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峰.”

侍候在周圍的官吏、內侍們慌忙找來裝裱匠將皇帝的金口玉言用精美的紙張裝裱起來。

完顏亮花了兩個月時間鎮壓了大名府叛亂,又花了三個月鎮壓了東海叛亂,其後不顧契丹叛軍,又不顧朝廷上下的反對,終於於金正隆元年,宋紹興二十五年,背盟毀約,將兵六十餘萬,對外號稱一百萬大軍,向南宋發起了全面進攻,聲勢浩大,兵勢洶洶,將天下諸國驚了個目瞪口呆的。

完顏亮分兵四路,在四個方向對南宋發起了進攻,東路完顏亮自統二十萬主力由汴京出兵直取宿州渡過淮水之後再攻擊直攻和州,兵逼壽春一線。

海路以蘇保衡率七萬水軍自京東經海道直赴浙江臨安。

中路以太原尹劉萼為漢南道行營兵馬都統制,定海軍節度使徐文都副統制,率兵十五萬自蔡州南犯荊襄地區。

西路以河中尹徒單合喜為西蜀道行營兵馬都統制,西蜀道行營是剛剛由陝西路統軍司升格的,由鳳翔府出發進攻川陝地區,直取大散關,若拿下大散關就原地待命,伺機攻取川蜀,為分散江淮宋軍的兵力,並因為在淮河建造浮橋需要時日,故完顏亮命令中路和西路金軍首先發動攻擊。

值得一提的是,進攻荊襄的中路軍,完顏亮原本是以濟南尹僕散烏者為都副統制,其後戰前兩日才臨時更換為了徐文,完顏亮這一變動,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徐文姓名中帶個文字,其實是一個武夫,並且是個戰陣經驗異常豐富的武官,特別是在水戰方面。

徐汶萊州掖縣人,販私鹽出生,慣於使舟,對沿海諸州也是較為熟悉,北宋末期天下大亂,徐文招募鄉勇舉事,後被宋朝廷招安,徐文勇力過人,慣使一炳五十餘重的大刀,號“徐大刀”,在宋與夏,與金作戰中立下戰功,積功而升為宋承信郎,淮東、浙西、沿海水軍都統制等職,因其文武雙全,升遷也是較快,主要還是出身不好,因此被他人所猜忌。

其後臨安朝廷聽信讒言,派都統制朱師敏來捉拿徐文,徐文也因此一怒之下,帶著數十艘戰船歸降了偽齊劉豫,偽齊被金廢黜後,徐文就歸於金國帳下,其後在金官職是越做越大,先後任金步軍都虞候、馬步軍都指揮使、水軍統制、文京東路兵馬鈐轄等職,現在是中都兵馬都指揮使、浚州防禦使、定海軍節度使,完顏亮弒君篡位後,徐文也是深得重用,通州督造戰船的行都水監除了李惟忠之外,另一個就是他,同時也是徐文率九百金軍舟師士卒大破東海縣義軍,並斬首五千餘,不是因為其出身是原北宋的漢人,是最低等的漢人,也許此次中路大軍就由其統領了,而不是是像現在這樣,只是個副職。

臨安金軍四路大軍南下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臨安,臨安上下人等頓時一片慌亂,惶惶不可終日,一些高管富商、皇親國戚,甚至已經在收拾細軟,打算向南逃命了。

北宋末年大亂,靖康之變,彷彿就發生在眼前,金軍的殘暴是歷歷在目,這才過了幾年安穩的日子啊,金軍又開始揮軍南下,兵連禍結,最遭殃就是百姓,亂世之中,人命賤如草芥,人命都不值錢了,更何況這些年積攢下的些許財物,必將會是人財兩空,此怎能不使眾人人心惶惶的?包括趙構。

“陛下,金軍勢大,賊勢兇猛,金皇帝亮親自統領百萬之眾南下,不可輕攖其鋒,臣以為目前應向其示好,他們不是要漢水、淮河的土地嗎?給他們就是,其後再派使質問,為何無故犯境?金必理虧,說不定就會自行退軍.”

