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州已故太子少師趙子偁府邸趙子偁只有兩子,並無女兒,次子趙伯琮,現已改名為趙瑗,紹興二年年僅五歲的趙瑗就被趙構選中,送進了宮中,從此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趙子偁夫婦也從未與趙瑗見過面了,時間久了之後,趙子偁夫婦也就死心了,夫婦二人也不得不死心。

而長子趙伯圭二十歲那年出門遊學,就杳無音訊,夫婦二人是焦急萬分,趙子偁夫婦其後在臨安居住之時,聽說新科武狀元趙忠信與其長子趙伯圭相貌相似,可趙子偁夫婦焦急的前去確認之時,趙忠信已經離開了臨安,也與他們斷絕了音訊,數年之後,趙子偁夫婦聽說趙忠信出現在了廣南,於此才派下人前去確認,但下人回來之後卻說趙忠信既沒承認,也未否認,模稜兩可的,不過下人卻說趙忠信與其長子確實是非常相像。

可雙方仍是沒有見過面,趙子偁夫婦仍是不能確認趙忠信到底是不是趙伯圭,一直到趙子偁病逝仍是如此,趙子偁病逝之後,只剩下其夫人張氏,張氏雖是皇室宗親遺孀,衣食不愁,但張氏是孤苦伶仃,終日以淚洗臉,日子過的悽苦無比。

昨日張氏才收到趙忠信前來臨安的訊息,可趙忠信到目前為止,仍是沒有前來秀州趙子偁府邸。

趙忠信到底是不是圭兒?坐在府中的張氏流著淚暗暗心道,如果他是,為何他不來看望自己,如果不是,為何這些人要說他們長得很像,難道真的只是相貌相似的不同的兩個人嗎?自己要不要去找他確認啊?如果找上門,他真的不是,丟人不說,還讓自己失去了一線希望。

“夫人,夫人。

快,快,衙門回來了.”

正在張氏患得患失之間,當初趙子偁夫婦派往廣州的老家人趙德福急衝衝的奔進來稟報道。

“衙內?”

張氏大驚失色,站起身來問道:“圭兒嗎?”

“是。

是啊,夫人,快,衙門已經進府了.”

趙德福氣喘吁吁的答道。

張氏聞言轉身就向外走去,床上趙伯圭兒時的衣服灑落一地都渾然不知。

張氏等人迎出廂房,迎面就碰到一名身形高大的漢子被幾個下人簇擁了進來。

此不是趙伯圭又是何人?雖許多年未見,雖然他已經變得又黑又壯,雖神態與以往完全不同,可模樣絕對沒錯,就是張氏的圭兒。

“圭兒。

圭兒,我的圭兒啊,你終於回家了。

圭兒.”

張氏早已是淚流滿面,哭得泣不成聲的。

雖然申世襲建議趙忠信將錯就錯,雖然趙忠信頭頂之上閃現皇族光環對趙忠信的大業是大有益處,可趙忠信聽聞張氏之事後,仍是不忍心欺騙這個可憐的女人,因此趙忠信此次前來趙子偁府邸就是想告訴張氏,他們認錯人了,自己並不是他們的孩子。

“夫。

人.”

趙忠信不忍心推開這個可憐的女人,只好緩緩的說道:“在下並不是什麼圭兒,不是你們的孩子,在下姓趙名忠信,川蜀人氏,自幼父母雙亡.”

“圭兒。

圭兒,你怎麼了?你不記得了嗎?你連自己孃親都不記得了嗎?”

張氏驚慌的問道,張氏說罷踮起腳尖,伸手就去摸趙忠信的額頭。

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趙忠信無奈的苦笑再次強調道:“夫人,在下真的不是你們的孩子,你們認錯人了,應該是長得有些相像而已.”

“不可能,絕對錯不了,難道為娘連自己的孩子都會認錯嗎?”

張氏搖頭道。

趙忠信仍是搖頭,怎麼可能?趙忠信怎麼可能失憶?趙忠信絕對記得清清楚楚的。

一旁的下人們均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脖子上的玉石給娘看看。

.”

張氏忽然發現了趙忠信垂入懷中的兩條鐵鏈。

趙忠信疑惑的將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玉石取了下來遞給了張氏,她是如何知道此是個玉石的?張氏取玉在手,細細了看了一邊之後失聲說道:“就是它,就是它,這塊玉石是你滿週歲之時,為孃親自掛在你脖子上的,肯定沒錯了,趙德福,你來看看.”

什麼?趙忠信大吃一驚,此塊玉石也是自己爹孃在世的時候送給自己的,庇佑自己長命百歲,也是塊祖傳之物。

趙忠信疑惑著看著趙德福。

趙德福細細看了一邊之後,就將玉還給了張氏說道:“夫人,衙門,沒錯了,就是它,此玉乃是祖宗之物,當初老爺還說衙門是長子,就將此玉傳給了大公子.”

“不可能”趙忠信脫口而出道:“肯定是你們認錯了,這怎麼可能?此物乃是自幼我死去的爹孃生前送給我了,怎麼可能是你們的祖宗之物?”

