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奏樂.”

趙忠信安排了妓娘服務,出了完顏亮那事後,趙忠信考慮酒樓還是得有妓娘,這在當時也是一種時尚,宋代官私賣酒的主要場所是酒樓或酒戶店,這裡成為尋歡買醉之徒神往的地方,宋代酒肆往往透過殷勤的服務來招攬生意。

南宋臨安的酒樓中,更有街坊婦人,腰繫青花布手巾,為酒客換湯斟酒,謂之‘焌糟’;更有百姓入酒肆,見子弟少年輩飲酒,近前小心供之驅使,買物命妓、取送錢物之類,謂之‘閒漢’。

又有向前換湯斟酒歌唱,或獻果子香藥之類,客人給點小錢,謂之‘廝波’。

為了進一步刺激消費、擴大銷售,進而增加利潤、充實國庫,各地酒肆紛紛利用妓女設法賣酒、襄助經營。

其中官辦酒樓一般用官妓,私辦酒樓一般用私妓,妓娘一般包括歌妓、舞妓,陪睡的很少。

趙忠信吩咐完後,屋內隨即就暗了下來,薄紗後燈光漸漸亮起,薄紗後出現了一個冒著熱氣的檀香大木桶,木桶內水聲嘩嘩,在朦朧的水蒸氣中,一個雪白細膩的纖纖玉手從水中慢慢探了出來,兩個玉指捏著一個高腳玻璃杯,燈光透過杯子紅色的貴妃醉酒,閃耀出晶瑩剔透的光亮。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隨著優雅動聽的歌聲,一個似芙蓉出水般的美娘從水中慢慢抬起頭來,膚如凝脂,羅裘薄紗半遮胸,櫻唇慢慢喝了口玻璃杯中的美酒,美目半閉,醉眼朦朧的望著薄紗,玉指輕搖,空中飛來一個酒壺,酒壺傾斜又往玻璃杯中倒了些美酒。

“此乃貴妃醉酒也.”

一旁傳來趙忠信得意的“解說”聲。

屋內三人目瞪口呆,“御姐”櫻唇又張成了一個“o”形。

那中年男子死盯著那個美娘。

歌聲渺渺持續良久,逐漸薄紗後燈光暗了下來,大屋燈光漸漸點亮了。

“好,好一個貴妃醉酒.”

那中年人不由得喝彩道。

趙忠信端起一杯酒道:“大人,請飲酒.”

那中年人將面前杯子美酒一飲而盡道:“好酒,好意境.”

“多謝大人.”

“好,好,朕……我今天要飲個痛快.”

朕?臥槽,不會吧?有沒有搞錯?趙忠信嚇了一跳。

“御姐”瞪了趙忠信一眼道:“小二,有甚麼節目都拿出來罷.”

“大人,小的不是小二……小的是……”“少廢話,速速上來.”

“遵命”於是趙忠信又安排了幾個拿手節目,直把這三人看的如痴如狂,酒也喝了不少。

“你叫甚麼名字啊?”

那中年人喝的有些半醉了。

“小的姓趙名忠信.”

“哦,你姓趙?家中父母何在?”

“大人,小的自小父母雙雙故去了.”

“御姐”在一旁道:“官人,天色已晚,您看?”

“好罷,小子,結賬罷.”

趙忠信施了一禮道:“大人們身份尊貴,承蒙大人們光臨小店,怎敢讓大人破費?小的還預備了些薄酒,請大人笑納.”

那中年人奇道:“你怎知道我等身份尊貴?”

“大人您面相天庭飽滿,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貴之人.”

那中年人哈哈笑道:“小子倒也有點本事,怪不得生意做的不錯,也罷,我也不佔你便宜,取筆墨罷.”

一旁的那個內侍道:“老爺,這……”“不必多言.”

不一會紙筆取來,那中年人在紙上寫下了“風花雪月”四個大字。

寫完也不加蓋印章,帶著兩人揚長而去。

趙忠信正看著那副字想著心事,一旁的厲掌櫃低聲對趙忠信說道:“東家,您遇到貴人了.”

“哦?何以見得?”

“東家,您看這幅字,是典型的米芾筆法,您看這字奇險率意、變幻靈動、縮放有效.”

趙忠信不懂書法,只是覺得工整好看。

“其次,東家你進來時看見門口的十多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了罷?這可不是一般人啊.”

看到了,我又不是瞎子?趙忠信剛才就明白了此為何人了,天下何人敢帶著太監亂跑?早就說露嘴了。

趙忠信雖然心裡有點瞧不起此人,可不得不卑躬屈膝,態度諂媚,有甚麼辦法?不說自己也就是個被當作流寇的義軍當中一個小小部將,一個地位較低的一個商賈,就說這個南部天下何人不在此人面前卑躬屈膝?況且此人並非一無是處,他也抵抗過金軍,也曾經有過豪情壯志,也力主抗擊北虜的侵襲,只不過決心不堅決,首鼠兩端,一會想戰,一會想和,猶猶豫豫,這也是高貴家庭出身的公子哥的一貫通病,在保證自己身家性命和自己地位的基礎上,他肯定願戰,否則一旦威脅到他的地位或性命時就會拋棄初衷,而卑躬屈膝。

他執政之時,面對金的威脅,連年戰事,軍費開支巨大,不得已向農民徵了遼餉,農民不堪重負,爆發了農民起義。

為了剿滅農民起義,又徵了練餉。

土地兼併嚴重,農民起義時有發生。

如不和金人講和,戰場上鉅額的經濟來源,只能從老百姓身上來。

面對土地兼併嚴重,貧富不均如此懸殊的南宋初年,他知道,大規模的農民起義一旦爆發,南宋將失去統治權,金人趁機南下,宋連半壁江山也難以保全。

面對這樣的局勢,他決定向金議和,也不能說完全錯了,總之他是位功過參半具有極大歷史爭議的人物。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趙忠信目前只能忍,只能卑躬屈膝,要不然根本生存不下去,還是那句話,大丈夫不能一日無權啊。

等熬過去,我就是一匹狼,一頭猛虎,到那時就該別人對自己卑躬屈膝了。

“厲掌櫃,將此字好好裝裱裝裱罷,掛在正堂中,小心點,別弄壞了.”

這麼好的資源不利用利用,這不是趙忠信的性格。

“東家,我明白.”

隨後趙忠信忽然發現張翎眼神有些怪異看著那人離去,於是趙忠信問道:“張翎,你怎麼了?”

張翎人長的像女人,有時候給趙忠信的感覺就是女人。

“大郎,沒甚麼.”

……雲順社“老三,事情打聽的怎樣了?”

老大徐三民問道。

“哥哥,事情已經打探清楚了,此人來臨安不久就與人合夥開了個酒樓,現已吞併了五家經營不善的酒樓,還收購了一家叫甚麼滿園春的青樓,生意做的甚是不錯,日進斗金.”

老三笑面虎李朝瑞回答道。

“哦?此人有何背景沒有?”

“這個弟弟倒未打探到,我想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外鄉人,能有何背景?”

“那他生意為何如此興隆?”

“他新出了個叫甚麼火鍋的新菜,還調配出風花雪月美酒,我派人嘗過,很是可口,也很新鮮.”

“哦,這樣啊,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老二?”

“哥哥有事吩咐就是.”

老二紋面虎王仲貞應道。

“派人給他們點厲害嚐嚐.”

“哥哥,知道了,早就盼望這天了.”

“哦,對了,知會下臨安府徐都頭、張捕頭”徐三民叮囑道,徐都頭是徐三民族弟。

“兄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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