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你醒了?”

一間幽靜的閣樓之中,薛柔見趙忠信醒了之後,於是連忙起床點上了燈燭。

趙忠信行軍勞累,在木桶之中就沉沉睡去,張倩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趙忠信送到了薛柔的廂房之內。

此次黑旗軍出兵安南,造成了一時的經費緊張,薛氏家族全力支援而使黑旗軍此次度過了難關,可以說安南之戰與薛氏家族是分不開的,對此張倩等人是心知肚明的,再加上薛柔沒有身孕,同時薛柔雖在眾夫人之中是最年輕的,可薛柔卻非常懂事,並未因家族之事而飛揚跋扈,張倩等人也很喜歡這個小妹妹。

“餓了嗎?”

薛柔點燃燈燭後,輕輕的倚在趙忠信身旁輕聲問道。

薛柔成婚之前心目中的擇偶物件並不是趙忠信,而是一名風度翩翩、文采斐然的飽讀詩書之人,此也是大多數宋未婚小娘子心目中的良緣佳配,憐夢也同樣如此。

卿卿我我,花前月下!而當時在廣州市舶司趙忠信與薛柔的偶遇,才引起了薛柔的注意,不過當時趙忠信的身份就是個叛軍頭領,給薛柔的印象也是粗魯、無恥、奸猾等等,與薛柔心目的郎君完全是天差地別,包括長相。

趙忠信是身形高大、英武不凡,與薛柔心目中的翩翩君子、俊俏小郎君是大相徑庭。

薛柔嚮往的是盡聽笙歌夜醉眠,若非月下即花前,而趙忠信卻是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醉臥沙場君莫笑。

此後因家族的原因,薛柔被迫嫁給了趙忠信做小,雖趙忠信並未將她視作藤妾,可在眾人的眼中就是藤妾,薛柔其實還是很委屈的。

可薛柔有什麼辦法?這個世上的女子不都是這樣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只能是委曲求全,其後就是相夫教子,過一輩子。

不過到了現在,趙忠信率軍收復失地,征服了交趾、占城,成為了廣南路、福建路,甚至整個宋人心中的英雄,名震天下、威名遠揚,並且也成為了廣南路等地說一不二的霸主。

趙忠信在外統帥三軍,是威風八面,無數黑旗軍將士不敢違逆趙忠信半句,可趙忠信回府之後對待自己妻子卻是非常和氣,很少有發脾氣的時候,但又非常好色。

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此不就是大多數女子心目之中的理想郎君嗎?薛柔此時的心態已經悄悄的發生了稍許的轉變,已經認命了,不認命也沒辦法,自己爹爹、孃親叮囑自己的話仍是迴響在耳邊。

況且世上愛慕虛榮、追名逐利之人甚多,許多女人同樣如此,姐妹之間的攀比,家族之中的攀比等等。

此時薛柔雖做小,可薛柔回到家族之後沒人敢怠慢於她,至少表面如此,受到家族無比的禮遇。

雖薛柔外表看不出什麼,可心中還是暗暗欣喜的。

“你在想什麼?”

薛柔正柔腸百轉、想東想西之時,趙忠信看著薛柔詫異的問道。

“啊?什麼?郎君,你是不是餓了?妾身這就去安排.”

薛柔聞言慌慌張張的就欲站起身來。

趙忠信暗歎了口,伸手將薛柔摟進懷中輕聲說道:“柔兒,我長年征戰在外,委屈你了.”

薛柔伏在趙忠信懷中,小臉靠在趙忠信胸膛之上,抬頭看著趙忠信如刀削般的臉龐,伸手緊緊摟著趙忠信的粗腰輕聲說道:“妾身不委屈,妾身高興,妾身嫁的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官人,你知道嗎?你改變了妾身對世上武人的看法,武人並不都是粗魯、無禮、不懂。

不懂。

的人,你讓妾身看到了武人的慷慨豪邁,看到了雄鷹展翅翱翔.”

“哦?是嗎?”

趙忠信在薛柔嬌羞的臉上親了一口道:“這個世上原本並未文、武之分,都是人,沒有什麼區別。

說起慷慨豪邁,武人之中有貪生怕死之輩,如郭藥師、酈瓊之流,文人之中也有慷慨赴義之人,如李綱李少師、宗澤忠簡公,可為何要強行劃分文、武,並戮力打壓之,無非是此賊恐他賊或者是賊喊捉賊而已,害怕自己的江山被他賊所取。

.”

趙忠信說著說著,大手就在薛柔身上揉搓了起來。

“嘻嘻”薛柔一邊抵擋著趙忠信一邊笑道:“妾身知道官人說的是何人了.”

趙忠信撥開薛柔的輕羅,親在薛柔瘦削卻似又柔弱無骨的雪白肩膀之上,笑問道:“哦?你知道?”

“當然知。

你簡直是大逆不道哦.”

薛柔氣喘吁吁的答道。

“哈哈”趙忠信大嘴一邊下移一邊笑道:“你夫君目前做的那件事不是大逆不道的?”

“嗯。

.”

薛柔已經說不出話了,臉上是越來越紅,身上是越來越熱。

良久良久之後,薛柔趴在趙忠信懷裡氣喘吁吁的問道:“官人,黑旗軍的律典真的是你編纂的嗎?你怎麼什麼都懂啊?”

