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人,一路辛苦,末將為大人備下酒席,給大人接風洗塵.”

趙忠信聽說苗清派的人已到,連忙趕到酒樓,安排好了酒席請黃溫入席。

黃溫笑呵呵的道:“多謝趙部將了,趙部將真是年少有為啊,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在臨安白手起家經營了這麼大的產業.”

“慚愧,慚愧,小打小鬧而已,大人裡面請.”

眾人宴席落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趙忠信看著黃溫問道:“黃大人,山寨可好?苗大帥、申世襲大人可好?眾位統制可好?”

其實趙忠信還想問月影可好,可沒好意思出口。

黃溫點點頭道:“都還好,沒甚麼大事,只是……”“只是甚麼?”

黃溫嘆了口氣道:“你應該清楚,金軍日益緊逼,現金軍採取堅壁清野的戰術,步步為營,並且不斷襲擾我軍,我破虜軍日子越發艱難了,糧草輜重補給非常困難,出去了幾次除了損兵折將外,也是一無所獲。

說句不中聽的,若還不盡快採取應對策略,必將……哎.”

趙忠信也道:“黃大人所言甚是,事態緊急,時不我待啊.”

黃溫接著說道:“此次前來,當儘快與朝廷篤定南歸事宜,萬不可耽誤了.”

“大人放心,末將定當稟明恩師,請恩師儘快安排與朝廷的和談,絕不會耽誤大事.”

不過這事說急也急不得,朝廷安排何人來談,商談的條款、內容,商談的地點,這些都需要時間安排的,不是說談就能談的。

這次歸宋和談涉及到方方面面,趙忠信沒資格參與,雖說苗清、申世襲對自己還算重視,可這種軍國大事還不是一個小小部將所能夠參與的,不過趙忠信也不想參與,談的好還好說,萬一談崩了,這責任誰來負?自己做好這中間人的角色就行了。

“如此甚好,趙部將辛苦了.”

……趙忠信過後從胡天水那裡瞭解到月影的近況,還是不說話,笑容也是越來越少了,大概是自己不在身邊的緣故罷,臨安風花雪月的日子好是好,也比較愜意,可自己總覺得不如在破虜軍金戈鐵馬的日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快意恩仇,也許自己天生適合在戰場上罷,自己何時能夠迴歸義軍?月影你還好嗎?小狐狸長大沒有?……李清照的住處位於臨安一個偏僻小巷子裡,是個破落的小院子,小院子位於一排高低不齊的破舊小屋中間,門口雜草叢生,一陣風吹過,一片片枯葉盤旋著落了下來。

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來之前趙忠信也有了心理準備,可沒曾想李清照晚年居然這麼淒涼,趙忠信還是驚訝不已。

“順兒,去叫門罷.”

趙忠信吩咐歷順道。

這日趙忠信叫人準備了些禮品,帶著歷順前來拜訪李清照。

歷順應了一聲,上前敲了敲生鏽的鐵質門環。

“吱呀”破舊的大門開啟,一個老婦人探頭出來看了看,驚訝的問道:“你們是……?有甚麼事?”

趙忠信拱手施禮道:“在下趙忠信,求見李居士,請夫人通稟一聲.”

“三娘,是誰啊?”

裡面傳來李清照的聲音。

“夫人,說是趙忠信來看你了.”

虞三娘是一直陪著李清照身邊幾十年的陪嫁丫頭。

“啊?是他,快請進.”

李清照將趙忠信等人迎進了一間小屋,屋內簡單的擺設,雖然破舊但很乾淨。

趙忠信接著吩咐道:“順兒,將東西抬進來罷.”

“趙東家,你這是幹甚麼?”

“居士,在下略備了些薄禮請居士笑納.”

李清照接著問道:“無功不受祿,趙東家的意思是?”

趙忠信笑道:“在下有事請教居士,這區區薄禮,居士不必在意.”

李清照微笑著道:“趙東家客氣了,我一寡居老嫗有何本事能指教趙東家的?”

“呵呵,居士太謙遜了,居士才華出眾,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在下久仰大名,今天冒味打擾,請恕在下無禮了.”

李清照臉上露出一絲憂傷的神情,緩緩的說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我這輩子吃虧就在會寫幾首詩詞……有甚麼事,你說罷.”

