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舟作為賓客坐在了最末席,聽到趙忠信與麾下官員商議施政措施,從土地、糧食談到海商、海路等海上貿易措施,再談到銀元、銀票等等等等,這一切的一切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錢,為了籌措黑旗軍的軍費,但其實不然,這其中暗藏著一些玄機,也可以說是暗藏著趙忠信的野心。

他想幹什麼?他已經取得了一般人無法取得的地位,實際上已經是割據一方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與朝廷分庭抗禮了,成了一方諸侯了,他還不滿足?難道他有席捲天下的野心?甚者還不止。

薛舟此時心中如大海之海浪般的,波濤洶湧,捲起一個個驚濤駭浪。

不過薛舟轉念也想,趙忠信能讓他進來旁聽,這代表趙忠信對他的信任,已經將他視作心腹之人看待了。

不管今後他能走到哪一步,自己目前必須牢牢抓住這個機會,薛舟心中暗道,這種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的,若失去了,就永遠不會再有了,當然這其中肯定有些危險,甚者風險極大,但薛舟作為一個經商多年的商人,豈能不明白要想取得巨大的收益,首先必須先要付出一些的道理?官道仕途,難道是從這裡開始嗎?薛舟今年也就三十有六,正值年富力強的時候,正是幹一番大事之時。

“薛公,可以說說為我黑旗軍營造戰艦的情況嗎?簡單說下即可.”

正當薛舟胡思亂想之際,趙忠信忽然微笑著問向薛舟。

“節帥”薛舟振作了一下說道:“自上回酒樓一別後,小的回去後就按節帥的意思著手安排造船的各項事宜,目前已經開工近十個月了,目前已經造出了大船十艘,中型戰艦三十餘餘艘,飛虎車船五十餘艘,節帥,那十艘大船有些。

.”

趙忠信揮手打斷薛舟的話說道:“此事下來再說.”

此事涉及到黑旗軍的軍機大事,不能當著這麼多人面說,需密室暗議。

“馮置使,你親自去泉州,督辦造船、建立東興水師等等一眾事宜,南疆水師暫由張正將統領.”

趙忠信接著下令道。

“末將遵節帥令.”

馮湛接令道。

“好了,今日就議到此罷,時候不早了,各位回去早些歇息罷.”

趙忠信最後說道。

此次黑旗軍議事連續議了三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討論黑旗軍各項施政及其軍事策略,此後就連續出臺了無數條法,黑旗軍變革的巨大車輪也緩緩的開始啟動了。

“開山,你等一下.”

趙忠信喊住了劉開山。

“節帥?”

劉開山轉身問道。

“明日你就要回泉州了罷?此去一定要小心在意,時刻留意宋軍的動向,不可胡為,違反軍紀.”

趙忠信叮囑道。

“末將遵令,節帥放心就是.”

劉開山恭恭敬敬的答道。

“收了幾房小妾了?”

趙忠信忽然問道。

“啊?”

劉開山尷尬的答道:“兩個。

三個。

四個,就這麼多了,不可能再多了,節帥,她們都是自願跟俺的,決不是強逼的.”

趙忠信聞言不由的有些感到好笑:“哦,是嗎?本帥怎麼聽說有人帶兵操練到人家家門口去了?”

“這。

這。

節帥,那是正好。

正好巧合是。

巧合.”

劉開山結結巴巴的答道。

趙忠信嘆了口氣說道:“對那些女子好一點,今後這種事絕不允許再發生了.”

劉開山看中了一個小娘子想納入房中,但人家不願意,結果劉開山這貨帶兵就在人家住宅附近來回操練,將這戶人家折騰的雞犬不寧的,最後無奈的就同意了劉開山。

之後這戶人家也並沒有報官,民不告,趙忠信也不想追究了,不過趙忠信今後決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節帥放心,不會有下次了,並且老劉對那些女子好著吶,那些小娘皮也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俺老劉了,趕都趕不走了.”

劉開山笑道:“節帥還有事嗎?沒事末將就告辭了.”

趙忠信瞪了劉開山一眼道:“你急什麼?本帥還有事,你別光顧著自己暢快,還得考慮考慮其他人罷?”

“大帥的意思是。

?”

劉開山疑惑的問道。

“申長史啊,他年齡接近五旬了,至今仍是孤身一人,你去找找看有沒有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

趙忠信開門見山的說道。

申世襲一生顛簸流離的,一直沒有機會成家,現在好不容易安頓下來卻又整天操勞黑旗軍之事,這日子也就一天天耽擱了下來,“哈,這事啊,節帥放心,此事包在俺老劉身上.”

