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這生意火爆啊.”

“呵呵呵呵.”

“掌櫃的,外面好多人沒位置了啊.”

“順兒,趕緊去發號牌.”

“好勒,三叔.”

歷掌櫃一張老臉快笑成菊花了,二週後,風花雪月客棧生意火爆,食客爆滿,臨安富人多如牛毛,不怕你貴,就怕你沒有,天氣微涼,火鍋味道太新鮮了,特別是嫩羊肉燙起又嫩又脆又爽口,含進嘴裡就跟化了似的(南宋不允許殺牛,所以沒有嫩牛,只有黑店才有牛肉賣),各種時令菜蔬燙起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外加各種小吃,別說沒吃過,見都沒見過,吃到身上暖洋洋的。

冰鎮風花雪月酒也是爽口,有辣的、甜的、微酸的,有高度的有低度的,居說還有養顏、壯陽之功效,味道也極好,熱火鍋外加冰鎮酒,冰火兩重天啊,一時間風花雪月客棧現在改名叫了風花雪月酒樓生意火爆,名聲大振,食客趨之如鶩。

每天晚上沒位置等位置的,趙忠信叫人制作了號牌發給等位置的,現在號牌都炒成了五百文一張了。

歷掌櫃盤算著目前加上雅間有二十五桌,火鍋價格是五百文一桌,酒另算,一晚上起碼收入二十五貫,一個月就是七百五十貫,還沒算上賣酒的收入,雖說還不到月入二千貫,但也相差不遠了,當初自家客棧眼看著要關張大吉了,愣是被趙東家盤活了,東家真乃神人也!歷掌櫃心裡暗暗佩服不已。

這時趙忠信優哉遊哉走了過來,問道:“歷掌櫃,可找到願盤出來的酒樓?”

要開就開連鎖,這樣不但增加收入,名聲也能很快打出去。

歷掌櫃答道:“東家,前街的老王頭願意入夥,但他要三成的分紅.”

前街老王頭開的得月樓,生意一直勉勉強強,維持的比較艱難,一個月基本上沒甚麼進項。

“給他,另外風月雪月總掌櫃你來當,可以給老王頭分店掌櫃,所有收入還是你拿四成.”

歷掌櫃感激的眼淚快出來了,拱手道:“多謝東家了.”

趙忠信點點頭笑道:“好了,明兒去操辦罷.”

這時歷順慌慌張張跑了過來:“東家,三叔,出事了.”

歷順這些天也開心。

自己幫傭的佣金一漲又漲,正忙前忙後的,就出事了。

“何事驚慌?”

趙忠信問道。

“東家您快去門口看看罷,對面月滿金枝酒樓的掌櫃帶人鬧事來了.”

月滿金枝酒樓就是當初要強盤客棧的那間酒樓。

“啥?鬧事?賊斯鳥,大郎,俺去打殺了那些腌臢貨去.”

大憨正捧著一壺貴妃醉酒喝的興高采烈,生意好了,兄弟們伙食改善了,習武之餘,喝喝小酒吃吃喝喝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劉開山應了一聲,兩人擼起袖子就要打殺出去。

趙忠信一手一個提住了兩人的衣領,笑罵道:“兩個個夯貨,慌甚麼?先去看看再說.”

說完一揮手帶了大憨、劉開山等奔門口去了。

風花雪月大門口一片嘈雜,只見一個體態豐滿的大約三十左右的婦人帶著四五個幫閒在門口跟看門的夥計推搡、吵鬧著。

那婦人個子不高,長的倒還可以,打扮的也頗為富貴、豔麗。

“何事吵鬧?”

趙忠信問道。

那婦人斜睨了一眼趙忠通道:“你是何人?”

歷順道:“此乃我家趙東家.”

趙忠信擺擺手道:“你又是何人吶?”

一個幫閒的答道:“這是我家掌櫃風三娘.”

宋代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的還是不在少數。

“哦?風掌櫃?不知來此何干吶?”

那風三娘忽然笑嘻嘻的道:“人長的倒也貌似潘安,不過毛都沒長齊,還敢稱東家?”

“毛長沒長齊,風掌櫃怎麼知道的?”

趙忠信這貨臉皮一向的厚。

身後大憨、胡天水、劉開山等人一陣大笑。

“嘻嘻,這位小郎君難不成長齊了?奴家倒想見識一下.”

說完往趙忠信身前靠了靠,“小郎君,奴家也想見識一下貴酒樓的火鍋、風花雪月酒,歡不歡迎吶?”

