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給你.”

白髮女子甩給趙忠信一些山果後說道。

在趙忠信的“教導”之下,白髮女子漢字發音終於不是那麼難聽了,她很聰明,學的很快。

趙忠信無語的拿起山果,東看西看,簡直難以下口,這幾日趙忠信基本上全吃山果。

還好趙忠信趁白髮女子沒注意,偷偷摸了些小兔子、小鴨子燒來吃了,要不然就這些山果如何能果腹?吃了如何能恢復體力?在白髮女子的逼問之下,趙忠信就將這串念珠的來龍去脈誇張的說了一遍,其實很簡單,是在顏明高府邸一個老僧人送給自己的,當時趙忠信莫名其妙的,也沒當回事就隨便放入了包裹之中,於是就救了趙忠信的性命。

當趙忠信明白了這串念珠的作用後,就胡亂吹噓了一通,將自己與老和尚的關係說的好的不得了,說的好像趙忠信與那老和尚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和睡一個炕了。

“我警告你,再偷吃我的小白、小花,我就讓你變成一個冰塊永遠留在這裡,哼.”

白髮女子見趙忠信賊眼到處亂看,於是說的。

趙忠信無奈拿起味道還勉強,也勉強可以下嚥的山果啃了起來。

“你真的是淨能大師的忘年好友?”

白髮女子接著問道。

“啊,他叫淨能啊?”

趙忠信隨意的問了一句。

“嗯?你連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嗎?”

白髮女子疑惑的問道。

糟糕,說露陷了,趙忠信心中暗暗叫苦。

“哈哈,哈哈,這個,我都是稱呼他為大師的.”

趙忠信含糊的說道:“喂,在下姓趙名忠信,你到底叫甚麼名字啊?我總不能喂,那啥的亂叫罷?”

趙忠信顧左右而言他。

白髮女子微蹙眉頭,輕聲說道:“我自小是個孤兒,沒有名字.”

“啊?孤兒?”

趙忠信問道。

白髮女子微微點了點頭。

“孤兒也有名字啊,沒有名字怎麼與人相處?怎麼與人交往吶?”

趙忠信問道。

“我為甚麼要與人交往?為甚麼要與人相處?外面的人都不是好東西,都該殺.”

白髮女子哼了一聲說道。

趙忠信張個嘴不知道她是甚麼意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白髮女子看了一眼趙忠信問道:“你怎麼不覺得奇怪?你不害怕嗎?”

趙忠信愕然問道:“我奇怪甚麼?害怕甚麼?害怕你殺我嗎?哈哈,要殺早就殺了,何必等這幾日,我害怕甚麼?”

白髮女子搖了搖頭道:“我是說我的長相你不害怕嗎?你不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趙忠信更加驚奇的道:“怪物?你是說你藍眼睛、白頭髮嗎?哈哈,姑娘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要是怪物,天下就沒有傾國傾城的說法了.”

也許這個世上很多人認為藍眼睛、白頭髮的年輕女子是個怪物,可趙忠信不但不覺得,而且還覺得與漢人女子相比,別有一番風味。

特別是藍眼睛,就像藍寶石一樣,又像一汪藍色的湖水一樣,使人不敢直視,使人不可自拔。

白髮女子又深深看了趙忠信一眼,好像是在辨別趙忠信此話的真偽。

過了片刻,白髮女子飛身而起,跳上樹杈向遠處縱躍而去。

“喂,你飛哪裡去啊?”

趙忠信看著白髮女子的背影喊道。

“甚麼時候我能離開啊?”

趙忠信見白髮女子不搭理自己於是又大聲喊道。

“你有本事你就自己走罷.”

遠處傳來白髮女子飄渺的聲音。

趙忠信無語了。

這數日之間,趙忠信早就將這小山谷走遍了,這個山谷除了有座冰山之外,是個死谷,根本無路可走。

趙忠信的冰鎬等攀爬之物早已丟的不知道哪裡去了,根本無法翻越這座冰山。

難不成要老死在此不成?趙忠信想到。

趙忠信不甘心啊,自己死了黑旗軍怎麼辦?張倩、小雪他們怎麼辦?自己的宏圖大業怎麼辦?可有甚麼辦法?不過有這個藍眼睛大美女陪伴自己還不算太糟糕。

趙忠信自我安慰道。

……“怪物,怪物.”

“真是奇怪啊?居然長得如此怪異,難道是妖怪?”

一群人非常稀奇的圍著一個鐵籠議論紛紛,一些小孩子邊喊怪物邊朝鐵籠中扔著石塊。

鐵籠子之中有個長著藍眼睛、白頭髮的瘦小的小姑娘。

小姑娘渾身沾滿了泥汙,瘦弱的身上掛著一縷縷破爛不堪的布條。

可憐的小姑娘從鐵籠之中伸出髒兮兮的小手,哭求道:“我餓,我餓.”