劉開山滿口答應道。

“嗯,話好好說,人家不願意也不許強迫人家.”

趙忠信說道。

“末將遵令,節帥您心就放肚子裡罷.”

“申長史、沈公、薛公請坐.”

待劉開山等人離去後,趙忠信單獨將申世襲、沈衝、薛舟叫進了書房,書房現在是帥府機要之地,非親信之人是進不來的。

申世襲與沈衝還好,是趙忠信多年的心腹,薛舟就有些受寵若驚了,於是薛舟就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等候趙忠信說話。

“薛公、沈公,喚你們前來主要有兩件事,薛公你先繼續說說大船之事,天狼炮能上船嗎?”

趙忠信問道。

“節帥,此船名曰神舟,又名木蘭舟,此船長三十餘丈,深約十丈,寬約七八丈,所載粟米能食用一年有餘,共有數十間船艙,可載五六百人,只不過此船一般只是作為貨運海船,從來沒有作為軍用戰船,按節帥的意思,不但天狼炮要上船,還要安裝鐵甲,這。

這個小的就不太瞭解是否可行了.”

薛舟緩緩的說道。

“嗯”趙忠信接著問道:“僅僅不到一年,你們就能打造出如此巨大的木蘭舟?並且還是十艘?”

這種大型船隻以泉州船坊的能力一年能打造出三至四艘就算是很不錯的了,十艘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呵呵”薛舟笑道:“依我船坊的造船能力,一年確實打造不出十艘大船,頂多五艘,不過在黑旗軍攻佔廣州之前,我船坊已經在為朝廷建造大船了,當時已經快造好六艘了,結果黑旗軍攻佔泉州之後,這些大船就。

.”

“哈哈”趙忠信開心的大笑道:“真是筆意外之財啊.”

劉開山真是員福將啊,不但歪打正著的攻佔了泉州,還從朝廷手中搶下了寶貴的六艘神舟,在趙忠信的心裡,這六艘木蘭舟甚至比泉州還重要。

“申長史,看來我等有必要去趟泉州了.”

趙忠信對申世襲說道。

“節帥說的是,正當如此,據下官所知,泉州港可比廣州還大呢.”

申世襲說道:“節帥,下官也是與薛公想法一致,民船要改造成戰艦,這其中的麻煩應該不小.”

民用船隻與戰艦是兩回事,要將民用船隻改造成戰艦,就得安裝天狼炮等等軍用器械,而目前黑旗軍天狼炮只是在陸路上使用過,從未安裝在船隻上,若安裝在船隻上開炮,船隻能不能經受的住?若天狼炮炸膛會不會將船一起炸了?未克敵先傷己,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趙忠信點點頭問沈衝道:“沈公,此事你怎麼看?”

沈衝沉吟道:“我軍器監按節帥的蘇鋼法打造出來的百鍊鋼材質較為均勻,雜質比從前也少多了,表面也較為光滑,以此打造出來的天狼炮不易自毀了,至少比從前好多了,依下官看來一千斤重炮也許上不了船,五百斤的天狼炮應該沒問題,只要我等想辦法解決天狼炮自毀傷船的問題就行了.”

趙忠信聞言欣喜的說道:“改造戰船之事就依仗諸位了,你們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務必在半年之內至少要改造一艘出來.”

“小的、下官定當竭力為節帥辦成此事.”

薛舟等三人一起應道。

趙忠信隨後捻鬚微笑道:“薛公也願在我黑旗軍任職?”

此事正是黑旗軍用人之際,需不拘一格提撥官員,而不能像朝廷那樣,要想作官,先科舉再經過重重稽核,看看家世、背景、個人品行等等,奇慢無比,最後還要皇帝批准,這樣一來,提撥個官員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黃花菜都涼了。

趙忠信就是這樣,只要發現你是人才,就立刻提撥,絕不耽誤工夫,當然最後趙忠信肯定還是要走按部就班提拔官員的老路,但這是以後的事了,而現在黑旗軍缺時間,百廢待興的,必須走出不同以往的道路。

薛舟大喜,真是想啥來啥啊,趙忠信封的官與在朝廷買的官決然不同,朝廷買的官只是個封號,而趙忠信的官肯定是有一定實權的。

於是薛舟起身施禮道:“小人願為節帥效力.”

“呵呵,薛公免禮,薛公就暫在沿海制置使司任制置副使罷.”

趙忠信說道。

“此次喚你們前來還有一事,本帥欲建立沈學與商學,並於今後作為我廣南路科考的科目之一,不知你們覺得如何?”

趙忠信隨後說道。

沈學、商學?趙忠信此言一出,頓時將三人驚了個目瞪口呆。

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了?三人心中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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