趙忠信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是這樣的,在下不久將應試武舉,在下的文章粗鄙不堪,想請居士指點一二,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其實應試武舉,不需要多華麗的文章,將就過得去就行,趙忠信本意是想盡自己的能力照顧照顧她,可必須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要讓對方覺得是在憐憫,是在施捨,要讓對方覺得自己是有所求,這樣顯得更加自然些。

自己想學寫文章,請一秀才足矣,當然能得到李清照的指點那就再好不過了。

李清照暗歎了口氣,她也是個聰明絕頂之人,如何不明白趙忠信的用心?這孩子心底善良,看自己生活淒涼,想照顧自己,哎,左右也沒甚麼事,也比較寂寞,況且自賭坊之後對此人也比較好奇,就成全了他的一片良苦用心罷。

於是李清照說道:“那老身就不推辭了.”

趙忠信大喜,連忙起身施禮道:“多謝居士,不過在下還有一事相求,望居士應允.”

“哦?你還有何事?請講.”

“居士,您看我早晚都要請教居士,您這裡離我住處也比較遠,不如搬我住處如何?在下必當安排一僻靜之屋,不會干擾居士的靜修的.”

“……”李清照沉默半響說道:“那就全憑趙東家安排了,不過老身有一言相告.”

“居士請講.”

李清照微微一笑道:“凡成大事者,無不是心狠手辣之輩,趙東家以後不必太過心地善良了.”

趙忠信頓時張口結舌,半響說不出話來。

李清照心裡有些不忍,輕輕說道:“孩子,餓了罷?我給你煮碗湯圓吃.”

趙忠信有心婉拒,可看到李清照臉上露出了渴求的神情,就張不開口了。

於是趙忠信說道:“那就有勞居士了.”

李清照臉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起身道:“那就請趙東家稍候,我去去就來.”

趙忠信望著李清照的背影不禁又嘆了口氣。

……“啥?做賊?”

“我說大郎啊,現在有錢連人都可以買,為何做賊啊?”

“你缺錢嗎?”

張翎、劉開山、時俅等人聽到趙忠信說要去偷盜,都嚇了一大跳,這莫名其妙的要去做甚麼賊啊?難道是大郎閒出毛病來了?於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勸道。

趙忠信白了張翎等人一眼道:“甚麼賊啊?說的這麼難聽,這叫完璧歸趙,懂?”

趙忠信將李清照接到自己住處安頓下來,吩咐菊兒等人要像伺候自己親孃一樣伺候李清照,然後又向李清照打聽害她的那兩賊現在何處,剛開始李清照死活都不肯說,最後經趙忠信旁敲側擊瞭解到,那個甚麼張汝舟不知道發配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而偷竊李清照古玩字畫的那鄰居還在臨安,叫甚麼秦員外,果然姓秦的都不是甚麼好東西,那秦員外自偷竊李清照古玩字畫後,發了一筆財,在臨安鬧市開了家古玩店,日子過的優哉遊哉的。

這下趙忠信就氣不過了,把李清照整的這麼慘,自己倒過起逍遙的日子了,我喊你吃了多少給我吐出來,不光吐出來,而且喊你吐血,李清照的夫家姓趙,這也叫完璧歸趙罷。

“這件事官府不管,我們管.”

趙忠信解釋道,古玩字畫被盜,李清照也想報官,可那是正是南宋朝廷被金國攆的到處跑的時候,誰還會搭理這事?於是李清照無奈耗盡銀兩反而從行竊之人手上,求爹爹告奶奶似的買回來了少部分,真是豈有此理,令人憤慨。

劉開山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義盜,大郎俺跟你幹了.”

“義盜不是盜嗎?”

張翎問道。

趙忠信等人一起搖頭道:“不是.”

切,張翎翻了個白眼。

趙忠信哈哈大笑道:“時俅,這事你最拿手,你先去看看,說個法子出來,大家準備下,明日行事.”

甚麼叫我最拿手,早就金盆洗手吶,這不跟著你大郎混,天天好吃好喝的,還用得著偷嗎?時俅心裡嘀咕道。

只見時俅忽然道:“大郎,萬萬不可行此冒險之事.”

“啊?這是為何?”

趙忠信驚訝道。

“大郎,按宋律,偷盜絹三匹以上就要處死啊.”

“甚麼?”

趙忠信愣住了,沒想到大宋律法對偷盜這麼嚴苛,看來自己回去得好好溫習溫習大宋律法了,怪不得時俅老孃不許時俅重操祖業,這可如何是好?總不可能為了這事讓兄弟們冒生命危險罷?得想個周全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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