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慕琰萬萬想不到顧小西會說出這番話,輕賤了自己的心意不說,還扭曲了它。

他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但是驕傲的性格卻沒有變。

“好,既然是這樣,就當我今天是自討沒趣。

你就好好在這裡吧,我有事先走了.”

“你走啊!”

顧小西不留反激,氣得靳慕琰起身就走了。

等阿東靳慕琰走了之後,顧小西看著四周亮起來的路燈,看著急匆匆路過這裡似是急著回家的人,再看一對相攜而過的情侶,她驀地一愣。

衝動的情緒散去,剩下了的內疚開始影響她。

靳慕琰出現在這裡及時的救了自己,而且還二話不說的陪伴著自己,自己卻用這樣尖銳的話語來刺傷他。

這跟之前踐踏自己心意的靳廷森有什麼區別?她起身,環顧四周。

到處陰暗交疊,人影竄動,但是卻沒有她想要找到的身影。

她挪步朝靳慕琰離開的方向走去,一路走一路找,可是卻始終沒有看到靳慕琰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扶著額頭,跺著腳,暗罵自己的愚蠢。

然而,卻於事無補。

突然一輛正在行駛的汽車剎停在了與她相隔著一個隔離帶的對面,她一愣,然後下意識後退。

“小西.”

一道柔悅如微風的聲音傳來,鼓譟了她的心。

她定睛一看,就見一身西服的李迦開啟了內側的車門,一腳踩在地面,一腳跨在裡面,眉目溫柔的望著她。

瞬間的,她的本能快過反應,扭頭就跑。

李迦望著突然往裡面跑的顧小西,先是一愣。

然後關上車門,單手撐著欄杆翻過去,踩著隔離帶,追著她。

司機愕然的看著素來優雅的王子殿下,跟個熱血青年一樣,翻欄杆,跨綠化帶,衝了出去,連呼喚都忘記了。

李迦衝破陰影,一路追,一路喊:“小西,是我,你別跑啊!”

顧小西充耳不聞,她告訴自己不能停下,不能停下。

但是李迦的聲音如影隨影,掙脫不開。

跑過了前方的噴泉池,她朝著人多的地方跑。

她的體能不算好,又很少鍛鍊身體,跑了這一路後體力開始不濟。

但是李迦是長期健身的,這點運動對他不算什麼。

在前面顧小西繞過人群朝旁邊的小徑跑去時,一鼓作氣追上並抓住了她。

顧小西身體一絆,腳下反應不及,因為慣性往後倒,直接坐在了地上。

“小西!”

李迦沒料到顧小西會朝後倒,伸手去接時已經晚了。

顧小西這一跌,頓時覺得整個尾椎爆烈般的疼,瞬間就冒了一臉的冷汗。

扶著腰,一臉痛苦。

李迦見她滿臉冷汗,手臂一伸撈起了她。

這一動,牽動了顧小西的傷口,疼得她直髮抖。

“別碰我,放我下來.”

李迦見狀,只得放下。

顧小西站不直,只能弓著腰,雙手撐在腿上,不住的喘氣。

李迦半蹲著身,繞到她的前面,仰頭望著她:“小西,你哪裡疼?”

“尾椎骨.”

顧小西低聲答。

“我送你去醫院.”

李迦拿出電話,聯絡司機,吩咐他將車開到附近。

然後扶著小西,小步小步的挪出去,再將她送去醫院。

拍片之後,醫生舉著片子,蹙著眉道:“這是尾椎骨骨折,不是大事,但是也不是小事。

以後多臥床,少走動,而且飲食規律且清淡,慢慢就能恢復.”

“慢慢是多久?”

李迦扶著顧小西,見她一手扶著腰,一手抓住醫生的辦公室,還是很難受的樣子,很擔心。

“這個說不準,得看個人的身體素質。

少就一兩個月,多的話要半年左右.”

李迦聽聞,一臉自責的對顧小西說:“對不起,是我之前嚇到你了,才害得你受傷。

你之後搬到我那邊去吧,這樣我才能妥善的照顧你.”

顧小西聞言,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小西.”

李迦語氣稍重的喚她。

“聽我的.”

顧小西堅持。

李迦不想跟她爭執,拿著醫生開的藥單扶著她出去了。

司機等在門外,見李迦出來了,立刻迎上去:“殿下.”

“去開藥,我在停車場等你.”

李迦將單子給他。

“好的.”

司機走開。

顧小西推開了李迦的手,自己扶著牆慢慢挪。

“小西,你只是做什麼?”

李迦不明白:“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跟我說,我肯定會改的.”

