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國羊苴咩城皇宮之內。

“皇上,那烏蠻三十七部不經允許,不請皇命,竟擅自會盟,並推舉磨彌部施迦羅為盟主,皇上,這是視吾等為無物,公然藐視皇上啊,他們這是在造反,是在行叛逆之舉.”

大理國鄯闡侯高智昌憤怒的說道。

高智昌等人接到維摩部侯篤等人的急報,說是烏蠻三十七部欲會盟推舉盟主,於是高智昌就派遣其子高貞壽前往烏蠻三十七部。

滇東烏蠻三十七部數十年未有盟主,一直是一盤散沙,這方便於大理國高氏家族對三十七部的控制。

現在要立盟主,那還得了?等他們會盟成功,並確立盟主,擰成了一股繩,那高氏家族如何能控制的住?數十年前,滇東烏蠻三十七不曾經也確立過盟主,並向大理國發起了攻擊,最後高氏家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利用各部族間的矛盾,才平息了這場騷亂。

因此必須破壞三十七部的會盟,不能讓他們再凝集在一起,不能再讓他們確立一個什麼盟主,最起碼也是最壞的打算就是確立一個能夠控制的盟主。

最佳人選就是維摩部侯篤。

高智昌原以為差高貞壽前去,就憑高氏家族的威望,再以皇名相脅,並將能事半功倍。

可沒曾想,據跑回來的隨從告知,滇東三十七部不但成功會盟,還推舉了施迦羅為盟主,不但推舉了盟主,居然還將高貞壽毆打扣押。

這怎能不讓高智昌暴跳如雷?“高卿家.”

段正嚴緩緩的說道:“滇東三十七部會盟,推舉盟主那是他們自己的家事,我大理國何必強行干預?那些蠻人素來不服管教,朕以為就由他們去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上.”

高智昌手扶劍柄,怒目圓睜的說道:“你怎能如此放縱這些蠻人?如此袒護這些野蠻人?這有何道理?皇上,分而治之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若那烏蠻三十七部擰成了一股繩,我等將如何控制他們?若他們再生叛亂,再度燃起戰火,那必將是兵連禍結,生靈塗炭,到那時將如何是好?”

“高相國.”

顏明高開口道:“此話從何說?滇東三十七部會盟,推舉了盟主,他們就會叛亂?就會攻打我大理國?滇東三十七部近年來一直臣服我大理國,並無任何叛逆之舉,不但如此,還年年納貢於我大理國,這叛亂之說從何說起?這又有何道理?難道什麼事情就僅憑猜測就能斷定嗎?”

“顏大人.”

高智昌冷笑道:“防患於未然,這個道理你不懂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野蠻人就是野蠻人,秉性是不會變的,那些野蠻人難道會一直老老實實的嗎?等到了生變之時,我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段正嚴用眼神制止了還想繼續爭辯的顏明高後說道:“嗯,依高卿家所言,我大理國該當如何?”

“皇上.”

高智昌扶了扶長劍說道:“臣願領一支兵馬,趁烏蠻三十七部剛剛會盟,剛剛確立了盟主,氣候未成,剿滅磨彌部,捉拿那個什麼盟主施迦羅,並以此立威,讓那些蠻人臣服我大理國,將叛亂滅於萌芽之中.”

你贊成出兵也得出兵,不贊成也得出兵,高智昌心道,之所以來請聖旨,不就是想師出有名嗎?不過若段正嚴不識相的話,大不了偽造一個聖旨就是,到那時,你段正嚴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高相國,你剛剛說過兵連禍結,生靈塗炭,你這一出兵難道不是生靈塗炭嗎?”

顏明高冷笑道。

“顏大人,我王師東進,那烏蠻三十七部必將是望風披靡,潰不成軍,我軍必能迅速剿滅磨彌部,短短時間,這談何兵連禍結,生靈塗炭?顏大人,你別以為本相不知道施迦羅乃是你的妹夫,你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一心維護你那妹夫而已.”

“你。

.”

顏明高氣的說不出話來。

高智昌隨後不理顏明高向段正嚴說道:“皇上,請下旨罷.”

“高卿家。

.”

高智昌打斷段正嚴的話,握劍又走上一步盯著段正嚴大聲說道:“皇上,請下旨罷.”

“大膽.”

顏明高喝到:“高相國,你竟敢對皇上如此無禮?你居心何在?你這麼做要置皇上於何地?你心中還有皇上嗎?”

顏明高此時已星夜趕回了大理國羊苴咩城。

高智昌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高卿家,這兵不能出,你可知道,朕剛剛下旨冊封了施迦羅為滇東三十七部的頭領.”

