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堂還未有合適的人罷?”

林二孃點點頭道:“暫時還未安排.”

趙忠信接著問孫德貴:“你雲順社目前還剩多少人?”

“回稟會首大人,算上幫中兄弟的家人還剩下千來號人罷.”

孫德貴恭恭敬敬的答道。

趙忠信點點頭道:“這樣好了,你回去安排你們剩下的人都來我圖興會罷,記住,作奸犯科的絕不能要,你就暫為我圖興會第十堂的堂主罷,這雲順社的名字以後不能用了,這第十堂就叫朱雀堂,老孫你就是朱雀堂的堂主.”

孫德貴大喜,連忙跪下磕頭,哽咽道:“小人多謝會首大人了,小人代剩下的幫中兄弟多謝會首大人了.”

好傢伙,這一下給了個堂主,而且還是十大堂主之一,地位尊崇,孫德貴從前在雲順社也無此地位啊,雲順社?雲順社完蛋了,孫德貴心道,“三虎”在時多威風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可孫德貴明白,就因為惹了面前此人,而被他幹掉了,從此樹倒猢猻散,雲順社從此一蹶不振,此人看似面善,其實心狠手辣,這以後萬不可招惹他了,就好好跟他幹罷,樹大好乘涼嘛,據說此人還跟官府關係密切,這以後自己還不是吃香的喝辣的?雲順社?幹我甚事?回去一定多拉點兄弟入夥。

“老孫啊,這一下就跟我平起平坐了,改日請俺喝酒啊.”

張虎在一旁笑道。

拉倒罷,誰不知道你是會首大人的二舅哥,我敢跟你平起平坐?孫德貴是個明白人。

“好說,好說,改日一定請虎堂主喝酒.”

孫德貴笑道。

趙忠信看孫德貴千恩萬謝的出去後,對林二孃等人說道:“這麼安排,諸位有不同見解嗎?”

廢話,你都安排好了,還問我們?不過安排的倒是井井有條的。

“沒有.”

眾人一齊答道。

林二孃想了片刻說道:“忠信,雲順社此人等可信嗎?”

趙忠信點頭道:“林夫人考慮的是,這樣,你安排一些可靠的兄弟到朱雀堂,再安排個可信的人任朱雀堂副堂主.”

……“恩師,學生有一事不明,需請教恩師.”

趙忠信這日在韓世忠府中聆聽韓世忠講解兵法大義,分析歷朝歷代著名戰役的勝敗得失。

韓世忠捻著長鬚微笑的說道:“嗯,何事不明,說罷?”

趙忠信施了一禮說道:“我大宋人口是金國的數倍,財貨也是金國的數倍,除了馬匹,器械精良程度更是遠勝金國,精通兵法之士也比金國蠻夷多的多,可為何如此低三下氣,屈膝求和?學生實在不解.”

趙忠信也知道南人不如北人勇猛好戰,南人貪圖享樂安逸久矣,可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再貪圖享樂,再喜歡安逸的生活,可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都要來搶東西了,東西搶光了,拿甚麼來享受?命都沒了,拿甚麼來安逸?這個時候為何不與之拼命,死戰到底?這個時候還在拼命求和?難道求和人家就不打你了嗎?等金國解決北緩後騰出手來定會繼續南侵。

韓世忠聞言半響未說話,這個問題太複雜了,盤根錯節,根本說不清楚,要說大宋實力確實強於金國,可韓世忠上過抗金戰場知道金國鐵騎的強悍,當然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只要策略運用得當,上下一心,金國也並不是想象的那麼難啃,可問題出就出在這個上下一心上,自韓世忠領兵以來,這上下從來不是一心,沒找你麻煩就不錯了,還想上下一心?做夢罷。

朝廷歷來也是主戰派與主和派相互爭鬥,再加上黨爭等等,這上下豈能一心?最主要的是今上……今上抗金從來都是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的。

韓世忠呆了半響後說道:“忠信,你考慮這些事做甚,這個問題太複雜了,弄不好你能把你自己陷進去拔不出來了,明日去吏部書鋪請號罷,不日就將殿試了.”