他的縱容與包容讓顧小西難受到了極致,她停下腳步,扶著牆望著旁邊一臉擔心的李迦,問道:“李迦,你是不是要訂婚了?”

“啊?”

李迦愣住,神色驚訝:“你聽誰說的!”

“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

顧小西追問。

李迦臉色一僵,溫雋的臉上盡是怒色:“我昨天被父王召入了內宮,知道了這個訊息.”

顧小西聽聞後,自嘲一笑:“那就是真的了.”

“小西.”

李迦走到她的前面,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表示自己的決心:“我沒有答應,我這一輩子想要娶的人是你,不是其他人.”

顧小西沒有欣喜,也沒有激動,而是冷靜的看著他:“李迦,你是一國的王子,國家未來的接班人。

你身上有的不僅是尊貴的身份,也有著你身為王子的使命與責任。

你這樣不顧大局,會讓所有人失望的.”

“可是,我不想讓你失望。

你不要放棄,我能夠說服我的父母的,他們會明白我的決心的.”

“李迦,我最不願意的就是看到你和你最親近的家人發生矛盾.”

對她來說,家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可是小西,你以後也會是我的家人,我也不願與你發生任何矛盾.”

李迦的這句話如同一陣狂風爆湧,狠狠的衝擊了她的心。

一股從心底蔓延而出的溫暖,隨著學院的流動走遍了全身。

將她好不容易冷卻下去的心,瞬間又暖回來了。

她動容的望著李迦,之前不敢要的期待,如今又在死灰復燃:“李迦,我以後會是你的家人嗎?”

“會,怎麼可能不會呢!”

李迦對待這份感情,用盡了他能給的全部真心,所以他不會輕易放棄。

顧小西沒有再僵持,軟化在了他深邃而明亮的溫柔中。

夜晚死寂寧靜,含著一份白晝裡永遠不會有的浩瀚溫柔。

月光迷離又輕和的照拂著天地,不似白晝裡的喧囂,此刻的夜晚是那麼的寧靜,彷彿遮蔽了所有的尖銳,所有的針芒,以及所有的傷害。

靜得讓人心絃舒緩,身心放鬆。

李迦陪著顧小西去吃了晚餐,之後將她送了回去。

雖然他想要讓顧小西這段時間跟自己在一起,但是顧小西也成功的說服了他。

與其現在硬要在一起,不如趁著這段時間遊說他的父母,讓他們答應她們。

好說歹說,她將李迦勸走了。

目送他坐著電梯下行後,她才將之前藏起來的悲傷情緒暴露出來。

李迦忘記了一個關鍵,她卻沒有忘記。

她至今都是靳廷森法律上的妻子,這點比起說服他的父母,更加讓她擔心。

但是李迦已經堅定了他的決心,她怎麼好再說出這樣殘酷的事實提醒他。

算了,等到兩人的情緒都好些,再說吧。

她拿出鑰匙開門,進去時發現客廳是亮著的。

進去後,才見文茜叉著腰,瞪著眼,站在門後等她。

她措不及防的瞥到一道黑影,嚇了一跳,險些叫出來。

幸好及時認出了,才沒有擾民。

“文茜,你站在門後做什麼!好嚇人啊!”

文茜狠狠磨牙,一臉的憤怒:“說!今天不在公司,為什麼也不跟我說一聲!一個人悄悄溜了,要不是我去你們部門詢問,我還不知道你都走了!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顧小西這才想起自己今天忘記跟她講這件事了,當即柔了聲音,討好道:“文茜,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會了。

你大人有大量,你不要跟我計較,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還好,我知道得不算晚,不然我都要報警了!”

“對不起,對不起,下不為例!”

鑑於顧小西態度良好,文茜也不計較了,確定她沒事後,一臉喜色的回房間跟她的寬寬影片去了。

顧小西回了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趴在了床上。

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吃藥,只有三次的藥量,主要是防止她疼得厲害的止疼藥,她剛想撐起來吃一次,但是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疼,她就不想起來了。

趴在床上,看著光滑的地板,她的視線在中間的那團明亮中定格。

一片暈白的光霧中,靳廷森那張如魔如魅的臉出現在了光霧中,彷彿越過了時間的齒輪,踏碎了既定的命運般朝她走來。

眼前的他,不是悍厲桀驁的,而是含情溫柔的。

那雙震懾人心的眼睛,醞釀著最醉人的酒,脈脈的注視著她。

告訴她,他來不是為了囚禁,而是為了守護。

她看著這樣的他,慢慢的柔了色,懷揣著一份滿足閉上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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