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猛部,秦虎秦頭人到.”

“思陀部,李而李頭人到.”

“羅婺部,斯胡頭人到.”

“仁德部,阿魯頭人到.”

“沙摩部,藍孔雀頭人到.”

會盟約定時間越來越近了,烏蠻三十七部各族頭人帶著各自的隨從、護衛也陸陸續續趕到了磨彌部鐵柱廟。

最先趕到的是與磨彌部施迦羅關係較為親密的頭人,如羅猛部秦虎,思陀部李而,沙摩部藍孔雀等等。

眾頭人到了之後紛紛招呼各自的熟人,各自與自己關係較為親密的頭人打著招呼。

鐵柱廟內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頭人有頭人或族老接待,隨從、護衛也有磨彌部專門安排的人接待,女眷有女眷專門接待,於是鐵柱廟內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端茶送水,安排落座,鐵柱廟內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

“哎喲,秦虎你個老傢伙現在才來?等下定當罰酒三碗.”

施迦羅樂呵呵的招呼著秦虎。

“三碗就三碗,還怕了你不成?施迦羅你個老東西越活越年輕,越活越精神了啊.”

秦虎大笑道。

羅猛部在趙忠信來到磨彌部之前是實力僅次於自杞國的部族之一,照理說此次會盟,推舉盟主,羅猛部秦虎也有資格,也有條件爭奪這個位置。

可趙忠信商路建成之後,給羅猛部、思陀部等部族帶來了巨大的財富,帶來了巨大的收益,前不久施迦羅還派人將最新耕作農具、稻種送了他們一部分,並派人傳授最新的耕種方法,使羅猛部、思陀部等部的糧食產量翻了一番都不止。

之後施迦羅召集一些與磨彌部關係較為親密的部族商談此次會盟之事,羅猛部、思陀部等部就不好與施迦羅爭什麼了,人家又給你帶來財運,又給你種植糧食的辦法,還好意思跟人家爭奪盟主之位?況且施迦羅給羅猛部、思陀部等部許下了不少的好處,利益均沾什麼的。

因此此次會盟羅猛部、思陀部等部是全力支援施迦羅坐上盟主的寶座。

不過唯一使秦虎、李而等頭人憂心的是,趙忠信的意圖他們多少還是猜測出了一些,這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先是大力發展軍力,製造軍械,其後就是將其泰山大人推上盟主的寶座,這之後想幹什麼?這已經很明白了,難不成養了那麼多的軍隊是過家家玩嗎?這會不會從此後將他們帶上一條血淋淋的不歸路?帶上一條兵連禍結之路?其實這些問題施迦羅也想過,趙忠信對他到底是福還是禍?不過烏蠻三十七部各部族之間,或與外敵之間,甚至與大理國之間哪年沒有紛爭?哪一時刻沒有衝突?各部族之間幾乎都是在大大小小的衝突之間度過的,早已見慣不驚了。

有時候甚至為了一條小水溝,都有可能引起兩個部族之間大規模的衝突。

因此趙忠信今後真有什麼事,那麼這些得到趙忠信好處的部族也會支援的。

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要得到巨大的財富或收益,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這個道理這些部族比誰都懂。

那就要看這些代價有多大了?這些就是秦虎等頭人憂心的地方。

“你個老傢伙.”

施迦羅一邊將秦虎、李而、藍孔雀等頭人迎進堂內一邊笑道:“聽說你最近又新娶了一個漂亮的夫人?我看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呵呵.”

“噯,那可不是我,是李而他才新娶了一個年輕夫人吶.”

秦虎叫屈道。

“秦虎,你他奶奶的怎麼扯到我身上來了?我可沒那閒工夫,我那幾個夫人我都應付不過來了,還新娶?”

李而笑道。

“幾個老東西,不知羞恥,也不怕小輩笑話?”

藍孔雀不屑的說道。

“哈哈哈哈.”

眾頭人大笑著來到了大堂之中。

“忠信,來見見眾位叔伯.”

施迦羅向趙忠信招手道。

趙忠信聞言走了過來,一一給諸位頭人施禮。

“小阿哥,多謝你了,上次你託人帶給我的七巧玲瓏寶箱真是好東西,我從來沒見到過呢.”

藍孔雀笑道,聲音嬌媚之極。

沙摩部頭人藍孔雀,上穿深藍色短領偏襟上衣,頸口、袖口、襟底繡著色彩斑斕的精美圖案,腰間繫著一條用五色絲線繡的數只孔雀的圍裙,下著藍色長管褲。

一雙白白嫩嫩的小腳卻是未著任何鞋子,赤足站在地上,腳腕處各有一個銀質飾品,走起路來帶著一連串的聲響。

趙忠信好奇的看了眼藍孔雀的玉足,心裡直納悶,這一天到晚的不穿鞋,這腳為何還如此白嫩?“小阿哥,在看什麼吶?”

