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帥府之內就響起了一陣叮叮噹噹及鋸木的聲音,帥府之中的許多人都被驚醒了,聲音是從趙忠信的住處發出來了,眾人均不明白老爺這一大清早的在幹什麼?“爹爹,你在幹什麼呀?吵得思思都睡不成懶覺了.”

趙孝依睡眼惺忪、跌跌撞撞的走出廂門問道。

“呵呵,爹爹在做一個好玩的物件呢.”

趙忠信將趙孝依摟在懷中對兩個工匠說道:“將那些鏡片給我看看.”

工匠聞言將數個打磨好的鏡片遞給了趙忠信,趙忠信藉著清晨的陽光看了看說道:“嗯,還差些火候,這個玻璃珠子還是稍大,再去打磨一下,你們兩個照本帥畫的圖紙將此物的支架做好.”

趙孝依聽聞是好玩的物件,於是瞌睡也就沒了,在趙忠信的懷裡聚精會神的看著這些工匠們忙碌著。

被趙忠信請進府中的工匠們又是好一陣忙碌,趙孝依開始還興致勃勃的看著,看著看著又沒有興趣了,於是就趴在趙忠信懷裡又睡著了。

一旁的吳明珠笑著想將趙孝依抱進廂房去,趙忠信搖了搖手,取過一件衣物搭在趙孝依身上又是聚精會神的看著工匠們忙碌著。

良久良久之後,一名工匠興奮的搓了搓手,低聲對趙忠信說道:“節帥,做好了,您看看滿意嗎?”

趙忠信聞言將趙孝依遞給吳明珠,接過這個奇形怪狀的物件細細的看了半響後,點頭說道:“應該差不多了,胡青,去找個。

找個蟋蟀過來.”

“好的,老爺.”

一旁侍候的胡青應了一聲就帶著幾個下人去捉蟋蟀去了。

“官人,這是什麼東西啊?”

薛柔端了個茶盤過來後問道。

趙忠信抬頭看了一樣薛柔笑道:“此物在這個世上還沒有呢,當然就沒有名字咯,要不柔兒給它取個名字?”

薛柔搖頭輕笑道:“奴家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如何才能給它取名字呀?不過奴家看它倒像個茶壺?”

“哈哈”趙忠信笑道:“有這樣的茶壺嗎?嗯。

此物就叫做見微臺罷.”

“見微臺?”

薛柔疑惑的問道:“見微。

見微,官人的意思它能看到微小之物嗎?”

“聰明”趙忠信讚道:“我的柔兒果然聰明過人,沒錯,此物確實能見到你們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肉眼看不到東西啊?啊?難道是鬼還是邪物啊?官人,大白天的,你可別嚇唬奴家啊?”

薛柔放下茶盤驚懼的到處看了看。

邪物?鬼?趙忠信黑著臉盯了薛柔一眼吩咐道:“來人,每人賞兩貫錢.”

“謝節帥賞.”

眾工匠歡喜的謝道。

趙忠信點頭說道:“將香柏油留下,你們先下去罷.”

趙忠信待工匠走後,向薛柔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官人。

?”

薛柔疑惑的靠近趙忠信問道。

趙忠信忽然將薛柔一把揪住後按在自己腿上,在薛柔屁股上拍了兩記後說道:“見鬼?邪物?我看你是聰明過頭了。

.”

“哈哈哈”此時趙孝依已經醒了,見狀拍手笑道。

“官人,不是你說的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嗎?嗚嗚嗚。

幹嘛打我?”

薛柔一邊掙扎一邊哭訴道。

“肉眼看不到的東西就是鬼嗎?來。

你自己看看.”

趙忠信將一片花瓣放下一片玻璃片上,再湊到見微臺下後說道。

薛柔捂著屁股,委屈的湊近見微臺細細的看了看驚道:“啊?這是什麼?這是花瓣嗎?好怪異啊?”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趙孝依從吳明珠身上掙扎著下地,也跑了過來。

“好漂亮啊。

.”

趙孝依看完後笑道。

“你們再看看這個。

.”

趙忠信將一隻蟋蟀湊到玻璃片上後說道。

“啊?上面好多毛,還有好多小蟲子啊?”

薛柔與趙孝依看了後均是感到身上有些發麻,兩人連忙離著見微臺遠遠的。

趙忠信哈哈笑道:“此就是你們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趙節帥,為何你要除滅蚊蠅等?為何你要用大量烈酒與那個叫什麼來著。

?嗯,賴葡萄製成的藥粉來控制瘴疫?該告訴老夫實情了罷?老是賣關子有意思嗎?”

許叔微氣鼓鼓的說道。

黑旗軍控制住疫區的疫情後,許叔微就打算離開廣南路返回故鄉,在走之前許叔微就詢問趙忠信為何黑旗軍會採取一些奇異的措施來控制疫區,而趙忠信當時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神神秘秘的跟許叔微說到了廣州才告訴他實情,可到了廣州之後許叔微一連幾天都見不到趙忠信的面,一直憋著,直到今日才有機會與趙忠信碰面。

“哈哈”趙忠信聞言笑道:“許學士,這倒不是本帥賣什麼關子,而是本帥這幾日在準備一些物件,有了這些物件才能證明本帥所言非虛,才能證明黑旗軍控制疫情之舉乃是正確的.”

