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太不講理了罷?其實憑自己的功夫,打殺出去應該沒問題罷?大憨、劉開山也勇猛過人,可好漢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哪,這是人家的地盤,可不能小瞧。

況且就算打殺出去,今後這金華幫不斷騷擾,也是件麻煩事,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啊,不如咱使招緩兵之計?於是趙忠信大喝一聲:“慢”瞪了張豹一眼道:“幫規不用請了罷?夫人抬愛了,在下怎敢不領情?我趙忠信原則上同意了,可有一事需稟明夫人.”

林二孃臉色緩和了下來,雖然不清楚原則是甚麼意思,可畢竟人家同意了,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於是微笑的說道:“何事?說罷.”

其實林二孃也不是非得嫁女,只是一來倩姐兒實在令林二孃頭疼,二來今天出這事這麼多人看到了,不知道背後怎麼議論,三來憑著林二孃的直覺這小子將來肯定有出息,擇婿不如撞婿,就他了。

趙忠信接著說道:“這樣的,在下雖無父無母,可還有個恩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總得恩師許可罷?再者說這婚姻大事,豈能如此草率?還有件事,在下奉恩師之命將應試武舉,夫人您看這樣如何,等在下武舉事了,定當請求恩師下聘,您看如何?”

等老子中了武進士,俺撒腿跑了,你奈我何?捏哈哈哈哈。

啊?還應試武舉?雖不如文人,可若考中武進士,也算是有出身的人了,果然沒看錯人,今後一定有出息。

這樣看來將倩兒給他,也算是沒有委屈女兒了,林二孃心裡盤算著。

“好,好,應當如此,不知你師傅是哪位高人?”

“夫人,在下恩師是韓國公.”

“韓國公,韓國公,韓世忠?”

林二孃驚問道。

“正是.”

趙忠信一臉得意。

“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君子一言?”

“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趙忠信回答的很堅決。

“好,好,倩兒快給忠信上茶.”

有這麼吊的師傅,得抓緊了,生米煮成熟飯再說。

這麼久說得趙忠信口乾舌燥的,才給碗茶喝……“娘……”張倩扭著小蠻腰跟林二孃撒嬌不想去。

“還不快去.”

趙忠信一臉壞笑的看著張倩去泡茶,嘿嘿,小樣,早晚有你苦頭吃。

不一會張倩端著茶具過來給趙忠信呈上,說道:“噯,請用茶.”

說完臉紅的跟海棠花一樣。

“嘿嘿,老實了罷?你叫我啥?噯是啥意思?”

趙忠信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倩狠狠的瞪了趙忠信一眼。

……張虎等人將趙忠信、大憨、劉開山送出門來。

趙忠信瞭解到金華幫原來是以販賣私鹽、水上產物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形成的一個走私性質的幫會組織,勢力龐大,人數眾多,不是一般的幫會組織所能比擬的。

其中與雲順社有直接的利益衝突。

南宋私鹽問題的產生很大程度上是南宋朝廷不合理的食鹽專賣制度的直接產物,有鹽業專賣就必然有私鹽,鹽業專賣越嚴,私鹽越好賣,利潤越高。

利潤奇高就造成了私鹽氾濫。

北宋末年戰爭直接破壞了北宋的經濟,生靈塗炭,流離失所者更是比比皆是,農業生產停滯不前,米價飛漲,盜賊猖獗。

南宋建立後需要大量的經費,一來為了保證皇帝及朝廷官員奢華的生活,二來為了籌措龐大的戰爭經費,怎麼辦?無外乎就是開源節流,開源無外乎就是徵稅,在土地兼併越來越嚴重的南宋時期,無法再從農民種壓榨出更多的稅金出來了,只有加大對酒、鹽等徵收力度,隨即出現了榷酒、榷鹽制度,由朝廷一力承辦生產、運輸、銷售,專賣專賣,雖後來四川都轉運使兼都大體舉川陝茶馬趙開進行了些鹽、酒等方面的變革,就是朝廷只負責監督、管理及課收大量稅金,其他由商人與鹽農自由買賣,朝廷增加稅收了,可私鹽買賣卻更加盛行了盛行了。

