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帥府衙門明淨堂之中“辛知州,麻逸賴葡萄收穫多少了?有多少製成粉了?”

趙忠信知道是瘧疾的原因後,忽然問向辛讚道。

眾人均是感到莫名其妙,麻逸賴葡萄是什麼?跟痎瘧跟診治有什麼關係?“稟節帥,麻逸賴葡萄通常約是八十日至一百日成熟,自節帥吩咐下官帶人種植以來,到目前為止,已經收穫了兩次,研磨、晾曬後約有一千斤的乾粉,節帥,此物有何用處啊?”

辛贊答道。

辛贊至今為止仍是不明白趙忠信讓自己帶人花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種植了這些中看而不能吃的農作物,有何用處?況且辛贊也未聽說趙忠信懂得農作物,完全不明白趙忠信的意思。

趙忠信點頭微笑道:“此物能夠醫治痎瘧.”

這些麻逸賴葡萄就是趙忠信為了用兵交趾而準備的,趙忠信早就知道此物之中含有治療痎瘧的一種藥物,而交趾潮溼多雨的氣候容易引起瘧疾,因而趙忠信命辛贊率人種植賴葡萄,同時趙忠信心中也明白賴葡萄之中所含治療瘧疾的藥材很少,但有總比沒有好,到出征交趾之時,必能起到奇效,可趙忠信沒料到因瘴疫爆發,因而得提前使用此物了。

至於能夠真正治癒痎瘧的植物,趙忠信還沒有任何辦法搞到,那塊大陸至今還沒人發現呢。

“拿出一半準備一下運往疫區罷.”

趙忠信隨後吩咐辛讚道。

“節帥,賴。

葡萄真的能夠治癒痎瘧嗎?”

姚逢盛疑惑的問道。

“不能完全靠此物.”

趙忠信點頭說道:“待你們到了疫區之後,用此物輔之,必有奇效.”

趙忠信打算將姚逢盛等郎中都派往疫區去,再用他們的藥方加上賴葡萄,趙忠信相信瘴疫很快就會被控制。

“下官遵令.”

姚逢盛接令道:“節帥,下官此三日收集藥材,目前還缺許多藥材,特別是柴胡更是奇缺.”

“向福州等地購買.”

趙忠信吩咐道。

隨後趙忠信不顧姚逢盛等人疑惑接著下令道:“姚醫長,命人將府庫之中用蒿草、艾草等物製成的驅蚊之物部分運往疫區,王知使命你將軍中所有軍帳均運往疫區,安置災民,總之目前我等最緊要之事乃是想盡一切辦法滅蚊、驅蚊,不但是蚊蠅,還包括跳蚤、蟑螂、蟲鼠等等一概儘量滅絕,以防止瘴疫進一步蔓延,不但是疫區,廣州、泉州等地亦同樣照此辦理,並且張貼告示,誰消滅的越多,並且取得良好成效,帥府必不吝重賞,救人如救火,你們這就下去安排罷.”

瘋了簡直是瘋了,眾人特別是姚逢盛、章僶等郎中更是要瘋了,治療痎瘧,安置災民與蚊蠅、跳蚤、蟑螂等等何干?趙忠信居然下了如此荒謬的節帥令?滿城打蚊蠅、蟑螂、跳蚤。

難道蚊蠅、蟑螂、跳蚤是瘴母、虐鬼?亦或瘴母、虐鬼附身在蚊蠅之上嗎?一定是節帥急糊塗了,眾人均是這麼猜測。

不過趙忠信已經嚴厲的下了節帥令,眾人也沒辦法,只好照此辦理。

同時由此日起,廣南路、福建路掀起了一股“除四害”之風,並且愈演愈烈,直至將廣南路、福建路的蚊蠅幾乎消滅乾淨了或者將蚊蠅向北驅趕,趕到了宋地。

廣州全城打蚊子,帥府也不例外,趙忠信趕回府邸之時,看到趙淑真、趙忠書、趙孝依三人各持一柄佛塵在府邸到處亂跑。

“你們在幹什麼?”

趙忠信攔在三人面前詫異的問道。

“爹爹,爹爹,我們在打蚊子呢.”

趙孝依抬頭看著自己的爹爹笑道。

趙孝依跑的滿腦門子都是汗水,小臉蛋也是紅撲撲的,像個蘋果似的。

趙忠信下達全城滅蚊的節帥令後,趙忠信府邸也是行動起來,下人們均抄起各種傢伙向蚊子撲去,趙淑真、趙忠書、趙孝依三人更是起勁,拿著佛塵到處打蚊子,不但蚊子遭殃,府邸之中除了人之外,任何活物都遭殃了,被三人攆得雞飛狗跳的。

小白狐也被趙淑真、趙孝依兩女揪住,強逼著它帶路消滅害蟲。

此時小白狐猛地竄到趙忠信懷裡,寶石般的小眼睛看了趙忠信一眼,小爪子拉開趙忠信的袍服就鑽了進去,只將毛茸茸的小屁股與大尾巴露在外面,躲在趙忠信袍服之內瑟瑟發抖。

“胡鬧”趙忠信搖搖頭牽著趙孝依向內堂走去,邊走邊對趙忠書說道:“忠書,你也不小了,思思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

“大哥,我知道錯了.”

