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投靠趙忠信的文臣,成了趙忠信的從龍之臣之後,陳留嗣感嘆當時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正確。

“呵呵,年兄的兵馬真是兵強馬壯啊.”

賈玭看著“護衛”著陳留嗣的上百名身強力壯的彪悍武士感嘆道。

陳留嗣苦笑著轉身對這些武士說道:“你們都退下,來十人隨我進去.”

“爾等可願隨吾死戰?”

裴猛全身披掛坐在家中大堂之中沉聲問道,手中一隻長柄帶著尖銳頂刺的金瓜杵在地上。

在陳留嗣的人馬進城之後,裴猛越想越不對勁,於是裴猛特別的留意了陳留嗣的人馬。

這些人馬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蓬頭垢面,衣物髒亂,渾身都是汙泥,溼漉漉的,一副狼狽不堪的敗兵模樣,可裴猛細細觀察後發現這些人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露出的胳膊也是肌肉虯扎,進城之後均是低頭走路,但時不時抬頭看人時會露出一絲精光,而且這支人馬非常守律,號令統一,舉手投足之間顯示出了這些人是受過正規訓練的強悍之師。

這些人肯定不對勁,宋軍鄉兵、廂兵之中何時有這麼多的剽悍之士?邕州附近何時有如此強悍的百戰之師?邕州沒有,廣南西路沒有,甚至整個南宋都找不出看起來如此強悍的隊伍。

雖然裴猛發現了異常,甚至裴猛也提醒過了自己的上官們,但根本沒什麼用,甚至被他們譏笑裴猛嫉賢妒能。

文人掌軍,裴猛雖是邕州兵馬都副總管,可裴猛根本調動不了邕州的一兵一卒。

於是裴猛無可奈何之下回家召集了自己家中數十名家丁,準備與敵死戰。

“我等願追隨老爺殺敵.”

眾家丁紛紛說道。

“年兄,本官以此杯水酒以謝年兄不辭辛勞,與敵苦戰,率賓州軍來助我守邕州城,年兄之大功吾必上奏朝廷,以彰顯年兄的耿耿忠心,年兄,請.”

賈玭端起一杯酒道。

張文晨兩日前被驚嚇過度,到現在都沒緩過勁來,於是喝了兩杯酒就退席回府歇息了,此次飲宴就由賈玭主持。

賈玭為主,陳留嗣為客,邕州城一些文武官員作陪。

“賈相公客氣了,這是下官義不容辭之事,賈相公請.”

陳留嗣說罷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這酒根本不是什麼烈酒,味道也還不錯,可陳留嗣喝下肚就跟喝藥石一樣,苦不堪言。

“呵呵,年兄.”

賈玭見陳留嗣仍是悶悶不樂的,於是說道:“年兄,還在心痛你損失的那點兵馬嗎?呵呵,不必再如此了,本官向你保證,此役過後,等將叛軍全部剿滅,你損失多少我給你補充多少如何?”

剿滅叛軍?叛軍不將你們全部剿滅就不錯了,陳留嗣心道。

“賈相公,下官多謝了,不過下官並不是為此憂心,而是。

而是擔心我邕州.”

陳留嗣說完,身後的一名“護衛”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幾不可聞。

糟糕,陳留嗣心中暗驚,差點忘了自己小命還捏在他們手上吶。

“哦?”

賈玭問道:“我觀那些叛軍也就是有些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霹靂炮厲害,其他的均是稀鬆平常,年兄何出此言啊?”

“賈。

通判,那叛軍兵強馬壯的.”

陳留嗣偷偷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護衛”,話風一轉說道:“不過,下官親率欽州軍一千餘人衝破叛軍防線,破圍而入,那叛軍數千人馬都未攔住我等,這樣看來,那叛軍確實是外強中乾,不堪一擊。

的.”

“哈哈哈哈.”

陳留嗣此言一出,在場的眾邕州文武官員均是歡笑起來。

“陳知州所言甚是.”

