多時的浙西路帥司,王鐵之子浙西路帥司,浙西路憲司丁志明,綾錦院監官林豐善,宮中派往綾錦院的宦官謝宜恩一齊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