藍孔雀嬌笑道,聲音嬌柔宛轉,蕩人心魄。

說話間,眼波流轉,黑如點漆的美目在趙忠信身上掃來掃去。

藍孔雀年齡趙忠信實在估計不出,說她年輕罷,看起來確實像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可剛才與秦虎等諸頭人說話的語氣又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

趙忠信不由得又看了藍孔雀幾眼。

“小阿哥,想看等會讓你看個夠,咯咯.”

藍孔雀踮起腳尖在趙忠信耳邊吐氣如蘭的輕聲說道。

趙忠信頓時聞到一股淡淡香氣撲面而來,淡淡的香氣沁人心扉。

趙忠信忽然感到身上有些發軟,照理說,趙忠信的女人也不少了,也不是說那種見到美女就腿腳發軟的人,定力也是足夠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感到身上有些發軟,全身通泰,像是有些喝醉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媚功?“我說藍孔雀頭人啊,你就別勾引小阿哥了.”

羅婺部頭人斯胡笑道:“小心施迦羅頭人跟你急,你最近找到男人沒嘛,要不勾引勾引我?我這把老骨頭就勉為其難了.”

沙摩部是母系氏族,就是所謂的女兒國,沙摩部是由女人當家的,但女兒國並不是說就是沒有男人了,沙摩部實行的是走婚,所謂走婚就是男女雙方有意思或發生感情後,就可以暫時在一起,兩人的關係就暫時以夫妻相處,可這種關係可以隨時切斷,無論由哪一方提出斷絕關係,那麼關係立馬就沒了,生下的孩子由女方撫養,男人可以一提褲子走人。

而沙摩部一直就是女人當家,血緣按母系計,財產按母系繼承,而沙摩部家庭內沒有父親、丈夫、妻、女婿或媳婦的角色,也沒有父子、夫妻、妯娌、翁婿或姑嫂關係,人人都與外祖母、外祖母的姐妹兄弟,母親、母親的姐妹兄弟同住,男不婚女不嫁。

“哈哈哈哈.”

諸頭人又是一陣大笑。

“滾.”

藍孔雀白了斯胡一眼道:“誰稀罕你這個老東西?是嗎?小阿哥.”

藍孔雀帶著一股香風走過趙忠信之時,又在趙忠信耳邊輕輕說道:“小阿哥,奴家年老了,可我奴家女兒還很年輕,什麼時候去趟我沙摩部好嗎?咯咯.”

正在一旁端茶送水的顏夫人此時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這老不羞的,竟敢勾引自己的女婿?無恥之極。

“忠信,過來,幫我下忙.”

顏夫人招呼趙忠通道,說完狠狠的白了藍孔雀一眼。

趙忠信定了定神,狠狠的鄙視了下自己,連忙笑道:“藍孔雀頭人說笑了,我過去一趟就來.”

說完淡定的坐在一旁,慢慢的咂了口香茶,只不過手有些微微顫抖,潑了些許茶水出來。

“自杞國國主,阿已到.”

“教合部頭人,德布阿姆到.”

“維摩部頭人,侯篤到.”

“芒布部頭人,婁溢到.”

最後七個部族的頭人終於連袂趕到了,烏蠻三十七部頭人均已聚齊,會盟可以開始了。

“阿已大王請,侯篤頭人請.”

施迦羅上前招呼道。

“這位是?”

施迦羅看到侯篤身後站著一位年輕人,於是問道。

“施迦羅頭人,他是我家大兒子篤鑼,鑼兒還不見過世伯?”

侯篤笑道。

“維摩部篤鑼見過世伯,祝世伯身體安康,心想事成.”

篤鑼說完心想事成這四個字後,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神色。

“呵呵,好,好.”

施迦羅笑道:“忠信,來見見諸位頭人.”

施迦羅隨後招呼趙忠信過來見禮。

“忠信見過諸位頭人,見過年兄.”

趙忠信最後跟篤鑼見禮道。

“不敢當.”

篤鑼似笑非笑的對趙忠信說道:“趙兄是漢人?”

“正是.”

“哦,我曾經在漢地遊學數載,漢人文學真是博大精深啊,小弟甚是仰慕,不知趙兄師從哪家學派?儒家?法家?還是道家?師從何人啊?”

篤鑼問道。

“武學,我乃大宋福國公門下弟子.”

趙忠信淡淡的說道。

趙忠信看著此人有些面熟,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噯,噯,管他什麼家的,忠信,還不引本王就坐?”

自杞國國主阿已笑道。

“請恕本將失禮了,大王請.”

趙忠信又淡淡的看了一眼篤鑼道。

施迦羅、侯篤等人均是詫異的看著兩人,這兩人是什麼時候這麼熟悉,這麼親熱了?好像一家人一樣了。

想當年兩人可是你死我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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