一個姓馬的邕州兵馬都監喝的已經有些多了,於是醉醺醺的說道:“吾亦觀這些叛軍如土雞瓦狗一般,待我大宋兵馬雲集,待叛軍銳氣耗盡,吾定親率大軍出城擊破叛軍,吾必親斬那逆賊趙忠信的狗頭.”

“好,馬都監不愧為我大宋國之棟樑,果然威猛,壯志可嘉也.”

賈玭讚道:“來來來,馬都監請飲此杯.”

馬都監於是又喝了一大杯酒,頓時覺得渾身熱騰騰的,再加上賈玭的誇獎,更是覺得熱血上頭,恨不得立即率軍殺出城去,斬了那趙忠信的狗頭。

坐在一旁的邕州提刑官楚析只顧喝著悶酒,冷冷的看著眾人,一句話未說,過了半響就找個藉口離席而去,不知去向。

過了片刻,賈玭又問向陳留嗣道:“年兄,你再說說。

.”

正在此時,大堂之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外面就跟開了鍋似的,亂紛紛的。

“發生何事了?”

賈玭皺著眉頭問道。

“大人。

.”

外面奔進來一名賈玭隨從慌慌張張的說道:“通判大人,打起來了,打起來了。

.”

“什麼打起來了?”

賈玭放下酒杯問道。

“大人。

陳知州帶進城中的人馬,不知道怎麼回事跟邕州守軍打起來了.”

這名隨從答道。

嗯?賈玭疑惑的看了陳留嗣一眼,這是怎麼回事?欽州軍怎麼跟邕州軍火併了?“動手”正在此時,陳留嗣身後一名身材魁梧的護衛突然大喝一聲,隨即撥出腰刀向賈玭等人砍去。

“殺”其餘護衛聞言均是撥出腰刀直奔賈玭等人而去。

幾乎與此同時,大堂三道廂門被人從外至內推倒,大門倒下捲起一陣塵土。

隨後數十名手持寒光閃閃利刃的武士殺了進來,揮刀砍向眾人。

大堂之中的眾邕州官員、護衛均是措不及防,紛紛被砍翻在地,大堂之中也是一片混亂,驚呼聲、慘叫身、怒罵聲響作一片,杯碟、菜餚落得遍地都是,一些被砍死的邕州官員倒在血泊中,身上沾滿了殘羹剩菜,與鮮血混在一起,五顏六色的。

“噗”的一聲,其中為首的一名護衛一刀剁下了馬都監的首級,一腳將仍是直立著噴血的屍身踢倒後罵道:“狗孃養的,就你還想動我家主公?呸,什麼東西.”

只片刻間,這數十名武士就當場砍死了大堂之中的十數名護衛及其一些邕州武官,剩下的一些邕州官吏或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或呆坐在原地,臉色慘白、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陳留嗣倒是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起小酒來,就像是沒看見這一切似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陳留嗣心中一塊石頭反倒落地了,陳留嗣也就安心了,看來自己已經上了趙忠信這條賊船已經下不來了,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這叫什麼事啊?自己怎會落到如此這般田地?陳留嗣心中暗歎。

隨後這名護衛拎著馬都監血淋淋的首級走到縮在一旁的賈玭身邊,單腳踩在賈玭身前的一個錦凳上,用沾滿鮮血的利刃輕輕的拍了拍賈玭笑道:“通判大人,隨草民走一趟罷?”

“你們。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賈玭現在還沒搞明白這些人明明是陳留嗣的護衛隨從,怎麼會忽然拔刀相向?“我等是黑旗軍.”

這名護衛說道。

“黑旗軍?陳留嗣。

你。

你。

.”

賈玭望著陳留嗣驚道。

“剛統制,這些人怎麼辦?殺了嗎?”

剛俊一名手下指著剩下的邕州官吏問道。

“殺個屁啊.”

剛俊笑罵道:“就知道殺,將他們都捆了,帶到城門口去,我倒想看看誰還敢攔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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