趙忠書低頭道。

趙忠信嘆了口氣,搖頭不語。

趙忠書今年十餘歲了,對習武、從軍沒有任何興趣,對此趙忠信很不滿意,於是趙忠信只好送他去書院讀書,盼望著他能識文斷字,今後為黑旗軍效力。

趙忠書讀書也很勤奮,為此趙忠信心中才稍稍有些感到欣慰。

趙忠德離開自己已經數年了,除了數封書信之外,杳無音訊的,趙忠信不清楚趙忠德的詳情。

“爹爹,別怪三叔嘛,是思思讓他帶我玩的.”

趙孝依搖著趙忠信的大手懇求道。

“好,不怪,爹爹不怪他,不過啊,你們拿著佛塵能打到蚊子嗎?爹爹改天給你們作些蒼蠅拍子,這才好打蚊子呢.”

趙忠信笑道。

“好,好,爹爹,現在就去做嘛.”

趙孝依興奮的拍手笑道。

“思思,爹爹累了,別纏著爹爹了.”

吳明珠笑著迎過來道:“玩去罷,別跑出府了.”

張倩等諸位夫人都迎了出來,除了張翎。

趙忠信與諸位夫人向廂房走去,忽然趙忠信覺得不對勁,似乎是少了一人,於是轉過身數了一遍後問道:“二孃哪裡去了?”

“二孃她去救援營了.”

張倩答道。

去救援營?張翎去救援營幹什麼?趙忠信心中暗道,趙忠信知道張翎心中一直放不下救援營,救援營可以說是張翎一手建立的,是張翎的心血,張翎雖嫁給了趙忠信,不過暗地裡一直在幫著武靈兒,操心著救援營之事,趙忠信對此權作沒有看見。

此次趙忠信將要將救援營派往疫區,難道此時張翎去救援營與此有關?趙忠信躺在放滿熱水的大木桶之內,舒服的呻吟了一聲,三天了,趙忠信就沒睡個囫圇覺,因而今夜打算在府中好好休息一下,養足精神接著對付瘴疫。

“官人,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張倩穿了件薄裙站在木桶旁,用木瓢舀了一些熱水緩緩澆在趙忠信頭髮之上,黑髮之中還摻雜著幾根白髮。

張倩等人知道出了大事了,也知道了安民告示的內容,不過並不知道具體出了何事,因而張倩才有此一問。

“痎瘧肆虐.”

趙忠信輕聲說道。

“痎瘧?”

張倩聞言捂住櫻唇驚呼了一聲。

趙忠信轉頭看了一眼張倩問道:“倩兒,你知道痎瘧?”

張倩生了孩子之後,身材沒有半點走形,反倒是越來越好了,此時穿了件薄裙更是凸顯出了她的身材,身上還粘了些水,若隱若現的,極為誘人。

趙忠信忍不住將張倩抱入了木桶之中,緊緊將張倩摟在了胸前。

“官人。

.”

張倩氣喘吁吁的答道:“紹興三。

二年,涪州爆發瘟疫,聽說也是痎瘧,死了好幾千人啊,同年會稽也爆發痎瘧,臨安緊張的很,都全城戒嚴了.”

“嗯?紹興二年,那個時候你才幾歲啊?你記得這麼清楚?”

趙忠信在張倩身上上下其手的問道。

張倩伏在趙忠信胸口,任其施為,並柔柔的撫摸著趙忠信強壯胸膛說道:“當年。

當年,奴家剛滿七歲,當時娘將我們鎖在船上不讓下船,在船上呆了整整一個多月呢,後來聽說那次也死了不少人,哎,現在想起奴家都有些驚恐不安的.”

“隔離?”

趙忠信笑著搖搖頭道:“這樣可不行,你知道痎瘧是怎麼傳染了嗎?”

“奴家聽說是由於瘴氣,是外邪入體而導致的,還有人說是瘴母、虐鬼降臨人間而使人患病的,還有人說吸氣也能導致患病呢,難道不是嗎?”

張倩問道。

“瘴氣?外邪?瘴母、虐鬼?你們差矣,完全是不對的,痎瘧是蚊子傳染的?這就是你官人我為何要下令全城滅蚊的緣由.”

趙忠信笑道。

“啊?蚊子傳染?”

張倩聞言睜大了美目驚道,說完還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看看有沒有蚊子。

“哈哈”趙忠信將張倩摟進懷中笑道:“不是所有蚊子都能傳染的,必須是蚊子帶著一些。

一些邪物才會傳染給人的,你不必這麼緊張.”

張倩有些害怕的縮在趙忠信懷裡輕輕說道:“邪物?蚊蠅怎會帶著邪物?官人。

你怎麼懂的這麼多啊?”

趙忠信點點頭,含糊的答道:“此為我當年從軍之時知道的,倩兒,孩子還好罷?明日我可能要外出,這段日子你讓府中之人儘量減少外出,以防不測.”

“官人你又要外出啊?官人你可千萬要小心啊,你。

你可不能,你要是有什麼事,我們娘倆還有這一大家子人可怎麼辦啊?”

張倩眼睛裡含著眼淚說道。

趙忠信點頭道:“倩兒你放心,我會小心在意的.”

“嗯,官人,孝文他好的很,沒什麼事,他還可能吃呢,每日裡吃好多吶.”

張倩輕輕的說道。

“哦,我也要吃.”

“你吃什麼?”張倩奇道。

“孝文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你。

討厭啊。

嗯,輕點官人,給你說個事。

.”

張倩嬌喘著說道。

“何事?”

趙忠信含糊的問道。

“思思她不小了。

你看要不要給她尋個先生教她讀書啊?”

張倩問道。

“找,為何不找?我趙忠信的孩子都要識文斷字,無論男女.”

趙忠信抬起頭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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