趙忠信聞言微笑不語,忽然將薛柔抱了起來,抓了件儒衫將薛柔裹在其中,大踏步的就向廂房之外的閣樓走去。

“呀。

官人,你要幹什麼啊?你要去哪裡?”

薛柔驚的緊緊的貼著這些驚呼道。

“嘿嘿,帶你去看月亮.”

趙忠信走在閣樓之上坐在一把椅子之上,將薛柔放在腿上,用儒衫緊緊裹住。

“官人。

你。

你快抱我回去,讓下人們看到,妾身可不活了.”

薛柔雪白的雙腿擺動,拼命掙扎道。

“哈哈,誰敢亂嚼舌根,就衝我的刀說話.”

趙忠信大笑道。

真是個霸道的夫君啊,薛柔無奈將整個身子都縮到了儒衫之中,緊緊的貼著趙忠信的胸口,薛柔忽然感到趙忠信的懷抱是異常的溫暖。

“你知道黑旗軍的律典?”

趙忠信隨後問道。

“妾身。

妾身無事之時,就看了。

看了一些,郎君,真的是你編纂的嗎?”

薛柔又問道。

“怎麼可能?”

趙忠信指著掛在半空之中的皓白的圓月說道:“月亮尚且有圓缺,人怎麼可能什麼都懂?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此律典乃是長史、雲知使、王知使等人許多人一起編撰的,其實也並不是編撰的,乃是據宋刑統修改的,怎麼?你對此律典有何見解?”

“當然也包括你夫君我.”

趙忠信得意洋洋的補充了一句。

“郎君,妾身說了,你不許惱怒.”

薛柔低聲說道。

“也不許笑話奴奴.”

薛柔又補充了一句。

“哈哈,你儘管說就是,你夫君我是那種人嗎?”

趙忠信笑道,手又開始不老實了。

“嗯。

.”

薛柔對這個霸道又好色的夫君簡直是無可奈何了:“妾身細細的看了一邊,有些。

有些地方妾身覺得有些不妥,就如青苗法,目前稱作是興民法,妾身以為放貸的息錢不可一概論之,應該根據不同的情形而收取不同的息錢,還要按照不同的行業而收取不同的息錢,並且要放寬放貸之處,如人家辦書院講學、授業等等若無本錢,也可以放貸,並且只收少量息錢甚至免息,如此對郎君的大業是有益處的,還有就是若做的是暴利之事,可適當加收息錢,目前夫君無論什麼,只收兩分利是不太妥當的.”

趙忠信聞言震驚不已,薛柔居然有如此見解,果然不愧有薛氏才女之稱。

“哎喲,我的柔兒,你簡直說到點子了,我也是覺得有些不妥,只是戰事耽誤,就沒有細想,柔兒你果然是聰明絕頂.”

“郎君。

.”

薛柔嬌羞的靠在趙忠信懷中。

趙忠信露出一絲壞笑,忽然將薛柔立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笑道:“柔兒,你想做官嗎?”

“啊?郎君你怎麼又來了?做。

做什麼官啊?”

薛柔雙手放在趙忠信肩膀之上嬌喘著問道。

“就是女官啊,朝廷女官是宮中做事,我黑旗軍女官要涉及多個方面,以後啊,不但是你,你夫君還準備讓更多的女子來我黑旗軍做官呢.”

趙忠信悶聲答道。

“嗵。

嗵。

嗵。

啪啪啪.”

春宵苦短,趙忠信一夜縱歡,很晚才與薛柔相擁睡去,可一大清早,趙忠信在睡夢之中就聽到似乎是戰鼓之聲,驚天動地的,將趙忠信從睡夢中驚醒。

“殺!黑旗軍進擊!”

趙忠信被驚醒後,赤條條的從床上跳了下來,伸手就去腰間摸劍,可除了摸到了自己赤裸肌膚之外,就空無一物。

“呀。

什麼呀?是孝依在敲門,還不快穿衣服,醜死了.”

薛柔一邊慌慌張張的穿著衣服,一邊埋怨道。

“爹爹,爹爹,快開門,快開門.”

趙孝依將廂門敲得嗵嗵亂響。

“來了,來了,輕點,門都要敲壞了.”

趙忠信哭笑不得套著衣服,一邊喊道。

趙忠信衣冠不整的開啟門後,趙孝依揹著手走了進來,小臉狐疑的看了趙忠信與薛柔一眼,小鼻子到處聞了聞後問向薛柔:“七娘,這是什麼味道啊?”

“什。

什麼。

什麼味道啊?哪。

哪裡有味道啊?”

薛柔結結巴巴的問道。

趙孝依小鼻子又皺了皺後說道:“臭死啦,嗯,爹爹身上臭死了.”

趙孝依隨後又在薛柔身上聞了聞後又說道:“七娘身上也臭,一般的臭.”

“你。

.”

趙忠信連忙抱著趙孝依就往外走,趕緊得堵住這小妮子的嘴,太尷尬了。

薛柔在一旁已經羞得不知所措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趙孝依拼命掙扎道。

趙忠信無奈放下趙孝依後彎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問道:“你又要作甚?”

趙孝依小手伸在趙忠信鼻子底下說道:“拿來.”

“什麼?”

趙忠信奇道。

“禮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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