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劃,回到大奚山,本頭領必有重賞,要什麼有什麼,財寶、女人隨便你們挑.”
陳小三渾身是血拿著炳利刃焦急的喊道。
在黑旗軍水師猛烈的攻下之下,海賊船隊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潰不成軍,海賊們叫苦不迭,紛紛驅船四處逃命,可海灣入口已被黑旗軍水師死死封堵住了,根本無法逃竄,不過最後陳小三仍是組織悍勇的白眉軍向黑旗軍水師發去了反擊,結果當然不言而喻,白眉軍幾乎被黑旗軍水師屠滅乾淨了,但也因此為陳小三贏得了一個機會,那就是陳小三趁亂乘坐了一條快船衝出了黑旗軍水師的包圍圈。
這條小船之上只有十餘人,阿布也在其中,這條小船本就是阿布尋來的,救下了陳小三就拼命往大奚山而去。
小船之後有七八條黑旗軍的飛虎車船在緊緊的追趕。
此條小船也是車船,木輪飛轉,眾海賊踏水如飛,離黑旗軍水師追兵是越來越遠了。
陳小三望見追兵越來越遠後,暗暗鬆了口氣,此次海戰大奚山海賊主力損失殆盡,陳小三手下也幾乎是全軍覆沒了,柳聰、朱明等人更是不知去向,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陳小三暗暗慶幸,最後還好撿了一條命,脫離了險境,至於今後有什麼打算,陳小三還未細想,初步的打算回到大奚山之後,收拾殘餘手下,向西南逃竄,離黑旗軍越遠越好。
此次海戰將使陳小三打得心驚肉跳的,三魂七魄沒了六魄,黑旗軍鉅艦木蘭舟的威力一直在陳小三的腦海裡迴盪,簡直太恐怖了,陳小三親眼所見身邊一個手下被天狼炮轟成了肉泥。
這是什麼武器啊?陳小三心中暗道。
“阿布,不枉本統領看重於你,回到大奚山之後本統領定當重賞於你,從此之後,咱兩兄弟同享富貴,到海外逍遙去.”
陳小三坐在船中對阿布說道。
阿布聞言微微一笑道:“多謝大頭領了,兄弟們,快劃,到了大奚山大頭領有賞.”
阿布言罷對船中的自己一些手下使了個眼神,此船之中有七八人是原跟隨阿布的水手,後被陳小三等人強逼加入了大奚山海賊。
“大頭領,你先歇會,到了我叫你.”
阿布隨後恭恭敬敬的說道。
陳小三聞言點點頭,將手中兵刃放在了船中,閉上雙眼開始養神,激戰了一夜,陳小三也累壞了,此時正好歇息歇息,閉目片刻之後就不由自主的睡著了。
阿布冷笑著悄悄撿起陳小三的兵刃,順手扔進了海里,隨後撥出一柄匕首放在陳小三的咽喉之上,大聲喊道:“動手.”
阿布手下聞言猛地跳起身來,揮刀將陳小三四、五名手下剁下了大海,隨後撲過來將陳小三捆成了一個粽子般的。
“阿布,你想幹什麼?老子對你不薄,為何你如此對待老子?”
陳小三驚醒後拼命掙扎的喊道。
“殺害我的水手,搶我財貨,淫我女人,這叫對我不薄?王八蛋,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阿布紅著雙眼大聲怒斥道。
阿布本是個大食國的海商,家中的日子也是過的非常愜意,可自從被擄入大奚山後,日子過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也被陳小三淫辱,阿布早已將仇恨深埋在心中,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而已,此時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此時黑旗軍追兵已經逐漸靠近了阿布等人。
“阿布,快殺了老子,老子不願意落在黑旗軍手中.”
陳小三見狀焦急的大喊道。
“你想死?沒那麼容易.”
阿布冷哼道:“我要親眼見到你落入黑旗軍手中,受盡折磨而死.”
陳小三帶著手下殺害黑旗軍水軍將士,阿布是親眼看到了,此時若落入黑旗軍手中,還有什麼好下場?非被黑旗軍活剮了不可。
“阿布,老子落入黑旗軍手中,你也沒什麼好下場.”
陳小三仍不死心。
“哈哈,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就算死我也要看到你先死去.”
阿布笑道:“向黑旗軍發訊息,我等願降.”
。
。
。
。
。
“陳小三,直娘賊,老子要砍了你.”
經過一夜激戰已經萎靡不堪的鄭廣、鄭慶兩兄弟見陳小三被五花大綁的押上龍驤號後均是怒發如狂,搶了炳長刀就要奔上前將陳小三砍為肉醬。
“放肆,退下.”
張龍喝到。
鄭廣、鄭慶兩兄弟無奈恨恨的挺刀瞪著陳小三。
“哈哈,想要老子的命人多了,誰有本事只管拿去.”
到這個時候,陳小三反而不懼了,仰天狂笑道:“老子這輩子好吃的也吃過了,好喝的也喝過了,女人老子也玩夠了,鄭慶你婆娘老子早就玩膩了,扔海里餵魚了,哈哈哈哈.”