“圭兒。

圭兒,你肯定遇到什麼事情了,你難道真的不記得了嗎?我是你。

是你的孃親啊,圭兒.”

張氏又大聲哭了起來。

周圍趙子偁的兩位妾室也哭著過來扶住了張氏。

“夫人,胎記.”

其中一名畢姓妾室忽然想起一事,於是連忙提醒道。

“對,對,圭兒,你隨我進來,脫掉褲子給娘看看.”

張氏恍然大悟,連忙說道。

什麼?脫褲子?趙忠信聞言頓時尷尬不已,素不相識的,居然讓自己脫褲子?況且堂堂南海郡王,被人脫掉褲子,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快走罷,你小時候為娘什麼沒見過?”

張氏見趙忠信臉露為難之色,於是說道,說罷,不由分說,就將趙忠信拖入了內室。

“這。

不好罷?”

趙忠信進入內室後,看著周圍三個女人,忸怩的說道。

趙子偁其中的一個妾室還很年輕漂亮,最多三十出頭的模樣,只比趙忠信大幾歲。

“哎喲,圭兒,我們都是過來人,你怕什麼?”

畢氏捂嘴輕笑,說完就去扒趙忠信的褲子。

“且慢,且慢.”

趙忠信慌忙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老子也是過來人,趙忠信心中暗道,若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娘子,趙忠信說不定直接就開脫,脫完之後。

可此三人比自己年長,趙忠信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過趙忠信為了確認此事,還是無奈的慢悠悠的寬衣解帶。

一名孫姓妾室見趙忠信剛剛解開腰帶,就上前將趙忠信的褲子扒了下去,趙忠信屁股於是就暴露在了三個女人面前。

“夫人,真是啊,他真的是你的圭兒啊.”

畢氏看著趙忠信的右邊屁股驚喜的喊道。

趙忠信聞言捂著前面,吃驚的努力轉頭望向自己的後面,只見自己右邊屁股上有一個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

自己什麼時候屁股上有個紅色胎記了啊?趙忠信吃驚的想到,不過趙忠信也無法確定自己從前到底有沒有這個紅色胎記。

誰沒事看自己的屁股啊?真是的,趙忠信憤憤的想到,張倩她們看到了也不說一聲。

“圭兒。

.”

張氏終於忍不住了,抱著趙忠信大聲哭泣。

“駕。

駕。

駕。

.”

錢塘江北岸,趙忠信率數千黑旗軍兵馬縱馬狂奔,直奔海邊而去。

趙忠信秀州一行,在各種證據之下,趙忠信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趙子偁、張氏之之趙伯圭,此時再不承認,那就是大不孝了,將會嚴重影響趙忠信的名聲,因此趙忠信不得不認祖歸宗了,於是趙忠信又多了三個孃親,趙忠信到目前為止,心裡仍是不認為自己就是趙子偁夫婦之子趙伯圭,不過使趙忠信當時心裡發生轉變的是,趙忠信忽然想起一事,那就是自己早在滇東之時,自己生的那場病,那場莫名其妙的病,當時施小雪的古古奶曾經說過,自己病因就是神魂不一,此使得趙忠信異常震驚,難道這個世上真有那麼神奇之事嗎?自己真正的神魂是附在他人之上嗎?怪不得當初趙忠信覺得自己的容貌有所改變,不過因變化不大,就沒太主意,此時想起來沒準還真是這麼回事。

不過有一處使得趙忠信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自己身上的貼身玉牌,既然附身了,為何玉牌還在,此使得趙忠信百般不解。

在張氏與趙忠信重逢之時,韓六不顧年邁,飛馬急報趙忠信,說是秦儈正調集兵馬,打算對趙忠信下手,於是趙忠信連忙安撫好張氏等人,待事態平息,再派人將張氏等人接到廣州,張氏自然沒有異議,並焦急的催促趙忠信立刻離開臨安,返回廣南。

隨後趙忠信派人去接兩位夫人,匯合後在三彪、董晟等數千將士的護衛之下,直奔錢塘江邊的黑旗軍舟師。

“王爺,洪統制,後面宋軍舟師追上來了.”

黑旗軍舟師剛剛駛離明州,一名黑旗軍舟師將領稟報道。

“王爺。

?”

洪明遠問道。

趙忠信氣不打一處來,還沒完沒了啊?看來不給他們點厲害嚐嚐,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啊。

於是趙忠信做了個手勢。

洪明遠會意,走到甲板之上下令道:“號旗,命宋軍舟師不許再跟著我軍,若不顧警告,繼續追趕,後果自負.”

“洪統制,宋軍舟師不顧我軍號令,仍是緊緊追趕.”

一名舟師將領稟報道。

“自娘賊,動手,擊沉首艦,再次警告.”

洪明遠下令道。

一陣驚天動地之後,宋軍舟師一艘海鶻級戰船被黑旗軍四艘鉅艦瞬間擊成了碎片,殘骸漂浮在了海面之上,宋軍舟師頓時一片慌亂,不過黑旗軍舟師並未繼續攻擊,而是揚帆起錨,揚長而去。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明末災年,我有一箇中藥交易空間

烏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