段正嚴緩緩的說道。

事情瞞是瞞不住的,還不如直接說出來,段正嚴倒想看看高智昌想幹什麼。

“皇上。

.”

顏明高噙著眼淚說道。

“你。

.”

高智昌憤怒的鬍鬚都立了起來。

原來是段正嚴越過高氏家族下的旨意,怪不得對方如此囂張,敢扣押自己的兒子?真是不能忍受,你個老傢伙難道忘了自己的處境嗎?忘了你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皇上,你段家當了皇帝就了不起了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若沒有我高家,你早就死於非命了,你還能坐上這皇帝的寶座?”

高智昌冷哼一聲接著吼道:“你現在坐的位置本就是我的,也應該是我的,是我阿爹胡塗,聽了阿爺的話而讓位給段正淳,你有什麼了不起?你現在居然敢不經我高家允許竟然擅自下旨,你居心何在?你何以讓天下人心服?我高智昌就是不服,不服.”

“你。

.”

段正嚴氣的差點暈過去,癱在龍椅上氣的說不出話來,你高家雖然是把持了朝政,但也不能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啊,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我怎麼了?今日你這個聖旨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不但要下旨出兵,還要下旨宣佈那磨彌部施迦羅盟主未請聖命,乃是僭越,施迦羅乃是叛逆之臣,天下共誅之,若有違背,休怪我無情.”

高智昌扶劍怒喝道。

怪不得高貞壽那麼囂張跋扈,完全跟他老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原來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請皇上下旨.”

高智昌又惡狠狠的逼迫道。

“請皇上下旨.”

高智昌身後護衛均是手握腰刀,怒目圓睜的盯著段正嚴齊聲喝道。

“朕。

朕依你就是,來。

來人,取玉璽來.”

段正嚴無奈拿起筆墨,寫下了違心的聖旨,並蓋上了皇帝印章。

“哼.”

高智昌接過筆墨未乾的聖旨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顏明高後說道:“皇上,那趙忠信是何人?何時成了我大理國的將軍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哼,皇上好算計,皇上在外養兵,想做什麼?臣一家滿門對皇上忠心耿耿的,皇上這麼做,太令臣等寒心了.”

“哼,我們走.”

高智昌說完率護衛拂袖而去。

忠心耿耿?他還真說得出口?有這麼忠心耿耿的嗎?完全置皇家臉面於不顧,視大理國皇帝如無物,騎在皇帝頭上拉屎拉尿,相比曹操是有過之而不無不及啊。

“皇上。

.”

顏明高看著癱在龍椅上,臉色蒼白,嘴唇發抖的段正嚴,小心翼翼的說道。

“顏卿家。

顏卿家。

.”

段正嚴喃喃的說道:“你都看到了罷?都看到了罷?逆臣、逆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皇上。

.”

顏明高看了一眼左右伺候的太監、宮女小聲說道:“皇上,請屏退左右,臣有話說.”

段正嚴困惑的看了看顏明高,點點頭道:“你們都下去罷.”

左右伺候的太監、宮女躬身微微抬頭互相看了幾眼,唯唯諾諾並沒有退下。

段正嚴大怒,抓起一個玉硯朝這些宮女、太監扔了過去,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你們也來欺負朕嗎?你們也要朕下旨嗎?朕與顏卿家說兩句話都不行嗎?給我滾下去,你們真當朕殺不了你們嗎?”

段正嚴怒喝道。

周圍服侍的宮女、太監們無奈只好退出殿外,不過臉上均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

“皇上,逆賊已經撕破臉皮了,請恕臣直言,皇上危矣.”

顏明高叫左右沒人,於是輕聲說道。

段正嚴點點頭道:“卿家所言甚是,朕也是這麼想的,哼,大不了朕退位就是,大不了朕出家就是,朕不管了,他不就是想朕如此嗎?朕如他所願就是.”

“皇上.”

顏明高急道:“此次不同以往,他已知道我等的謀劃,因而臣料那逆賊必不肯善罷罷休,既然如此,他還會放過皇上嗎?”

“顏卿家,你的意思是說弒。

?”

段正嚴驚道。

顏明高點了點頭。

“啊,那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

段正嚴驚問道。

“皇上勿慮,不必驚慌,臣早有安排,請皇上允臣為國除賊.”

嚴明噶說道。

“皇上,臣家中甲兵五百已安排在皇宮之外,請皇上下旨,只需如此如此,必將擒獲叛臣逆賊,肅清寰宇,還我大理國一片安寧.”

“哎,我佛慈悲,顏卿家,即便如此,也不可濫殺無辜.”

“臣遵旨.”

顏明高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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