尚書左僕射、籤書樞密院事湯思退出班奏道.”

此前臨安朝廷並不是沒有收到金軍將要大舉進攻南江南的訊息,最起碼的是一些臨安官員已經察覺到了金軍將要南侵的一些蛛絲馬跡,並且還不少,不過許多都被臨安朝廷忽略掉了。

如宋派往金的賀正旦國信使孫道夫到了金京師之時,完顏亮曾經對其說過幾句話,完顏亮說宋對金態度不誠,並例舉了兩件事情,其一就是黑旗軍本是金國的流寇,現在居然被宋招安,此為宋招降納叛之舉,其二就是指責臨安朝廷買馬備戰,心懷鬼胎。

其實完顏亮例舉的這兩件事均是冤枉了臨安朝廷,臨安朝廷畏金如虎,怎麼可能與金以口實?黑旗軍割據廣南,臨安朝廷也沒有辦法,並且臨安朝廷也並沒有大規模的買馬備戰,宋金邊境確實有買馬的情形,不過幾乎都是商賈逐利私下的行為。

不過金皇帝完顏亮已經親口說出了自己的不滿,後果就可想而知了,可此事沒有多久就被趙構遺忘了,忽略了警報。

等等許多次警報,均被臨安朝廷忽略了,直到金使高景山、王全來到了臨安,兩名及其張狂的金使在完顏亮的授意之下,坐船前往臨安,沿江用弓箭射殺兩岸的百姓,目的就是故意激怒臨安朝廷上下,使得他們做出一些事情,從而金軍師出有名。

可兩名金使濫殺無辜,還是沒有激怒朝廷,沿路官府恭恭敬敬的,像侍候爹孃一般,伺候得無比周到,要什麼給什麼,要女人給女人,就差將自己的妻女獻於金使了。

好嘛,不怒是嗎?這好辦,於是兩名金使到了臨安之後,在朝堂之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指著趙構的鼻子痛罵,態度極其傲慢無禮,並索要漢水、淮河附近的土地,除此之外,金使還要求趙構將金朝廷看不順眼的一些大臣、將領交予金手。

最後金使得意洋洋的告訴趙構二帝之一的趙桓已死在了金地,並且死的很難看。

趙構當朝被金使罵得大哭不已。

到了這個時候,趙構等人已經明白了金人的意圖了,那就是執意要飲馬江南了,漢水、淮河附近的土地怎麼可能割讓給金?給了他們之後,宋京師就只有長江一道防線了,將會是兇險無比,可金之所以故意強人所難,目的就只有兩個,其一就是激怒臨安朝廷,其二就是給自己尋找南侵的藉口。

不過其後兩名金使見趙構丟人現眼的大哭,於是就稍加安慰,就宣稱金帝完顏亮大興土木於汴京,並在此地調集兵馬,只是為了南巡,並無他意。

如此,在兩名金使安然離開臨安之後,臨安朝廷就展開了一場圍繞金軍南下還是不南下,宋到底備戰還是不備戰展開了一場論戰,互相扯皮良久之後,還是做了一些準備,調集兵馬、囤積糧餉等等。

宋皇帝趙構始終是在猶豫,備戰又害怕引起金人的不滿,不備戰又害怕金人真的南下。

“一派胡言.”

臨安朝廷右相陳康伯聞言怒道:“金人已經出兵了,大軍已經到家門口了,此時還有何和談可言?割讓江、淮之地,我等拿什麼抵禦金軍?”

秦儈死後,舉國上下人心大快,推崇湯思退為丞相,都在熱烈希望他權集一時的新丞相能革新政治,振興宋室,能北上抗金,收復失地,可思退執政後,繼續保守求穩,不思進取,認為國力衰弱,不宜妄動刀兵,以保境息民為由,繼續推行妥協之策,使得上下人等極為失望。

並且湯思退將剛剛被起復的抗金名將張浚又按了下去,老頭來回被折騰數次了,不知道他老人家心中是怎麼想的。

心中估計是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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