“什麼物件?”

許叔微疑惑的問道。

趙忠信微笑著答非所問的說道:“許學士覺得我廣州城如何?”

“廣州城?嗯,還不錯,老夫數年前來過廣州,無論從人口還是繁華都不及目前,特別是商人及其商鋪特別多,趙節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許叔微有些不渝的問道。

趙忠信點頭道:“許學士,稍安勿躁,沒錯,目前我廣州的商人非常多,特別是海商,來自各邦國的海商多如牛毛,數不勝數,他們帶來了許多異邦奇物,其中就有玻璃、賴葡萄等等異物.”

“此物名為見微臺,就是有玻璃等物打磨而成的.”

趙忠信指著見微臺說道。

“見微臺?”

許叔微起身饒有興致的細細著看了看。

“嗯,沒錯,見微臺.”

趙忠信隨後說道:“許學士,我來問你,何為瘴疫?”

“你這是來考校老夫嗎?”

許叔微慍道:“據黃帝內經太素記載,夫痎瘧,皆生於風,痎瘧與風有所不同,風一直都是存在的,而痎瘧卻不是時時刻刻都會發生的,瘧氣隨經絡侵入體內,才會引發痎瘧。

老夫多年行醫,也見過不少痎瘧病患了,此病生於嶺南,帶山瘴之氣,故亦被稱之為瘴疫,其病狀是發寒熱,休作有時,皆由瘴氣之溼毒而引起的,此病多發於夏秋之際,而嶺南夏長冬短,故嶺南多發痎瘧.”

趙忠信聽了個暈頭轉向的,不過終於鬧明白了,許叔微的見解與廣州安濟坊的醫士們差不多,均是認為是由瘴氣引起的。

趙忠信搖頭道:“非也,你們全錯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瘴氣無毒,根本不會使人致病,罪魁禍首乃是蚊蠅.”

“蚊蠅?怎麼會是蚊蠅?”

許叔微喃喃的問道。

蚊子咬人會使人麻癢難當,此為眾所周知之事,有時候蚊子盯人會引起面板病,這些許叔微是瞭解的,不過此僅為疥癬之患,怎可能引起如此致命的痎瘧?許叔微根本就不相信。

趙忠信見許叔微的神情後微笑道:“這就是越往北去,痎瘧越少的緣故之一,蚊蠅喜溼熱,而北地寒冷,在北地最寒冷的時節是根本沒有蚊蠅的,因而北地幾乎就沒有痎瘧,而南方因蚊蟲較多,因而常常生出瘴疫,不過本帥認為瘴疫的根本原因並不是因為蚊蠅,而是蚊蠅若攜帶。

攜帶一些。

邪蟲,就會使人致病了,此等邪蟲就才是最終的罪魁禍首.”

趙忠信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邪蟲二字,趙忠信也不想過多解釋了,如此辯論起來,不辯個數月乃至數年根本沒有結果。

於是趙忠信接著說道:“這也是我黑旗軍能迅速控制疫區疫情的根本原因,那就是滅蚊,不但如此,烈酒亦能殺死邪蟲,不過烈酒只能殺死體外之邪蟲,而進入人體內的邪蟲只能靠藥物撲滅,其中賴葡萄所製成的藥粉療效甚佳,滅蚊、烈酒殺蟲、醫罩防止病從口入,再加上賴葡萄,這就是我黑旗軍的主要控制疫情的舉措.”

其實賴葡萄的療效被趙忠信誇大了,趙忠信只能如此解釋,黑旗軍能控制疫情的主要原因就是滅蚊、防毒,而疫情一些患病百姓的好轉主要還是靠個人的體質或個人的造化,黑旗軍只不過防止了疫情的進一步擴大。

“邪蟲?這是什麼?”

許叔微更加困惑了,趙忠信所說的簡直與自己從前所學大相徑庭,完全不一樣。

趙忠信隨後微笑的指著見微臺對許叔微說道:“許學士請看.”

許叔微聞言湊近見微臺的之上的一個玻璃珠看了看驚道:“這是什麼?”

“這就是邪蟲,此邪蟲世人之肉眼是看不到了,只有在見微臺下方才顯出原形,此邪蟲侵入體內,就會使人致病.”

趙忠信隨後說道。

其實這些東西並不是使人患上痎瘧的邪蟲,不過趙忠信也只能這麼解釋了,趙忠信只是希望給許叔微開一扇窗戶,讓許叔微這個當世名醫醫術更上一層樓,當然趙忠信最終目的是讓許叔微留在黑旗軍,黑旗軍目前渴望有一些醫術高超的醫士,趙忠信也渴望將士們不會因傷病而造成意外減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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