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營,青營,卞始興你任正將,統領青營.”
“小的……末將遵令.”
卞始興激動的話幾乎都說不出來了。
“孫靜遠.”
趙忠信接著喊道。
“末將在.”
孫靜遠應道。
“令你為青營副將,協助卞始興操練青營.”
趙忠信說道。
“末將遵令.”
長槍營準備將王六陣亡後,孫靜遠是最近提撥的長槍營準備將,孫靜遠河南府人氏,膽大心細,歷次戰鬥都是衝鋒在前,屢立戰功,因此被趙忠信提撥成了長槍營的準備將,現提撥成了青營副將。
“都下去到府倉領兵器去罷.”
趙忠信隨後吩咐道。
賺了,賺了,趙忠信暗道,這裡面有很多都是從前被金軍俘虜的南宋戰俘,很多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老兵油子,老兵油是油,可真正鼓起勇氣上陣廝殺,那可比沒上過陣的新兵強多了,至少一個頂三個,從前也許被金軍嚇破過膽,因而這關鍵是看這些老兵有沒有勇氣了,誰能給他們勇氣?趙忠信有這個自信給他們勇氣。
“哎,趙統制這張嘴啊,能把死的都說成活的,一群平時唯唯諾諾的奴隸,楞是被他這張嘴說成了一群嗷嗷叫的野狼.”
一旁的高虎嘆道。
張敵萬不置可否說道:“士為知己者死.”
……“爹?娘?”
“大山?”
這日車大山率自己的小隊正在街上巡視,忽然發現路邊偎依在一起正偷偷看著黑旗軍的兩人老人不就是自己爹孃嗎?“爹,娘!”
車大山將手中兵器交給自己部下,奔過去抱著那對老乞丐哭著喊道。
“大山啊,大山.”
車大山的爹孃也認出了車大山,也抱著車大山哭喊著道,兩老激動的老淚縱橫。
車大山的爹名叫車晉,車大山的娘姓周,因從前在家中排行老五,因而被稱為週五娘。
週五娘佝僂著緊緊扯著車大山的袖子,泣不成聲的哭道:“我的大山啊,我的大山啊,就算娘馬上死了,娘也知足了.”
一家三口摟在一起哭了一陣,車大山抹了抹眼淚問道:“爹,娘,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被那金人擄到平陽府後被賣給一家富戶為奴,爹是馬伕,你娘幫著做些雜事,昨日大軍打進城後,那富戶就跑了,家裡也散了,我和你娘無處可去,正想找些事做,就遇到了你.”
車晉說道。
車晉隨即看看車大山的黑色鎧甲問道:“大山,你這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車大山穿著一身新發放的黑色鎧甲,身披一件黑色披風,揹著一副弓弩,顯得特別英氣勃勃。
車大山笑道:“爹,兒子是黑旗軍一員隊將,這不,正帶人巡視呢.”
車大山在與奚人的戰鬥立下了戰功,其後也是屢立戰功,被提撥成了一員隊將。
“甚麼黑旗軍?是甚麼軍隊啊?”
車晉問道。
“我們是大宋河北義軍,我們是趙忠信趙統制的軍隊,爹,你們有住的地方沒?我們找地方慢慢聊.”
車大山說道。
“有,有,我和你爹有間小屋,大山,好久沒吃到娘做的菜了罷?走,大山,娘給你弄吃的去,你們爺倆邊吃邊聊.”
週五娘說道。
……“統制,抓到了些大魚.”
高中瑞興沖沖的跑進來說道。
“哦,是些甚麼人?”
趙忠信問道。
“據說是平陽府金上將軍?三個小妾.”
高中瑞答道。
趙忠信聞言說道:“這算甚麼大魚?不過好好看住她們罷,不許騷擾他們,留著我自有用處.”
上將軍?不就是從平陽府帶兵南下的那個將軍嗎?這個趙忠信早已打聽清楚了。
不但如此,趙忠信早已估計此人會率先帶兵殺回來,那麼留下這些人應該有些用處,至於怎麼用,趙忠信還沒想好。
趙忠信看著地圖,考慮著黑旗軍下一步應該怎麼辦?長期佔據平陽府是不可能的,金軍早晚會調兵遣將,會四面合圍向趙忠信撲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更何況現在不是臥榻之側了,而是趙忠信一頭撲進了金朝的腹地,一頭趴在金朝的床上呼呼大睡,這金朝豈能容忍?豈能善罷甘休?等到了金軍合圍過來,黑旗軍才行動,那就一切都晚了,因此必須提前行動,況且自己對苗清所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樣一來,趙忠信必須得考慮黑旗軍的出路了。
問題是黑旗軍現在該去哪裡?打到西面去要相對安全的多,畢竟那裡都是些山脈,山高林密的,便於黑旗軍隱藏行蹤,可西面條件艱苦,並且又要走回破虜軍的老路了,佔山為王。
繼續朝北面進軍或向南進軍,那基本上就算是一頭鑽進了金軍的包圍圈,自投羅網了。
東面?趙忠信看著地圖上東面的大海,苦苦思索著,從海上回到南宋,這絕對是條安全的路,可問題是這裡離海邊太遠,能不能打過去還兩說,就算打過去了,有沒有船?船在哪裡?會操船使舵的船伕又在哪裡?真是頭疼啊,趙忠信如一座雕塑似的站前地圖之前,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