趙開變革因損壞了權貴們的利益,目前已經廢除,鹽的生產、管理、銷售又變成了朝廷專賣專賣,鹽價高的嚇人。

當然,私鹽得以盛行的原因還在於供求關係,人口激增,鹽為生活必需品,人口增加,食鹽的需求也大增。

為了對抗官軍的緝捕,私鹽販子往往結夥而行,除了幾人、幾十人、上百人一夥聚眾販鹽外,好些地方動輒就是千百為群,持械販私。

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屢禁不絕。

其中水路私鹽更是盛行,自北宋以來就常有大船往來海上,興販私鹽,至南宋不衰。

金華幫就擁有大船十餘艘,小船上百艘用以販賣私鹽,並配備武器,擁有幫眾加上家屬五千餘人。

金華幫內部甚至有嚴格的幫會等級制度,幫主被稱為“首領”,下設“副首領”兩名,“香主”十名,“幫班”一百名。

林二孃為首領,張龍、張虎、張豹各為龍靈堂、伏虎堂、飛豹堂香主。

官府也拿這半兵半民的金華幫沒辦法,大軍進剿,人家化軍為民,隱於百姓之中,總不能將百姓都殺光吧?小規模圍剿,他奶奶的幫眾異常強悍,悍不畏死,反而被金華幫吃掉不少,真是頭疼的緊,再加上金華幫也就販販私鹽等,平時也不擾民,基本上也算是遵紀守法,金華幫也沒少賄賂官府要員,所以官府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怪不得林二孃這麼霸道?有這麼大的黑勢力啊,不霸道都難,賺了賺了,趙忠信考慮是否逃之夭夭的問題了,趙忠信還是個很現實的人滴。

趙忠信正在患得患失的時候,忽然前面一陣吵鬧。

一個身高七尺,臉圓耳朵大,大嘴厚嘴唇,身穿綠色衣服,腰繫紅色寬幅勒帛,敞開的衣襟露出胸口一撮黑毛,年約二十五六歲的漢子衝著趙忠信怒喝:“直娘賊,哪裡來的腌臢潑才?敢動倩姐兒?”

趙忠信指著自己鼻子說道:“說我?”

那漢子跳腳罵道;“罵的就是你個潑才.”

趙忠信有點無語了,這叫甚麼事啊?流年不利啊,這又是哪位大神。

“潑才罵誰?”

“潑才罵你.”

一旁的張倩捂著嘴嬌笑不已,趙忠信瞪了她一眼,都是你惹的事。

還笑?張倩反瞪了一眼,意思是關我啥事。

那漢子更加暴怒奔趙忠信就衝過來了,看這樣子是要揪住趙忠信胖揍一頓。

張龍呵斥道:“邢千山,你要幹甚麼?”

此人名邢千山,乃金華幫副首領邢自忠的兒子,一直很喜歡張倩,求他父親上門提親,張倩一直不同意。

張虎接著說道:“這是俺妹婿,你要怎地?”

張虎已經以趙忠信大舅哥自居了。

“啥?這廝啥時候成你妹婿了?”

邢千山咧開個大嘴奇道。

“跟你有關係嗎?”

張龍反問到。

“俺娘許的.”

張虎接著道。

“龍香主,倩姐兒怎能許這野種啊,這廝一看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白臉啊。

有甚用?”

趙忠信不爽了,孃的吃醋就吃醋唄,扯上我幹甚麼?連帶父母都罵了。

於是趙忠信說道:“小白臉罵誰?”

“小白臉罵你.”

又上當了。

“衝你這歪瓜裂棗的長相,還能自稱小白臉?小白臉比你強百倍.”

邢千山氣的黑臉漲的黑的發紫,怒道:“長的醜是我的錯嗎?老子自小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再怎麼說也比你這小白臉強百倍.”

趙忠信忍不住笑道:“哦?是嗎?那咱比比?”

“正有此意,比甚麼?”

“你說”“弓箭會嗎?”

“怎麼不會?”

“那好,看到那群白鷺了嗎?”

趙忠信指著湖面上低飛的一群白鷺說道。

“拿弓箭來.”

邢千山說道。

周圍看熱鬧的幫眾連忙取了兩副弓箭過來。

邢千山拿起一副弓箭比劃了幾下,說道:“小子,看好了,輸了離倩姐兒遠點.”

那群白鷺約有一百五十步左右,邢千山彎弓搭箭一箭射去,一箭正中其中一隻白鷺身體,那隻白鷺嘶鳴著掉到了湖面上,這群白鷺頓時受驚,四下逃散,邢千山倒不傻,再要射中白鷺難度就很大了。

“不行,這不公平.”

張虎說道。

趙忠信擺擺手,提起弓箭,彎弓搭箭,略一瞄準,“嗖”的一箭,一箭正中正飛在半空中兩隻白鷺,將兩隻白鷺串在了一起。

“好箭法,真乃神箭也.”

周圍幫眾一陣驚呼。

“那是,俺破虜軍有名的神箭手,豈是這廝所能比的?”

劉開山洋洋得意的道。

“這人是甚麼人啊?”

“虎香主剛不是說了,首領新招的女婿吶.”

“哦,首領果然有眼光.”

趙忠信得意的甩了甩手看了看張倩,小娘子,服了罷?張倩雙目含淚看著湖面道:“可憐的小鷺鷺啊.”

……“爹,給您丟臉了.”

邢千山苦著臉對年近五十的邢自忠說道。

“你啊,做事總是太沖動.”

邢自忠說道。

“是啊,爹爹說的對,弟弟你這麼做,反倒讓張家瞧不起我們邢家了.”

說話的這人是邢自忠的大兒子邢萬水,邢萬水素以智計著稱。

“爹,可兒子就是喜歡倩姐兒.”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你給我滾出去.”

邢千山出去後。

邢萬水說道:“不過張家這麼做,確實有點……”邢自忠沉默半響到:“小不忍則亂大謀,我的心思你是知道的,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起任何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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