一股香氣撲面而來,風騷,真踏馬的騷,誰再說宋代女子保守我跟誰急。

趙忠信不由得後退一步道:“歡迎。

不過……”“不過甚麼?”

“客滿,排號.”

風三娘伸手捻了捻趙忠信的衣襟呢聲道:“奴家還需要排號嗎?”

“這個……”趙忠信嘿嘿一笑道:“難道掌櫃不需要排號嗎?”

“需要.”

身後眾人包括一些食客一起喊道。

“難道長得漂亮不需要排號嗎?”

“需要.”

“難道胸大不需要排號嗎?”

“需要.”

眾人笑的直打跌,施小雪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你……”風三娘恨恨的瞪了趙忠信一眼:“山不轉水轉,以後的日子長的呢。

趙東家,咱走著瞧.”

說罷帶著幫閒的轉身走了,走的太急一隻繡花鞋掉了都彷彿不知。

“東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對面東家來頭不小額.”

歷掌櫃憂心仲仲的說道。

“我理會的,我倒想看看這隻花面虎能翻出甚麼樣的浪來?”

……“哥哥,這傢伙太能打了,他們四個人打得我們十數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啊,王老二現在還人事不省啊.”

“活該,誰叫你們吃飽了沒事幹,去調戲小娘子吶.”

大堂中中間座位上坐著的一個虯鬚大漢說道。

這個虯鬚大漢是雲順社的龍頭老大徐三民,雲順社明面上是個販賣糧食與飼料的一個商會,其實是以販私鹽、販賣人口以及收保護費為主的一個臨安黑社會社團,老大徐三民,老二王仲貞,人事不省的那位就是王仲貞的兄弟,老三李朝瑞,號稱臨安“三虎”,平時欺行霸市,欺壓良善,無惡不作。

“哥哥,我這就帶人砍了那些撮鳥去.”

老二紋面虎王仲貞暴跳如雷,自家兄弟現在還人事不省,急火火就要帶人去找回場子。

“二哥,稍安勿躁.”

老三笑面虎李朝瑞說道:“先弄清楚對方情況再說.”

老大座山虎徐三民瞪了王仲貞一眼道:“老三所言甚是,老二吶你這脾氣得改改了,如今咱家大業大,別踢在鐵板上,葬送了咱全家性命。

老三你派人去打探打探訊息.”

“小弟理會.”

“哥哥,月滿金枝掌櫃風三娘來訪.”

“哦?這騷娘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她來作甚?不過這騷娘們的滋味……嘿嘿……快快有請.”

……臨安西湖邊上一個三層高的宅子裡。

一個年約四十餘歲的中年婦人正朝著一個靈位上香磕頭,那靈位上書“故金華將軍順之靈位.”

,身後跪著四人,三個二十來歲的漢子,一個年約十六七歲,身材婀娜多姿的一個漂亮小姑娘,那小姑娘白皙清秀的臉龐上雙眸清亮有神,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英氣。

上香完畢,那中年婦人坐下後,端起茶喝了一口問道:“龍哥兒,最近幫裡怎樣?”

這中年婦人叫林二孃,他三個兒子分別是張龍、張虎、張豹,好嘛,整個一龍虎豹,女兒叫張倩。

“娘,幫裡沒甚麼事,就是雲順社那邊有點異常.”

“哦?有何異常?”

“雲順社二當家的兄弟被人廢了.”

“嗯?何人所為?”

“聽說是風花雪月酒樓的東家乾的.”

“風花雪月酒樓?這是甚麼?新開張的?”

“是的,娘,最近新開張的,那酒樓東家很年輕,酒樓生意很好,食客也多.”

“哦,那雲順社有何反應?”

“這個兒子就不清楚了,不過聽說風三娘一大早去了雲順社.”

“嗯,這雲順社必不會善罷干休,三哥兒,你去打探打探,必要的話給那甚麼樓的東家提個醒罷。

這年頭做點生意也不容易.”

林二孃是金華幫的幫主,金華幫主要是以販賣水上產物、販賣私鹽為主的水上幫派組織,金華幫成員社會中、低層民眾居多,除了販賣水上產物、販賣私鹽外基本沒做其他傷天害理之事,普通百姓只要不招惹,不影響到金華幫的利益,基本都相安無事,定期與官府奉上孝敬,官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被稱為“義幫.”

但金華幫與雲順社水火不容,幫會之間的械鬥時有發生。

“娘我也去.”

張倩一旁道。

“你個婦道人家去幹甚麼?”

“娘,我拳腳可比三哥還好呢.”

林二孃笑罵道:“你個死妮子,拉倒罷,你三哥是讓著你呢,好罷,就讓你去玩玩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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