“潑賊。
。
.”
鄭慶大怒,又要撲上來。
張龍連忙下令手下將校攔住鄭慶後,對陳小三冷冷的說道:“陳小三,別太猖狂了,你知道黒獄嗎?進了黒獄你知道什麼是十八層地府了.”
張龍隨後安慰鄭廣、鄭慶道:“你兄弟二人此次剿滅大奚山海賊立下首功,本將必在節帥面前給你二人請功,至於陳小三你們儘管放心,他害我軍民,節帥不會放過他的,黑旗軍也不會放過他的,他將死的苦不堪言.”
“來人,將他們押下去,好好看管,別讓他們死了.”
張龍隨後下令道。
此戰黑旗軍水師將陳小三帶領的海賊船隊全部剿滅,大獲全勝,此後就是攻打大奚山,清剿殘匪了。
張龍望著大奚山方向,下令道:“令全軍速速清理戰場,其後進軍大奚山,將海賊巢穴一網打盡.”
。
。
。
。
。
“他們這是何意?”
趙忠信自言自語道。
“是啊,節帥,宋軍水師距離泉州港口二十海里就停住了腳步,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
馮湛也說道。
不久前趙忠信等人接到水斥候急報,說是宋軍水師大批戰船從福州進發,沿海岸南下,直逼泉州。
趙忠信接報後立即佈置準備迎戰,將黑旗軍東興水師剩餘的戰船佈置在泉州附近海面之上,因戰船數量不夠,趙忠信又將防禦泉州的大多數天狼炮都拉到了海邊,準備陸、海夾擊,共同防禦泉州港口。
可沒料到宋軍到了距離泉州港口二十海里就沒再前行了,並就地操練,殺聲震天的,又像是在示威,又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將趙忠信等人搞得一頭霧水的,不知道宋軍用意何在。
“節帥,不管他們用意何在,我等防護不得鬆懈,並可令永春、惠安一線的黑旗軍大軍做好攻打福州的準備.”
張敵萬開口道。
趙忠信聞言點頭讚許道:“不錯,管他孃的他想幹什麼,只要他們敢靠近泉州,就給本帥狠狠的打,只要他們敢攻打泉州,本帥就去取他們的福州.”
“報。
。
。
節帥,宋軍水師信使來了,請節帥前往他們的舟船一敘.”
正在此時,一名黑旗軍錦田水寨小校前來稟報道。
“什麼?叫本帥去他們的船上?”
趙忠信詫異的問道。
“看來本帥不得不去一趟了?”
趙忠信隨後說道。
宋軍水師既然邀趙忠信前往他們的船上,若不去的話就表明了黑旗軍膽怯了,這就更加暴露了黑旗軍目前水師戰船嚴重缺乏,對局勢是極為不利的。
因而趙忠信打算還是要去一趟,此時不能示弱。
“節帥,您身系黑旗軍乃至全廣南路、福建路的安危,不可以身涉險,末將願代節帥前往.”
馮湛聞言著急的說道。
“節帥,末將亦願代節帥與宋軍水師一會.”
張敵萬也說道。
。
。
。
。
“馮副將,覺得我大宋水師怎樣?爾等可有如此水師嗎?”
範溫見馮湛上了帥船後大笑道。
此時遠處的宋軍戰艦列成各種陣型來回遊弋,巨大的艨艟、樓船、海鶻等人戰船從帥船之前一一駛過,駛過帥船之時,船上衣甲鮮明、盔袍燦爛的宋軍水師還大聲吶喊,聲震雲霄的。
範溫知道馮湛乃是黑旗軍沿海制置使,不過並不是以此來稱呼他,仍是以馮湛在原宋軍水師的職位來稱呼,嘲諷之意非常明顯。
馮湛聞言也不氣惱,微微一笑道:“我黑旗軍水師不曾見此兵革,我家主公素以仁義治軍.”
“仁義治軍?”
範溫聞言笑道:“本將素聞你黑旗軍軍刑嚴酷,軍法嚴峻,何來仁義一說?”
“範統制,嚴軍紀,明賞罰,此乃古之強軍之法,難道你們不是嗎?範相公如此發笑,是何道理?”
馮湛冷笑道。
“強軍?你黑旗軍水師強在何處?本將為何看不出來?”
範溫也笑道。
爺爺我隨時讓你們水師灰飛煙滅,範溫心中暗道。
“強與不強,範統制今後會知道的,本將今日卻想問問範統制,你我兩家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範統制率軍前來泉州,此為何意?”
馮湛淡淡的問道。
“呵呵,本將聽聞你們正在剿賊,因而本將率部前來,欲助你們一臂之力的.”
範溫答道。
“多謝範統制了,不過不用了,據本將估計要不了兩日捷報將傳至泉州,範統制請回罷.”
馮湛說道。
“哦,這樣啊,若本將不回吶?”
範溫問道。
“嗯,既然如此,範統制請看.”
馮湛隨後指著身後的海面說道。
“那是什麼?”
範溫看了看遠處海面之上一些圓狀之物在海中起起伏伏的,於是詫異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