趙忠信忙躬身答應,這個問題確實複雜,涉及到方方面面,不說自己只是個小小武貢士,說白了未封官之前只是一介布衣,就說高官顯貴只要涉及其中,那也是危機重重,很有可能會身敗名裂。

想到此處,趙忠信也沒再問了。

……所謂殿試請號,也就是取得殿試的憑據或者資格,需殿試前數日前往吏部書鋪獲取。

這日天不亮,趙忠信就趕往南宋吏部設立的書鋪。

趙忠信趕到的時候,陳鶚、冉彪、洪明遠等人也來了。

於是哥幾個聚在一起好不親熱,張子琦在一旁冷眼看著,沒有說話。

正在趙忠信、洪明遠等人打鬧之際,吏部庭院出來一個胥吏讓眾人領號並面見殿試官,面見殿試官的目的是為了記住考生特徵,防止偷樑換柱等作弊方式。

喊人進去面見殿試官是按禮部榜單名次來的。

輪到趙忠信的時候,趙忠信正想進去,門口站著兩個胥吏喊了聲“請號”然後看著趙忠信。

請號就請號唄,你們倒是讓開啊,趙忠信嘀咕道,可那兩人還是看著趙忠信又喊了聲“請號.”

還是不讓……趙忠信惱了,讓我進去請號,擋著大門如何進去?正在趙忠信與那兩個胥吏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洪明遠過來衝趙忠信使了個眼色,大拇指和食指圈了個圓圈,在趙忠信眼前晃了一下。

噢,明白了,原來是要銀子……趙忠信恍然大悟。

“弘高兄,要多少銀子?”

趙忠信悄悄問洪明遠道。

“五貫.”

索賄,赤果果的索賄,真是黑暗啊。

趙忠信一邊暗罵一邊無奈掏出兩錠銀子,一人給了一錠。

這兩個胥吏這才眉開眼笑,將趙忠信客客氣氣的請了進去。

趙忠信被引進了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堂,大堂中央擺放了兩張木幾,兩張木幾各坐著兩名官員,一名身穿紫色官袍,一名身穿緋色官袍,都佩戴著金魚袋。

大堂左右兩側各有幾個胥吏坐在兩旁。

正當趙忠信傻愣愣的站在當地時,一個胥吏低聲對趙忠信說道:“還不拜見大人?”

“此乃吏部尚書張大人.”

“學生拜見張大人.”

趙忠信朝著一個就近五旬的人施禮道。

“呵呵,免禮.”

這張尚書人看起來比較隨和,面相比較和善。

吏部尚書張燾,字子公,政和八年進士第三人,南宋主戰派。

“此乃吏部郎中施大人.”

“學生拜見施大人.”

趙忠信朝著一個年約四十左右的人施禮道。

“你是趙忠信?”

施郎中開口道。

吏部郎中施廷臣,南宋主和派,屬秦儈一黨。

“正是學生.”

趙忠信答道。

施廷臣接著問道:“你乃河北生員,為何跑到臨安應試?”

“學生乃大宋之人,不在臨安應試那在何處啊?”

難道讓我跑金國應試去?奶奶的,你們自己將河北丟了,反倒怪我跑錯地方了,趙忠信暗罵。

“哼”“施大人,此名考生乃胡編修特奏,皇上特准的,且已上了禮部榜單了,你又何必為難他吶?”

張燾在一旁道。

張燾沒理會施廷臣氣鼓鼓的樣子,吩咐胥吏將一張白紙遞給趙忠信,白紙上寫的趙忠信的姓名、籍貫及其長相特徵。

張燾接著對趙忠信溫言道:“趙忠信,收號入殿,不得唐突.”

“學生領命.”

……趙忠信請了號,還領了本《御試須知》的書籍出來後,心裡暗暗納悶,那個甚麼禮部郎中好像跟自己有甚麼仇似的,不認識此人啊?此人為何如此?幸好吏部尚書人還不錯,對自己也比較和善。

“趙兄,怎麼面色不好啊?”

洪明遠領了號後追出來問道。

“沒甚麼,冉兄出來沒有?等他出來,我們兄弟三人找地方喝酒去,一醉方休.”

“好,等他出來就去,再喊上陳鶚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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