可換來的卻是一陣口水與石塊。

這個時候,一個長得肥胖如豬的一個員外模樣的走過來說道:“一貫錢我買了.”

“員外,這也太便宜了,我好不容易捉來的,大老遠的帶過來也不容易,員外您再加點?您看,就算你十貫錢好了,您買過去給你迭個被,鋪個床甚麼的,多好啊.”

一個奴隸販子苦著臉說道。

“哈哈,你這廝,就她這個模樣?誰敢用她?太不吉利了,老爺我今日有些雅興,就買回去給家中的小子們瞧瞧稀奇,罷了罷了,就賞你五貫錢罷.”

肥胖的員外說道。

肥員外將這個用五貫錢換來的藍眼睛小姑娘帶回家中後,吩咐下人給她洗浴後,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帶進了房中。

胖員外端起一杯茶咂了一口後對這個小姑娘說道:“從此以後,你的名字就叫藍奴,就專門服侍老爺我了.”

胖員外隨後指著圓桌之上一些精緻的糕點對這個小姑娘說道:“想吃嗎?”

白髮小姑娘嚥了口唾沫,怯生生的點點頭。

“哈哈.”

胖員外大笑著解開衣襟,褪下褲子說道:“來罷,先給老爺我把尿,服侍好了,老爺我包你吃飽喝足.”

胖員外見這個小姑娘膽怯的向後退,於是惡狠狠的盯著這小姑娘說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按老爺說的做,老爺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快給老爺過來.”

白髮小姑娘不得已向胖員外走了過去,跪在了胖員外的腳下。

“哈哈,這就對了,好好服侍老爺哦,老爺定有獎……啊……”胖員外話音未落,忽然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之聲。

白髮小姑娘趁胖員外不備,抓起桌子上的一個削水果用的短刀,猛地刺進了胖員外的小腹。

胖員外捂著血流如注的下腹部,伸手想去抓正往門外跑的白髮小姑娘。

“快來人啊.”

胖員外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喊叫聲。

“快,快,老爺被那個怪物刺傷了,快抓住她.”

……深夜大雨磅礴而下。

黑夜中,白髮小姑娘趁亂從一個狗洞鑽出了這個院子,跑到了大街上,縮在一個屋簷之下,渾身已經被雨淋透了。

小姑娘縮在屋簷下瑟瑟發抖,身上又冷又餓。

“啪踏,啪踏.”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雨夜中由遠及近。

“快,快,她朝那邊跑了,快抓住她.”

“看到了,她在那裡,快抓住那個怪物,老爺快不行了,抓回去剁碎了餵狗.”

眾人獰笑著向躲在屋簷之下的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圍了過去。

正在此時,一個撐著油布雨傘的遊方僧人模樣的人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各位施主,就放過這個可憐的小姑娘罷.”

遊方和尚施禮道。

“你他媽的是誰啊?是那個褲襠不紮緊將你露出來了?”

“賊禿,快滾開,小心連你一起砍了.”

在一片叫罵聲中,眾家奴向這個遊方和尚撲了過去。

“撲通,嘩啦.”

“哎呦,他媽的好痛.”

也沒見這個遊方和尚怎麼施展功夫,這群家奴東倒西歪的栽倒在地,在雨夜泥濘的地上滾做一團。

“啊,賊禿好厲害,快跑啊.”

遊方和尚將這群家奴趕跑後,走到這個白髮小姑娘面前,將油布雨傘擋在了小姑娘的頭頂,微笑的說道:“這位女施主,別害怕,跟我走罷.”

……“小施主,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我要走了,你還沒有名字罷?我看你與我佛有緣,貧僧就給你取個名字罷,從此之後你就叫妙音罷.”

中原漢地白髮小姑娘是沒法呆了,於是遊方和尚就將這個白髮小姑娘帶到了大理國。

除此之外,到了大理國後,遊方和尚還留下來一段時間傳授了小姑娘一身的武藝。

“師傅,您不能走,您走了留下我一人了,我該去哪裡?”

妙音跪在遊方和尚的面前哭泣道。

遊方和尚望向蒼山微笑著說道:“萬發緣生,皆系緣分,凡事都是有定數的,不能強求。

天下之大,以你目前的情況,難以容身,你就先去蒼山罷,不過你要答應為師,從此你要守護著蒼山雪頂,不得離開半步,除非……”“師傅,除非甚麼?”

妙音疑惑的問道。

“除非有一天有人拿著為師的念珠前來找你,並且千年寒冰能化為水,那麼你就可跟隨此人下山,並一生守護著此人.”

遊方和尚說道。

……蒼山雪上之上,一個孤獨羸弱的女子慢慢向雪山深處走去。

“我這輩子就與這蒼山洱海為伴罷.”

這名女子望著皚皚雪山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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